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群雄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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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群雄逐鹿
劉巨集偉對於美麗漂來的那一眼多情的目光，回味很久，心中如波濤翻滾。“我要是有個這樣的小姨子，那該多美啊。我也會像參謀長那樣，天天帶在身邊，嘿，真神氣。”
連隊送茶水的車來了，從車廂裡下來幾個炊事班的兵，抬著保溫桶，裡面是綠豆湯。劉巨集偉還在回味於美麗秋波的味道，幻想著美麗的小姨子，程志臣喊道：“班長，黃班長來了。”
劉巨集偉回過神來，看到車後面下來黃宗平和他挺著大肚子的老婆，後面是老連長沈德成。“這些老炮兵，至今還在掛念部隊炮兵的發展建設，難能可貴。”
黃宗平走過來，喊：“巨集偉，感覺怎麼樣？”
“感覺爽極了，班長。我今天也要露一小手。”劉巨集偉得意的迴應。旁邊幾個班長投來嫉妒的目光。劉巨集偉當作沒有看到，把目光凝聚在黃宗平和沈德成身上，眼皮都沒有夾一下旁邊那些對手們。
沈德成和旁邊幾個連排幹部打了招呼，最後走到一班。看著劉巨集偉道：“不要慌，不要急。”沈德成看看周圍的兵，低聲說道：“打炮要做到對射擊引數不要懷疑，瞄準目標不要遲疑，出現意外不要疑慮。”劉巨集偉點頭應允。
一輛衛生車有遠馳近，車未停穩，三個女軍人從車上跳了下來。因為都穿著迷彩服，又在連隊後面，人頭攢動中看不清女兵的臉面，也不知道是幹部戰士。
有一個熟悉的話語傳來，劉巨集偉心裡一陣興奮。讓他明白，他想看到的人終於來了。
“連長，我們是不是把這些藥品藥械都擺放出來？”是黃小雨。
“全部按照規定擺放好，一旦需要，我們可以馬上開展搶救工作。”這是範春柳的聲音。
劉巨集偉踮起腳尖完往後瞭望，看到範春柳那張日夜想念的臉。她正在人群中四處瞭望，看到了劉巨集偉，四處搜尋的眼神才停住了。劉巨集偉看著她笑了笑，範春柳也看著他笑了笑，然後挎上畫著猩紅十字的醫藥箱子，徑直走了過來。
黃小雨看到了劉巨集偉，嚷道：“連長，我看到我姐夫哥了。”
範春柳故意板起來臉，道：“什麼姐夫哥，我又不是沒有長眼睛，還用你指揮。”黃小雨一臉委屈，眼淚要下來了，範春柳看到她那委屈的樣子，用手摸摸她的頭：“你真是個薄嘴片子瘋丫頭，這麼多兵，唯恐天下不亂哪。”
黃小雨“噗嗤”一聲笑了，又變成快樂的小鳥，圍在範春柳身邊飛舞。
陳小斌看到了範春柳，身體七扭八歪不舒服，有點煩躁不安。劉巨集偉當作沒有看到，盯著款款而來的範春柳。
範春柳走到連隊，和陳小兵握了一下手，觸電一樣，趕緊抽了回來，來到一班。
“劉大班長，今天是真刀真槍，昨天沒有失眠吧？”範春柳一身迷彩，輕施粉黛，柔聲細語，紅脣銀牙微啟，萬般嫵媚在身。那些兵們投來炙熱的目光，恨不得將劉巨集偉洞穿，烤化，道不盡的羨慕嫉妒恨。
“想不到這麼大一點事兒，也能驚動我們範連長，讓您大駕親臨。怪不得我昨天做了那麼多的美夢，原來有貴人相助，美女罩身。”
“且，小嘴巴巴的，一會兒就看你的真本事了。我要離你遠一點，別一聽炮響，提早排洩出不該排洩的**，味道兒挺衝的。”範春柳嘟起小嘴，惹人愛憐。
“我們一班從範科長當一班長起，就沒有出現過一個這樣的兵。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今後更沒有可能。”劉巨集偉一下點在穴位，範春柳看著評委席上的范增輝，一臉自豪化作紅暈片片，輕輕爬上她的臉龐，讓原本精緻的臉更是楚楚動人。
一聲哨響，參謀長喊道：“各炮連注意，迅速進入炮兵發射陣地。”陳大壯腰扎武裝帶，臂帶指揮員紅袖標，嘴裡含著一枚金黃色的哨子。本來這個指揮的位置是炮兵股長，陳大狀嫌那個三腳揣不出屁來的股長太黏糊，部隊又是實彈射擊，一點不敢馬虎，只好自己親自出馬指揮了。
劉巨集偉整隊，再一次檢查武器。看範春柳依然出神的看著，笑道：“不會讓你失望的，你會看到一個精彩的我。”
範春柳點點頭，上前握住劉巨集偉的手。範春柳熱乎乎的小手，緊緊攥住劉巨集偉的手，沒動。她似乎在給劉巨集偉傳達一種力量，堅定信心。
“我相信你，你一定與眾不同。”
黃小雨過來，輕聲喊道：“姐夫哥，加油。”
