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四章 一代偉人毛澤東的逝世1

第五十四章 一代偉人毛澤東的逝世1


重生獲異能追美眉:泡妞任務 軍婚也浪漫 黑色帝寵:老婆,你休想逃 仙道修真 驚槍永不倒 無上造化 血龍魂 三天破案 東北死亡詭車 驅鬼警察

第五十四章 一代偉人毛澤東的逝世1

唐山大地震時的**,他身邊的工作人員是這樣記述的:“7月28日唐山發生大地震。那天凌晨三點多,地震波及北京。主席在6月因心肌梗塞已經搶救了一次,到了7月,病情才稍稍平穩了些。他的臥室太小,醫療器材放不下,醫護人員連轉身的地方也沒有,只好將主席的大床搬進書房裡,也就是人們常看見主席會見客人的地方。地震發生後,主席的神志還很清楚,也知道發生了地震,但是他說不出話,只用手擺擺,大概想說不用驚慌。我們正在睡覺,震醒後,起身就往書房跑,當我們來到書房,看見主席躺在**,就用了一個大被單,幾個人拉住四角,罩在主席床鋪的上面,防止掉東西下來砸著。天亮後,經醫生同意,我們又將主席搬到旁邊防震的房子裡。很快,唐山地震災情開始登在新華社的內參和各大報上,主席躺在**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重病之後,他的耳朵也聽不見了。以前先是眼睛看不見,我們念件給他聽,1975年夏天一隻眼睛動了手術,戴上眼鏡能看見字跡了,可是聽力又減弱了。是主席看了報告後親自圈閱並同意華國鋒去災區檢視災情,慰問災民的。”

8月份,中央三次特急電報,向有關領導通告**病危。8月28日,**的女兒李敏經中央常委同意,到病榻前看望她的父親。**微睜雙眼,看清了是自己的女兒,便緊握住李敏的手,閉目不語。到了9月2日,**病情更加沉重。9月8日,**進入彌留狀態。

從**病危到處於彌留狀態這些情況,我們這一家人完全不知道。我們像全城的北京市民一樣,每天忙於安排震後的居食問題。

地震的當天,天降豪雨,我們搭的塑膠布棚子塌了。白天,人還可以呆在走廊裡,可到了晚上,全家十幾口人都不能進屋,住在哪裡啊?我們全體開動腦筋想辦法。經過一番設計,我們在客廳裡豎著擺了三排三屜桌,用三排桌子當間隔,上面搭上木床板。在床板下的木地板上,鋪上褥子,再在褥子上面放上被子和枕頭。嘿,這個地鋪看上去還真不錯,不但外觀很好,而且完全符合抗震力學原理,十分安全。就是再有餘震,掉下根房梁也砸不壞。我們接上電源,在地鋪邊上放了一個檯燈,這樣既可以照明又可以看書。我們還安排每天晚上輪流值班守夜,萬一再有大震,可以及時報警。

一個有組織有計劃有安排的抗震生活,便正式開始了。到了晚上,全家人從院子回到屋裡。大人小孩一個一個鑽到桌板下面。最高興的是孩子們,簡直就像“過家家”一樣,又叫又笑,興奮之極。我們這些大人也都覺得不錯,全家人一起睡在床板之下的地鋪上,舒舒服服熱熱鬧鬧。但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們安全、舒服、照明都考慮到了,卻沒有想到三屜桌太矮了,我們年輕人一鑽就進去,毫無問題,但對於父親母親奶奶這樣的老人,要進去可就困難了。特別是父親,快七十二歲了,腰腿都不方便,鑽進去和鑽出來都挺費勁的。一時我們也想不出別的抗震的辦法,先這麼湊合著吧。晚上,夜深了,一家人都鑽進了“抗震棚”,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可能是白天干活兒幹得太累,大家很快就都睡著了,有的還打起了呼嚕。在一盞小檯燈下,守夜的人一邊聽著外面的響動,一邊看書。夜深沉寂,萬籟無聲。慌慌張張地忙亂了一天,沒有想到,天搖地動之後,還會有這樣的寧靜。

