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兵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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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兵味兒
陳小斌站在連部門口,屁股長痔瘡般不停的轉了足有二十分鐘,長出一口氣,來到連部門前,歇斯底里喊了一聲:“報告”
連長沈俊成正在屋裡刷皮鞋,嘴裡叼根玉蘭煙。一會兒上鞋油,一會兒鞋刷噌,渾身上下忙的哆嗦,連菸灰也顧不上彈掉,不停的用嘴角吹,無奈菸灰堅挺,怎麼也吹不掉。他剛把鞋油擦好,那坨菸灰晃晃悠悠落下,正好掉在鞋面上。這才忙不迭的“噗噗”吐出了菸頭。
聽到門外的報告聲,沈俊成的眼神往門外略過:“二排長,進來,我正忙著。”
陳小斌悄無聲息的走進連部,像風兒輕輕掠過。直到走到連長門口,站好,敬禮:“報告連長,我想請個假,明天去保定一趟。”
沈俊成依然忙手裡的鞋刷,一不留神,弄了一手鞋油。
“我說二排長,你是不是去找你的肉包子,去吧,只要你把那個範什麼柳的弄來當老婆,今年啥工作不幹也行。那個妮子不賴,娶到家絕對是個好媳婦,關鍵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擺平她。有困難找我和指導員,可以幫你參謀一下,你看副連長的老婆不是服服帖帖當家屬了。”
陳小斌來到連隊,聽說刑廣富娶妻的故事。他急忙擺手:“連長,這事兒還是我自己來,不要你們幫忙最好。”
沈俊成笑道:“你這個二排長,把我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和指導員就是活雷鋒,出錢出力,騙人坑友,還不是為了你們早點結婚成家,娶妻生子。我們一點死心都沒有,你還不買賬,嘖嘖,啥人吧,你們這幫兔小子。”
陳小斌趕忙賠笑:“連長,這個範春柳,可不同副連長的老婆,她事兒多著哪,一般人鬥不過她。還是不勞你的大駕,我自己動手吧。”
“靠你自己,我看難成事。你自己瞎折騰。對了,以後喊報告聲音小一點,我耳朵不聾。來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老孃們兒放屁一樣,磨磨唧唧。”
陳小斌一陣乾笑,敬禮轉身走出連部。
五二二醫院隸屬於軍區後勤部,主要給當地駐軍做好醫療保障。
陳小斌走進醫院,滿眼盡是白大褂。來來往往,好像每個人鬥如擰緊了法條的鬧鐘,滴滴答答快節奏。樓道里來蘇水的味道直嗆鼻子,不知是從那些斑馬服身上散發,還是白大褂身上浸出。他按照了解的情況,徑直來到醫院門診樓,走進三樓外科一間醫療室,裡面坐著一位胖胖的女軍醫,正專心給一名穿著斑馬服的中年男人檢查。看到陳小斌走了進來,不客氣的嚷道:“你這個年輕人,不敲門不打招呼,像魂兒一樣飄進來,嚇死人了。”
陳小斌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找範春柳。”
“她不在這兒了,調走了。”
“去哪裡了?”
胖醫生伸出蘿蔔一般粗細的手指,用盡兒往窗外捅:“到前樓去問。”
前樓是女兵連。醫院女兵太多,各科室護士、醫院通訊保障等崗位都是女兵,管理是個難題。男兵女兵十**歲,正是三月陽春花香四溢的年齡。幾滴雨水澆灌下去,便能開出一朵意想不到的愛情之花。前段時間連隊出了一檔子事兒,男兵女兵作退伍處理,連長也轉業去了南方,醫院把範春柳調任女兵連連長。
連值日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女兵,穿著三號軍裝還在裡面晃盪。頭髮有點發黃,估計四胎毛未有褪盡。看到陳小斌走到樓口,小臉立馬來了威嚴:“幹啥的,這裡是女兵宿舍,不準閒人進入。”
陳小斌笑道:“我是三九團炮一連的排長,姓陳,來找你們連長。”
小女兵聽到找連長,瞬間沒有了原則規定,對著樓上喊道:“連長,有個陳排找你。”
二樓傳來範春柳悅耳的聲音:“讓他上來。黃小雨,你去打壺水來。”
女兵叫黃小雨。
陳小斌走上二樓,範春柳已經站到樓道,笑吟吟的看著陳小斌。陳小斌感到手腳長的多餘,不知放在哪裡合適。腳步很輕,他聽到自己的心跳比腳步聲音還大。
