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美女的近身高手 悠然鄉村生活 縱寵——鬼妃為尊 重生之遇見你 醜奴兒 倒轉乾坤 逆天戰神 生化危機 情定今生 血之沙漏
第六十六章
紀子在院裡熬中藥。派出所剛調來的民警小董和居委會兩個戴紅袖章的來查戶口。小董對龐天德說:“你們家的情況,他們跟我說了,她就是紀子?一直沒辦領養手續是吧?你得想辦法,讓她跟你們家確立正式關係,要不然普查通不過。”龐天德說:“那也不怨我們,人家當年要回日本,軍管會說有問題,不給辦,就一直拖下來,現在找誰誰都不管。”
“這個情況我們也不好辦,還是想別的辦法吧。”小董說著,進屋來到龐善祖床前道,“龐老先生病了?請醫生看了吧?您看,紀子的事,得解決一下。”
龐善祖說:“我們也急著呢。他倆要是結婚,算不算正式關係?”小董說:“結婚那當然算。”龐善祖一語定音:“好,那就結婚。你們先給登上吧,辦喜事的時候,請你們過來。”
韓先生又來把脈,龐天德、紀子都站在病床邊。龐善祖閉著眼吃力地說:“天德,查戶口這事,你也看到了,出於無奈,不是我逼你。要不然,不光是紀子,連咱家都過不了關。今天,當著韓先生的面,讓韓先生給做個證人。我就一句話,在我死之前,你們把婚事辦了。看著你們結婚,我就可以安心走了。”
韓先生對龐天德示意答應。龐天德猶豫了一會兒,臉若冰霜地眼望窗外,長嘆一聲說:“爸,我答應,你安心養病吧。”紀子的眼裡湧出了熱淚。
龐天德把小手風琴放在桌上,用毛巾仔細地擦拭,他在心裡呼喚:娜塔莎,我們的翅膀又折斷了,你到底收沒收到我的回信?我就要跟紀子結婚了,雖然是為了安慰老人,可是終究沒堅守住我的諾言。你罵我吧!鄙視我吧!我人雖在,可心已死了……
紀子拎了一小桶煤進來,看到龐天德在擦琴,欲進又止。龐天德說:“進來吧。”“哦,我給爐子添煤。”紀子站到龐天德的身後說,“天德君,你要是不想結婚,我們可以假的,瞞著乾爹。”
龐天德說:“他是將死的老人,不能欺騙他。我既然答應了,就得做。準備婚禮吧。”紀子退後一步,鞠躬道:“天德君,對不起了。”龐天德說:“沒啥對起對不起的,為了老人吧。我沒準以後還做對不起你的事呢……”
龐天德給龐善祖喂中藥,紀子拿著毛巾,不時給龐善祖擦嘴。龐善祖說:“天德,新房,就放在你那屋吧?”龐天德說:“行,聽你的。”龐善祖說:“現在是困難時期,聽說**都不吃肉了。咱們雖不能太張揚,可是婚禮還是要熱鬧一下。這個錢,我出。”“行,都聽你的。”龐善祖說:“你這小子,是你結婚,怎麼啥都聽我的?”龐天德問:“那聽誰的?”
風雪夜,外面漆黑。木屋裡點著一盞馬燈,娜塔莎抱腿坐在火爐邊,看著桌上龐天德的照片呼喚:老夥計,你是怎麼了?為什麼不來信?
