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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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十六
隔了一天,遠志才從母親那邊得知,父親因為被排擠而調到了社群服務所,小小的門診部裡擠了七八個人,工作雖是瑣碎了些,但卻因為有了輪班,突然清閒了許多。
他最後被邀去做欒華新家裝修的監工,像是對了他的胃口,一來二去便與一眾工匠熟絡了起來,再隔幾天,儼然是一名裝修專家了。
三餐一宿,日子照常。
可吃了癟的葉欒華怎麼肯從此作罷,他食髓知味,夜不成眠。
遠志自暴自棄也不過四五天,父親的幾貼中藥療效顯著,睡飽了起來,神采飛揚。
長安也如往日裡一樣,嬌嗔可愛地圍著他打轉。
遠志揚著頭淺淺笑著,褐色的瞳仁閃閃發亮,下意識裡似乎待長安溫存了許多,連姚遠都怪叫著遠志溫柔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長安心存歡喜,連走路都輕快得像要飄起來。
輕飄飄還有葉欒華。
用補習功課那種下三濫的藉口登堂入室,母親用好茶好水招待,還笑咪咪地擺著請君享用的表情。
遠志用眼角的餘光看他的眉飛色舞,最終敵不過他的死纏亂打,補習的場所總往往由桌上轉移到**。
少年過於旺盛的精力在床弟間找到了發洩的場所,因為睡眠遭到妨礙而氣憤的遠志緊繃著臉,欒華則緊緊地摟住遠志,隔著睡衣撫摸著腰間**的肌膚。
“讓我睡覺,混蛋東西!”遠志低聲的斥責。
“遠志……”
“住……手!”勉強擠出喉嚨的抗議聲已經變得十分沙啞,連對方在耳邊呼喊自己的名字也能興奮起來,儘管猶豫著,但仍舊抬起身來配合的遠志心中充滿了疑惑。
冰涼的手指已經從下襬處鑽進了內衣。
來不及再去想更復雜的事情,沒頂的慾望已經像海浪一樣席捲過來。
醒來以後又是深深的懊惱,但事情並沒有懊惱而終結,在他的默許下,一夜夜仍舊上演著相同的劇情。
沉溺其中的不止是欒華,遠志也是。
這樣的日子過得飛快,一個對高中生來講並不太大的意義的暑假很快就過去了。
新的學期步入正軌,班主任在新學期動員大會上差點振臂高呼,同學們一臉嚴肅,目光炯炯,上刑場一樣。
遠志正朝前望著,姚遠突然轉過來臉來,端著壯士一去不復返的表情,令他險些笑出聲來。
不成功便成仁。
遠志用力深吸一口氣,瞧這勢頭,一不留神便被虎視眈眈的眾人踩到腳底下去,永世不得翻身。
當前怎麼也得甩了葉欒華那個大麻煩,他是罪魁禍首,擾得他心緒不寧,六神無主。
白天在亮堂堂的教室裡想得透徹明亮,一到夜裡,身體卻和思緒背道而弛,像失控一樣去追逐那最原始的快樂。
的確是快樂的,一次次像被拋擲到了高高的雲端,然後跌落,然後再到雲端……一次又一次反覆,樂此不疲,甘之如飴。
明明知道自己正朝危險的未知滑去,卻怎麼都停下不腳步,像忘卻了母親的叮囑而離開大路的小紅帽,因為野花的**而離晒滿陽光的大路越來越遠。
遠志墮入了自我厭惡的旋渦裡,卻無能為力。
只要他離開,一切就會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遠志催眠著自己,一切都會回到□□。
一切都是因為他,一切都是因為他的指引,自己才像是水一樣淌到了他的身畔。
月考下來,遠志慶幸自己並無退步,仍居第二,姚遠殿後。
長安講要替他們慶祝。
姚遠抓耳撓腮想了半天,說是要領他們去路邊攤吃麻辣燙。
長安啐了一口道:“瞧你這個粗人!一天到晚只知道那些玩意!”
姚遠雙手插在牛仔褲的後兜裡,信誓旦旦將那美味描繪成天上僅有,人間絕無。
“那豈是我待凡夫俗子可以染指的?”長安歪著頭笑,“我看八成攤主是個美女!”
“你長安把我瞧成什麼啦?”姚遠挑起眉頭,“我姚遠幾時和你打誑語了,這路邊攤在這一帶的出了名的好吃,你大小姐吃慣了山珍海味,也不嫌膩味,偶爾也得換換口味不是!”
遠志只是呵呵笑,惹得長安不快,過來拖他的手,道:“遠志你看姚遠欺負我!”
“遠志你看姚遠欺負我!”姚遠扁著嘴鸚鵡學舌,一邊過來攬著遠志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
長安繞過來踹他一腳。
在打鬧間已到了鬧市的街口,一陣香氣撲鼻而來,果然令人食指大動。
不消說,一群人圍坐著的幾個小桌子擺在路口,手推車上便是姚遠心心念唸的美食。
夏末的夜風已帶著許些的涼意,遠志突然打了個哆嗦。
“瞧瞧,來得晚就只能站著了!”姚遠嘆。
“站就站著啦。”遠志說。
“啊!葉欒華!”姚遠驚呼,十里開外都能聽到。
原本背對著他們站在攤前的葉欒華猛地回頭,還來不及放開正倚在他肩上的蘇麗。
“真是巧呢!”長安跑過去。
欒華呃呵呵地賠笑,蘇麗大大方方地將手勾在欒華的臂彎裡,笑得眉眼彎彎。
“真是巧啊!”蘇麗笑道,“欒華講這地方的東西好吃啊,看來不是說謊呢!你們鼻子也尖著呢,今天一併讓他請了!”
