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戶子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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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戶子

芋頭看了我倆一眼,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胖子湊上去問他幹什麼。

芋頭把扁擔舉起:“外婆。”

我和胖子愣了愣,胖子說:“這扁擔是你外婆?”

芋頭臉當場就綠了,我踹胖子一腳,讓他正經點。

後來才知道,芋頭他外婆的牌位雖然已經帶到村子裡來了,但芋頭他外婆的靈魂還沒到

芋頭得去把他‘挑’回來。

我和胖子都挺好奇他會怎麼挑,於是跟著他到了外面。

芋頭扛著扁擔,扁擔兩頭分別掛著一個大籃子,往外走。

我和胖子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只好冒著冬夜的寒風,跟著他出了村,上了外面的大道,然後從外面的大道轉過兩條小路,一路到了一個非常偏僻的路上。

我和胖子左右看了看,這邊離周圍的村子都有一定距離。

芋頭在一個站牌面前停下。

站牌看上去已經荒廢很久了。

木頭柱子上面孤零零掛著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牌,鐵牌上就寫著一個地名。

胖子拿手電筒往站牌上面照著,這玩意年久失修,被夜風一吹,彷彿隨時都會掉下來。

車站應該是很久之前的車站,不過後來跟這邊的路一樣都荒廢了。

我問芋頭來這邊幹啥。

他卻不再說話,筆直站在那挑著扁擔,如一棵松。

我和胖子這才看到扁擔兩頭的籃子裡鋪著紙錢,裡頭還放著他外婆的牌位。

等了好久,芋頭一直站在那裡不發一言。

胖子冷的直哆嗦,我也扛不住,喊了聲,就跑到旁邊一棵樹下躲風。

我們在樹下盯著芋頭。

大概十二點左右,忽然颳起一陣陰風,這時候芋頭終於動了……

他低聲說了什麼,聲音很沉,然後從籃子裡摸出一把值錢灑在站牌前

隨後我倆都看到他像忽然扛起了什麼重物一樣,肩膀微微往下沉了沉……

緊接著他開始邁步往村子方向行走。

因為地上還積著雪,所以明顯能看到芋頭步履沉重不少。

咯吱,咯吱。

山東某個小村的外面,寂靜的雪夜之中,我們三人踩著雪,往上饒村趕。

四周安靜到幾乎只有我們踩在雪地上和呼嘯的風聲。

芋頭走得四平八穩,不要不慌,那條扁擔跳在他肩膀上,恍若一座安靜的大橋。

我和胖子發現芋頭走路的姿勢有些古怪,頗有些像下靈人的鎮步,不過沒那麼明顯。

我們一直到了上饒村,芋頭推開借住那戶人家的院門,才緩緩把扁擔放下。

扁擔上的籃子落在雪地上,壓出了咯吱一聲。

明明看上去並不怎麼重的籃子,卻顯得異常沉重。

隨後芋頭做了個請的手勢,打開了偏房的門。

這戶人家的主人,也就是白天那幾個不太正經的老頭中間的一位。

主屋的燈也亮著,那老人家趴在窗戶邊看,也沒說啥。應該是芋頭之前跟他說好了的。

芋頭開啟偏房門之後,站在外面等了一下,才進屋。

進屋之前,他看了我倆一眼。

我和胖子連忙也跟著進去。

隨後他又回到院子中,從籃子裡把他外婆的牌位捧出來,回屋放在桌上。

這時候外面有人進來,那老人家在外面拿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飯,上面放著幾個素菜。

芋頭接過碗,謝過之後,把飯恭敬放在排位前,筷子整齊放在碗邊,雙手合十鞠了三次躬,才舒了口氣

那老人家納悶看著牌位問:“回來了?”

