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84 喪母

84 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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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喪母

病房裡開著中央空調,窗戶上凝結起了霧,凌喬用手指劃出一塊看向窗外,外面的雪積得很厚,昨晚大雪下了一夜,早上小了些,可還是不見陽光,天色陰沉沉的,好像這雪還沒有下完。

“媽媽,媽媽……”

凌喬回頭一看,病**的舒舒又在做噩夢了,喊著媽媽,卻醒不來。

拿下冰袋,摸著她的額頭是涼的了,可是摸著久一些又變得很燙,他只好拿了溫度計伸進去插在她的胳肢窩底下,必須量一量才知道有沒有退一些。

從來沒有這樣擔心過什麼,從來沒有這樣擔心過一個人,兩天兩夜沒睡了,一向精神百倍的他也有些撐不住,屁股一沾上椅子就犯困。

打著盹兒,頭低一下低一下的,身子不自覺地往前一衝,他便驚醒了。

取出體溫計,三十八度,還在發燒,但好在體溫是退了些。

凌喬俯身看著她,輕手摸著她的臉,摸著她乾裂的脣,沙沙地說:“老婆,快醒醒吧。”

“水……水,好渴……”好像聽到他的呼喚一般,舒舒的睫毛閃動著。

凌喬手忙腳亂地倒了一杯水,扶她起來些靠在他身上,拿著杯子慢慢為她喝水。

舒舒喝了水,感覺身子輕了些,眼皮也輕了些,慢慢睜開來。

“醒了嗎?”

感覺是凌喬的聲音,她往上一看,再熟悉不過的臉孔正對她微微笑著,不是凌喬還有誰,對了,她記得昨晚是窩在他溫暖的懷抱裡睡著的。

“老婆,醒了嗎?跟我說句話。”凌喬小心翼翼地將她放下,就這麼趴在病床前。

“要我說什麼啊?”

好似心中一塊巨石落下,凌喬笑了笑,“你醒了就好,你昨晚發燒了一夜你知道嗎?”

“難怪我感覺這麼熱……”鼻子塞著,說話有了鼻音,嗓子啞啞的,還很疼,“我還想喝水。”

“好。”

凌喬乾脆將她抱起來坐著,這樣喝水也方便。

“現在幾點?”

“九點。”

“九點半是重症監護室探病時間,我得去看看我媽。”

凌喬捋著她耳邊凌亂的頭髮,說:“想去監護室看你媽怎麼不來跟我說呢?跟我一說,隨時都可以進去。”

“那昨晚怎麼不讓我進去?我在門口守著,我很想進去啊。”

凌喬深吸一口氣,這個女人真是一點都不在乎其他,就惦記著她的母親,“昨晚看你臉色蒼白,就想你休息一下,而且你媽剛急救完畢,她睡著,你也不好進去打擾是不是……我讓林醫生看著,一有情況就會給我打電話,沒有電話,說明你媽現在很好,別擔心。”

舒舒低著頭,一閉眼睛眼淚就掛了下來,“要我怎麼不擔心?醫生說我媽就這幾天的事兒了,我就算不睡覺不吃飯我也要守著她,我還來不及盡孝啊,她就要走了,她是被我氣的……咳咳,咳咳咳咳咳!”

凌喬拍著她的背幫她順著氣,“好好好,去看著去守著都隨你,但你現在還在發燒,至少也得把這吊瓶給掛完了,行不?”

舒舒抬頭看了看,還有大半瓶,也就一個多小時吧,她微微點頭,“好。”心頭壓著很多傷痛與心酸,凌喬這般對她,或許只是因為可憐她吧,半年的夫妻生活,換得他一點點的憐憫,然後對她的謊言不再計較,或許,這是最好的結果。

舒舒躺下來,閉上眼睛,可是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下來,心痛得很,所有的苦難和離去都一來好了,讓她一起痛,一起承受,以後再也不會有現在這般心痛了,也好!

凌喬看著她,看著她的眼淚留下來,劃過太陽穴流進了頭髮裡,他心疼極了,他能深切地感受到她的痛苦。

“老公,”忽然,舒舒開口叫他,帶著乞求的語氣說,“在你想對我說什麼之前,拜託你去見一下我媽,以女婿的身份,醫生說她就這兩天了。”

“我想對你說什麼?”

舒舒抿嘴一笑,不想說什麼,若是現在戳破了,她要帶什麼給媽一個交代。

凌喬總感覺她這句話,話裡有話,“舒舒,你誤會我跟唐又晴了,真的!她還讓我別相信那些八卦新聞,要跟你好好的溝通,她是一個很善良的朋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她。”

舒舒閉著眼睛,她不想看到凌喬說著唐又晴有多好多好的話,爭論這些,她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他認定的事情,她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麼。

靜靜地休息了一會兒,吊瓶裡的藥水慢慢流進了她的身體。

凌喬輕輕地推了推她,“差不多了,要去監護室嗎?”

