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交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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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神交夢往
應徵青年集中在縣人民醫院體檢，醫院內外人山人海，到處是標語口號。
劉巨集偉走進去時，一些鄉鎮體檢已經結束。從眼前一略而過的面部表情，能感覺人生的喜怒哀樂。被刷了下來的人，掛著哭喪的表情，攥著那張“不合格”的體檢表，一歪一斜，如鬥敗的公雞撤下陣來。身體合格體檢的人，娶媳婦一樣興奮，走路都是跳躍著，差點兒仰天大笑了。
劉巨集偉捧著體檢表，昂首走進門診樓。在做完耳鼻喉科的檢查之後，走進外科。一進門，屋裡只有一位醫生，一張桌子，上面是一些散發著來蘇水味的器械，最醒目的是一個白色搪瓷盤子，裡面放著聽診器鑷子衛生手套等用品。
“外科檢查什麼，不是已經目測過了，不缺胳膊不缺腿。”從沒有和醫院接觸過的劉巨集偉對外科內容不明就裡，拿著體檢表，例外翻看，始終找不到答案。
掛著外科牌子的房間有兩個，劉巨集偉不知道該去那個房子體檢。黃宗平幽靈一樣鑽出來，站在劉巨集偉身後，悄聲說道：“小劉，你去一號房間體檢。這個房子是專門為我們連體檢用的。”
劉巨集偉不信任的看了他一眼，黃宗平微笑點頭，劉巨集偉敲門。
“請進。“裡面是一聲讓人心顫的女中音。劉巨集偉低頭推門進去，第一眼看到桌子下面的一條綠軍裝褲子。心裡又是一股緊張襲上頭頂。他抬頭看到桌子後面坐著一位女軍官，一身白大褂，一幅碩大的口罩把整個臉遮住，一雙水汪汪的丹鳳眼露正在看著劉巨集偉，哪明媚的眸子裡射出千隻利箭，萬道光芒，讓劉巨集偉那顆不安分的小蘋果要跳出胸腔了。
“把褲子連同內褲，一起褪到膝蓋下，挺胸收腹，正面對我。”女軍醫一說話，劉巨集偉心裡觸電一樣。“哎呀我的媽，是那個女軍醫，我的神仙姐姐，今天真落在她手下了，阿彌陀佛，老天爺保佑。”
“為什麼這樣？”劉巨集偉看著範春柳，一臉問號。
“沒有為什麼，這是規定。”範春柳言簡意賅，沒有給劉巨集偉反擊的漏洞。
劉巨集偉看著範春柳那雙清澈的大眼，似乎看穿了這個神仙一樣美女的內心。劉巨集偉心裡一直在低估：“這個美女要是我物件就好了，今天體檢肯定能輕鬆過關。”
範春柳一邊扒拉著劉巨集偉的腦袋，一邊提醒：“不要動歪心思，這是我的本質工作。”
“我要是娶到這樣的美女做老婆，死了也值。”劉巨集偉心裡繼續做夢。
範春柳先是在劉巨集偉兩個腋窩處，用手擦拭一下，放在鼻下聞了聞。“主意個人衛生，勤洗澡，不要整天胡思亂想一些不著邊際的虛幻。”
“你做我老婆好嗎？”劉巨集偉身在醫院，精神早已到了天國。他像雷雨閃電的正極，一直努力的尋找負極，想和他在美麗的天空碰撞出燦爛的火花，然後化成甘霖或者彩虹，他心裡在乞求範春柳：“你是我的老婆嗎，如果是，那阿里巴巴，芝麻開門吧。”
範春柳依然無動於衷，看都沒看劉巨集偉一眼。
“請站直了，不要亂動。”範春柳將雙手從劉巨集偉的肚子快速遊離到**地帶，用手託了託陰囊，雙手在大腿根部戳了幾下，有意無意之間，噌到劉巨集偉的二弟。劉巨集偉有點難以忍耐，下面有些反應。那二弟幾次要抬頭，被劉巨集偉強行按下。“你這個沒有出息的東西，現在能動嗎，給我老實一點。”他心裡命令道。
但是，無論劉巨集偉怎麼暗示，那不爭氣的傢伙依然堅挺的昂起頭來，還扒開屋門厚厚的門簾，露出調皮的笑臉，偷窺眼前的美女。
“一上午檢查這麼多應徵青年，你是第一個敢挺起來的人，真看不出來你有這麼大的能耐。”範春柳譏笑道。
“沒辦法。他見了美女很難把控自己，因為他就是一條沒有大腦的東西。”
此時，範春柳心裡也一直在鬧騰。對於醫生來說，這是工作，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她見過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在他眼裡，都是人的零件而已。她看到劉巨集偉不一樣，只從看到他第一眼，範春柳心裡顫抖，有觸電的感覺。“我和這個男人一定有故事。他身上有一種什麼東西，總能吸引她，讓她欲罷不能。”到底是什麼東西，她心裡一直暗自猜測揣摩，卻找不出合適的詞語表達。
“我先看看這小子身體情況如何，有沒有這個福分。”從一開始，她對劉巨集偉格外關心，這次外科體檢，她把醫生只開，自己親自出馬檢查。
面對劉巨集偉有點痞，有點壞的言語，範春柳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回答，只好把手裡的工作繼續下去。
範春柳沒有笑，對劉巨集偉喝道：“轉過身去，趴在手術**。”