劉巨集偉握緊拳頭：“加油，看我的。”然後對著遠處的黃宗平示意。
三個營屬炮兵連的18門迫擊炮進入陣地。18門炮一字排開，一眼看去，心中生出一種豪邁。
一陣微風略過，秋意瞬間爬滿全身。程志臣道：“班長，這天要下雨。風是雨的頭，雨在涼風后，我們家老人都是這麼說的。”程志臣家在沂蒙山區，對山裡情況熟悉。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我們無法改變的事情。我們要做的就是，無論颳風下雨，一定打好炮，不給那麼多關心我們的領導和同志們丟臉。”
後面評委主席臺開始搭建軍用帳篷，給領導避雨。
“各炮班，看到前面那個白色的大圓圈沒有，那就是射擊的目標。這麼大個目標，不要說用炮，把你老二弄硬了，一用勁兒也能嗤進去。誰要打不進去，今天中午你們連隊做的紅燒肉就沒你份兒了。”陳大壯的調侃，換來下面一片笑聲。劉巨集偉剛才心裡還有點緊張，一笑，隨風而去。
“現在，所有炮班聽我命令。”陳大狀口令堪稱經典，聲音洪亮，吐字清晰，遠近高低的兵們如在身邊那樣聽的清楚，不愧參謀長。
“各炮班，架炮。”陳大狀一聲令下，十八個炮班如馬達接通電源，很快旋轉起來。
“四炮好，五炮好，一炮好………十八炮好。”一聲高過一聲的口令聲，在山中迴盪。口令聲中的殺氣，讓鬼魅膽寒。
劉巨集偉感到了壓力，第一個架好炮的不是一班，而是四班。說明自己架炮的時間要比四班用時較長。這時候來不及多想了，只能硬著頭皮衝上去了。
“各炮長注意，目標，524陣地，體會彈三發，一發裝填，請彈藥手做好準備。”
因為新兵多，新手多，為了安全，團裡先讓各炮打三發炮彈，讓炮手們找找感覺。
“一炮準備完畢，二炮準備完畢………。”
劉巨集偉對韓振山說：“多裝半片藥。”
韓振山腿有點哆嗦，沒聽清。“啥藥，沒有半片啊。”擊炮是把炮彈從炮口滑進炮管，依靠其自身重量，撞擊炮管底部的撞針底火被擊發後，點燃炮彈尾部的基本藥管，隨後點燃在彈體外面附加藥包內。這些藥包如罐頭瓶蓋裡面的皮墊一樣，薄薄一層，乳白色。每包裡面有十片，是一個發射基數。劉巨集偉要在標準發射基數的基礎上，增加半片，這是為了找出發射的最佳基數。如果第一發炮彈打遠了，第二發只需減掉半片藥包就行。若果沒有打到目標，下次射擊放上一片。這是範德城教給他的射擊祕籍。
這個時候沒有辦法和他溝通解釋了。劉巨集偉對麻春喜道：“你去裝藥，快點。”麻春喜很利落撕開一包，將半片藥包放在炮彈尾翼。
“各炮長注意，現在開始逐炮單發射擊。射擊結束後，原地待命。”陳大狀指揮井然有序。
劉巨集偉是一炮，當然是打第一炮。他心裡未免緊張，裡面打鼓一樣。他一再告誡自己“別緊張，別緊張，那麼多人都看著你哪，你這個沒有出息的東西。”
雖然罵著自己，心裡依然狂跳。他拿起那隻寫口令的鉛筆，狠狠的紮上自己的手臂，一陣鑽心的疼傳遍全身，心跳瞬間停下，而後有快速的跳起來。
“一炮班注意，目標，前方524高低，距離1200米。一發裝填，預備，放。”
劉巨集偉此時有一種神聖感，整個炮場，此時炮陣地鴉雀無聲，幾百號人，焦點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當他的“放”字剛落，趙利民將炮彈放進炮口，然後迅速挪開身體。
劉巨集偉聽到了迫擊炮大滑落炮膛的聲音，很短，很快，也就是一秒的時間。“咚”一聲。炮彈尖叫著飛上天空。
三秒種後，524高低白色的圓圈內騰起一股煙霧。
前方炮兵觀察所報告：“第一發命中目標。”
劉巨集偉狂跳的信恢復了平靜，如青海湖的水面，湛藍，平整，沒有一絲波紋。
後面不斷傳來個各炮長的口令聲，炮彈呼嘯而出的尖叫聲，遠處傳來的爆炸聲。
第二輪開始，結束。
第三輪再射，各炮依然全部命中目標。
劉巨集偉撫摸了一把炮身：“行，表現不錯，口頭嘉獎一次。”兵們笑而不語。
第二輪射擊是考核。三髮間隔射擊，這對18個炮兵班似乎小菜一碟，每個班都打出優秀成績。
第三輪開始比武。
對面524高低白色的圓圈內出現三個小圓，直徑只有5米。陳大狀手持擴音器，喊道：“剛才那幾發炮彈，都是讓你們體會預習的，這和唱戲一樣，那只是開場曲。像家裡喝酒，剛端上來的都是冷盤，大菜好菜都在後面。我們馬上搞個射擊竟賽。先是各連的排與排之間，你們的六個班，選出前兩名，然後連與連之間，前兩名參加競賽。平時你們是小母牛晒太陽，牛逼哄哄的，今天就看你們的的水平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