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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然記 九 殘月軒 網

要委屈你一段時間了,你得養傷一陣子哦,暫時讓夏天那個呆瓜來安慰遠志受傷的心靈吧,我看下,還有十一章哈,我儘量每一章多敲點,不然完結不了就慘了。醫院身處寸土寸金之地,不料後面還有一個並不算小的花園。

玻璃窗外的陽光在一片樹娑樹影間跳躍,落在青色的鵝卵石小路上,像揉碎了一地的金箔。

不遠處的紫藤花架邊,坐在輪椅上的葉母隔著玻璃窗朝遠志招了招手。

推著輪椅的是一個穿著白色POLO衫的男人,彎腰同葉母講了些什麼,然後轉身離開了。

“遠志你來過了。”

開場白永遠那麼乏味,葉母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值得去探究的表情。

遠志點了點頭。

葉母伸出手擋在額前,陽光似乎有些刺眼,連鼻子上都冒出一層細汗。

遠志走上前,將她推到樹影下。

葉母回頭過看了眼遠志,喃喃道:“他還是老樣子。”

遠志又點了點頭。

看到連一件隨身物品都沒有帶的遠志,葉母問道:“要趕回去嗎?”

“當晚的飛機。”

“這麼急,不多留幾天。”

“不多留了。”

“我以為你這次不會過來,很冒昧地打你電話。”

遠志自嘲似地笑了。

“那個孩子還是那樣,都三十了,可什麼事情都由著自己的xing子胡來。”

“嗯。”

“他安定不下來,當年我們一到這邊就是,花花世界,一百隻眼睛都不夠使,老爺子又獻寶似地想把什麼都給他,可是再多的寵愛也不頂用,那些叔伯兄妹們也不當他是自己人,一個個提防著咱們,他卻偏偏一直要給小辮子讓他們抓。”葉母的神情有些寂寥,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一樣,低頭盯著自己的手上的祖母綠戒指。

怎麼都是好看的綠色啊,比春天剛冒出枝頭的葉子還要綠,明明說著,卻一不留心走了神,她長長地嘆了一聲氣。

遠志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遠志,我講這些你煩不煩?”

“阿姨你講,我聽就是了。”遠志像個柔順聽話的孩子。

“嗯,回頭不知道什麼才能見你,”葉母抬頭瞥了眼遠志,和他交換了一個蕭索眼神,接著道:“欒華這次同我講,媽媽你無論如何替我找到遠志,他一定會回心轉意,我對他講,說把你尋來了又怎麼,瞧你乾的好事,讓他再囧囧一刀?”

遠志冷冷地笑了笑。

葉母也笑了,歪著頭將脖子靠著椅背上。

“這次你打定主意要離開他了?”

遠志不置可否地抿了下嘴脣,想開口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欒華很自私,什麼事都只顧自己的感受,從小就是這樣了,他父親在的時候也由著他,他不喜歡他的外公,可是對外公給的物質享受卻一點也不臉紅的笑納,明明不喜歡人家的女孩,卻又想都不想地答應那種婚事……”葉母的聲音越來越輕,像是夢囈一般,遠志需傾身才能聽清。

一陣微風掠過,紫藤花發出沙沙的響聲。

“為了討別人歡心,坐著直升機趕去送情人節的鮮花,夜店裡包場三天三夜,可是這樣的事情他沒過久還是厭了,回過頭來說要找遠志,有那麼一天,他說,媽媽,遠志快二十八歲喲,不知道他變了沒有。”

“阿姨!”

“他說他要回內地去,我氣得差點把香爐摔到他頭上,可是你知道,就算是我氣死了,也擋不住他。”

“這次我真的打算離開他。”

“遠志,他離不開你。”

遠志失笑道:“這世上沒有誰離不開誰。”

“他沒你想得這麼豁達。”

“你放心。”

葉母猛地直起身子,蓋在膝上的薄毯也顯些落到地上,她抓住遠志搭在扶手上的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遠志疑惑地皺起眉頭。

“一個月多月前,他認真地告訴我,你的父親,現在分不清自己是病人還是醫生,那個晚上,我一夜沒睡,我在觀音像前坐了一夜,一個死了,一個瘋了,這就是我的大半輩子。”葉母雙手捂住顏面,有眼淚從細細的指縫裡淌了出來。

遠志吸了吸鼻子,俯過身將手放到她的膝上。

“欒華說,他不想變成那樣,我還有什麼話可以說,他滿身全是缺點,可他是我的兒子,遠志,我很害怕,怕他……在我頭一轉的時候就沒了。”

“我去拿紙巾給你。”遠志轉身。

再回來時,葉母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只有眼眶和鼻尖還是紅的。

“遠志,麻煩你推我到康復中心好不好?”

遠志點頭。

復健中心穿過紫藤花架便是,剛剛伴著葉母的男人在休息室裡看報,全神貫注的樣子。

“我在這邊沒什麼朋友,那個算是一個,是賽馬會的。”

“看上去不錯。”

“他執意要和我一起生活,可是我一定不會答應他的。”

“也許可以試試。”遠志笑了笑。

葉母伸手拍了拍遠志的手背,笑道:“你和他一樣說,或許你們男人都一樣,好像什麼事情都可以試一下。”

“阿姨你該好好復健,人生還是大段路要走。”

“遠志。”

看報的男人看到他們,忙從沙發裡站起出來迎接。

“再見,你要保重。”遠志彎腰湊到葉母的耳邊。

“再見。”

道完別迴歸鬧市,離夜間的班機還有大段時間,遠志攔了部計程車,到太平山腳下坐古董纜車直至山頂。

一個人在蠟像館遊蕩了許久,出來的時候,已是日落的景像。

好多遊客聚集在山頂廣場,沿著綠樹成蔭的小道走了片刻,便是那間咖啡館。

正是生意冷清的時分,似乎人人都去廣場眺望日落的景色,露臺上一個人也沒有。

萬千燈火之下,芸芸眾生,有人悲,有人喜,生活照舊。

遠志俯身將手搭在欄杆上,山頂的夜風將白色襯衣吹得像鼓起的帆。從現在開始遺忘,忘了那枚像月光一樣銀白色的指環,忘了那時常掛在嘴角邊充滿戲謔的笑,忘了那糟糕的重逢,忘了那花房白牆上的那個剪影,忘了那個夏天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