瓦茲洛夫敲門:“娜塔莎!給你東西——”娜塔莎起身開門。瓦茲洛夫身上披著雨衣,手裡拎著兩盞點亮的馬燈,遞給娜塔莎:“我今天在鎮上多買了幾盞馬燈,這兩盞給你,屋子裡亮堂些。你要是害怕了,就大聲叫我。”娜塔莎有些感動:“謝謝你,瓦茲洛夫,快回去吧。”
娜塔莎屋裡有三盞馬燈,亮多了。屋外風聲大了,瓦茲洛夫在隔壁大聲唱起歌,娜塔莎也小聲和著他唱起來。瓦茲洛夫和娜塔莎的歌聲隨著風聲迴盪。
早晨,瓦茲洛夫站在門邊,看著蹲在地上咳嗽的娜塔莎說:“我昨天夜裡就聽見你咳嗽,已經冬天了,咱們還是回到鎮上去住吧,那裡不管怎樣,還有個小醫院。”娜塔莎站起來說:“沒事,就是老毛病,打打針就好了。瓦茲洛夫,麻煩你到鎮上去的時候,去鎮醫院把我要的針劑拿來。”“誰給你打針?”“你忘了,戰爭年代,咱們都學過打針,我自己會打。”
瓦茲洛夫問:“那麼,你是準備在這裡過冬了?”娜塔莎說:“這裡的空氣多好!我一年四季都住在這裡,不能把冬天錯過。看著冰雪一點一點地覆蓋住樹林和河岸,再看著它們一點一點地融化,看著春天一點一點地到來,那多好啊!”瓦茲洛夫被感染了:“好,我要去鎮裡採購,吃的喝的用的,買回來一大堆東西。娜塔莎,你開個購物清單吧。”
瓦茲洛夫在娜塔莎的屋頂上用錘子釘完了最後一個釘子,從梯子上下來說:“屋頂都修好了,足夠抵禦嚴冬的。還有燒火的木料,也都備足了。我這就去鎮上,天黑前趕回來。”娜塔莎說:“其實你不用陪我在這裡過冬,你有你的生活,為什麼要這樣?”“為了照顧你。”
娜塔莎說:“我發現你有點變了。”瓦茲洛夫問:“變好了還是變壞了?”“當然是變好了。但是,我不希望你再為了我而改變你的生活,你應該回到卡佳的身邊。”瓦茲洛夫整理好了爬犁繩套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住在這裡,但我起碼可以照顧你。”
天已擦黑,空中飄著雪花。娜塔莎在院門前,向林中小路方向望著,她看看天色,回到屋裡,穿上大衣,拿了手電,走進林中小路去接瓦茲洛夫。
瓦茲洛夫渾身是雪,拉著裝滿物品的爬犁,跌跌撞撞地從林中路出來,看看兩個屋都黑著,他撲上去拍打娜塔莎的房門:“娜塔莎!娜塔莎!”
門開了,屋裡沒人。瓦茲洛夫把爬犁放下,轉身進了林中小路,他打著手電,嘴裡喊著娜塔莎,在雪裡跑著,他掏出指南針,用手電晃著,辨別著方向。瓦茲洛夫發現娜塔莎躺在一條溝裡,他撲上去抱起她,脫去她的大衣,又把自己的大衣解開,把她抱在懷裡,用身體暖著她。他把娜塔莎背到身上,艱難地走出林中小路,來到木屋。
娜塔莎躺在**,瓦茲洛夫端來一大盆雪,掀開被子,用雪給只穿著內衣的娜塔莎搓臉、搓手、搓腳,又試探著給她脫去上衣,搓她的脖子。娜塔莎咳嗽一聲醒了,她驚呼:“瓦茲洛夫,你幹什麼?”瓦茲洛夫退後一步說:“你在樹林裡迷路,快凍僵了,我必須用雪給你搓身。請你原諒……”
娜塔莎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瓦茲洛夫又搓起來。娜塔莎輕輕啜泣。瓦茲洛夫慢慢抱住她,在她耳邊說:“親愛的娜塔莎,你是為了出去找我吧?謝謝你為了我而迷路,謝謝你關心我,我太感動了!娜塔莎,原諒我……”娜塔莎大聲哭起來。瓦茲洛夫抱緊了她。
天亮了,雪停了。娜塔莎端著咖啡杯,呆呆地看著躺在**的瓦茲洛夫,用腳踢了一下床喊:“起來。”瓦茲洛夫醒來說:“噢,天亮了。娜塔莎,你還沒恢復好,怎麼起來了?”