“範,範軍醫,範連長,我給你敬禮。”陳小斌有點結巴。
範春柳一身戎裝,顯得更為嬌媚。看到陳小斌怯生生的樣子,莞爾一笑:“進來坐吧。”
“沒想到你當連長了,進步很快嗎。”
“是嗎?這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我是以副代正,和你一樣的級別。沒辦法,院長點將,把我弄到了這 個位置。”範春柳一邊示意陳小斌坐下,笑著解釋。
黃小雨進來了,掂來一壺開水。進來沖洗一下茶杯,倒上水,又去值日去了。
“我到師部送檔案,順便來看你。”陳小斌捧著茶杯,想找個話題。
“來看我就是來看我,不要繞圈子逗彎子。都是軍人,我喜歡直來直去。”範春柳有點兒不悅。
沉默。
女人就是女人,當了兵的女人也是一樣。儘管內務衛生一樣的嚴格要求,陳小斌依然感覺不一樣。哪裡不一樣,說不出來。有一點,男兵的宿舍裡永遠不會有,那就是空氣中瀰漫的姑娘的芳香。陳小斌喝著水,用鼻子急促吸允著房間內香味,這香味沁入荷爾蒙的住所,把那些懶蟲驅趕到大腦身心的每個角落。
“你們連劉巨集偉怎麼樣,就是我接的那個兵?”範春柳打破沉默,看了陳小斌一眼。
“你說那個兵,他不在我們排。我感覺這個兵不怎麼樣,素質不行。”陳小斌沒有在意範春柳的用意所在。本來對劉巨集偉有點意見,聽到範春柳問他,開閘放水一般吐露出來。
“那個兵太懶,細小工作不主動。上次,我讓他幫我洗洗衣服,他一點面子不給。”看到範春柳臉上沒有變化,陳小斌繼續說道:“現在這些兵不好帶,毛病多。他們眼裡沒有領導,對幹部缺乏尊重,沒治了。範連長,我們這個級別的軍官,在歐洲國家都是貴族,僕人馬弁莊園,佳人美酒汽車,一樣不少。西方國家的軍官,每天早上按時上班,晚上按時回家,部隊管理交給士官。可我們的部隊,當了排長還要天天與一幫農民士兵吃在一起,睡在一起,連個單間也沒有,簡直就是**開放,沒有一點**。”
範春柳笑道:“你那個軍校畢業?”
“石家莊陸軍學院,中國的西點軍校。四年本科,副連中尉,牛不?”
“牛,確實牛。不過,我感到你身上沒有兵味兒,你該多和排裡的兵們吃住在一起,多粘點味道過來。”
陳小斌在自己身上用鼻子狠狠吸允幾口,望著範春柳,有點茫然:“我在軍校學習四年,過的都是兵的生活,該有兵味兒。”
“在軍校學習四年,就是再學習四年,這種兵味你也沒有。什麼時間你主動能給兵們洗衣服刷鞋子了,你身上就有真正的兵味了。麻煩你,幫我給劉巨集偉帶個話,讓他空閒時間複習功課,明年報考軍校。學習資料我買了,過幾天我託人帶過去。”
“我什麼時間可以來找你?”
“最近醫院要接受軍區後勤部衛生大檢查,估計一時半會兒沒有空閒,還是等一段時間菜見面吧。”
碰了軟釘子的陳小斌帶著楊白勞的神色回到連隊,一下躺倒在**,嘴邊不停嘀嘀咕咕,腦海裡一直在琢磨“兵味”兩個字。兵們看他神色不對,遠遠躲開。六班長索繼海看到排長丟了魂兒,到連部給指導員做了彙報。
“指導員,我們排長壓床板了,嘴裡嘀嘀咕咕,不是狐狸精附身吧。”索繼海話裡話外透著壞意。上次陳小斌一頓毫無顧忌的搶白,算是把他的囂張氣焰壓了下去,這次算是逮著報復的好機會了。
寇指導員笑道:“他想狐狸精附身,關鍵是去哪兒找能迷上他的那隻傻狐狸精啊。八成是在姑娘那兒碰了釘子,自尊心受到傷害。你去把他叫來,我問問。”
“指導員,她說我沒有兵味兒,你看我有沒有兵味。我身上穿的是軍裝,腳上穿的是軍用皮鞋,裡面褲頭背心襪子都是部隊發的,還要有什麼才有兵味?”一進門,陳小兵嚷嚷起來。
寇指導員露出職業的微笑:“二排長,不要激動,坐下來慢慢說。你說的是誰啊?”
“範軍醫唄。她現在當了女兵連連長了。”
“這個兵味的問題,要這樣理解。你穿了軍裝,並不一定就有範軍醫說的兵味,如果是這樣,隨便找個人穿上軍裝就是兵了。兵味是精神,兵味是境界,兵味是一支部隊的魂魄。兵味你是聞不到的,但你要是個真正的軍人,能明顯感覺出來。”
陳小斌一臉茫然:“我在連隊幾個月了,難道還沒有沾染一點兒兵味兒?”
寇指導員笑道:“兵味是從內心裡長出來的,靠薰染不會上色。就是偶爾沾染身上一些,風吹雨淋,一會兒就沒有了。”
“這兵味我什麼時間能長出來?”陳小斌似乎明白過來。
“從現在開始,從你能夠和你排的兵打撲克貼紙條開始,就算撒下了種子。”寇指導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