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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愛你 分節 13
“他叫恩澈，葉恩澈，和你一個姓。”
今夜的大海，依然深沉，如吞沒了那個靈魂的夜晚一般美妙。瘦骨嶙峋的蒼白少年在夜風中漸漸隱沒在深沉的大海里……
恩澈……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你的世界如今還會下著雪嗎？
曾經以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情只會發生在八點檔的電視劇裡。終於，終於自己成了故事的主角，葉優揚回家之後就把自己扔進主臥裡閉門思過。除了管家叫他吃飯之外就再也沒踏出房門半步，晚上也不去打擾凌澈，也不嚷著要人陪他打電動，別墅裡安靜的可怕，傭人們沒有爛攤子要收拾都閒來無聊的打呵欠。
凌澈徹徹底底的洗了個澡，電話響了幾次懶得接聽。把自己摔在沙發上抽菸，鄭小於恭敬的將一疊八卦雜誌遞上，凌澈扶著眼鏡看了一眼封面，一向很少看這些八卦，倒是優揚看得比較多。嘰嘰喳喳的在他耳根唸叨某某名模又怎麼勾搭他心心念的大偶像了之類的。翻開第一頁就被赫然出現的大標題吸引——
【凌家當家借葉家公子上位，婚姻有名無實！新歡才是真愛！？】
【悲情的黑道悍婦！】
【黑白苟合的工具……】
細細看了幾行字，有聲有色，劇情生動，語言風趣，還有點李清照的婉約。呵，不失為精彩的新聞。
“大哥，大嫂會那麼激動，其實是學校裡都在傳言，說大嫂就是現代版的武大郎，被帶綠帽子還巴心巴肝的守著老公，又說他……”
“說他什麼！”鄭小於戛然而止顯然已經提起了凌澈的興趣，繼續一目十行。
“這個……”下屬難以啟齒。可是見到凌澈微皺的眉頭就知道他已經沒有了耐性再問一遍。咂巴著嘴，說，“說他是凌家和葉家事業壯大的犧牲品。您，說您遲早有一天會拋棄大嫂。起初這傳言還只是閒言閒語，能控制，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夜之間爆出這麼多八卦雜誌，就傳開了。大嫂那心高氣傲的性子，怎麼受得了這個。”
難怪，他會一個勁的問他愛不愛他。就算以前再吃醋鬧情緒，不過是傷傷皮肉動動筋骨，也沒見他拿命開玩笑。凌澈想著那一霎那心口就抽痛，那種久違的痛感不想再經歷一次，不自覺的揉皺了手中的雜誌，鄭小於知道大哥一定有想法了。等待著他的命令。
“這幾家雜誌社該換換老闆了。你說呢？”
“是！大哥！”
銀色的戒指嗑在木質扶手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凌澈單手托腮優雅慵懶，嘴角開啟，
“好久沒去看看揚揚的學校了，趁這個機會去看看，該打招呼的打一打，該聊天的聊一聊。”
“是！！！！要告訴大嫂嗎？”
“不了，明天你大嫂不會去學校。”
不僅如此，凌澈估計這幾天凌家上下都會陷入短暫的離線當機階段，因為某個惹是生非的小傢伙化身為文藝小青年，傷春悲秋來著。看來，這三年裡，葉優揚的影響裡已經一點一滴的滲入他的世界，他的生活，他的習慣。甚至他藏了又藏的記憶中。
一想到那人坐在桅杆上搖搖欲墜的模樣心口就就像灌了鉛，凌澈扶額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鄭小於關切的詢問，
“大哥，我看你臉色不大好，叫白醫生過來看看吧。”
凌澈揚揚手，透著幾縷慵懶，“沒事，老毛病。”
鄭小於跟了凌澈快十年，深知他每次頭痛都只會因為一個原因。今晚大嫂跳海無疑是撼動了凌澈內心深處的傷疤，快四年了，那個曾經整天陪在凌澈身邊的少年已經不知不覺離開了快四年。不知道此刻說這番話是否觸犯了凌澈的，鄭小於深吸了口氣，還是說了出來，
