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三章 范增輝

第四十三章 范增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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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范增輝

範春柳氣鼓鼓走出病房,身後跟著劉巨集偉。她轉過臉來呵斥:“你怎麼像個尾巴一樣跟著我。”

劉巨集偉笑道:“不是你讓我跟你走嗎,怎麼了?”

“讓你跟我走,你就走,你有沒有腦子。我們是女兵連,你一個男兵睡哪兒?”

劉巨集偉道:“你以為我真的去到你們連隊去,我是看你生氣,送你回去。我要去招待所去住。”

範春柳“噗嗤”一下笑了:“你也是榆木疙瘩一個。”

劉巨集偉腆著臉,很放肆的看著範春柳。“唉,你們這些當官的,就知道拿我們當兵的撒氣,真不想在你們面前晃盪,更不想在一起。好了,我走了。”

範春柳在後面不住的“唉,唉”叫著,劉巨集偉裝作沒聽見,低著頭往前快走。範春柳快步趕過來:“我叫你哪,耳朵裡塞驢毛了。走那麼快。”

劉巨集偉憨笑:“我耳朵有點兒背,聽不進女子與小人的話。”

範春柳只當沒有聽見劉巨集偉話外之音。道:“這麼晚了,你去招待所肯定住不進去。招待所只給上級機關領導住宿,基層部隊來人,基本是都是自己解決問題。”

“你說是軍區後勤部的人。實在不行,我在外面溜達一夜。”

“那幾個兵是院辦過來的,一個個猴精。我說是軍區後勤部的人,他們要看你計程車兵證,介紹信,不露馬腳了。你給我走,去我爸辦公室去湊合一夜。”

“我去了,佔了你爸的床鋪,你爸去哪兒睡去,不合適。”

“讓他自己想辦法。他一個堂堂的科長,還找不到睡覺的地方。”

從五二二醫院到師部,只有兩站的路程。兩人肩並肩走,劉巨集偉感到有點不合適。跟在範春柳後面,她有點兒不舒服。男女擺不正位置,真是不好受。

夜色溫柔,猶如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輕輕撫摸一條溫順的波斯貓。

“你剛才那樣對待陳小斌,不怕他以後回到連隊給你小鞋穿?”範春柳回過頭來,停下腳步問。

“那是他的事兒了,關鍵是剛才我服從你的命令,你以後要對我負責。要不然,我的下半生的幸福會斷送了。”劉巨集偉狡黠的笑。

範春柳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無聲的笑了。

“看你們排長,人長的也不錯,文憑也有,和他相處,總感到缺點什麼,讓人不舒服。”

“他缺的是情商。”劉巨集偉看了範春柳一眼,肯定的說。

範春柳會心的點點頭。“我看也是,說話辦事有點楞。我爸看他有文憑,對他還算滿意,唉,他不懂女兒的心。”

“婚姻大事,不要違背父母的心願。我勸你還是多聽你爸的話,他不會害你。”

“怪不得你老早在家訂婚,你還真是個大孝子。你也早點回家結婚成家,聽你父母的,多好,何必在外面遭罪受氣的。”

劉巨集偉立馬住嘴。和一個女兵連長爭論問題,是佔不到便宜的,何況自己是個兵。他現在只聽不說,看範春柳有什麼話要說給他聽。劉巨集偉知道她心裡憋了很多的話,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把苦水倒出來。他現在就是一個傾聽著,一個幫助她吸納苦難的人。

“做父母都是這樣,為孩子操這心,受罪。我不理解我的爸媽的想法和做法。”範春柳望著不遠處的路燈,有點迷茫。燈光呈橘紅色,燈光下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蟲子和蛾子飛舞,不斷撞擊炙熱的燈泡,很快敗下陣來,落在地上。

最近一段時間,範春柳很苦惱。每天回到家,父母給她安排外出相親。男方不是老鄉戰友的孩子,就是師長軍長的公子。也有熱心的領導給他介紹諸如陳小斌這樣的大學畢業生。一般的男孩子,範春柳只要是明裡暗裡說一句,表示不同意,這事兒就算完了。可是宋師長的大公子宋國慶,只從見到了範春柳,算是從心裡放不下去了。拿出死纏爛打的本事,每天要到連隊或範春柳家磨嘰。範春柳去病房前,剛把公子轟走。難怪一臉的不高興。

“人家可是師長的公子,**,找了他,你也算是嫁入豪門,不為以後的前途和生活發愁,為啥不同意?”劉巨集偉夾槍帶棒的話一出口,範春柳眼淚泉水一樣湧了出來,順著臉頰,曲曲彎彎往下流,直到嘴角才沒入紅脣。劉巨集偉想伸手,幫她擦拭,猶豫一下,沒敢動。

“你不知道宋國慶這個人,仗著他爹是師長,整天帶著一幫小兄弟,在市裡惹事生非,禍害不少女孩子。誰拿他沒有辦法。我爸是科長,也是礙於老領導的面子,不好直面拒絕。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我們陳排長也不錯,論相貌,論文憑,在我們團都是拔尖的,你倆結合,可以說是郎才女貌,琴瑟和鳴,還有什麼不滿足。”

“那是俗人追求的理想目標。我需要的是一個真心對我知冷知熱的男人,不要那些名譽地位,文憑職務這些表面光鮮的東西,可惜,這個男人是那麼難尋。”

