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一章 破鏡重圓

第五十一章 破鏡重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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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破鏡重圓

松堵接到通知,最迫切要做的事兒,是回家離婚。

下了火車,直奔村裡。一進院門,看到妻子李冬梅正在院裡忙活。以前荒亂的院子,被收拾的乾乾淨淨。院子裡雞鴨成群,還有兩隻一百多斤的半大豬。松堵愣住了,好像走錯了地方。

李冬梅正在屋裡做飯,看到有人進了院子,跑了出來。看到是松堵,愣住了。

“你咋回來了?”李冬梅接過包裹,有點羞澀的問。

“探家,咋了,不能回來嗎?”松堵又想起了以前不愉快的日子,口氣有點犟。

“你自己的家,咋能不回來。”李冬梅柔情萬分。松堵心想,你要是早點這樣,我就不會生出惡念來,現在,你是正月十五貼門神,什麼都晚了。

松堵對李冬梅結婚那天,故意刁難他一直堵在心裡,當兵一年多,他沒有給她寫一封信。其實,就是寫了,李冬梅也看不懂,她是文盲。

一大早,劉巨集偉和三鬥去了何莊村何松堵家。松堵家裡房子很舊,還是土坯牆,頂上換的紅瓦。院子裡已經有了很多人,都是村裡或者親戚來幫忙的。院子裡用磚頭和黃泥壘氣了煤火灶,堆滿了剛買來的黃瓜、番茄等青菜和木耳、黃花菜等一些乾菜。10多個男人正忙著將昨天殺的一頭豬進行切割。

何松堵是孤兒,跟著叔叔何支書長大。按說,辦婚禮這事兒應該由何支書操辦。何支書怕落過擔責,委託何松堵的舅舅和二叔主持。

劉巨集偉和三鬥都是一起當兵要走的人,自然抗大梁,部署在重要崗位。他們倆負責裝飾娶新媳婦的馬車。馬車是生產隊的,平時用來拉糧食,拉糞,誰家娶媳婦生孩子也用這輛車。裝飾馬車很簡單,用紅字簇成的紅花“喜”八朵,然後用兩頂葦子編成的床蓆在馬車上扎個棚子,掛上兩條紅綢布,繫上幾多紙花就行了。

吃過早飯,松堵的幾個表妹表弟和同學,一幫未婚的男女青年,組成了娶親隊伍。有的坐在馬車上,有的騎著腳踏車。三鬥是專門負責放炮,腳踏車前的挎包裡放滿了二踢腳,還有幾包成掛的鞭炮。

按照娶親的規矩,娶親隊伍一出村要放三聲大炮。松堵沒有買單響的雷子,只有二踢腳。

三鬥說:“松堵家沒有人懂規矩,其它錢可以省,娶媳婦買雷子的錢不能省。你看現在,出門三聲炮,沒有單響,每個二踢腳是兩響,要放三個二踢腳就是六響了。按老規矩三響放不出來了,總不能放一個半二踢腳吧。”

劉巨集偉說:“別較急,咱們問一下他們家管事的,看他們的意見。”

娶親的隊伍中負責禮盒的一般是新郎的近親。今天來的是松堵的叔叔和表哥。他叔說:“我前天提醒了,娶親出村進村各三聲炮,來回就是12個,寬裕一點買上15個也就7塊多錢。孩子一輩子的事,這幾塊錢不能省,他就是不同意。”叔叔這麼說了,沒辦法,給人幫忙,聽主家安排,放三個二踢腳吧。

進了新娘李冬梅家,一看就是過的比較富裕的家庭。五間藍磚紅瓦的房子,名三暗五的格局。兩邊還配有廚房,豬圈有三頭豬,羊圈裡都有四隻羊。迎親的隊伍到了新娘家後要舉行一個儀式,其它人都在院子裡休息,松堵的二叔作為男方管事的人被請進屋,先把帶來的兩隻雞、一大塊豬肉、兩條黃河鯉魚、還有一些山藥、新娘要換的衣服首飾等禮品拿出來,送給女方父母。松堵的二叔和女方的父母邊談話,督促女方快點換衣打扮出門。

