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章 多事的1966年1

第一章 多事的1966年1


正妃當家 琥珀 至尊浪子 皇商嫡女:醫動天下 誘愛成性,老公太強悍 生人禁忌 薄情撒旦:前妻不買賬 王爺,離婚請簽字 傳奇電競俱樂部 網王之雪色飄零

第一章 多事的1966年1

1966年5月16日,**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透過《中國**中央委員會通知》,即《五一六通知》。以此為標誌,爆發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無產階級化大革命”。

“革”的爆發,並不偶然,它是黨內“左”傾錯誤發展到極端的一個必然的產物。

建國以後,經過七年多成功的社會主義改造和建設實踐,在國際國內諸多因素影響下,我們黨內開始滋長一種集勝利、自信與頭腦發熱並存的喜悅與驕傲。對現實和成就的過高估計,對及早進入**的急切,使得不切實際的想法滋生膨脹,違反經濟規律的冒進措施大行其道。經過幾次反覆,“左”的理論逐步升級,最後終於在黨內佔了上風。

與此同時,在黨內民主日益削弱的基礎上,個人崇拜和專斷髮展,黨內生活已不正常。對國際國內形勢,特別是對階級鬥爭形勢的錯誤估計,使此時已樹立絕對權威的**,對不同意見日漸不滿和不容,開始在政策上和組織上,並最終下決心在人事上,採取非常舉措,排除一切阻力和障礙,以確保他認定正確的革命路線暢通無阻,順利進行。

1966年的開年,似乎與往年沒有什麼不同。一樣的三九嚴寒,一樣的北風凜冽。冬日的陽光照耀大地,給萬物帶來生機和活力。

在經歷了三年困難時期後,由於從中央到地方的多方努力,經濟形勢大大好轉,自然災害及其他原因帶來的巨大困難得到克服。人們心中那沉重的負擔已經減輕,緊鎖的眉頭也開始舒解。黨中央正在放眼未來,開會討論第三個五年計劃。雖然還是食有定量,物資不足,畢竟人們已可以基本吃飽肚子,可以以較為輕鬆的心情生活和工作。人們以善良的心,期盼著在新的一年裡,日子過得更平靜,生活過得更有意義,社會主義祖國建設得更好。

但是,事物的發展,常常超出人們的預料,更常常有悖於人們善良和單純的願望。

人們沒有注意到,在上一年——也就是1965年年末,發生了幾件意想不到的事件。

11月10日,上海《彙報》發表了一篇姚元的章《評新編歷史劇〈海瑞罷官〉》。章批判了撰寫戲劇《海瑞罷官》的歷史學家吳晗,並藉此批判所謂彭德懷的“翻案風”。這篇章是由**和張春橋祕密策劃,姚元執筆寫成的。

1965年2月,**到上海,在上海市委第一書記柯慶施支援下,與張春橋共同策劃,由姚元捉刀寫成上述批判章。章報經**前後三遍審閱,而後批准發表。這篇章具有極強的政治批判目的,對未來“革”運動的爆發產生了重大影響。該章的策劃出籠,經過了一個長期而又縝密的過程,並且是在對中央政治局全體成員嚴格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的。

這篇批判章於上海發表後,在北京主持工作的中央領導因不明就裡,並未引起太大注意。對於該,中央書記處採取了慎重和保留的態度。父親作為總書記,對批判吳晗很不贊同,當彭真對他說吳晗心理有負擔時,他說:“馬連良演的那個海瑞的戲我看過,沒什麼錯誤嘛。有些人總想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對別人一知半解,抓著一點辮子就批半天,好自己出名,我最看不起這種人。你告訴教授,沒有什麼了不起,我們照樣打牌嘛。政治和學術一定要分開,混淆在一起是最危險的,會堵塞言路。”父親照常和吳晗打橋牌,並對吳晗說:“教授,別這麼長吁短嘆,凡事都要樂觀。怕什麼,天還能掉下來嗎?我今年六十一歲了,從我參加革命到現在,經歷了那麼多的風浪都熬過來了。我的經驗無非兩條,第一不怕,第二樂觀,向遠看,向前看,一切都好辦了。有我們給你往前頂,你可以放心了吧!”父親不贊成這種批判,他勸慰吳晗,想保吳晗,卻沒料到,事態的發展很快脫離了正常軌道。中央書記處在瞭解到姚元章發表的背景後,不得已讓北京各報進行了轉載。表面上看來,這只是一件不經意的事情,但是,卻正是這件事情,引起了**的不滿,並進而演變成為掀起一場政治大風暴的導火線。