“喂,快過去啦!”姚遠扯了扯遠志。
遠志站在原地沒有動,面無表情的臉轉向東張西望的欒華,頓了頓,脣邊卻帶出一絲冰冷的笑,他偏過頭去。
“喂,遠志你怎麼要走?”長安在身後問。
“不舒服。”遠志頭也不回地答。
“又來了,怪模怪樣!”姚遠皺起眉頭。
欒華扔下蘇麗跟了上去。
“遠志!”
轉過街角便是一條小巷,欒華一路小跑終於追上遠志。
“滾開!”
“遠志你別生氣啦!”欒華過來拖他的手,卻被狠狠地甩開。
“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理你了!”
“唉,遠志你怎麼像女孩子一樣。”
“我警告過你別把我和你的那些女人相提並論,給我滾開!”
“遠志!”肩膀被按住,不得已停了下來,面對著他。
“拿開你的髒手!”遠志吼道。
“你發這麼大的火做什麼啊,你不也是照常和長安在一起,還有那個姚遠不也是一天到晚和你摟摟抱抱,”欒華面紅耳熾,口不擇言,又道:“我和蘇麗一起,也不過是想試試看和女人還行不行嘛!”
還來不及看對方的反應,肚子上已被狠狠地踢了一腳,欒華捂著腹部氣急敗壞的大叫起來。
遠志跑開了。
驚魂未定,他原本就不願過多地剖析自己和欒華的關係,不是不想,是不敢,只能將頭埋進沙子裡做駝鳥,得過且過。
可此時境遇可怕,他一路狂奔,一路怨恨自己陷得太深。
剛才本應該大大方方,這下無端落了個被他恥笑的把柄。
趴在桌上做題目,躺下了也將腦子裡塞滿英語單詞,好過許多。
終於有了睡意,只聽到窗戶一陣撬動的聲音。
猛地從**直起身來,禍不單行,難不成今夜還要遭竊,他環顧四周,只有寫字檯上一個釉玉的筆筒可以防身,他正要起身去抓。
欒華從被他撬開的窗戶裡貓著腰鑽進來,蹲在自己的寫字檯上,一隻手指放在自己脣上,輕輕地喊了一聲“噓”。
“葉欒華你他媽半夜做賊啊!想嚇死我!”遠志禁不住破口罵起來,順手操起枕頭邊的英漢字典砸過去。
桌上那個傢伙把字典穩穩接住,跳了下來。
“你吼什麼啊,想謀殺親夫啊!”
“放屁!”
“再吼咱們院子裡人可都爬起來看戲了。”欒華在床頭坐下來
遠志從被窩裡伸出一條腿朝欒華的後背狠狠地踹了一腳。
“遠志,我錯了,我保證再也不了!”他回過身來。
輕易就說出口的承諾還是讓人頃刻間動了容。
欒華俯身,眼裡流光閃動。
視線交錯,然後再分開,欒華低頭,擒住他的柔軟的雙脣及在纏綿裡閃躲著的舌。
天一亮,再世為人。
遠志向來十分珍惜清晨時光,思維清晰,彷彿什麼都是簇簇新的,什麼都有無數有可能。
院裡的老人已神情泰然的打起太極,他輕快地打過召呼,父親說過,他缺少朝氣。
可他老人家不知道,朝氣這東西,那麼飄渺,有什麼稀罕,只要想,便會有的。
他幾乎認定自己可以稱得上朝氣蓬勃了。
和同學的關係也越來越好,只要姿態略微低一些,所謂的友情就可以手到擒來。
原本平常的一天因為已經離職的體育老師跳樓的訊息而變得沸騰,流言很快就在校園裡傳開了,各種各樣的版本揣度了無數種跳樓的原因,遠志坐在位置上,需要努力才能推持表情的平靜。
從三樓跳下來,不過是就是摔斷了一條腿,據說已經接上了。
那個人果然是變態。
可能是有什麼傷心的事吧?
……
刻薄的女孩子們在課間議論紛紛,偶爾夾雜著一兩句同情的話語,很快就被像朵浪花似地淹沒了。
回到家遠志裝作不經意的問起了欒華。
那個原本喝著可樂的男人臉色果然一變。
“你沒什麼吧?”
“沒有。”欒華篤定地點了下頭。
“我不信!”
“好吧,那天在街上碰巧遇見了,那個衰鬼居然在找工作,一見到我就逃,”欒華顯然還有餘怒未消,將空了的可樂罐在手裡捏成一團,又道:“逃什麼逃,他一逃我就一肚子的光火,他逃我就追,我跟到他家裡在他兒子面前揍了他一頓!那個初中生嚇得簌簌發抖!”
遠志好像生氣了一樣沒有說話。
“你這是什麼表情?”欒華用充滿憤怒的嗓音低吼,“他那樣對你,我用拳頭招呼他一下有什麼不對……”
“我不想再提起那件事!”遠志大聲打斷欒華的話。
“不提可以當作沒發生?”欒華用陰鷙的目光注視著遠志。
“得饒人處且饒人啦。”遠志低語,顯然沒什麼說服力。
欒華像是嘲諷似地哼了一聲。
“下次看到我照樣揍他!”
“他已經摔斷腿了!”遠志不禁提高聲音。
“又不是我打斷的,”欒華嘀咕著,隨即又以輕蔑的口吻補充道:“摔斷一條腿還真便宜他了,以後聽你話不理他就是了。”
遠志雖然板著臉,心中卻多少有些感激欒華最後的妥協,不論怎麼樣,自己都不願再和那個侵犯過自己的男人有絲毫的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