看到李冬梅在旁邊的屋裡收拾打扮,她的送客,也就是陪新娘子到男方家保駕的人,都是她表姐表妹和嫂子之類的女人。先是有人梳頭,紋眉,塗脂抹粉進行了一遍。後來過來一個本家的嫂子給她絞臉。絞臉是新娘出嫁梳洗打扮必須進行的也是最後的一個儀式。嫂子用二尺紅繩,雙手撐成八字,在新娘的臉上左右輕輕絞幾下,邊絞邊說一些祝願的話:“絞絞你的左邊臉,公公婆婆都喜歡”。“絞絞你的右邊臉,兒女子孫一大片”。“絞光臉上晦氣毛,來年要生胖寶寶”。絞完臉後開始換男方家帶來的衣服首飾。

從絞完臉的這一刻,一個姑娘的時代結束了。換上男方帶來的衣服,就是何家的媳婦何家的人。這是一個關鍵的節點,女方是不是願意出嫁給新郎,往往這個時間會表現出來。李冬梅很明白這一點,她看著松堵家帶來的衣服,顯然不高興。任憑几個人嫂子妹妹苦苦相勸,她就是不換衣服。沒辦法,李冬梅的表嫂告訴了正在堂屋陪松堵二叔談話的父母。母親走進屋裡,狠狠的說:“我的祖奶奶,你咋換不換衣服,磕頭行禮不能耽誤時間,過了晌午就不好了。”

李冬梅說:“我和何松堵訂婚結婚,他買的彩禮都是啥東西,扔到大大街上都沒有人要。我們說好的,結婚這天要給我買一件的確良的衣服,磕頭行禮時穿,他們都不給買,太欺負人了,這婚不結了。”

母親道:“良不良的以後再說,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咱可不能找事,丟人只能丟自己的人。

她幾個嫂子也勸她,也可能是忘了買了,農村人辦事不都是一樣啊,丟東忘西是常事。”

旁邊的鄰居說:“你看看,幾個和松堵一起當兵的都來接你了,多大的面子。人要往前看,以後松堵出息了,當了縣長,天天給你買的確良。”

松堵的二叔走過來,在門外大聲喊著說:“妮兒,我是松堵他叔,我給你保證,以後的事都會讓你滿意,會按照你的意思辦,滿足你的要求。咱先換衣服出門,趕緊去磕頭行禮,多少客人都在等著哪。”

李冬梅說:“走可以,我得提個條件,一會兒進門禮要多給我一些,最少一百元,不給不進門,不結婚。我不能把我自己這樣賤賣了,白白送上門去。”

松堵二叔說:“行、行。”

李冬梅這才把衣服換上,披上紅頭巾,在眾人簇擁下,離開了孃家。李冬梅的媽看到女兒出了門,嚎啕大哭起來。

一路上鞭炮不斷。不一會就到了何家。馬車停在何松堵門外,李冬梅坐在車上就是不下車。

松堵的二叔過來對松堵說:“你媳婦要進門禮,至少一百元。”

松堵的嬸兒說:“一百元,上哪去弄。現在家裡的所有東西都賣了,結婚的席面都湊不夠。”

松堵說:“沒有錢,不下車拉回她孃家去。”

何支書說:“你是新人,你不要說話。先看看客人添箱的禮金夠不夠,湊一湊。”

添箱就是誰家娶媳婦嫁閨女,親戚隨份子的錢。隨份子一家也就兩塊錢,多者五塊錢算是大禮。如果親戚多,還能多收一些,少了連飯錢都收不夠。松堵家親戚不多,連朋友收的錢也不足一百塊錢。不過,有些錢已經買了東西。有人從記賬的哪裡把錢都拿過來,只有58元。

二叔說:“我兜裡還有幾塊,添上湊夠60元,看行不行。”

二嬸拿著60元錢走過去,說:“妮兒,你們家裡就這麼多錢了,都給你拿過來了,你下車吧。”

李冬梅沒有說話,她的一個表妹說:“冬梅姐說要一百塊,就是一百。少一分都不行。”

二嬸拿著錢回到院裡對松堵他們一家說:“不行,就要一百塊。”

松堵的舅舅牛春紅一屁股坐到地上“這孩子這麼倔啊,太死性。你叫我去哪弄錢去。”

