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零一章 和好

第一百零一章 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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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和好

???????洗完澡,我才稍微的冷靜了一點。()

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發呆。老婆看著我沉著個臉,也不敢上來打擾。抱著豆豆坐在沙發上,一邊哄她睡覺,一邊偷偷的瞄我。

我倒了一杯子水,咕咚咕咚的喝下。洗澡解乏,雖然生理上的疲憊,略有緩解。然而心理上的困惑和壓力,一點沒有減少。

老婆還不知道豆豆身體的變化,此刻正有一個“嬅”在她的體內孕育,如果按照“雙胎為靈”的邏輯,那麼老婆肚子裡的二胎,每生長一天,“嬅”也會隨之而長大。

前面就說了。我感覺“嬅”有獨立的“人格”,她只是藉著豆豆的身體而已。

二胎是我的孩子,可豆豆也是我的孩子,如果照以上細推下去,其實是很可怕的。這意味著,當我沉浸在第二個孩子即將來臨的喜悅時,我還必須得接受豆豆正在“離去”這個事實?

“嬅”是一個人,她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偏偏選中我方言,攤上這麼奇葩的事兒呢。

我又想發怒,轉念遷怒於人並不好,只是重重嘆了一口氣,發洩心中的憤懣。

為了這些個“破”事兒,已經有三條人命搭進去了,現在還多了19條亡魂。在陰陽兩界,我們都不是東西。

我起身站到窗戶口抽菸。天已經矇矇亮了。俯瞰下去,發現車還在。而四眼正在駕駛位打盹。他雖然瘦,但個兒卻不矮,車子小,他盤著腿蜷縮的姿勢一定很難受。團引剛亡。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怒火突然一下子被澆滅了不少。

其實想想,四眼做這些都是為了我。先不管他主觀上有什麼企圖,但起碼客觀上是在解決我的問題。

難道我真的還有勇氣。進入鬼道嗎?

我不知道。

也許由我來做這個決定,亦然會找到各種理由說服自己。“犧牲”掉那十九條亡魂是合理的。而不是現在義憤填膺的指責四眼。

我想著下去把四眼叫上來睡吧。他一定乏的不行,所以才會在車裡將就。但似乎有太矯情了,剛剛把他罵的跟狗似的,現在就妥協了,不是我的風格。

我轉身,發現老婆已經把我替換下來的衣服。放進了洗衣機。那個盒子,正平放在桌子上。

我拿起盒子,又端詳了一遍,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只不過現在在燈光下,看的比先前更清晰了。盒子上面刻著各種線條,不是什麼符號,也不是什麼畫面,就像一種奇怪的紋路。開合處有個很小的凸點…¤¤

我放下盒子,然後回到**睡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鼻子聞到了一股香味,豆豆正叼著奶嘴坐在沙發上玩著積木。

“醒了?”老婆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她剛剛做了一些飯菜。

我飢腸轆轆,趕忙去洗漱,隨即做到飯桌前。剛拿起筷子,想起一件事兒,“老婆,去把他一起叫上來吧。”

“誰啊?”

“四眼,他正在樓下的車裡!”

“啊?”老婆皺皺眉,她也不知道我們在搞什麼名堂,“哪呢?”她站在窗戶口,往下望。

“就在單元門口。”我說。

“怎麼沒有啊。”

“沒有嗎?”我站起身,看向樓下,不知何時四眼已經開車走了。

----估計是他睡得太難受,自己找地方去了。

我回過身再次坐下吃飯。

吃完了飯,我讓老婆給我拿點錢,批了件衣服便出了門。

好在客運公司做了全額理賠,不僅有撫卹金,還特地為死者統一安排了墓地。所以要找到那19人的墓碑,並不是很難的事兒。

我打了輛車,直奔目的地。在墓園門口的喪葬用品商店裡,買了很多祭品。然後按圖索驥,到了那些車禍死者的墓碑前。

我想說點什麼,但立馬意識到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給他們的東西る要帶的話全都接受不到。他們連鬼都做不成了。想到這裡,我就有些心酸。

不遠處,有個二十歲出頭的綠衣女子,正在拜祭她的親人,貌似她也是遇難者的家屬,看到我做的事兒,還以為我是那個聞訊此息的志願者來掃墓。

她投過來一個友好的眼神,我笑笑,卻笑得很尷尬。趕忙轉身離開,我生怕她會拉住我,問我些什麼事兒,我該怎麼回答她呢?