劉巨集偉想說話,張開嘴又咽回去了。師部到了。

範春柳直接帶著劉巨集偉進樓,連個眼色也沒有給旁邊的衛兵。門口衛兵是個中士,看了看範春柳高傲的神情,居然沒有敢問。

范增輝的辦公室在三樓,燈火通明,站在可、樓道就問到了屋裡飄出的煙味兒。

“我爸在屋裡燒火薰蚊子哪。”範春柳呶一下嘴,劉巨集偉看到從屋子射出的燈光裡,看到一縷縷白煙飄出,如空中的白雲,恣意翻飛。他會心的笑了。

“爸,你又在辦公室偷著抽菸,看我回去不告你的狀。”剛才還是一個颯爽英姿的女兵連長,走進燈光裡,範春柳瞬間變成一個撒嬌耍賴任性的小姑娘。正坐在辦公桌前邊抽菸邊寫材料的范增輝,看到女兒來了,一臉春色,將煙狠狠戳在菸灰缸裡。菸灰缸已經堆起一座小山,濃烈的煙臭充斥著房間每個角落。

范增輝個子很高,足有二百斤的體重。臉上濃密的鬍子如韭菜一般,不斷被割斷刮淨,臉皮變成了青色。看到女兒,人笑成了彌勒佛。想去伸手愛撫一下,看到範春柳身後有人,止住了衝動。

“哪個部隊的?”范增輝沒有站起來,問了一句。

沒等範春柳開口,劉巨集偉上前一步,敬個軍禮:“報告首長,我是三三九團炮一連一班戰士劉巨集偉,是範軍醫接來的兵。”

范增輝馬上雲開霧散見晴天。“哈哈 ,原來是我孃家來人了。快請坐,小劉。”倒茶,遞煙,一陣忙活。

“連隊怎麼樣,連長還是小沈吧?”范增輝點上一顆石林煙,重重吸一口,脖子伸出好長,最後長長吐出一口白眼,如三輪車煙筒排除的油煙一樣,又白又直。碰到桌面反彈起來,變成一層白霧,範科長的形象便模糊起來。

“爸,你少抽點菸。我們醫院每年都有收治因為抽菸患肺癌的人,看他們後悔的要命,你應該汲取教訓。”範春柳一把搶過範科長手裡的煙,戳在菸灰缸裡。

范增輝看著劉巨集偉,不好意思的自嘲:“這孩子,真是。連長敢管團長,懂不懂軍法軍紀。”

劉巨集偉故意放聲笑,三個人便會心的大笑。範春柳收拾菸灰缸,用毛巾擦桌子。劉巨集偉盯著那雙白皙的小手,來回在桌子上晃動,像是欣賞藝術家彈奏鋼琴般美妙。

“連隊在師農場生產。我是來陪護我們連隊生病的兩個兵。”

“我在一排一班當了五年兵才提幹,後來當班長、排長、副連長、連長,在炮一連幹了十多年。我對炮一連有感情,經常回去看看。”

“是的,首長,我常聽連隊老兵和幹部說起您。一提到您,個個佩服的五體投地。說您不光當排長連長當的過硬,炮兵技術更是傳奇。老兵說您,單手連發的神炮手的神炮手,在集團軍沒有人超越。現在連隊班排長們打炮的絕招祕籍,都是您當年總結歸納出來的。”

這話噌到了范增輝的癢處。劉巨集偉這麼一說,他的臉上堆滿了得意,不住的點頭,對劉巨集偉說的話給予肯定和激勵。

“我這個一炮手,絕對是指哪兒打哪兒。過去說人百步穿楊是神箭手,我是千米灌籃。喬丹灌籃一樣,絕對把炮彈吊在對方的碉堡裡。那年南方邊境打仗,對方在半山腰挖個洞,架了兩挺機關槍,封鎖住後勤補給線。那些越南女炮兵真是高手,她們專打軍工,從山上打炮,和扔手榴彈一樣精確。無論是送食品水源,或是送傷病彈藥,看到你上來開火封路。部隊來了,她們猴子一樣鑽進山洞。和她們周旋了幾個月,榴彈炮,無後炮都用了,楞是拔不掉這個釘子。兄弟部隊求援,我從部隊增援上去了,兩發炮彈解決問題。”范增輝得意的直敲桌子。

“首長,你們一個班上去,那麼多人,沒有暴露?”

“一個班?我和你說,就我一個人,抗個炮筒,腰裡揣兩發炮彈,悄悄潛伏過去幹掉的。那麼多人去,肯定回不來。”

“你單人彈炮,直接命中,厲害。真如當年楊七郎單槍匹馬挑滑車,關雲長溫酒斬華雄。我也是一炮手,找時間拜師,跟您取經。萬一什麼時間我們上戰場,也能殺敵為國,立功受獎。”

“小劉,你是個聰明人,愛軍習武是軍人的本職。現在南方激戰正酣,我們的大炮兵廣將足,有威力,不吃虧。說句實話,我們小炮不如人家打的好,打的精,打的解恨。他們把我們的戰術用活了,滲進骨髓。而我們這些幹部和戰士,反而被那些理論捆住了手腳,束縛在籠中。雙方一交手,吃虧的總是我們。我最近正在琢磨,如何將戰場的經驗總結出來,有部隊上去,給他們做參考。少吃虧,少死人就是硬道理。”

“到時候別忘了給我一份兒,因為我也是一炮手。”

“一定給你。”

範春柳收拾好父親裡間的床鋪,范增輝婦女邊告辭走了。劉巨集偉在關門的瞬間,聽到范增輝悄聲對女兒說道:“這個小劉,真不錯,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