劉巨集偉衣兜裡有10多塊錢,這是他這幾天走親戚他們給的。親戚鄰居看他當兵走了,有的給2塊,有的給5塊,表達個心意。三鬥也把自己衣兜裡的錢都掏了出來,給了何松堵。湊了湊,剛好86元。二嬸拿著錢又去了,對著馬車上的李冬梅說:“妮兒,幾個朋友添的錢,湊了個吉利數,86塊。這可以了吧。快點下車吧。”

李冬梅的表妹仍然坐在馬車上不動,對二嬸說:“我姐說一百,就是一百,差一分錢也不行。”

二嬸有悻悻的走回院裡,一把塞到松堵的妗子手裡。“沒有見過這麼不懂事的人,給個臺階不下,非要整出點事來。我不去個她低三下四的說好聽話了,你當妗子娶媳婦,這個氣該你受,你去吧。”

松堵的姑姑、舅媽幾個人都走過來,一邊罵李冬梅,一邊掏錢。最後,也就是湊了92塊錢。松堵的妗子拿著這些錢走到門外,小心翼翼的對著馬車上的李冬梅說:“妮兒,咱們的親戚鄰居都把錢掏出來了,有92塊了,不夠的錢,以後我給你補上。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能讓親戚鄰居看笑話。啊。”

李冬梅的表妹說:“你們家的人真摳門,差8塊錢就夠了,你們就是不想掏,能賴一塊是一塊。”

松堵的妗子說:“真的沒有了。這都是親戚們湊出來的。”

她表妹說:“我姐說了,差一分都不行。”

松堵妗子和嬸都出來了說:“妮兒。我家是窮人家,委屈你了。松堵沒有爹孃,你就別難為他了,我給你跪下了。以後我給你當牛當馬伺候你,你就下來吧。”

看到幾位長輩跪在車前,松堵一下子怒火沖天。喊著:嬸兒,別這樣啊。”何家院裡的親戚鄰居都七嘴八舌譴責李冬梅的固執,不懂禮節。

松堵表哥看到母親跪在車前,拿氣一根扁擔就衝了出來,一邊罵一邊用扁擔往馬車上打:“我打死你個鱉孫”。旁邊的人急忙拉住。

負責送李冬梅的表嫂是個沒有見過世面的農村婦女,看到這個場合,她是六神無主。剛才幾個小姑娘還是伶牙俐齒,現在看到這個場面,誰也不敢說話了。

李冬梅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沒有說話,繞過幾位長輩,一路小跑的走進屋裡。

儀式繼續進行。松堵被人從廚房拉了出來,舉行拜天地的儀式。松堵怎麼也不起來。他叔叔舅舅氣哼哼的罵著,操起棍要打兒子,松堵才在眾人的簇擁下舉行了婚禮。

晚上,劉巨集偉回到家,去了一趟姐姐家,天已經黑了下來。當他走到門口,看到松堵蹲在我家門前。“你怎麼在這裡,今天可是你的洞房花燭夜。”

松堵說:“洞房個屁。你今天也看到了,李冬梅太差勁了,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和她離婚。”

“松堵。人已經娶到家了,是你們家的人了,不過日子還能怎樣?”

松堵說:“她真是狗眼看人低,我感到丟人。我這次出去到部隊,就要幹出個名堂來。幹不出來,我就是在外討飯,也不會這個了。我今天就和你睡了,李冬梅愛跟誰洞房就跟誰洞房去。”松堵說完,竟然拂袖而去。

如今,松堵滿懷怒氣回到家,準備離婚,將壓抑在心頭一年多的怒氣撒掉。他看到眼前的映象,一切怨氣都煙消雲散。進了屋門,松堵臉也不顧不得洗一把,抱起李冬梅,狠狠的摁在**,算是把洞房花燭夜的該辦的事兒補了回來。

事畢,松堵拿出從部隊買好的菸酒,來到何支書家。張永聚剛走,酒席還沒有撤,何支書看到松堵回來了,一說考上了軍校,何支書大手一揮,高喊:“繼續喝,不醉不歸。”只幾杯,何支書喝的爛醉。

松堵又去三鬥家,兩人聊了半天。松堵當天晚上趕回部隊,他要去軍校報到,三天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