我離開墓區,沒幾米,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眼前。他蓬頭垢面る衣服褶皺不齊,手上還捧著若干把**……

一個小時之後,我和四眼已經開車,去往回家的路上

“其實吧,做什麼大事兒,終歸會要點犧牲的。”四眼一邊開車,一邊看我的反應,嘗試著緩和氣氛,“終歸會要有取捨。”

“以你的專業‘知識’來講,有沒有什麼法術,可以為那19個人,做點什麼的。”

四眼搖搖頭,“說實話,沒有。”

我不響。

四眼拍拍我的肩膀,“老方,你得認識到一個問題,你現在被牽扯進一個很複雜的事情中,而且它未必只是你個人的,如果你發現這件事兒會波及更多人的安全,需要犧牲掉那19個人,才能挽回局勢,也許你想明白了。”

“照你的意思,我們還做了件好事兒不成?”我翻了個白眼,“再說,你說的複雜的事兒,能是什麼----”我頓住了,四眼貌似又話裡有話啊。

“你家閨女身體裡冒出個那麼個玩意兒,你難道還沒有意識到,你被拉進了一個泥潭了嗎?”

“哎,不是,”我轉過臉,“四眼,咱們已經認識那麼久了,你要知道什麼,總得跟我說說吧,這一個個吊著的,會憋死人的。”

“具體的情況我真不知道,不過上午我去找老禿驢了。”四眼神祕兮兮的說。

----難怪他上午不見了,原來去找他舅了。

“他怎麼說?”我頓時來了興趣。

四眼揉揉眼睛,“他說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我怒火又蹭的一下上來,“這不還是廢話嘛!不帶這麼玩人呢!”

“你也覺得他欠揍是吧,其實我早就這麼認為了。”

“那禿瓢不會是騙子吧!”

四眼搖搖頭,“那倒不會,反正這老禿驢身上的祕密可多。”

“此話怎麼

!”

四眼不說話了,痛苦的回憶狀再現。讓我想起他們之間那段神祕的淵源。

“到底是什麼?”我強忍住沒把這個問題問出口,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問了,他也不會說。

不料他自己就開口了,“我媽死的時候,他沒救!”

“啊?”我一愣,“你說什麼。”

“我媽----,他親妹妹,死在他的面前,他都沒救!”四眼臉色陰沉,恨得咬牙切齒。

這算什麼?!

答案來得太快,我反倒沒了主張。

四眼胸脯激烈的起伏,像似回憶起了曾經最不堪的那一幕。看得出來,他在努力的剋制,慢慢的他稍微平復了一點。

“別提這事了,”四眼說,“還是回過頭說說你吧。”

“我有什麼好說的,那老禿驢不是老講‘到時候就知道’,我現在還不知道,這就說明時間還沒到囉。”我揶揄道。

“也並非一點沒說。”

“什麼意思!”我抬起了腰。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偏偏是你,偏偏是你的女兒豆豆會發生這種事兒。”

“對啊,”我回答,“我他媽也想知道為什麼,話說門口的大槐樹是宋不纏的墳塋正對著我家的窗戶,所以‘選擇’只是巧合,這個理由還算‘湊和’,那麼‘嬅’呢。為什麼這個這個我曾經想要給女兒起的名字,出現在她的腿骨上呢。”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不是宋不纏找上的你?”

“什麼亂七八糟的,不是它找上我,難道還是我找上它嗎?”

“是這個意思。”四眼鄭重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