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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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第一百八十一章
納蘭堇提著一口氣,從龍椅上站起,看著那群滾在地上的老不死們,她蹲下身子,冰涼的手捏住那帶頭造反的老頭子的臉。
“為什麼。”納蘭堇捏住他的臉問道。
她登基之前他們不服就算了,如今她已稱帝,有了封號,甚至聖旨也確認了納蘭連山的親筆。他們在此之前的臣服,都是做給她看的嗎。。
“為了他們的老命。”納蘭懷仁看著他們漠然道,他們活得久了,早已不期待什麼轟轟烈烈了,只叫保住這條老命,他們就知足了。他在動身之前,他早就讓人一一聯絡了朝內重臣,不論是誰登基,都會是如此的結果。
“呵......”納蘭堇輕笑一聲,站起身來,看著他們,道:“你們以為你們投靠秦王就能繼續坐享榮華嗎。做你們的白日夢去罷。就是因為你們這群蛀心蟲,浣月才會岌岌可危,他要是坐上了龍椅......你們覺得你們逃得掉嗎。。”
納蘭懷仁看著納蘭堇孤立無援的模樣,她很清醒,可沒用的。他確實打算登基之後將這群老不死的給換了,畢竟皇位要想坐得久,可不是靠嘴皮子就能做到的。
“將他們也一齊拿下。”納蘭堇看著禁衛軍杵在原地不動,又喝令一聲。
納蘭懷仁忽然笑出了聲,道:“堇妹兒啊堇妹兒,你是個帶軍打仗的料,可當皇帝嘛......你連納蘭連山都不如。”他看向禁衛軍,眼中帶著不屑,“你們若是今日將本王擒了去,你們這輩子也別想見到家中的妻兒老小了。”
親人永遠是軍隊的軟肋,禁衛軍再精悍,也難逃於此,他的好妹妹,真是把他想得太君子了。
“無恥小人。”納蘭堇怒罵道。
說著,從皇位的側手邊拔出王劍,就要與他廝殺。
“叮,,”一聲撞擊聲,王劍被打落在地,一個身影從一側閃出直接將納蘭堇的細腕擒在手中。
樊華瞪大了眼,事情又再次反轉了。
鹿化擒住納蘭堇,將她的手死死的抵在她的身後,納蘭堇詫異的看著他,他不是要救樊華麼。為何要對自己出手。
“鹿化。。”納蘭堇轉過頭喚道。
“對不住了。”鹿化漠然道。
納蘭懷仁也顯得有些錯愕,這不是他的人,也不是納蘭堇的人,那是誰。同時疑惑的,不止秦王一人,樊華與青森也略顯疑惑,這是戰術嗎。
“啊呀,今天人挺多的啊。”一名穿著錦衣的男子從龍椅後的屏風處走出,手中輕搖著紙扇,雖是寒冬不顯時宜,可還是俊逸得很。
“李賢。”青森低聲驚歎道。
李賢穿著圓領胡衣站在龍椅前,紙扇挑了挑龍案上的奏摺,臉上始終帶著一絲的笑意。他提起衣襬,坐到了龍椅上,剎那,閣樓內寂靜無聲。
“好了,你們不用再爭了,如今,這皇位歸本王了......”此話一出一片渲染,座下大臣無一服氣的。
“李賢。你想幹什麼。”納蘭堇詫異的看著他,她不敢相信,竟然被李賢給算計了,不是納蘭懷仁,不是各王,竟是外邦人坐上了這龍椅。她不服氣的想要掙脫,只是鹿化抓得緊,沒叫她掙脫開。
“自然是稱王了。”
納蘭懷仁眯了眯眼,冷哼一聲,道:“稱王。本王在此,有你什麼事,給我拿下。”一聲號令,禁衛軍轉了個頭......
