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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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
廿四
原本以為嚮導已經帶了兩個女人和新來的遊客一起出發了,起床了遠志才發現一群人全聚在房前的空地上,幾個陌生面孔在瑪尼堆邊抽著煙,葉欒華竟也在其中,正愜意地朝天空吐著煙柱。
多吉聽到響動聲,推門端了一盆清水進來,原來那幾個遊客打算先去神瀑,百合和長安則再休整一天,正在房裡睡得爛熟。
窗外的天空像塊純淨的藍寶石,一絲雜質都沒有,連線著天空的雪山近得彷彿觸手可及,遠志的多日來一直陰鬱的心情突然間明朗起來。
剛剛和陌生人吸完煙回來的葉欒華看上去神清氣爽,和遠志打了個照面,快活地轉身將手搭到他的肩膀上。
“喂,一起去神瀑怎麼樣?我們騎馬去。”
遠志聳了聳肩,無趣地說道:“我得留些力氣回去。”
“怕死的傢伙。”欒華並不意外地輕輕拍了拍他的頭。
“你可以和他們一起去,別管我。”
“你不去我也不去。”葉欒華雙手背在身後,看上去像一個忠實地僕人,連眼底裡都是討好的神情。
遠志不置可否地撇了下嘴,獎勵似地給了他一個微笑。
“那我去村裡轉轉。”
“果然還是待不住了。”遠志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又不自覺地揚起一個略帶嘲諷的弧度。
步子輕快地走到外面,鹹鹹的酥油茶也似乎不再那麼令人難以下嚥,靠在牆根邊上翻著缺角報紙的夏天仰起頭來,木納地咧嘴笑了笑。
“起得真早,腳怎麼樣了?”
“腫了。”夏天擼起牛仔褲管,腳踝那裡果然像饅頭似地腫了起來,上面貼著一張土膏藥,一股濃重的麝香味撲面而來。
“你這個小子走路不帶眼睛的。”遠志走過去推了一把他垂著的頭。
“你真的哪都不去?”夏天問。
“我一走動就喘著厲害,我懷疑……肺可能有些問題。”遠志在屋邊小溪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是嗎?”夏天從地上爬了起來,關切地跑到他的身邊。
“沒什麼事,你回去以後打算做什麼?”遠志交疊起雙腿。
“我也不知道,可能找工作吧,百合姐會幫我的。”夏天扁了扁嘴,沒什麼頭緒。
“回去以後你就對你老爸好好認個錯。”遠志苦笑了一聲。
“我不敢!”
遠志擰著眉頭罵道:“你真個窩囊廢!”
夏天盯著自己沾滿了泥濘的登山鞋,百口莫辯的樣子。
“難道打算回去以後還跟著我們嗎?”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啊?”夏天突然激動起來,朝前跨了一大步,筆挺地站到遠志的面前。
遠志冷冷地哼了一聲。
“我是粘在你腳底的口香糖嗎,你們為什麼這麼想甩掉我啊?我就是喜歡和你們在一起,還有百合,她一直對我那麼好!”夏天的眼睛都紅了,一面叉著腰俯過身來,連口水都要噴到遠志的臉上。
遠志將手擋在額前,喝道:“你腦子缺氧了是不是,你靠這麼近幹什麼,是不是又想幹蠢事?”
夏天猛地將身體站直,然後又用力地蹲下去,捧著自己的頭控訴道:“上次本來就是你先勾引我的,而且那個沙發上的洞百合姐還沒有發現……”
遠志站起來,忍住用腳底踹他的衝動,只能伸手用力在他亂糟糟的後腦勺上敲了一記,心中嘆道:“我當初為什麼要同情你這種傢伙啊?”
遠志在一心顧著哀嘆的時候,就忘了去留意在不遠處矮牆邊站著的葉欒華,他身邊的多吉天真地仰著頭,看著在聽到了所有對話而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的臉。
“小孩,帶我去神瀑吧!”葉欒華吸了口氣,將半截菸頭踩滅在腳底下。
“現在?”
“能去弄兩匹馬來嗎?”
多吉用力地點了下頭。
馬很快從藏民家裡牽了出來,沒和什麼人說起就上了路。
一路上都很沉默,多吉騎在前面,沿途偶爾會見到幾個轉山的藏民徒步前行,小多吉用藏語打著招呼,過牧場的時候也沒停留,沿著河流是朝聖者堆起的瑪尼堆,包含著一顆顆世俗的心。
一路繼續顛簸著,小多吉終於開了口,扭過頭,身手利落地一把牽過了葉欒華那匹老是偷懶喝水的馬的僵繩。
“你和那個哥哥是一對吧?”小多吉語出驚人。
黑麵將軍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
多吉嘿嘿笑了起來。
“你這個小孩很可怕啊!”葉欒華乾笑了一聲,壓低著聲音道:“小心不要亂講話哦!”
“我們這裡有很多客人,一年到頭都有,各種各樣的!”多吉狡詰地眨了眨眼睛。
“那個哥哥長得不錯吧?”
“脾氣有點不好。”多吉小大人似地說道。
欒華用力地點了下頭,道:“說得一點也沒錯!”
“對了,為什麼說我們是一對啊,明明是兩個男人哦!”
“客人還沒去上村吧?”
“是雨崩上村嗎?我哪都沒去,不是一直待在你們家嘛。”
“上村有個外國人,一天到晚不做別的事情,只是拍照片,住了一個多月了,來的時候也是兩個人,後來其中一個先回去了,另一個據說要在這裡等他,他們就是一對!”
葉欒華難以置信地咧了咧嘴巴。
“我阿媽說的,像男人和女人一樣,他們是一對,我還見過他們。”
“你們這村裡還有人聽得懂外語啊?”
小多吉搖起搖腦袋。
葉欒華沒再追問,卻陷入了另一種沉思。
從神瀑轉回已經落日西沉,葉欒華沒想到會有眾人一字排開來迎接他。
多吉的小狗撒開了腿奔上來拼命地蹭主人的臉,長安一聲不吭,百長雙手叉著腰,夏天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根柺杖拄著,遠志和嚮導小吳並排站著。
迎接將軍凱旋的隊伍突然改變了陣式,百合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馬前,道:“怎麼可以一聲不吭地脫隊嘛!”
長安無聲地點了點頭。
欒華滿不在乎地從馬上躍了下來,挺了挺有點發麻的背脊,並沒有理會百合的責問。
“開什麼玩笑,什麼時候規定我去哪裡要向你們彙報嘛?”
多吉吐了吐舌頭。
夏天歪著頭,一副早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怏怏地轉了個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回去。
遠志他們還站在那裡,葉欒華走近了一些,用手拂開額前被水淋溼的頭髮,一本正經地說道:“有些忘恩負義的人不願意給我祈福,我只好自己去囉。”
百合哼了一聲。
“誰說被神瀑淋到就會有福氣的,我到下面轉了一圈,就連底褲都溼了!”因為這樣的話語令眾人崩潰,除了多吉以外,所有人都失態大笑起來。
“你們說還有誰能有這樣的福氣啊?”走到遠志身邊的男人臉上並沒有一絲笑容,突然伸出來的手又涼又潮,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遠志手被捏著很痛,卻還是在笑。
葉欒華幾乎是面貼著盯著他,深不見底的黑眸裡好像有一團火,不明原因地燃燒著,看試圖看得更清的時候,他突然鬆開了手。
那人消失在房門口,遠志低下頭,手腕上有些涼,是葉欒華沒幹的衣袖摩擦時留下來的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