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安慰，往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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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安慰，往事（上）
不一會兒陳醫生和一名護士跑來了，立即叫王國良摟起他父親去101急救室。
“你們留在這裡，我和國華把爸爸送到急救室，待會我會叫我的幾個哥們來處理芳芳的後事。”王國良把他爸爸摟起，和王國華跟著陳醫生離開了108病房。
“芳芳呀，你怎麼忍心就這樣拋下我和你爸一走了之呀！娘把你辛辛苦苦養到這麼大，容易嗎？王青這麼小就沒有親孃，沒有了母愛，多麼可憐呀！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呢？你走了，娘也活不了多久了！——我知道你心裡有太多的依戀，你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離開我們，你是帶著遺憾痛苦地和我們永別。今世我們的母女情緣路只走了一半，來世我還做你的娘，你在陰間要記得孃的模樣，等娘百年之後我們還投胎做母女……嗚嗚嗚……我可憐的女兒呀，你命好苦呀！……嗚嗚嗚……”
“王芳媽，我知道你心如刀割，但你女兒她要走你也拉不住！唉，現在你老伴又暈倒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你一定要堅強，還有許多事等著你去辦，別哭壞了身子呀！”紅了眼圈的婆婆輕輕拍著消瘦的王芳媽安慰她。
“婆婆，別哭壞了身子，節哀順變吧。現在王青哭得厲害，我摟他去門口透透氣。”王國華的妻子蓮英見她婆婆點點頭，就離開了病房。
站在我身邊的柳青熱淚盈眶，扼腕嘆息：“王芳年紀輕輕，就這樣帶著遺憾走了，真是讓人痛心吶！”
“白髮人送黑髮人，真是催人淚下啊！現在那位男老人又暈倒了，真是禍不單行！但願他只是傷心過度暈倒而已！這位大姐你真的要保重身體啊！”躺在另一張病**的中年婦女也在安慰王芳媽。
“王芳媽，你這樣哭又不能把王芳哭回來，還是想想怎樣處理後事，打電話通知所有的內親，佈置好靈堂。”說到這我不免擔心起王芳爸的高血壓，就對柳青說，“你去看看王芳爸怎麼樣。”
柳青點點頭，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出了108病房……
十分鐘過後王國良跑到108病房，後面跟著柳青。王國良對我們欣喜地說：“謝天謝地，我爸爸剛才只是悲傷過度，暈厥過去，很幸運，沒有引起高血壓中風，但不能再讓他暈厥了。”看見他娘還伏在王芳身上，就把他娘扶起來，坐在方凳上。
這時陳醫生走來了，後面跟著兩位推著運屍床的護士。他鄭重地對王芳媽說：“你老伴還好只是昏厥，沒有引起高血壓中風。你們從此不要在他面前提什麼傷心的事，不要讓他情緒激動。否則，下一次昏厥就可能沒這麼幸運了！”
“謝謝陳醫生提醒。我這幾天不去我老公身邊就是了。”
“現在你女兒王芳已經去世，我們要把遺體運到醫院的太平間，明天請火葬場的人來把遺體拉去火葬場火化。待會把遺體送到太平間後你們兩位跟我來辦理死亡和火化手續吧。”陳醫生說完，對王國良說，“請你幫把死者抬上運屍床。”
於是大家七手八腳地把香消玉殞的王芳抬上了運屍床，兩名護士把白布蒙在死者王芳的身上，遮得嚴嚴實實。我們一起跟在後面直至陰森森的太平間門口，我們三人停住了腳步，目送著他們五人推著運屍床進入了太平間……
安息吧，我的同窗好友王芳！不要悲傷，不要哭泣，黃泉路上一路走好！……
我們三人一路無語，邁著沉重的步子在細雨中走到醫院大門口。細雨如牛毛般在微風中飄飄灑灑，沾溼了我的臉頰，分不清哪些是淚水，哪些是雨水。不久柳青攔住一輛三輪摩托蹬士，我們上了車，不知不覺就到了宿舍樓下。我無力地躺在沙發上，仰望著天花板，和王芳在一起的那些難忘的往事蜂擁而來……