在地鋪上住了三天,我們發現不行了。問題還是出在父親身上。父親患有老年性前列腺肥大,每晚都要上幾次廁所。每次上廁所,從床板下出來,他都要低著頭,彎下腰,屈著腿,十分費力。費點勁兒還好說,有時還會磕碰著頭。我們看著父親這樣真是心疼,可是,誰也代替不了他呀。不行,還得再想辦法。還是得住到屋子外面去。一開始,我們抬了幾個木板床,簡單地用支蚊帳的竹竿支著塑膠布搭了個棚子。但這個塑膠棚子實在是弱不禁風,一陣風來,就會吹飛塑膠布或吹開個大口子,害得我們每天忙於修修補補。正好在這個時候,中辦送來了兩塊搭蓋大卡車用的軍用苫布,這可派上了大用場。大家集思廣益,主意越來越多,方法也越來越先進。經我們不斷改造,一個新的抗震棚子搭好了。要說這個新棚子,還真挺不錯的。幾個木板床並排放著連成一片,四邊都支上了木頭樁子。中間立上一根粗粗的長木頭,高高地支撐起帆布大苫布,當做頂棚。為了防雨,我們把塑膠布在棚子四周一塊塊接好,嚴嚴實實地從頂掛到地,很有點風雨不侵、嚴陣以待的味道。我們再在**掛上蚊帳,這下子連蚊蠅都不怕了。我們也是有點兒得寸進尺,最後不但把電燈支到了棚子裡,還把電視機都搬了進來。到了晚上,全家人擠到這個大大的棚子裡。父親在燈下看書,媽媽和奶奶鑽在蚊帳裡扇著扇子聊天兒,眠眠和萌萌打打鬧鬧,而我們呢,有人看電視,有人則把麻將和撲克牌都拿了出來,擺在**打。全家人住在這個大棚子下,不像在抗震,倒像在過兒童“夏令營”。當年“一代天驕”成吉思汗指揮千軍萬馬的營帳,大概也不過如此,起碼,他總沒有電視看。後來,中辦又送來了一個軍用帳篷,我們雖把帳篷支好,卻沒人進去住。大熱的三伏天,太陽一晒,帳篷裡足有四十度,又熱又悶,比我們那又透風又熱鬧的大抗震棚子差多了。

8月22日,是父親七十二歲大壽。按照現在又是被打倒又是地震的情況,應該是沒心思過生日了。但我們想,父親是屬龍的,今年是龍年,是父親的本命年,本命年的大壽是一定要過的。越是有難的時候,我們越要為父親祝壽。這個大壽,不但要過,而且要過得高興過得好。為了顯示“化大革命”的鍛鍊成果,我們不讓奶奶這個專家動手,而由我們三個姐妹主廚。按照現有的條件,我們先是正經八百地擬了一個選單,大家傳閱,沒有意見後,我們便繫上圍裙,開始在廚房生火做飯。掌勺炒菜的是我,打下手切菜的是鄧楠,做冷盤的是鄧林。七手八腳地忙活了整整一個上午,終於飯也做熟了,菜也炒好了,湯也煮熱了,我們非常得意地把大圓餐桌擺得滿滿的。父親表揚了我們:“不錯。”母親說:“女兒們的孝心嘛。”奶奶則不以為然地說:“曉得味道好不好?”我們全家十幾口人,歡歡喜喜地給父親慶祝了七十二歲大壽。什麼“批判”也好,“打倒”也好,地震也好,我們都能從容應付。樂觀主義,困境中的樂觀主義,永遠的樂觀主義——這就是我們一家人最顯著也最自豪的特點。

我們在寬街的家有個院子,度過地震後的日子從容多了。但大多數北京市民們,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只要一出家門,就可以看到那滿街滿巷的人啊。每家每戶都把床鋪搬出了屋子,搬到了大街上。可是,大街上也擠呀,每家能用的地方實在有限。要抗震,又要防暑,老百姓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在木**支個塑膠棚子。白天,原本就是酷暑難當,塑膠棚子裡就更熱了。晚上,一張**得睡好幾個人,要不就是有人睡著有人坐著,輪著休息。副食供應平時就很緊張,一鬧地震,東西就更難買了。最苦的是那些孩子們,別說牛奶雞蛋了,想都別想。大人小孩兒,湊合著吃飽肚子就不錯了。睡得不安,吃得不好,中暑生病的大有人在,可在那個時候,看病也不容易。我們家有兩個孩子,買不著雞蛋,全家人就急著到處去找。我們的朋友王興和張九九聽說我們家的孩子沒有雞蛋吃,特地到鄉下找人買了幾斤雞蛋叫我們去拿。我和賀平對王興和九九說:“真太謝謝你們啦!”他們說:“當年在江西,老爺子還給我們找燒火用的木炭呢!”從王興家取了雞蛋後,我們高興得飛也似地騎著腳踏車回到寬街。看著這些雞蛋,全家人樂得喜笑顏開。

再說說我公公的家裡。以我婆婆為主,一家老小住在樓外地震棚裡,苦沒少受,卻也安全。可是我那個公公,為人耿直,也特別的倔強。他是任憑天崩地裂,“我自巋然不動”,絕對不肯搬到屋子外面住。你們搬你們的,他一個人還是住在二層樓上他的房間裡面。他們家的老大賀鬥是個醫生,隨醫療隊到唐山救災去了。老二賀爭在東北齊齊哈爾工作。我的婆婆急得要命,讓我和賀平說服老爺子。可是,任我們說破了嘴皮子,也沒能搬動他老人家。萬幸的是以後沒有發生大的餘震。其實,在北京,像我公公那樣不怕死的大有人在。大難臨頭之時,有的是驚惶失措,有的是臨危不懼,有的是爭地盤搶位置,有的是捨己救人互相幫助,什麼樣表現的人都有。那個1976年大地震後的夏天,實在讓老百姓們遭大罪,受大苦啦。只有一件事算是“因禍得福”,就是大家都忙著抗震抗災,機關、學校、工廠裡面的什麼“學習”,什麼“批鄧”,全都給扔到後腦勺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