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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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樊華與青森坐在原地,看著三方廝殺成一片,倒一點也不心急。 阿藍與鹿化也不知什麼時候摸回來了,兩人嘴上還嘟囔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猜著也是為的剛才的事情。
“啊啊啊啊”一個浣月的兵卒忽然衝過來,那刀子就朝著樊華的臉上劈去,青森從樊華手中拔出鳳劍,來個一箭穿心。
血順著鳳劍流下,青森的袖口沾了幾滴血,樊華皺著眉,摸摸那衣裳,道:“你看,都髒了”
“不礙事......”青森將手抽回,“擔心這衣裳,倒不如擔心擔心自己,可有想好如何破了尼古百萬大軍之計”
青森這麼道,鹿化與阿藍忽然間就不吵了,痴痴的看著他,下意識的只知道出事了。他們兩也擔憂的看著樊華,全然不顧外邊的打鬧。
樊華頓了頓,寬慰他道:“傳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
“到底什麼事”阿藍擔憂的問起。
青森輕嘆一聲,也是無奈,此事發生過於突然了,“少主為了救下慕紅綾,同艾爾巴疾達成了協議,少主要替艾爾巴疾破了內拉,否則,連人帶財全都歸到他名下......阿藍,你看看樊家軍是否......能幫幫少主......”
他活了那麼多年,雖是樊華的僕從,卻也從未求著別人幫忙的,這算是頭一遭了。可也沒有辦法,倘若樊家軍不參戰,勝算實在太小......
四周的廝殺聲越來越小,慘叫也逐漸的平息,看來艾爾巴疾已經擺平了此事罷
“此事由我一人承擔,我雖樊氏族人,他們喊我一聲王上,卻不代表他們便要替我去死。”樊華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從斷壁後走出。
青森三人相望兩眼,不知該說何好,雖然道理也是對的.......可是......
“姑姑,這幾年,身手不行了嘛~”樊華抱劍而出,金髮高高豎起,便衣沾染了塵土微微的發黃,他卻似淤泥中的白蓮,明豔動人。
慕紅綾用一塊破布,擦了擦鞭子上的血漬,冷笑一聲,“小兔崽子,讓我好找,若不是你,我也不至於淪落至此。”
“那是了,辛苦姑姑了,既然人也見著了,那便打道回府罷。”樊華眨著眼,帶著一些頑皮,他此番可是花了好大的代價才救下了她。
他行至慕紅綾跟前,看看她腳下的校尉,冷笑一聲,就這麼點功夫呢若不是仗著人多勢眾,想來他這種菜鳥都能解決了,哪用得著慕紅綾出手。
慕紅綾聽到此處,詫異的看著他,道:“你莫怕,待我殺了艾爾巴疾,你便能隨我回去了。”說著,就要拔出劍來,去找艾爾巴疾打上一架。
樊華看著她風風火火的,甚至沒管腳下的敗寇,他合掌做刀,一掌劈在了慕紅綾的頸上,慕紅綾甚至還未來得及看他一眼就倒地不起。
那校尉看她倒了,趕緊爬起來,就要拔出劍給樊華來上一刀。鹿化眯了眯眼,從地上隨便拾起一把匕首,瀟灑的甩出去。
“呃......”校尉悶哼一聲,倒在了黃沙間。
這沙也不知何時停的,來得快,去得也快。天空明朗,能看得遠。
校尉的腦門子上插著一把匕首,鹿化毫不客氣的踩在他臉上,將匕首拔出,血流如注,卻沒人在乎。
“收工”艾爾巴疾收起手上的彎刀,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慕紅綾,還有周遭幾個正躺地的大涼兵卒,對著部下嘀咕兩句,狐胡的遊兵都四下散去。
他踹了踹慕紅綾,問道:“我們要帶上她嗎”
樊華聳聳肩,答:“不必了,會有人來找的......”
大漠陰涼的時候不多,除了夜裡或突然起來的雨,還有下沙的天。慕紅綾被炙熱的陽光晒得紅脣發乾,似乎下雨了
“唔......”她遮住眼,陽光如此的耀眼。
“姑姑沒事吧”慕樊辰將手上的水遞給小兵,將慕紅綾從沙地上扶起,“姑姑”
慕紅綾看了看他,緩緩的站起,好似在四處找尋著什麼,“樊華呢”
慕樊辰頓了頓,拿出一封已拆開的信箋,道:“這是樊華留下來的,他跟艾爾巴疾走了,我們回去罷......”他將水遞給慕紅綾,看她那脣乾得厲害,應該是被晒了好久了罷
“他怎麼會”慕紅綾將信箋奪過來,迫不及待的一睹裡邊的內容。
片刻,信是看完了......她在這烈日下倒吸一口涼氣,樊華竟然......她被樊華劈暈的一瞬,還以為他叛變了。看到這信,心裡五味雜陳一股子湧出來,這麼看,還是自己拖累了他......