“要……”

舒舒穿好衣服,就算再病再沒有精神,她都要若無其事地去見母親。

“先吃點藥,不能再嚴重了。”凌喬端著水和藥片。

舒舒看著凌喬,他好憔悴,下巴的鬍渣子都很長了,眼睛裡面都是血絲,可是,這張帥氣的臉反而散發著一種頹廢憂鬱的氣質,依舊令她陶醉著迷。

這麼優秀的老公,她真的不想失去啊……

“怎麼了?”凌喬催促道,“快吃藥,吃完先坐會兒,我得洗把臉整理一下自己,再去見你媽。”

他倒是想得周到,“好。”

兩人穿著消毒的衣服口罩來到重症監護室,穿過前面的病床,上面的病人都是插著各種管子,有儀器監視著他們的生命。

走到最裡面一間房,舒舒看到了自個兒的母親,好好的,什麼管子都沒有,什麼儀器也都沒有,好像睡著一樣。

“媽……”她輕聲呼喚,聲音有些發抖,“媽。”她加重了一點聲音,真怕一直叫不醒她。

舒寧微微睜開眼睛,看到舒舒,伸手去摸她的臉,她已經看不清舒舒的臉了。

“媽,你醒啦,餓嗎?要不要吃東西?”好好說著,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下來,她就是忍不住啊。

“舒……舒……,”舒寧已經很吃力很吃力,“媽,想見見他……”

舒舒流著淚,重重地點頭,她就知道,母親並不會因為她撒了謊而責怪她,母親一定想看看她的丈夫。

她往後朝凌喬看了看,凌喬會意地走上前,舒舒摟著他的胳膊,說:“媽,他就是凌喬,好帥的是吧?”

舒寧的手顫抖著,凌喬連忙將她的手握住,“媽,我是舒舒的丈夫,這麼晚才來看您,是我的不對,真是抱歉。”

感覺到手上一咯,舒寧好像看到了那枚金戒指,就在凌喬的手上,她的嘴角微微泛著笑意,吃力地說:“凌喬……我的女兒不是故意騙你們的,都是……都是為了我……你別怪她。”

“我都知道了,我不會怪她的,不然我今天也不會來這裡看您啊。”

“那我……就把女兒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我會的,”凌喬另一隻手一拉,就把用力捂著嘴巴泣不成聲的舒舒摟在懷裡,“我愛她,我不會讓她受一點點委屈。”

舒寧的眼角也流下眼淚,彌留之際,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女兒的幸福。

她鬆開凌喬的手,將自己手裡的那枚金戒指拿下來,帶了二十多年,很難拿下來了,“舒舒,幫媽把戒指……拿下來。”

舒舒搖搖頭,“媽,你戴著吧,戴了一輩子了……”

“聽話,幫媽拿下來。”

舒舒握住母親的手,她的手乾枯得像樹皮,冰冷得像冰塊,她才四十五歲啊,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

戒指其實很容易拿下來,母親又瘦了一圈,只是她沒力氣拿了而已。

舒寧笑了笑,“你拿著,留個紀念……”

“我不要,媽,我要你好好的,求求你了,別扔下我。”

“生死有命,我這一生也夠了……凌喬,這對戒指,是我當年和舒舒她爸的訂婚戒指,可惜我們沒能走到一起……她爸走的時候,把戒指留給了舒舒,她一直很寶貝,說以後要給自己的老公……我看你戴著,我就知道你在她心裡有多重要。”

舒舒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原來,母親一直都知道這個祕密,她以為的小祕密。

凌喬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想起結婚當天舒舒給他戴的情景,那時候雖然氣憤,可現在回想起來,卻是這般甜蜜。他信誓旦旦地說:“媽,她對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人,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她的。”

看著凌喬真誠的眼神,舒寧欣慰地點點頭。

舒舒默默地看著,聽著,凌喬說的這些話,如果是在演戲,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吧,如果不是演戲,那麼唐又晴說的那些話又怎麼解釋?!她呆呆地看著凌喬,真想把這一刻停住,有媽媽,也有愛人,她將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時間的沙漏一刻都不停歇,舒寧吐出最後一口氣,終是放下了手。

“媽~~”舒舒跪在母親床邊,抱著她搖著她握著她叫著她,可她再也不會醒了。

凌喬一直摟著舒舒的腰,不讓她倒下去,這種生離死別的切膚之痛,他不能替她分擔一些,那就只能陪著她支援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