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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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個男人站在黑暗中,讓人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卻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
他的腳下,匍匐著一個渾身發抖的女子。
“這事,你說該怎麼處理?”
男子冰冷的聲音的響起,讓他腳下的女人更加驚慌失措,像小雞啄米一樣不住的俯身磕頭:“雷爺饒命,雷爺饒命。”
男子卻好像沒聽到女子的哀求聲,對旁邊站立的大漢吩咐:“拉下去,送夜總會。”
“不要,雷爺,不要啊……”
女人淒厲的求饒聲越來越響,越來越響。
“媽……”隨著一聲大叫,喬雅雅睜開眼睛,一眼看到的是窗外照射進來的柔和月光,她慢慢坐起來,抹一把額頭的冷汗,她做噩夢了,夢見媽媽被那個男人送到夜總會去了,媽媽拼命的對他求饒,可是他卻絲毫沒有心軟
。
“媽,對不起。”一滴淚從喬雅雅的眼裡掉下來,自從看了報紙之後,她心裡就開始不安起來,總是想著路蘭去找雷天鳴要自己的情景,白天想多了,現在竟然做起噩夢來了。
旁邊的地上,陳勇敢正發出輕微的鼾聲,他睡得多香甜,她做噩夢的叫喊聲都沒能驚醒他,能夠這樣肆無忌憚的鼾睡,真幸福。
喬雅雅毫無睡意,抱著膝蓋靠牆坐著,瞪著窗外的月光,想了很久,晚上她讓陳勇敢自己看報紙,而後告訴陳勇敢她就是那個逃跑的第七任,陳勇敢在知道她就是雷天鳴第七任未婚妻的時候,嘴巴張的都可以塞進一個雞蛋了,讓她覺得自己的身份真的很可笑,連陳勇敢這樣的小人物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告訴陳勇敢不是為了看他這副吃驚的表情的,她瞪著他,直到陳勇敢完全消化了她的話,才跟她一樣趴在桌子上,好奇的看著她問:“你是從雷家大院逃出來的?”
她點點頭,要不然她現在怎麼會坐在他對面呢,誰有家不回。
“那你準備怎麼辦?就這樣躲一輩子?”陳勇敢雖說大字不識一個,可是說話卻是一針見血。
喬雅雅無精打采的望著他說:“不想,我還擔心我媽,你沒看報紙上說我媽天天去找雷天鳴鬧著要我,我怕雷天鳴煩起來會對她不利。”
看著她的樣子,陳勇敢也沉默著。
喬雅雅胡亂的在桌子上畫著,腦子裡亂哄哄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不如這樣。”陳勇敢卻猛然拍著桌子說。
喬雅雅被他嚇了一跳,大大的眼睛白了他一眼:“知道不知道,人嚇人是很容易嚇死人的。”
陳勇敢摸摸腦袋,嘿嘿笑了。
“什麼辦法,你快說。”
“有一句話,叫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不如去雷氏公司上班,這樣誰也不會想到你會藏在雷天鳴眼皮下的。”陳勇敢很為自己能想出來這樣高明的計策而洋洋得意
。
喬雅雅仔細回味他的那句話,覺得確實是有幾分道理的,如果去了雷氏,不但能打探媽媽路蘭的情況,還能躲過雷天鳴的找尋,這樣看來,這還真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沒想到自己又做了這樣一個噩夢,看來得儘快去雷氏上班,打探一下路蘭的情況了,雷天鳴不會真的對她不利吧?
第二天,陳勇敢打探訊息回來,喬雅雅看著他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有好訊息的。
果然,陳勇敢說:“雷氏正好有招聘員工。”
“好,明天去應聘工作。”
“你真的要去?”見喬雅雅答應下來,陳勇敢又有些猶豫了。
“怎麼了?”喬雅雅大口喝著開水,不是他給自己出這個主意的嗎?
陳勇敢眼眸中閃過一絲黯然:“你要去雷氏了,以後就是白領了,就不會再住我這裡了是吧?”
喬雅雅看著他微黑的面容,瘦瘦的樣子,知道他是好不容易才有自己這個朋友的,想著他平日是肯定受了不少別人的白眼,心裡嘆了口氣,她是一個心軟的女孩子,在她最飢餓的時候,是陳勇敢給了她一碗牛肉麵,不過以後她在哪裡,甚至還要不要嫁給雷盛天,她現在不知道,可是至少她知道,她不會丟了陳勇敢這個朋友的。
“只要你不收房租,我很樂意白住的。”
陳勇敢驚喜的看著喬雅雅,這個長得讓他自慚形穢的女孩這樣對他說,是不是說,她真的把他當做朋友了?
他一個激動,跳起來,跑到床邊蹲下去在床底扒拉著。
喬雅雅打掃衛生時,問過他,他說床底的東西不許她動,那些都是他的寶貝,她趴下去看黑乎乎的床底下塞的滿滿的,也無從下手。
喬雅雅盯著陳勇敢,不明白他在搗鼓什麼。
陳勇敢掏出一個皮夾,開啟看了半天,拿出幾張紅色鈔票遞給喬雅雅:“拿去。”
喬雅雅見他這麼大方,倒很是驚奇:“給我錢做什麼?”
“買衣服,你要去雷氏還是這樣打扮?雷盛天不是就認出來你了嗎?”陳勇敢一副很仗義的表情說
。
這倒也是,他不過沒在報紙上登出自己的照片的,或者是,並沒真的派人找自己,否則,她猜用不著一天工夫,自己就會被找出來的,
她看著自己一頭烏黑的長髮,心裡猶豫著。
陳勇敢見她沒接錢,把錢放到桌子上說:“我一共就攢這五百塊的,可都給你了,你還嫌少?”
“不是。”喬雅雅匆忙對他回一句,跑進衛生間,對著牆上的鏡子發呆。
“陳勇敢,家裡有剪刀嗎?”
“有,你要剪刀做什麼?”陳勇敢遞了剪刀給喬雅雅,然後張嘴結舌的看著她,她閉著眼睛,竟然把長頭髮給剪掉了。
“快拿走,省的我看到心裡難過。”喬雅雅閉著眼說,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可見她平時多麼的喜愛這一頭的長髮。
陳勇敢慌忙拿走長髮,喬雅雅這才睜開眼睛,鏡子裡那個齊耳短髮是自己嗎?好土。
她在屋裡轉了一圈,拿了陳勇敢的棒球帽往頭上一戴,把露出來的頭髮都塞進去,再披了陳勇敢唯一的一件牛仔外套,低著聲音問:“這樣,如何?”
陳勇敢上下左右看看她,點點頭說:“是有點不像了。”
“那就成了。”
走到桌子前,喬雅雅拿起兩張鈔票對陳勇敢說:“這個算我借你的,走,陪我去買衣服去。”
她不想安靜下來,那樣她會很心疼她的長頭髮,都是那個雷盛天,害的自己把頭髮剪了。
正在跟祕書朱麗滾床單的雷天鳴莫名打了一個噴嚏,是誰在唸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