“姑姑”慕樊辰輕喚一聲。
慕紅綾回過神來,接過他手中的水,喝了一口,舔舔乾裂的脣,想了想,方道:“走,我們回去。”
她隨手牽了一匹馬,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向著軍營行進。一個兵卒小聲的問到慕樊辰,“子將,這地上的這些......”他的眼睛指向那地上的屍體。
慕樊辰漠然道:“我軍的埋了,其餘的,留給禿鷲。”
鮮血滲入大漠,這些死去的人就好似成了神靈的祭品。西風鳴黃沙,一條條性命便送給了無垠的大漠,悲時就連呼嘯的風聲都成了鬼魂唱的戰歌。
禿鷲終於得到了美食......
“婉容華......今日還是您侍寢。”一名小太監恭敬的站在阿容的跟前,她身邊的下人無一不是討好的模樣。
也是了,良禽擇木而棲,這宮裡的人,都勢力著呢。如今阿容是這後宮唯一的女人,也是納蘭連山專寵的女人,自然是尊貴得很。
那小太假出了門,看看天,這納蘭連山自從封了她容華後,便日日宣她侍寢,丞相為此也是頗為生氣。
小太監剛走,一個小侍女就端著一碗湯藥來了,操著一口甜膩的聲音道:“容華,該喝補藥了。”
納蘭連山除了關注邊疆戰事之外,這第二位,就是阿容的身子了。他一心想要個孩子,加上每日索取無度,倒是不怕自己的身子垮了,怕著阿容承受不住,懷不上孩子。
阿容冷笑一聲,晃晃扇子,接過那碗補藥,聽說這藥裡餘氏已讓人動了手腳,想來倒不是補藥,而是避子湯了。不過,也無所謂。
她不需要懷上孩子,只要她這張臉還在,手還在,納蘭連山就跑不出多遠,她能一直堅持到納蘭連山撐不住為止。
她放下絹扇,端起湯藥,一閉眼全喝了。那小侍女看著她喝下後,才滿意的離去。阿容也不是不知道,她是故意留著的。
故意做給餘氏看的,讓他們安安心,等到一日,她再收網。
“阿容......”納蘭連山從門外走來,身後跟著幾名宮人,抱著一摞的摺子,滿面的笑意,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
“陛下,怎麼來這應當是臣妾去沾月樓的。”阿容宛然一笑,眉目更是像那李婉,看得納蘭連山都有些微醺了。
“就想來看看你,看見你剛才喝了補藥,很難喝”納蘭連山握住她的手,在外人眼裡別提有多窩心了。
阿容用帕子擦擦嘴角,輕笑道:“苦了些......”
納蘭連山聽去了這話,臉色瞬間一變,眸子裡閃過一絲的狠色,他親口嘗過這補藥,根本就不苦,可阿容沒必要在這事騙他,那麼......就只有這補藥出了問題。
“你這寢宮,怎的有些冷清”納蘭連山四周看看,尚無幾位宮人,他都已經忘了,阿容只是小小容華罷了,宮人能有幾位呢
阿容隨著他進去,邊走邊道:“這叫清淨,哪叫冷清,若是熱鬧了,怕陛下就沒香能用了。”
香,她是不會叫他斷了的,他也會叫她斷了的。這香,好似李婉一般,成為他心裡的毒,等到一天需要的時候,就會爆發,奪去他的性命。
那一日,納蘭連山沒有與她共巫山,看了一夜的摺子,什麼時候走了也不知道。
“你敢換了容華的藥”納蘭連山面目猙獰的看著手上的侍女,只要他再用上一份力,侍女就會斷氣。
侍女看著他的臉,甚至沒有掙扎,怕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臉都憋得通紅。她痛苦的嗚咽著,卻沒有說上一句話。
“說話”他低吼著,將侍女的臉掰過來,“看著朕......說”
那侍女看著他,忽然眼眶一紅,開始哆嗦的抽泣,“奴婢......奴婢......奴婢只是嫉妒容華......陛下這麼愛她......”
納蘭連山手忽然鬆開了,闊袖一甩,冷然道:“來人,把她拖出去,杖斃。”
“陛下陛下”侍女被侍衛摁住了肩,她一把跪在地上,小手無助的抓著地。侍衛無情,抓著她的雙腳便拖出去,她愣是在地上抓出了十道印子。
納蘭連山冷冷的看著地上印子,心裡一點也不同情她,她犯了欺君之軍,罪有應得。
在他面前敢說謊他閱人無數,這點伎倆,自不量力。他當初娶了李婉,恩愛更甚於現在,那時候都沒人敢嫉妒,如今,倒怎麼會有人嫉妒呢
沾月樓內小燈閃爍,一陣風吹來,沾月樓便黑成了一片。
“召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