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六章 老鄉見老鄉

第五十六章 老鄉見老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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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老鄉見老鄉

三班長史青川站在人堆裡,很難看到他的人影。他個頭太低,身材太瘦,像個孩子站在大人堆裡。

看到連長家屬來隊,史青川也來迎接。只怪他人瘦勁小,怎麼也擠不到前面來。待大家拿著東西走了,史青川一個人還在原地發愣。他轉臉看到司機小戴,史青川笑了:“嗨,怎麼是你小子?”話沒說完,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那些簇擁著連長夫妻的兵們聽到了史青川肆無忌憚的笑聲,回過頭來,看到兩個人的擁抱非常納悶兒:“這是咋回事兒?”

史青川拉著小戴的手,邊走邊給連隊戰友炫耀:“我老鄉,給師長開車。”

黃小雨在後面跟著,劉巨集偉抱著一個大包裹,陪著她。

眾人露出羨慕的眼神,投來注目禮。史青川走在兵的中間,更得意了,手腳有點兒順拐。來到連隊宿舍前,他公雞打鳴般的動作,脖子扯起幾道青筋喊:“老覃,覃寶強,在不在屋裡?”

四班長覃寶強的聲音:“嘛呀,人沒死,喊魂兒哪?”人說著,走出宿舍。

史青川拉著小戴:“你看誰來了,戴合林,給師長開車的戴合林來了。”

覃寶強“哎呦”一聲尖叫,和小戴又是一個擁抱。連隊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三個戰友相聚。小戴始終笑眯眯的,像個剛過門兒的新媳婦那樣嬌羞,沒有一個大動作。

黃小雨很不舒服的走在中間,好像被忽視了。劉巨集偉笑道:“沒想到他們是老鄉。”

黃小雨道:“我也是天津人,他們不知道。”

劉巨集偉道:“你趕緊走上前去,和你幾個老鄉擁抱一下,回味一下狗不理的味道。”

黃小雨悄聲說道:“討厭吧,你。天津不光狗不理,還有大麻花哪。”

正說著,小戴轉過臉喊道:“小雨,過來認識一下幾個老鄉。我們一年兵,一個車皮拉來的。”

黃小雨很靦腆,跟著劉巨集偉走過去,和幾個人握手寒暄。正要進屋裡,一輛伏爾加轎車呼嘯而來,在連隊宿舍前嘎然停下,蕩起一陣煙霧,直接撲上外面的人。覃寶強氣洶洶的走過去,想發火,卻聽黃小雨喊道:“老靳,你怎麼來了?”

來人是五二二醫院院長司機靳書貴,當兵八年的志願兵,黃小雨稱他為老靳。其實也就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級,他也是天津人。

看是熟人,誰也不說什麼。覃寶強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小雨,我接你回去。”靳書貴喊道。

劉巨集偉走過來說:“班長,彆著急,吃過飯再走。我們連今天要好好招待連長的貴客。你把車停好了,進屋休息一會兒。”

連長邢廣副過來,對劉巨集偉說:“你和三班長,四班長說,一會兒你到村裡找個木船,陪他們幾個到澱裡轉轉。有什麼好吃的買點吃,回來我給你報銷。”

這正是黃小雨做夢都想幹的,劉巨集偉悄悄和她說了,黃小雨一邊蹦一邊拍著巴掌笑:“哦,哦。去白洋淀裡游泳去了。”

黃小雨來到連隊,這些如干旱多日的莊稼,身體和精神蔫不拉嘰的男兵們,好似一場春雨突如其來,狠狠的澆灌,立即煥發了生活活力。

膽子小的新兵,站在遠處說笑,打鬧,做出一些張牙舞爪的奇形怪狀的動作和聲音來,不時把飽含渴望的眼神偷偷射來,希望能引起黃小雨的注意,哪怕是一個不屑的眼神,也心滿意足。

像韓振山這樣臉皮比較後的男兵,故意找些事兒,或端著臉盆,或拿著毛巾香皂,從黃小雨身邊各種形態的走過,擦身而過的瞬間,瞟上一眼,咧開嘴角笑一笑。他們絕對不敢停留,不敢和黃小雨搭訕。黃小雨有意無意的看他們一眼,這些男兵們耗子見貓一樣,趕緊溜掉。

膽子最大的還是那些城鎮兵,在多人羨慕嫉妒的眼神下,一溜歪斜,不管不顧的湊上來,想和黃小雨套近乎。

第一個上來的是索繼海。帽子沒戴,風紀扣不繫,手裡夾一個炮筒子,笑殷殷的走過來。

“妹子,那個單位的。”索繼海故作深沉。

“五二二的。”黃小雨倒是沉穩。

“五二二醫院有我好多哥們兒,你們院長也是我的朋友。有事兒說話,妹子。”

黃小雨和劉巨集偉相視一笑,然後看著索繼海,沒有吭聲。

索繼海拍著胸脯道:“別怕,我是連隊的六班長。這是我的地盤,就是連長指導員也要給我三分薄面。”

黃小雨依然笑而不語。索繼海有點尷尬,看到劉巨集偉也在笑,臉一沉,罵道:“新兵蛋子,一邊待著去,我和妹子好好交流一下。”

他轉過臉,馬上又是喜洋洋:“這些新兵,不罵不收拾就不知道進步。”