娜塔莎嚴肅地說:“快穿衣服,從我的**下去。”瓦茲洛夫說:“可是,是你同意的娜塔莎,你說過原諒我了……”“我沒責怪你,我只是不習慣有個男人躺在我的**。下來,喝咖啡吧。”
瓦茲洛夫穿好衣服,走到桌邊端起咖啡杯說:“娜塔莎,我向你求婚,我們結婚吧。”娜塔莎望著窗外的對岸不語。瓦茲洛夫從後面抱住她說:“娜塔莎,你拯救了我的靈魂,也拯救了我的身體,謝謝你。”
娜塔莎說:“結不結婚無所謂,但你必須答應我,我就住在這裡,哪兒也不去。”“好!我答應你!我陪你住。”瓦茲洛夫說著,扳過娜塔莎的頭要吻她,娜塔莎把沒有表情的臉躲開,瓦茲洛夫只能吻她的脖子。
簡單的婚禮結束了,瓦茲洛夫已經半醉。娜塔莎拿起桌上龐天德的照片自語:“瓦洛佳,對不起,我恨不得殺了瓦茲洛夫,可是我不能。原諒我吧瓦洛佳,我把心,給你留著……”她把照片放在嘴上,深情地吻著,然後開啟一個箱子,把照片放入最底層。
屋裡黑著,娜塔莎和瓦茲洛夫躺在一個被窩裡。娜塔莎推著瓦茲洛夫說:“等等,瓦茲洛夫,咱們先不要孩子吧。”瓦茲洛夫急切地說:“那怎麼行?咱們要生出一大堆小娜塔莎,小瓦茲洛夫,來吧,快來吧親愛的……”
白愛紅聽說龐天德和紀子就要結婚了,特意送了一臺熊貓牌收音機。她對紀子說:“我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結果,原來你才是真正的對手。”紀子說:“謝謝白姐送禮物。我不是你的對手,真正的對手還是娜塔莎。他的心還在娜塔莎那邊,這誰也改變不了。現在,只是為了乾爹,他才答應的。”
白愛紅說:“這我知道。不過,不管怎樣,你的目的達到了。我雖然嫉妒,但還是要恭喜你。好好過日子吧。”
婚禮是傳統式的,很熱鬧。龐善祖的身上蓋著毯子,和幾位長輩一起,坐在上座。龐天德和紀子被人安排拜天地、拜高堂、對拜等等。龐天德如木偶任人擺佈,紀子微微笑著,舉止得體。
家中有病人,客人們免去鬧房,早早走了。紀子關了燈說:“那,請天德君上床吧,我去看看乾爹,一會兒來。”龐天德把紀子拉過來坐在床邊說:“紀子,我答應了跟你結婚,你也答應我一件事。”紀子低頭又點頭:“天德君,請說。”
龐天德說:“咱們,先不要孩子吧。”紀子抬頭看著龐天德,有些失望:“那,我去自己那屋睡?”龐天德說:“不是那個意思。你還在這兒睡,只是,先不要孩子。行嗎?”紀子又不好意思地低頭:“行啊,都聽你的。”
龐天德輕輕攬過紀子的腰,紀子順勢倒在龐天德懷裡,她渾身戰慄,熱淚瞬間湧出眼眶……
一晃四年過去,娜塔莎和瓦茲洛夫的孩子已經滿地跑了。瓦茲洛夫坐在院子裡,喝著酒,看著跑出院子的孩子。娜塔莎從下游把小船劃回來,上岸抱起孩子進院說:“你又在喝酒,老毛病又犯了。孩子都快跑進河裡了!”瓦茲洛夫說:“你又在划船!這條河,你劃多少年了?有什麼好看的?你的肺病好了,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不回到城裡去!”
娜塔莎說:“我說過,我是不會回到城裡去的,你也答應了。”瓦茲洛夫說:“是的。可是我已經厭倦了這裡的生活,每天守著這乾巴巴的河岸,我真是受夠了,我不喝酒還能幹什麼?”“你要是厭倦了,可以帶孩子回到城裡去,去莫斯科也行,我一個人在這裡也清靜。”“為什麼?這河邊除了是你和那個中國傻小子一起待過的地方,還有什麼?”
娜塔莎說:“孩子大了,我不想和你吵,我就是想清靜,行吧?”瓦茲洛夫說:“我們結婚了,是一家人了,你得考慮一點兒我的感受。我總不能陪你在河岸上待一輩子吧?總不能讓孩子在河邊當一輩子漁夫吧?”“所以我說了,你可以帶著孩子走,別陪我了。”“你想和我分手?”“是你不想待在這裡的。”
瓦茲洛夫舉起拳頭,卻打在自己頭上:“嘿!這是什麼道理!到最後成了我的不是。”娜塔莎說:“我說了你別追我,我不會跟你走的,可你不信。現在,你得到我的身體了,我也給你生了孩子,你既然不想住在這裡,那就結束吧。”“娜塔莎,我真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你以為,我追求你只是為了得到你的身體嗎?你以為我是那麼低俗的男人嗎?你這是在汙辱我!”瓦茲洛夫起身走出木屋,踢飛了院子裡的一個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