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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然記? 四

作者有話要說：加油啊，希望就在前方。第二天醒來，可以看到客廳裡大片的陽光。

CD唱機裡放著歌劇，花腔女高音痛快淋漓地歡唱著，夏天正盤坐在沙發裡，享受著餐廳送來的豪華早餐。

“喲，遠志哥醒了？要鮪魚壽司嗎？”

“很會享受嘛！”

夏天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百合呢？”

“長安姐來了，今天帶百合出去逛街了。”

“唔？”差點被果汁嗆到的遠志疑惑地望著夏天，問：“長安來了？”

“昨晚就住了另一間酒店，據說是來參加一個聚會的。”夏天將瓶裝礦泉水遞了過去。

“噢，你怎麼不去？”

“我腿快斷了。”夏天指了指自己的腿，攤手道。

遠志呵呵笑。

“對了，那盅燕窩燉雪梨是給你準備的，餐廳說葉先生吩咐的，你在咳嗽？”夏天指著邊上的白瓷蓋碗道。

不知為何，遠志有些尷尬，俯身揭開瓷碗的蓋子，然後皺起臉來。

“怎麼？”

“不過有點過敏罷了，你吃了吧。”遠志道。

“還是留給百合吧，據說這玩意兒養顏！”夏天吐了吐舌頭。

遠志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一屁股在夏天的對面坐了下來。

“對了，昨天……你去見葉欒華了？”夏天猶猶豫豫地問。

遠志沒有作答，將手臂支了起來，撐著下巴，一言不發地望著夏天。

那個男孩手腕上的金錶實在太耀眼，晃得令人不由眯起了眼睛。

“你們昨天花了很多錢吧？”

“其實……嗯……我也不太確定，每次都是百合慫恿買的，而且是她結帳的！”夏天吱吱唔唔著，心虛地將手藏到了背後。

“你們兩個傢伙花起別人的錢來還真是一點都不手軟呢！”

“百合姐說……那個傢伙實在太有錢了，都不知道怎麼花呢！”

遠志瞥了夏天一眼，忍不住大笑起來。

夏天則被遠志突如其來的大笑駭了一跳，一時間不知所措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笑啊？”

“過來！”遠志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夏天像根標qiang一樣站在沙發前，不敢向前挪動半步。

“怎麼了？我是老虎嗎？我會吃人嗎？”

“因為你從來都不會這樣笑嘛！”

“那我平日裡是不是太一本正經了？”

“嗯。”

“這麼說來，馬虎一點的話比較容易快樂？”遠志用學生一樣認真的表情詢問著夏天。

夏天嘟起了嘴。

“像你們兩個傢伙，明明笨得腦袋像被門夾過一樣，可是卻比我過得開心！這個世界真是沒有一點公平可言。”遠志自言自語地笑道，一面從衣袋裡掏出一支菸來。

夏天利索了拿過桌上的火柴划著，將火焰湊到了遠志的脣邊。

“其實我也在認真地生活呢！”夏天甩了甩長長的火柴梗。

“哦，很認真地推銷健身金卡啊！”遠志一邊揶揄著，一邊將夾著煙的手重新支起自己的下巴，在翻閱報紙的時候，無名指上的戒指被夏天發現了。

“你戴指環了啊？”夏天小心翼翼地發問。

遠志“嗯”了一聲。

“是葉先生送的？”

“不關你的事哦！”

“噢，可是我替遠志你高興嘛！”

“什麼？高興？你認為我答應他的求婚了嗎？”

“……不是啦……”

“我其實對現在的生活也很無奈啊！”遠志低頭盯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指環。

“我們老師以前說過，每個人都很難過上自己期望的生活，一點都沒錯！”夏天吸了吸鼻子。

“簡直是哲理！”

夏天嘿嘿笑著，露出雪白的牙齒。

“你的父親有電話過來嗎？”

夏天的表情一百八十度急轉，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仰天長嘆起來。

“你打算一直躲著他們？”

“遠志哥你呢，如果你的媽媽知道你和葉欒華一起會有什麼反應啊？”夏天轉過頭，以格外嚴肅的神情盯著遠志。

“大概會氣到宰了我吧！”遠志扶住夏天的肩膀。

“可是葉欒華太可怕了！”夏天的肩膀顫動了一下。

“怎麼？”

夏天不住地搖頭，一臉痛苦地彎下腰去。

“喂，怎麼了？”

“沒什麼啊。”夏天抬起頭來，表情已恢復了正常。

遠志站了起來，豐盛的早餐沒能激起人的食慾，窗外的藍天白雲卻讓人的心情頓時愉悅起來，連硬梆梆的表情也變得柔和起來。

坐在沙發裡的夏天把視線投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身上，欲言又止地望著他，手裡捏著的三明治也早就沒有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