“大哥，大嫂和恩澈哥不一樣。”
凌澈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上揚的嘴角滿是清冷的不屑，挑眉望著鄭小於，“你覺得我會認為他們一樣嗎？”
他們怎麼會一樣……
☆、第四十三章 懲罰
這一晚，葉優揚睡得不安穩。總是做噩夢，夢裡驚濤駭浪，黑壓壓的海水鋪天蓋地的襲來奪走他全部的氧氣，就在窒息的剎那被驚醒，赫然發現自己躺在大**，最喜歡的大象轉燈晃得他眼睛痛。本能的起身就想奔赴那道安全的港灣，腳跟還未落地就被腦海裡另一道聲音止步。沒錯，他們從來都不是甜甜蜜蜜的肉麻夫妻，他們的開始就像八卦雜誌裡說的是一場政界和黑道和親的橋樑。他就是那座橋，墊著凌澈去他想去的地方，然後目送他離去，不再回頭。
第九十九次向他表白的時候，凌澈說等到一百次表白就回答他這個問題。不知道今天晚上算不算是第一百次表白。結婚三年，他從來沒有從凌澈嘴裡聽到任何有關於‘愛’，或者‘喜歡’的字眼，總是溫柔的他其實從沒向他表達過愛意。
其實，他早就知道凌澈心中一直住著一個身影，偶爾看他出神的時候眼底會晃動著飄渺的悲傷。優揚知道他無法代替那抹身影，愛他就像一份孤單的心事，用著自己的方式，向日葵一樣守望著他的陽光。所以他只是一座橋，任性又偏執的橋。夢想著有一天能留住他的王子，和他天荒地老。吃了那麼多人的醋，做了那麼多傻事，只是因為他知道他只是一座無能為力的橋，除了冠冕堂皇的名號，不如凌澈記憶裡的一縷幽靈。
鑽進被窩裡開始數羊，數著數著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就看見被埋在在大海深處的幽靈在對他得意的笑著……葉恩澈，和他一個姓，會是個好看的人嗎？你是何其幸福啊。無論是活著還是死了都霸佔著凌澈的心，而他……又能剩下什麼……
“什麼？……”
一道暗影降臨，低頭湊到微張的脣邊，凌澈想要聽清他嘴裡的呢喃。出門前特地進來看看他睡得可好，結果就被一串夢靨止住了腳步。
“橋……我是……一座橋……”
凌澈心絃顫動，似曾相似的話語撞擊著心房，看著那對因不安而扭曲的秀眉，嘴角不斷溢位的夢中呢喃，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湖再次激起千層浪。最近為了他心煩意亂的時候越來越頻繁，分明知道他不是恩澈，卻總是敗給了時間留下的惡習。環顧四周，到處都是驚心動魄的痕跡，一屋子的證據控訴著時間的殘忍。
凌澈騰昇一股惡念，莫名的火氣在胸口積壓，孩子氣的將大象轉燈關掉，不做停留的轉身離開。快到門口時果然聽到身後糯軟如棉的低吟，伴著含糊不清的啜泣斷斷續續的響起，
“唔嗯……別……”
他當然知道燈光對優揚來說的重要性，所以他就是要懲罰他，如願的聽到他驚慌不安的呢喃就應該心滿意足得意的嘲笑。可是為什麼，連他都已經無法適應黑壓壓的世界，還需要伸手去尋找門閥。
“別……我怕……嗚嗚……澈……澈……”
凌澈慶幸自己身處黑暗中，無法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此刻是何種表情，步伐變得慌亂，黑暗中搜尋的門閥，救命草般的握緊，轉動，倉惶的逃離，沒入光亮中彷彿就快窒息的魚，靠在牆邊大口大口的喘氣。
應該要瀟灑的揚長而去，置之不理，應該要理所當然的轉身離開……應該不該那麼心痛的……
“該死！”嘴角的咒罵不知是對誰，凌澈站直了身，握緊的拳頭插入口袋裡才轉身朝走廊盡頭走去。提著外套的管家早已等候多時，鄭小於和司機已經在外準備就緒，凌澈套上外套就隨眾人上了車。
離開大宅幾分鐘之後，凌澈撥通了凌家大宅的電話——
“福伯，去主臥看看。現在。”
……
“還有，記得把白翊叫過來……”