“唰,,”
座下大臣耳聞風聲,忽然身邊有人倒了下來,殷紅的血開始不停外冒。禁衛軍收了刀,又重歸舊位。
納蘭懷仁愣了會,腳下的人......是他帶來的親信,禁衛軍為什麼......他蹙著眉陷入了沉思與惶恐中,這與他計劃的不一樣。
“別想了,這都是本王的人......你個小小秦王,老子經歷過九子奪嫡,就你也敢在我面前顯擺這點小計謀。”李賢冷笑一聲,他不敢說他自己是這天底下最善於心計的,可在納蘭懷仁面前他可是非常自信的。
樊華看著那些倒地不起的人,這做法跟他屠了慕家下人一般,倒是叫他勾起了腦子裡的記憶。
沒過多久,秦王帶來的百號人就這麼死了,比起納蘭堇,他更危險,現在他才是孤立無援。
“如果你帶著大軍衝進來,沒準這位置就是你的了,可惜啊,你竟然還天真的不想殺納蘭堇,帝王,最忌諱優柔寡斷,你已經輸了,納蘭懷仁。”李賢側臥在龍椅上,摺扇半掩著面,露出那雙似鳳似桃的眼。
“你如何......”納蘭懷仁有些慌了,他腳邊的這群老不死根本就保護不了他,而且隨時可能倒向李賢那邊。
“如何佈下這局的。你都要死了,知道那麼多幹嘛......大影。”李賢低聲喚來大影,大影一個蜻蜓點水落在了納蘭懷仁的身後,一切行雲流水。
納蘭懷仁轉過身去,看見大影已舉起了利劍,他後退了一步,不巧被地上的屍骸絆倒在地,帶絨的披風被鮮血染紅,雙手浸在冰冷的血水中,心中只剩下恐懼。
“不......不......”納蘭懷仁此刻已不知要說何了,驚恐的看著大影不斷逼近。
“呼,,”一陣風聲,該死的已死,大影收了刀,站到李賢的身側。
納蘭懷仁的屍身死不瞑目,身下流出的熱血與之前的血泊匯到一齊,漸漸的擴到外邊,滲進木板裡。
樊華站起身,遠離了血泊,可惜衣角還是不小心掃到了屍骸上,染了點血,看著似冬日的紅梅。
“還有誰。要反對。”李賢坐直了身子,眼睛隨著話語不停的變換,就是叫他們這群人都曉得,跟他作對,都沒活路。
“老夫乃兩朝老臣,縱是不能看著你這不男不女的外邦人坐上龍椅。”忽然,一個老頭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納蘭堇知道他,是與龔太醫走得有些近,能與龔太醫走得近的總是有些骨頭的,納蘭堇很擔憂他,雖然之前他也在幫著納蘭懷仁。
“別。”納蘭堇方喊出一字,那老頭已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她不忍的轉過臉去。
樊華是見慣了腥風血雨,只是這次實在是太壯烈了,李賢一個眼神就死一個人,他真不知道他以前哪來的膽子,敢在李賢面前造次。
“把玉璽交出來,本王就饒了納蘭一族,你可願。”李賢笑著問道納蘭堇。
納蘭堇撇過頭去,不想看他那春風得意的模樣,可那聲音還是一直吵著她腦縫裡鑽。
“怎麼。不樂意。”李賢的面孔漸漸的變得難看起來。
樊華看著他的臉色,疾步走到納蘭堇的跟前,將納蘭堇的臉掰過來,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她,再輕微搖搖頭。他現在不能話語,只求她能理解,如果不想血染山河,還是按照李賢說得做好。
納蘭堇看著他的眸子,他的眉宇,她不想承認她已經失敗了,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手段守護浣月,納蘭連山終是看錯了她。
“玉璽......再樓上......”過了片刻,納蘭堇緩緩的道。
如此,李賢才眉開眼笑,叫二影去樓上尋來玉璽。他找玉璽不是為了使用,而是為了銷燬,從此,這個國度便不再叫浣月了,呵,他要為此明明,他要站在與李巨集平等的位置與他一較高下。
“鬆開罷......”李賢將摺扇合上,打量著樊華,消瘦了些,定是受了不少的苦,“來......”他對著樊華招招手,分開這麼些時日,倒是怪想的。
樊華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跟前,模樣看著可憐極了,大影在李賢耳旁咕噥了幾句,李賢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也不說些什麼了。他就說今日樊華為何如此安靜,往日都會在旁邊吆喝兩聲的。
“賜座。”他道了一句,禁衛軍將一把太師椅搬到李賢的身邊,叫樊華坐在那。樊華看了看那禁衛軍,似有些面熟......啊~原來是影衛。
那麼這一切也不難解釋了,李賢有可能是讓影衛替換成了禁衛軍,才有了今日這一出。可皇宮守衛森嚴,不知他們是如何進來的......
李賢將摺扇輕叩掌心,等待著二影將玉璽尋來,期間,他一直不停的打量著納蘭堇與那位三知夫人。
與此同時,浣月如同一潭死水被投入了幾枚石子般起了漣漪,各個地方的親王都死了......沒錯,是李賢乾的,不光是親王,只要是納蘭氏族直系血脈,除女子外,無一倖免,便是襁褓中的孩兒都無法逃脫。
李賢在想......斬草不除根,是否不大妙。若是那些旁系看不下了造反怎麼辦。果然還是得找個機會殺了才是。
二影從樓上下來,將一個包袱放在李賢的跟前,李賢一個眼神,二影將包袱拆開,是手掌大的玉璽,在光照下顯得通透。
李賢端詳一會,確認是真玉璽後,才放了話饒過了在座的人。
“你們可以回去了......”
就在納蘭堇看著李賢已拿到了玉璽時,突發奇想,現如今納蘭懷仁已逝,那他的精兵就無人管理了,她可以趁著這時候......
“無謂的掙扎只會叫你死得更快。”李賢看著她忽然道了一句。
納蘭堇看著李賢,似乎他知道了她的想法,可世間沒有讀心術,怎麼可能會知道呢。她想到此才鬆了口氣。
“送公主回新月軒。”李賢對二影吩咐了一句。
他計劃絕對不允許一點差池,他要的就要到手了,他渴望的近在咫尺。李賢看了看窗外,似乎胸腔裡的氣息都清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