劉巨集偉慢騰騰的轉過身，剛把身體趴好，感覺到範春柳的纖纖玉手撫摸在他的臀部，快速的帶上衛生手套，掰開劉巨集偉的垃圾排放口，將一隻手指塞了進去，輕輕一勾，好像一隻魚鉤掛住一條大魚般將劉巨集偉的肛門扯起來。
“沒有問題，你到內科去吧。”範春柳將一枚長方形的合格印章蓋到了體檢表上，心裡也出了一口長氣。“這小子，身體還不錯，是個當兵的好材料。”
“沒有了，你確定？”劉巨集偉嘴上這麼問，心裡卻想到：“既然你全看到了，那就多看幾眼吧，我不怕美女看。看一眼，白送三眼，這麼便宜的事兒哪找去？”
“沒有了，我確定。是不是不想往下進行了？”範春柳摘下口罩，看著劉巨集偉說。心裡卻想：“人不大，花花腸子卻不少，以後有機會再收拾你。”
“哪倒不是。我只是感到納悶和好奇，你這是不是報復我。”
“我只是盡責而為，不會報復每一個人。黃排長可是早和我說，他挑一個好兵，要我多關照。”
“哪不是我，因為我沒有感到你關照我。”劉巨集偉有點戲謔的說。他心裡卻在想：“真想讓你多檢查一會兒，把我身上好好檢查一下，每一個細胞，每一根頭髮，檢查到死都行。”
範春柳道：“此時此刻，在你小腦袋瓜裡滋生滿了邪念和**，我勸你趕緊去內科或者到外面衝個涼水，清醒一下頭腦，要不然，我會把不合格的印章蓋上去。”
劉巨集偉拿起體檢表，對範春柳點頭示意：“謝了，範軍醫。”
“不客氣。下一個。”範春柳前三個字聲音恨溫柔，後面三個字很專業。
前面幾項沒有問題，量血壓的時候，女醫生連續兩次，都有點偏高。女醫生摘下白白的大口罩，面板白白的，眼睛水汪汪的，挺漂亮，面相也有點眼熟，不知道在哪兒見過的感覺。
她問劉巨集偉：“咋搞的，年紀輕輕血壓這麼高？”
劉巨集偉不知道說啥好。隨口罵道：“讓我們那個禿子支書給氣的。”
那醫生疑惑的看著劉巨集偉：“你是那個大隊的，支書叫啥名字？”
“何莊大隊。我們支書叫何村財，是個禿子。”劉巨集偉發洩心中的不滿，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何支書咬爛撕碎。
女醫生苦笑一下，沒有說話。她拿起那枚篆刻著“不合格”三個字的三角章，在印泥裡戳了幾下，準備往體檢表上蓋。劉巨集偉慌了，央告：“醫生，我的血壓不高，不信，你再量一下？”
那女醫生頭也不抬，輕描淡寫的說：“這麼多人，沒功夫和你磨牙。”她舉起三角戳，正要落下，門被推開了。劉巨集偉一看，呆住，何梅香進了體檢室。
何梅香用手指著劉巨集偉：“你剛才罵我爹，你找死吧，不怕我大爺聽到，小心他再找人揍你。”
劉巨集偉尷尬的笑一下，沒有吭聲。他看到何梅香根本不是衝著他來的，也不是為罵何支書來找麻煩的，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走到女醫生前，一臉春風的說：“姐，這個劉巨集偉是我同學。”原來女醫生是何梅香的表姐牛春紅。
牛春紅看到梅香的拿一刻起，疑惑道：“你同學？”然後，滿臉內容的看了劉巨集偉一眼，然後對著何梅香說：“看他這樣子，不是啥好鳥。”
梅香就很著急的對劉巨集偉道：“你還不快過來，跟我表姐打個招呼。”
劉巨集偉剛才罵了何支書，現在知道女醫生是何支書的親戚，表情有點兒彆扭。“表姐好。”他憨憨的問了一句，那個憨態讓牛春紅“嗤嗤”笑了幾聲，何梅香跟著也笑了，這兩人一笑，劉巨集偉感覺到表姐妹之間驚人相識的之處。
“到外面溜達一圈，靜靜心，情緒穩定後再回來。”牛春紅道。
劉巨集偉跑出了門，在大院裡轉悠，總感到心跳加快，怎麼也靜不下心來。“要是因為血壓高當不了兵，那才窩囊到死。”
他心裡嘀咕。劉巨集偉來到水管前，看到水管裡流出的細流，突然來了靈感，他把水管擰開，牛飲一般，然後將頭鑽進水管下，任自來水沖刷。
幾分鐘後，他**的走進牛春紅的辦公室，何梅香已經不在，他站在一邊等待。等到其他體檢的人走開，走過去，伸出溼漉漉的胳膊，不斷抹著頭上低落的水滴。牛春紅一邊捆綁血壓計，一邊偷笑。
“血壓完全正常。”牛春紅邊說，操起桌上一枚長方形印章，重重的扣了上去，體檢表上呈現“合格”二字。
“我本來血壓都不高，你是故意折騰我。”劉巨集偉正色說道。牛春紅一愣，不緊不慢的回敬：“你別得了便宜賣乖，不是看我表妹的面子，憑你罵我姑父這一句，我這一關也過不去。”
“你得罪我，小心以後有機會擺治你。”劉巨集偉樂了，嘴裡依然不繞人。
“不知道誰收拾誰哪，不要高興的太早。”牛春紅在劉巨集偉背後喊道。
出了門，劉巨集偉看到梅香和三鬥在一起。三鬥問：“怎麼樣？”
劉巨集偉看了何梅香一眼，道：“沒啥問題，就是那個女醫生事兒多，業務不精，逼的老子喝了一肚子涼水。”
何梅香抿著嘴，凝固了的笑，不言語。
劉巨集偉壞笑：“這女醫生真漂亮，不知道她有沒有表妹，有的話可以託個媒人給三鬥介紹介紹。”
三鬥連忙擺手：“沒有，沒有，肯定沒有。有我也不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