結束通話電話，凌澈靠在窗邊閉目養神，知道鄭小於落在他身上的眼神鑲滿了奇異和驚訝，他知道那裡面有他無法承受的事實，懶得解釋，也懶得解釋給自己聽。
【十八歲生日的那天，凌澈對著蔚藍的大海呼喊：“恩澈，我要你做我的新娘！！”
美麗的誓言，純淨的少年，明媚的笑顏，就此停格的畫面。
“傻瓜，我是一座橋，渡你過河的橋。橋怎麼能當新娘呢。”
“不！我就要恩澈當我新娘！葉恩澈要永永遠遠做凌澈的新娘！！！”……
那一刻，凌澈以為全世界就是葉恩澈，但是葉恩澈卻想要逃離這個有他的世界……】
☆、第四十四章 反省日
葉優揚在噩夢中驚醒時被淚水模糊了視線讓他看不清本就漆黑的房間，福伯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全然陌生的葉優揚，空洞的黑眸鑲嵌著揮之不去的驚慌和茫然。趕緊開啟燈讓房間恢復明亮，老管家這幾年已經熟悉了葉優揚的習慣，所以即便是入夜，大宅裡也是燈火輝煌。
見到這樣的情況，福伯揣摩一二便了然。守在他身旁安慰了許久，看著那雙漆黑的眼眸漸漸恢復清涼，卻再也不肯入睡。白翊趕到的時候給他吃了一片安眠藥才迷迷糊糊的重新睡著。等到徹底醒來已經是下午。窗外一束陽光放肆的灑在淺藍色的被褥上，風和日麗的一天，可對於優揚來說卻是陰雲密佈。學校肯定是不可能去，也懶得去在意凌澈又和哪位佳人約會應酬，反正今天是他的反省日，生人勿進，熟人免談。
默默的吃了早飯，準確說是午飯，剩了半杯牛奶和一大塊提拉米蘇，老管家苦口婆心的勸了一翻之後又勉強啜了兩口，嚥到肚子裡就開始嘆氣，害的廚師以為自己手藝回潮趕緊給他道歉。
優揚的脾氣別墅裡無人不知。見慣了他大吵大鬧任性使性子，把別墅弄得噼裡啪啦雞犬不寧倒也讓人覺得熱鬧安心，突然安靜下來規規矩矩的就格外引人注意。尤其是對著廚師先生露出一臉無辜的笑容，
“對不起，是我胃口不好。”
靠！這是吹哪門子風！別墅上下瞬間進入戒備狀態。福伯更是誇張的摸摸優揚的額頭，不會是發高燒把腦子燒壞了吧。冰冰涼涼的，正常體溫。不免有點擔心，該不會是內傷吧。不安的問他，
“哪裡不舒服嗎？要不把白醫生叫來。”
“福伯。早上白翊才來過。我沒事，估計是昨晚吹冷風，肚子還灌著風。”
沒事才怪。光是優揚跟他客氣的笑的牲畜無害就已經確定事情嚴重性。這小娃的脾氣是真性情，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遮遮掩掩，生氣就摔東西罵人，不爽就大吼大叫，開心就拉著人跟他玩躲貓貓。討厭的人恨不得扎小人詛咒他，喜歡的人恨不得把自己的信用卡密碼告訴人家。就像一張未沾塵世的白紙，乾淨純真，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與其說是別墅裡的麻煩堆，不如說是開心果。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每次嚷著要殺人殺人的，結果到現在連qiang都沒拿過一次，昨晚還被嚇得暈了過去。
傭人們面面相覷，感覺事態不對勁。一早主人就出門，還帶著七八輛車的人一副要去幹一場大架的架勢。以為優揚少爺醒來之後會問主人的去向，結果他一句話都沒說，時不時的望著窗外出神，不然就是嘆氣，白皙的臉龐泛著鉅細靡遺的倦意。習慣鬧騰的人，突然安靜下來，威力猶如一顆小型原子彈。
“少爺說他今天會早點回來。”
換做平常聽到這句話優揚老早就咧嘴大笑。結果今天只是淡淡的應著，
“好。”
“他說要帶您去吃您最愛的泰國菜。”
“哦。”
“……今天天氣好，不如出去玩玩？少爺的遊艇加滿了油。”
“算了。我今天不想出門。”優揚換了隻手託著腮，懶懶的望著窗外，漆黑的眼睛空洞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