劉巨集偉小聲道:“六班長,小雨的爸爸就是院長。”

索繼海立即啞口。

旁邊的史青川立即起鬨:“老索,幹嘛哪。要臉不。那麼大個人了,怎麼懵人家一個小姑娘。快走吧,嘿。”

旁邊幾個人跟著起鬨:“快走開,別在那裡丟人現眼了。”

索繼海苦笑一下,頭一低,小偷兒一般,快速溜回了宿舍。

兵們肆無忌憚的笑。

幾個天津兵談的很熱乎。互相說著分開後的情況。

小戴也是炮一連的兵,和史青川幾個人一起分到連隊。他參加新兵訓練不到一個月,就被師部勤務連挑走,給師長當了公務員。小戴話不多,眼裡有水,手裡有活,話不多,事兒不少幹,辦事踏實穩重。宋師長很喜歡這個小夥子,把他當兒子看待。當一年公務員後,師長點名讓他學駕駛技術,培訓結束後當了師長的司機。

當了師長司機的小戴有機會外出,不想以前當勤務員的時候,連隊管的嚴,首長事兒多,忙的暈頭轉向。現在,除了師長開會或下部隊檢查工作,小戴幾乎沒有其他事兒。

那天,宋國慶帶著小戴去五二二醫院找範春柳,值日的正是黃小雨。範春柳知道黃小雨年齡最小,邊把連值日這個最輕鬆的活兒派給了她。黃小雨知道連長不喜歡宋國慶,看到他們兩個進了樓,小臉一橫,厲聲喝道:“站住。你們找誰?”

“範春柳,你們連長。”宋國慶沒有把這個黃毛丫頭放到眼裡。

“我們連長不在,出差去北京了。”黃小雨伸出右手,小戴看到臂膀上扎著“連值日”的紅袖標。

“我上去看看,在不在。不在,我就走。”宋國慶嬉皮笑臉。

“不行。”黃小雨大義凜然的口氣,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是宋國慶,我爹是三師宋師長。我到你們院長政委辦公室也讓我進,也給我面子,這裡怎麼不行。”

“那你去找我們院長政委去,他們批准你可以進。這是女兵連,未經領導允許,一隻男蒼蠅也不能上樓。這是連長給我的命令,我必須執行。再不走,我打電話叫保衛處的人來。”

宋國慶到門外打電話去了,小戴湊過來,道:“你是天津人?”

黃小雨驚愕了,點點頭,算是預設。

“我也是。”小戴說。

黃小雨露出一絲嬌羞,又點點頭。

那次最後也沒有進去,小戴看到了二樓一閃而過的範春柳,他記住了這個小女兵。

再見到黃小雨,是半年後的事兒。小戴患了流感,不敢開車了。不是技術不行,他怕把病傳染給師長。一個人跑到五二二醫院看病。當時,和黃小雨一年入伍的20多個女兵開始在病房實習。負責給小戴打針輸液的就是黃小雨。她人小膽小,業務技術也很差。別的女兵一針下去,男兵沒有感覺,針打完了,男兵們不想動,很享受的樣子。住院的男兵都怕黃小雨扎針,黃小雨半天找不到血管,摸到血管打針,自己先把眼睛閉上,射箭一般,第一針扎歪了。然後手忙腳亂,又紮了好幾針,把人家的男兵屁股紮成蜂窩煤,也沒有成功。

小戴看到黃小雨,主動招呼她,過來給自己扎針。黃小雨一看是小戴,更緊張了。她好容易找對了地方,一針下去,針管在手裡,針頭在小戴的屁股上。原來是針頭與針管分了家,急得她又是找針管又是扶針頭,疼得小戴直咬牙:“你……。”眼睛裡噴出的怒火彷彿要把她燒化了。

黃小雨見他這個樣子,有點害怕。她停下了手中的活,斜著眼睛看小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小戴“噗嗤”一下笑了,趴躺在**,對黃小雨說:“你大膽扎吧,只當我是橡膠人,用來練習,把我的屁股紮成馬蜂窩都行。

黃小雨怕眼前那塊兒白呼呼的肉。畢竟,那是男兵的臀部,男人的隱祕之處,讓一個知道男女之事的小女孩聯想到很多。她看到眼暈,心慌,手顫抖。

“你不要怕,大膽點。不是你技術不行,而是你太緊張了。”小戴像大哥哥教育小妹妹一般。黃小雨受到了鼓勵,竟然一針刺進靜脈。

黃小雨徹底克服了心裡障礙,很快能把針頭刺進人的靜脈,又準又輕,和別的女兵一樣。

範春柳聽說後也納悶,為黃小雨扎針的事兒,她沒少費心。範春柳和她的排長班長們,輪流找她談話。黃小雨聽得認真,改得也挺快,可時間不長,她的技術又迴歸原位。

後來,她給病號打針輸液時出錯,肯定招來病號們的白眼和一頓辱罵,有的膽大點的病號還會到領導跟前告她的狀。科室的醫生,還有院領導,也多次接到病號的投訴。每次有人告狀,她會被領導批評,或者被罰多值一個夜班,扣掉半個月津貼。時間一長,她漸漸地對病號產生了一種本能的厭惡和報復心理……。

沒想到,小戴輕飄飄幾句話,黃小雨掉針頭扎不準的毛病,竟然徹底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