“楊蘭，楊蘭，我來了，我來了，你們不要走動！”突然我的前方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心頭一震，順著聲音望去，遠遠地望見一位漂亮的姑娘揮動著手，在人群中穿梭著向我快步走來。這姑娘越來越近，不停著揮動著玉手。她有一米六的個兒，身材勻稱苗條，一頭披肩秀髮，白皙的鵝卵形臉，柳葉淡眉下一雙水靈靈的單皮眼惹人注目。我欣喜得一邊跳一邊揮手一邊大喊：“我們在這裡，王芳，我們在這裡！”水娥和綵鳳姐也開始朝著王芳揮手叫喊。王芳走到我跟前，抹了抹額上的細汗，笑著說：“我一開始在火車另一邊找，火車開走了，我才發現你們。這車站大，人又多，還真難找你們。楊蘭，這就是你的兩個同伴？”我微笑地點了點頭，說：“這位是水娥，這位是綵鳳姐，都是我村裡人。”兩人笑著向著王芳點了點頭。“這麼說我們還都是同縣的老鄉了。我姓王名芳，和你們的楊蘭是高中的同班同學和好朋友。現在我們就去廠裡吧。”……
“那隻新紅水桶是誰的，裡面怎麼還有飯盆和調羹？”
“你猜是誰買的？”王芳詭祕地要我猜。
我想可能是王芳給我買的，就笑著說：“除了你還有誰會買這些東西給我，我猜得對不對？”
“我知道你這幾天會來，昨天我去街上買洗髮水、香水、衛生巾，順手給你買了這些東西。”
我當時感動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就從旅行袋裡掏出錢包。錢包裡只剩下三十幾元。我抽出一張十元的人民幣遞給王芳要她收下，順手把錢包放進口袋裡。王芳把手一推：“這麼點資助我是力所能及的，誰叫我們是老同學呢？對了，我看你錢包裡只有三十幾元，錢肯定不夠用，我這裡借一百元給你，買件新衣服穿。”說完，就從她的牛仔褲口袋裡掏出錢包，夾出一百元塞到我運動衣的口袋裡。“謝謝，等我拿到工資再還你。今生能交上你這樣的好友是我一生的福氣，真的！”我噙著淚撇著嘴說。“不要你還，但要親我一下，一個吻一百元夠划算吧？”王芳突然把臉湊到我面前，咧嘴壞笑。水娥和綵鳳在一旁慫恿我：“一個吻一百元划算，親呀!”我害羞地捂住櫻桃小嘴，臉頰突現紅暈。“哦，我明白了，這初吻不能隨便給，要給你那個柳青吧。你就閉眼把我當作你的那個初戀情人吧。”話音剛落，水娥在我身後推了我一把，王芳又把臉蛋一湊，我的櫻桃小嘴貼在王芳的臉蛋上。“好壞喲，壞，壞，壞!”我嗔怪地揮動著拳頭做出打人的架勢。王芳嘻嘻哈哈地摟著我倒在一張床，我忍俊不禁掩嘴格格格地笑了，不久把眼淚笑出來。王芳張開大嘴手捂住肚子哈哈哈哈地笑個不停。水娥則笑得前俯後仰，手搭在咧嘴笑嘻嘻的綵鳳肩上……
“是嗎？我會做這種下賤的事？哦，我那時正在幻覺中，以為我的那個負心的李華回心轉意，正在愛撫著我呢。——謝謝你救了我，我的好姐妹！”王芳親熱地在我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我意料到我的臉上肯定會有一個玫瑰紅的脣印，抬手一抹，果然有脣印，害得我哭笑不得，就抬起玉手做出打人的動作，嗔怪王芳：“看你王芳做的好事！被外人發現了，還以為我倆是同性戀！”
“要是我倆是同性戀，我來扮男人，專門糟蹋你！哈哈哈……”王芳說到這仰著頭開心地笑了。
“好你個王芳盡說些令人作嘔的話！還說你當男人，昨天晚上在這裡我已經當了一會男人，吃了你的‘豆腐’了！看我現在又來吃你的‘豆腐’！”說完我衝動地把手伸進王芳的乳罩裡抓捏著她的“肉包子”，惹得王芳嘻嘻哈哈地甩開我的手，捂著乳罩伏在沙發上。我也就放了手，拍了拍王芳的背：“我不吃你的‘豆腐’了。你來幫我補補妝，來。”說完就來到梳妝檯補妝，王芳後腳跟來，笑意未盡地幫我補妝。
“王芳，你被那個賈老闆包月後例假準時來了嘛?”
“這賈老闆精得很，不但在第一次玩時餵了我幾粒避孕藥，每次玩不是他帶套套就是要我帶套套。他怕我懷孕，我還害怕我懷孕了，懷了他這個人渣的種呢！——你呢，王志遠是怎樣對你的？”王芳關心地看著我的眼，停止了補妝。
“我的例假本來三天前就會準時來，但到現在都還沒有來。怪就怪王志遠那個色狼前幾次太沖動，什麼避孕手段都沒準備。第四次他才戴了套套，恐怕已經晚了，說不定我還真的懷了王志遠這個始亂終棄的色狼的孽種呢！這可怎麼辦？”我想到懷孕這事心裡就戰戰兢兢，懊悔不已地跺著腳。
“順其自然吧。你要是懷了孕，纏著王志遠不放，逼他娶你為妻。只是這樣做你跟柳青就有緣無份囉！他王志遠很可能不會吃你一套，他很可能會逼你去墮胎。但願你沒有懷孕，沒有懷孕！”王芳不禁皺起了美眉，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