芋頭鄭重點頭:“回來了。”

胖子盯著我,我盯著芋頭,被弄的有些迷糊。

後來那老人家在屋裡坐了一下,對著牌位說了兩句閒話才離開。

芋頭這才告訴我們剛才是幹啥。

在以往啊,除了知賓、行賓之外,還有許多其他職業。

趕屍人啥的就不提了,芋頭所做的事兒就和趕屍人差不多。

有時候人死在異鄉,遺體帶回去了,靈魂不一定能跟著回去。

這時候就需要‘扁擔’,把人的靈魂用一條扁擔跳回來。

扁擔也有另外一個稱呼——‘戶子’。

戶在《說文》裡有個解釋:“戶,半門曰戶。”

扁擔被稱作戶子,是因為他們一般只送到門口,相當於送一半進門。

戶子和行賓一樣,也是滿天下跑的。所以有時候別人也會喊他們叫‘腳伕’。

腳伕,舊社會對搬運工人的稱呼。在陝、甘、內蒙、山西、青海一帶,過去有靠趕著騾、驢、馬等牲畜幫人運輸的人,這種人稱作“趕牲靈”,或“腳伕”。“腳伕”的生活很困苦,走南闖北,翻山越嶺,風餐露宿,一走就是十幾天或至數月、數年,全憑兩隻腳謀生餬口。

戶子和腳伕有很多相似之處。

他們在許多時候,往往也行駛著腳伕的指責,靠這個餬口飯。

只是偶爾碰到客死異鄉的人,會幫忙把靈魂運送回去。

這扁擔就是他們謀生的工具。

芋頭之所以腰上一直掛著布袋子,這也是戶子的習慣

戶子一般把‘人’運送回鄉,需要很多步驟的。

半路上如果把‘人’帶丟了,還得返回去找。這找鬼魂可比找屍體困難的多。

我心想,怪不得在神農架的時候,芋頭的野外生存經驗這麼豐富。

估摸著從小就幹這門活計吧。

但芋頭卻搖了搖頭:“第一次。”

胖子吃了一驚。

第一次當‘戶子’,就是運送自己外婆,而且看情況做的還非常地道,不得不讓人肅然起勁。

後來咱們還知道了,之前我們去的那個廢棄站牌,在‘戶子’他們口中也叫驛站。

鬼魂不可能隨時隨地都跟著‘戶子’的,特別是白天,鬼魂趕不了路。

但戶子因為一些情況,必須在白天先行一步打點情況。所以這種時候,人鬼會約好晚上在驛站見面,然後再接著把‘人’帶著走。

根據芋頭所說,鬼趕路的時候其實並不比人安全,即便是晚上,也容易碰到許多情況,導致魂飛魄散。

特別是在山裡頭趕路,危險的不僅僅是人,‘鬼’也會碰到情況。

比如說,這裡金氣太盛,那邊煞氣太重啥的。

胖子對芋頭豎起大拇指:“你太牛逼了。”

芋頭有些尷尬坐下來。

最後我們又聊了一下,胖子問他外婆葬在哪。

他外婆是上饒村的人,後來嫁到貴陽,最後又在神農架定居。落葉歸根的話,女方一般應該葬在男方的老家。

芋頭簡單說了一下。

原來他外婆被火葬了,根據他外婆的遺願,骨灰用一個盒子裝著,埋在了‘王叔’的墓邊

我問芋頭要不要立個碑什麼的,芋頭說不必。

我和胖子也不好多說什麼。

很容易就猜出來他外婆是什麼想法。

他外婆年輕的時候任性嫁到了離家千八百里的地方,沒能盡到做子女的責任,所以比較後悔吧。

不然後來也不會有讓芋頭他母親來這裡探望。

不過誰也沒想到王叔走的早,芋頭她媽過來探望的時候,王叔已經去世了。

芋頭沉默了幾秒說:“外婆想在死後盡個孝。”

氣氛一時非常沉重。

胖子一看這樣下去不行,連忙回去提了兩瓶酒,端了幾盤子菜過來。

我們邊喝邊聊。

芋頭話不多,不過我倆也知道他是這性格,所以也不算聊不下去。

聊著聊著,說到了上饒村的事情,對他也沒啥好瞞的,胖子三言兩語把這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

芋頭把筷子放在桌上,認真說:“劉寡婦跑了。”

我和胖子大吃一驚。

劉寡婦不是被人捉起來了嗎?

芋頭搖搖頭:“又放了。”

原來徐牛他們那村子的人都比較樸實,雖然劉寡婦一直在搗亂,不過真抓住人了,他們也不知道要幹啥。

村長硬著頭皮上去口頭教育了一番,就把人給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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