也是在這一年的11月,**中央書記處候補書記、中央辦公廳主任楊尚昆被免職,“罪名”是“揹著中央私設竊聽器”。楊家與我們家一向交往甚密,當**作出處理楊尚昆的決定時,父親卻認為楊尚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後來在被迫“檢討”時,父親曾說過,他曾長期不認識這是一種“特務”行為,作為總書記,他對此事處理得“既不及時,又不認真”。這個“檢討”,說明了他對批判楊尚昆的不贊成和不以為然。楊尚昆從中央降調廣東工作,父母親還專門安排他在北京上學的女兒妞妞在我們家住了一段時間。

如果說,批判楊尚昆還可以算作一個相對獨立的事件的話,那麼,在此以後發生的事情,意義就不同尋常了。

是年12月,**中央副主席、主持軍隊工作的中央軍委副主席**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誣告**中央書記處書記、解放軍總參謀長羅瑞卿有篡軍企圖。**聽信了**的誣告,在上海親自主持召開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對羅瑞卿進行背對背的揭發和批判。

據我的母親回憶,那次在上海,會議的氣氛非常而又緊張,所有與會者均沒有了往日的和諧與談笑,會議件連祕書都不能看。母親覺得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不敢問。父親也是什麼都不說,整日沉著臉,少有的嚴肅。12月10日,中央用專機把羅瑞卿夫婦接到上海後,**派周恩來和鄧小平找羅瑞卿談話。那天,父親叫母親,說:“今天我們去看羅瑞卿。你也去,看看郝治平,勸勸她。”在汽車上,母親看見父親和周恩來都沉著臉不說話,她雖不明就裡,但心中甚感緊張。到了羅瑞卿被隔離的地方,周恩來、鄧小平與羅瑞卿在樓下談話,母親與郝治平上樓。母親對郝治平只說了一句:“你放寬心些。”便控制不住地哽咽起來。後來批鄧時,造反派曾抓住此事,說鄧小平包庇羅瑞卿,說卓琳與郝治平抱頭痛哭。

父親說過,他對**向無好感,因此,對**的惡意誣陷根本就不相信。對於批判羅瑞卿,父親是消極和牴觸的。後來在“革”中“檢討”此事時,他說:“對於這個鬥爭的嚴重性質一直沒有理解”,坦言“實際上是在開脫羅瑞卿”。此後軍隊在北京開會批判羅瑞卿時,**指定鄧小平等主持會議。父親的態度仍然消極。他後來說:“我是被指定為主持者之一,但我在開始後即到西北三線去考察了,而交由彭真一人去主持,這也表明我對這個鬥爭是不積極、不熱情的。”批判羅瑞卿,是**一手製造的。父親對**的這一惡行,反感而厭惡。他同情羅瑞卿,卻又無回天之力,到外地視察工作,是他當時唯一能夠採取的迴避方式。

批楊批羅,已使黨內相當多的高階幹部感到震驚和不解。但此時,他們還不知道,一場更大的更具災難性的批判,已在醞釀和準備了,而且事發之緊之急,讓人不容思索也不容迴避。

1966年一開年,一系列事情、事件,目不暇接地連續發生了。

1月,**召開全軍政治工作會議,大講“突出政治”,為覬覦權力做理論準備。

2月,**在**支援下,於上海召開“部隊藝工作座談會”。3月,該座談會《紀要》經**親自修改並批發全國,為借用軍隊力量進行“化大革命”奠定了基礎。

3月,羅瑞卿被撤銷職務,後被投入監獄。

同月,河北省邢臺地區發生強烈地震,三十餘萬人受災。

同月,**多次同康生、**等人談話,說如果中央機關做壞事,就要號召地方造反。並說,要支援左派,建立隊伍,進行“化大革命”。

從三十多年後的今天回看,恐怕任何一個人,僅從以上這一簡單的時間表,就可以充分地感覺到那已經十分濃烈的火藥味道。可是,在當時,絕大多數黨內領導幹部,卻都還沒有從中品味出暴雨欲來前那滿天狂風的氣息。就是對一些事情不甚贊同或心存疑慮,也絕對想象不出今後事態的發展,竟然會演進到那樣一種瘋狂、混亂而最終無法控制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