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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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十九
遠志在房間的暗處踱步,窗外的北風在初春的黃昏盡情肆虐。
室內的空氣沉寂得令人壓抑,自己是頭困獸。
母親一聲不吭地坐在餐桌前,背對著他。
“媽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按捺不住終於開口。
“哦,遠志!有什麼事?”林母回過神來,顯然沒聽到遠志的問話。
“發生了什麼,你們變得這麼怪?”他盯著自己的母親。
“大人們的事情你不用在意,你不是要去夜自習嗎?”林母在位子上蠕動了一下,揮了揮手。
“可是你不怕我會恨你們嗎?”遠志刻意維持著聲音的平靜。
“遠志!”林母像是要驚跳起來一樣,她閉上眼睛,用手指捂住了眼簾,費盡力氣地說道:“你不要這樣逼我,我不會講對死者不敬的話,遠志,你為什麼不去問你爸爸?”
遠志轉身去推臥室的門。
那個男人垂著頭坐在床頭的檯燈前,聽到開門聲,自攤在膝上的雜誌裡抬起頭來。
遠志以為可以看見滿面的悲傷,可他失望了。
與他對視的臉上,任何表情也沒有。
“欒華來了。”林父搶在遠志之前突然開口。
“欒華?”
“我聽見他來了,就在對面。”父親輕聲說著,眼睛卻一直盯在地上。
遠志轉身奔了出去。
那道門虛掩著,他想起來是第一次去那個房間。
室內昏暗不明,幾道半明半滅的光線從半掩的窗簾裡投射進來,無聲地落在地上。
坐在窗邊的人穿著一襲黑衫,和室內昏暗的背景融成一片,像尊雕像,即使聽到了聲音也一動不動。
遠志站在門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喘息聲。
黑暗像張大了黑洞洞的嘴巴,彷彿有噬人心智的怪物躲在角落裡等待機時,等著一擊即中。
遠志有些害怕,他想逃。
那尊雕像換了一個姿勢,他直起身來。
黑外衣裡露出的白色衣領,像一道冰冷的月光。
“你來了?”
“你……還好嗎?”
“還能怎樣。”
“阿姨呢?”
“老家那邊來人了,一天廿四小時候看得她,提防她想不開。”
“遠志,你到我身邊來。”
遠志走過去,一直走到他的面前才停下。
“為什麼不開燈?”遠志問,一面轉身摸索牆面上的開關。
“別開!”欒華哀求似地拉住他的手。
即便不開燈,適應了昏暗的眼睛已能看清哀求者的面目。
寒星似的眼睛深陷著,沒有眼淚,卻盛滿了悲傷。
“遠志,你為什麼現在才來?”
“對不起。”
“我不得不離開一陣了,學校那邊還沒有去請假,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那個學校,我對自己太不負責,如果補考再不過關我就會被退學。”
“你以前怎麼從來不提起。”遠志有些訝異。
“你不想聽!你從來都不想聽別人的事!”欒華像鬧彆扭的孩子一樣。
“欒華!”
“你最關心的一直只有自己而已!”欒華握住他垂在身側的手。
“不是這樣!”遠志無力辯解。
“你心底裡誰也不關心!連一個電話都不肯給我。”欒華不依不撓地那個問題上糾纏。
“欒華你告訴我究意發生了什麼事,大人們變成這樣?”遠志記起初衷,急切地問。
欒華搖了搖頭。
“我一定要知道!”遠志咬了咬牙。
十八歲的少年,脈搏突突跳著。
他還不知道,人生中許多疑惑,不求答案會比較幸福。
“為什麼不讓我們見你父親最後一面?”
欒華顫抖了一下,像是被捅了一刀一樣連面孔都扭曲起來。
“欒華你告訴我!”遠志的聲音輕得像是蠱惑。
“她只肯講在新房子裡看見他們擁抱!她說她詛咒他們去死,然後現在她固執地認為是爸爸出事是詛咒應驗,把自己當成殺人凶手,一天裡多半時間神智不清!”像是害怕中途反悔一樣,欒華一口氣將話說盡。
“他們?”遠志腦海一片空白。
“是他們!”欒華的睛睛轉成漆黑夜空的顏色,蒙上了一層淚水。
遠志的雙手一直顫抖,一額的冷汗。
“我很害怕,遠志!他們只是擁抱!”他終於垂下頭示弱。
遠志低頭,凝望著他彎曲著的背脊。
掌間一片溫熱,欒華執著他的手貼於面頰,眼淚順著他的指縫滴落到地上,片刻間沒了蹤跡。
“媽媽執意要把爸爸帶回老家。”
“……應該的。”
“我們……還能繼續嗎?”欒華的雙手環上他的腰。
遠志想拉他起來,可他卻那樣沉,費盡力氣才能掰開他的手。
欒華仰起頭。
遠志彎下腰去,吻上他的脣。
他緊緊地貼著他的臉,新生的鬍渣有些刺人。
這樣的姿勢也許只維持了幾秒鐘,在溫暖彼此之前倉促地分開。
“遠志,你要離開我嗎?”欒華的聲音鎮定而清晰,好像已從無限的悲傷中解脫出來,他站起來,確認似地又問了一聲:“你要離開我嗎?”
遠志背過身,說:“也許分開一段時間也好。”
沒有預料中的反駁,欒華像是失去說話的興趣。
隔了很久,一聲不吭的欒華自身後環抱住他,抱得那樣緊,令他生出錯覺來,他就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抬眼之間,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星期想把回憶碼完了,小遠志同學接下來你要受點皮肉之苦之類的小磨難,不過你的未來是光明的,相信我!
給彆扭小遠志幸福,淚,時刻提醒自己。
我想念小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