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悲壯的殉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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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悲壯的殉難1
1975年的冬天,可真冷呀!才進入12月,便朔風勁起。馬路上騎腳踏車的人們,穿著厚厚的棉襖棉褲,戴著大棉帽子,還得把兩邊的護耳拉下來緊緊地系在下巴下面。一路騎下來,戴著棉手套的雙手早已凍得發僵發紫。
這一年的年末,天冷,人的心更冷。
本來,這一年是“革”九年以來國民經濟發展得最好的一年。工農業總產值比上年增長百分之十一點九,其中農業總產值增長百分之四點六,工業總產值增長百分之十五點一,糧食、鋼、原煤、原油、電、財政收入比上年都有較大增長。經過全面整頓,生產恢復,秩序重建,派性受到抑制,幹部群眾信心大增,形勢十分喜人。然而,好景不長,一場“反擊右傾翻案風”的狂潮平地而起,整頓帶來的成果被徹底否定。經歷了九個月的整頓被迫停止,經濟形勢再次跌入低谷。
在這樣情況下,最為可悲的,是人心。在全面整頓中剛剛看到成果、剛剛燃起希望的人民大眾,再次陷入了不安和迷惘。但是,運動發展到了今天,畢竟已不是“革”初期狂飆乍起那令人惶惑的年月了,經過九年政治風雲的反反覆覆,中國的人民大眾已經開始變得成熟,已不會再輕易盲從。突變的政治形勢和新一輪的批判運動,在人們的心中引起的反響,不再是盲目和興奮,而是一個巨大的問號。
1975年,這個大起大落之年,在一片“批鄧”的迷誤中悄然過去。1976年的新年,鄧小平是被迫寫著“檢討”度過的。
對於鄧小平的批判,並沒有因過年而稍有鬆懈。新年剛剛過去兩天,1月3日,鄧小平就被迫在政治局會議上作第二次“檢討”(或稱“補充檢討”)。大概因為第一次“檢討”太不正式了吧,所以這一次,鄧小平作的是書面“檢討”。其實,鄧小平要說的話已經說完,要表明的態度也已經表明,再“檢討”也不過如此了。這次“檢討”的內容與上次大同小異,只是根據“別人”提的“意見”,加上了一條:提出要以“三項指示為綱”這樣重大問題,沒請示主席,沒提到政治局討論。
作完這次“檢討”後,鄧小平再次給**寫信。信中寫道:“上次在政治局會上作過初步檢查之後,又聽到遠新同志傳達主席的一些重要指示。先是六位同志,隨後又是兩次大的會議上,同志們對我的錯誤進行了嚴肅的分析批判和幫助,使我認識到上次檢查不足。”鄧小平附上了他這次作的“補充檢討”。他在給**的信中繼續寫道:“對我批判的會議,還要繼續開,我除了繼續聽批判外,還希望能夠向主席當面陳述對於自己錯誤的認識,聽取主席的教誨,當然,要在主席認為可以的時候。”鄧小平向**再一次提出“面陳”的要求。
**沒見鄧小平。看到鄧小平的第二次“檢討”後,1月14日,**對鄧小平於1975年12月20日和1976年1月3日所作的兩次“檢討”作出批示:“印發政治局討論。”這個批示的意思已很明顯,**對於鄧小平的“檢討”仍不滿意,讓大家繼續進行“討論”。不言而喻,繼續“討論”就是繼續批判。
在連續開會對鄧小平進行批判的壓抑低沉的政治氣氛中,周恩來的生命進入了最後的時刻。他以極大的毅力,忍受著疾病給他帶來的劇烈的疼痛。他躺在病**,聽人讀報紙,並憂慮地關注著國內的政治鬥爭局勢。每當劇痛襲來,他便緊緊地抓住醫護人員的手,但儘量地不表露出身心的痛苦。鄧小平、**、汪東興、陳錫聯、紀登奎、華國鋒、王海容、唐聞生等來看望他,他多麼想和大家多談談,但是,他的體力已經極度衰弱,只能作一些簡短的談話。12月中下旬,當北京為隆冬所籠罩時,周恩來已經病勢危重,時常進入昏睡狀態。醫生為了減輕他的痛苦,使用了鎮靜和止痛的藥物,他們要竭盡全力,延長周恩來的生命。在最後的時刻,鄧小平兩次來醫院看望他的兄長和老戰友。葉劍英、**等也都相繼來醫院看望。周恩來在同葉劍英見面時,向葉劍英作最後的交待。他讓葉劍英要注意鬥爭方法,無論如何不能把權落到“四人幫”手裡。在病痛中,他和守候在身邊的相濡以沫五十多年的戰友和妻子鄧穎超輕聲同唱《國際歌》,表達著相互的支援和眷戀。
