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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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十一
天氣越發炎熱,而遠志的學業也更加沉重。
大人們因為要去開農場的老友那邊看珍稀蘭花而欣喜,那天正值週日,遠志和欒華都歇在家裡,然後做為獎賞似地,他們被拉各自己的父親拉上了車子。
全新的黑色賓士房車,欒華父親充當司機。
遠志隱隱覺得,自己和無聲坐於身畔的葉欒華之間,像是滋生了某些難言的隔閡出來。
他轉開頭望向窗外,鄉下的景緻與城市不同,沿途一片爛漫綠色,生機勃勃。
約摸兩個小時後才到農場,已近黃昏。
眼前是大片的水塘,一方接一方,映著落日和晚霞,蔚為壯觀。
父親們的老友早在一排瓦房前的停車場上候著,穿著一身灰色布衣,身形瘦小,聲音卻很巨集亮。
大人簡單宣暄過後便直奔主題,兩個男孩被掠在了一旁,面面相覷。
夕陽西沉,轉眼之間半片天空被染成暖昧的粉紅色,遠志和欒華踢著腳邊的小石子,不知應該先走到哪裡觀光。
好在過了一會有個阿姨過來領他們進了屋子,倒了兩杯茶水便走開了。
兩個人轉頭朝裡看,一起驚呼,原來裡面別有洞天,裝著落地玻璃窗的走廊連線著一個能稱為巨大的花房。
欒華按捺不住,趕緊奔跑過去推開大門。
玻璃篷頂的黑色遮網紗被拉到一邊,邊上幾株最高的樹木足足有四五米高,樹幹筆直,叫不上名來,長得鬱鬱蔥蔥,仰頭可看到漸漸轉成深藍色的夜空。
巨大的吊燈雖然只打開了一盞,卻散發著炙熱的能量。
欒華環顧四處,中間是一排排高低不一的木架子,擺放著無數的盆載植物,牆邊和角落裡則是各種各樣競相綻放的花樹,欒華叫得出名的也只有鬱金香和玫瑰而已。
遠志跟在他身後,目光所及之處,全是濃淡不一的綠和深深淺淺的花朵,醉人香氣瀰漫其間,令人有些眩暈。
欒華像是對這鋪天蓋地的色彩難以承受似地靠到一旁的花架上。
遠志將微微彎腰,將下巴擱到一個沒有擺放盆栽的木架上。
欒華轉過身來盯著他。
一陣沉默。
“哎,我知道那個變態為什麼要對你那樣了!”聲音彷彿被茂密的花草吸附了一樣,輕得像是耳語,那道視線突然間改變了方向。
遠志皺眉,想永遠抹殺的往事又被提及,不過仍想求證答案似地淡淡地問了一聲,“為什麼?”
欒華並沒有回答,而是慢慢地歪著頭,用一種古怪的神情重新審視起眼前的人,原本清澈的眼眸變得迷茫,那視線也像潮溼而悶熱的空氣一樣粘膩起來。
遠志直起身來。
過了片刻,欒華的手指拂上他的面頰,他微微地側過臉,想躲開他意味不明的觸控。
“遠志,長得太好看了!”語氣裡好像帶著那麼一絲輕佻和戲謔,那被拒絕的手又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這次卻落在了他的後頸上。
指尖輕輕地拂過頸項,遠志猛地攥住那要繼續向下遊走的手指。
“開什麼玩笑!”遠志的臉漲得通紅。
“因為長得太好看讓人犯罪,你也該負責任啊!”
“什麼亂七八糟……”反駁的話只講了一半,隔著花架的欒華傾過身,彎腰吻住了他的嘴脣。
慌亂中忘了閉上自己的眼睛,他的瞳仁裡映著一片醉綠,還有映著自己的臉,四肢百骸都被縛住,忘了要掙扎,甚至忘了要呼吸。
花房裡散落著綠色枝蔓的白牆上映著燈下接吻的少年的剪影,許多年之後遠志都沒有辦法忘記那一刻的欒華。
“遠志!”父親的聲音傳來,遙遠卻異常的清晰。
倉皇的分開,倉皇到來不及確認彼此的表情。
靜謐到有些死寂的巨大空間裡只餘凌亂的呼吸。
等過了許久,遠志才敢抬頭,目光卻又與他相遇,他的眼眸,亮如寒星,意氣風發猶如春日裡騎馬踏青的少年郎。
一頓晚餐食不知味。
遠志不想也不敢承認,他會心動。
一切待理順了再說罷,像考試答題,這題不會先做下一題,回過頭再來和它計較鬥爭,他如此安慰自己,抬起眼皮,和欒華目光相遇,趕緊避開。
回程途中,欒華和兩位父親相談甚歡,言談之間儼然是個有志青年。
遠志哼了一聲。
然後那一手趴在前座靠背的男子卻偷偷去將另一隻手伸過來,摸索著,然後緊緊地握住了他放在膝蓋上的汗涔涔的右手。
出人意料的人,那手有些冰涼。
他沒有動,任由他握著。
車窗外一片漆黑。
作者有話要說:太陽啊太陽,你要晒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