從1974年6月1日住進醫院,到1976年1月8日,周恩來共做大小手術十多次。重病之中,除了堅持工作,批閱、處理一些件外,他同中央負責人談話一百六十一次,與中央部門及有關方面負責人談話五十五次,接見外賓六十三批。周恩來在與死神搏鬥的同時,履行著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諾言。
鄧小平在接受批判的同時,為他的老戰友,為他從青年時期起即敬重相知的周恩來,盡最後的責任和心意。12月20日清晨七時,病情沉重的周恩來要找羅青長談臺灣問題。醫務人員電話請示鄧小平。鄧小平沉痛地說:“總理病成這個樣,他要找誰就找誰。”12月22日下午一時半,鄧小平與其他中央領導聽取了周恩來醫療組的緊急彙報。28日午夜,醫療組對周恩來進行搶救,鄧小平被從睡夢中叫起,和其他五位中央負責人趕到三零五醫院,陪同鄧穎超一起守候在周恩來的病榻邊,直到凌晨二時十分,看見周恩來再次從死亡的邊緣迴轉過來,方才離開。
1976年來臨了。新年的時針所劃過的,是一片濃重得化解不開的沉悶悲傷的氣氛。
1月5日凌晨,周恩來做了最後的一次手術。鄧小平、**、汪東興等守候在旁。當日的下午至夜間,葉劍英及其他在京的政治局成員,接到周恩來病危的通知,分別前往醫院探望。1月7日晚十一時,周恩來進入彌留狀態。
1976年1月8日上午九時五十七分,偉大的中國人民的兒子,忠誠的**員,卓越的黨和國家領導人周恩來,與世長辭,終年七十八歲。
周恩來逝世了。這一不幸的訊息立時震驚了神州大地。
敬愛的總理去世了!這一悲訊,像一記重擊,把人們心中悲傷的閘門衝開。淚水,隨著抑制不住的慟切之情,從人們的眼中湧流而出。中國的老百姓們不能夠相信,他們的好總理就這樣離開他們了。他們不願意看到,他們的好總理,就這樣帶著無限的憂傷和悲哀離開了人世。總理是累病的,總理是累死的,總理是被那些罪惡之徒氣死的!中國老百姓的心是悲痛的,更是明鏡一樣雪亮。在舉國上下為周恩來的去世悲傷慟哭的時刻,一種帶著憤怒之情的民心民氣,在中國民眾的胸中湧生。
周恩來逝世,批判鄧小平的會被“衝”了。鄧小平在名義上還主持著中央的日常工作,他忍受著心中巨大的悲痛,要全心安排好周恩來的喪事。
周恩來逝世的當天,鄧小平給**寫信報告,說,政治局專門討論了恩來同志的喪事問題,議定了三個內容,一是向**的請示報告;二是關於周恩來逝世的訃告;三是周恩來治喪委員會名單。鄧小平請示:第二、三項“均須於今晚廣播,現送請審批,退汪東興辦理。”**在9日批示:“同意。”
9日,鄧小平再因周恩來喪事寫信請示**:“總理逝世訊息發表後,不少國家要求派代表團或代表來參加葬禮。”其中有阿爾巴尼亞的謝胡和阿利,明晨動身;日本的三木武夫,明晨動身;斯里蘭卡的班達拉奈剋夫人,今晚動身。鄧寫道:“政治局對此作了專門討論,決定仍按主席的批准方案(一律不請)執行。由政治局發一個正式公告,現送上請批示,以便發表。退汪東興辦。”鄧提出,由他自己約見阿爾巴尼亞大使,喬冠華約見日本大使,韓念龍約見斯里蘭卡大使。**批准了這一方案。
1月9日,中央宣佈成立由**、王洪、葉劍英、鄧小平、朱德等一百零七人組成的周恩來治喪委員會。9日,首都**、新華門、勞動人民化宮、外交部等地,下半旗誌哀。在凜冽的寒風中,那血色的五星紅旗,緩緩降半,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飄揚著。1月10日、11日,黨和國家領導人及各界代表一萬多人來到北京醫院,向周恩來的遺體告別。年邁的朱德元帥,提著沉重的腳步,走到他的老戰友身邊,鄭重地舉起右手,向周恩來致以最後的敬禮。葉劍英、鄧小平、宋慶齡、**等,向周恩來沉痛誌哀,作最後的訣別。在北京醫院,自發而來的民眾擁在門前。人們不斷地用手擦拭著長流的熱淚,希望能夠再看一眼他們的總理,希望表達一下他們對總理的敬意和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