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接受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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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接受挑釁
當慕薇出房間的時候，望著客廳牆面上的時鐘驚呆了。十點！怎麼可能！剛開始她還以為是房間的時鐘壞了，洗漱完立刻出房間尋求答案，看著牆上也指向十點的鐘有種騰雲駕霧的感覺，她怎麼會睡到十點不省人事？以前都是七點必起。
剛想找個人詢問鍾叔就出現：“夫人，想吃什麼，我讓廚房做。”
慕薇心虛地低下頭，睡了那麼久的確是餓了啊，“鍾叔，現在什麼時候了？這，這鐘是不是壞了？”
鍾叔一臉疑惑，“是十點啊。”
“誒？怎麼會？”慕薇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這種本事。
鍾叔則是一臉欣然，“可能是夫人昨天太累了，起晚也是正常的，夫人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慕薇目光遊離地沉思，可能吧，“喔，暫時沒有。”
鍾叔滿臉笑意令慕薇都有些愧疚了，“那請夫人用餐完之後跟我去看看堂主為你準備的書房、琴房和畫室吧。”
慕薇盡力掩飾自己的驚訝顯得依舊端莊：“書房、琴房、畫室？你說蒼琥為我準備？”
“是啊，堂主大早起來就忙活著把三間閒置的房間佈置成您的書房琴房畫室呢，還讓我購進最好最貴的書房裝置和美術用具，嘴上說是您要求高，像是故意要給您個驚喜。”
他會那麼好心？慕薇詫異了，“他現在在哪？”
“堂主習慣週六去靶場打靶，夫人如果想去吃完飯我派人護送你過去。”
“這裡有靶場？”為什麼蒼珀昨天沒有和她說呢？而且這裡聽不到任何射擊的噪音。
“離這兒不遠，開車十分鐘就到了。”
一大清早接二連三的驚喜啊。慕薇坐上去靶場的車心懷忐忑，蒼琥為什麼這麼關心她？
面積龐大設施全面的靶場中槍聲作響，她一眼就看到了蒼琥，蒼琥穿著風衣挺拔地站在那裡，每一槍都精準地打中十環，然後迅速驗槍，換子彈，繼續打靶，每一槍發出去的時候就好像在發洩著一種壓抑很久的情緒。
慕薇一隻腳剛踏進靶場的時候她就後悔了，這裡地勢開闊塵土飛揚，像是軍事訓練場，根本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可是她已經來不及逃跑了，長裙飄飄的出現在靶場自然是吸引了大家的視線，大哥蒼玦第一個分心，當蒼琥換槍再舉槍的那一刻，一隻大手按在了他的槍上，阻止他繼續：“二弟，這麼漂亮的弟妹看你來啦，喏，快看，跟天仙似的。”
兄弟們也一個個無心訓練，齊刷刷地盯著慕薇，搞得慕薇無地自容，進退兩難，她這是走也不是，上前也不是，只能掛著不好意思的笑容。
蒼琥很快跑到慕薇面前，“喲。這不是我的夫人麼，起炕啦——”
本來慕薇還沒有懷疑的，蒼琥這話裡有話的口氣讓慕薇產生疑問，“是不是你用什麼旁門左道讓我睡得很沉，一睡睡到十點。”
“十點？看不出你很有潛質——”蒼琥調侃的口氣令慕薇忍不住抬起拳頭捶他，“你給我正經一點——”
蒼琥握住慕薇的手然後順勢一拉就把慕薇抱了個滿懷，慕薇掙扎著不肯就範，“蒼琥，你放開我，請懂點禮貌！”
慕薇越是掙扎蒼琥就抱得越緊，“親愛的，配合點，大夥都在看著呢。”
原來是要演戲，不能早點通知她嗎？這樣她也不會這麼倔強。大夥看得那是有滋有味，一個勁地在偷笑。
慕薇停止了掙扎，蒼琥得意地笑，“今早只是給你點了些薰香，想讓你睡得穩些，免得你整天擔驚受怕我會趁人之危，睡眠不好。”
早上給她點香薰是安的什麼心？想讓她睡眠充足是假睡上一整天是真吧，慕薇甚至不住懷疑現在他是不是趁機揩油，不過一想到他幾近怒放衝冠的那句“蘇慕薇我告訴你，就算你脫光躺在我炕上我也不會看你一眼，屍體。”就打消疑慮。
她甚至有些悶悶不樂，“蒼琥，可以了，放開我。”
蒼琥果然放開了她，然後大手不安分地摟著她的腰往前走，慕薇哪裡肯從，閃躲著卻被蒼琥一個用力扣住腰身，“配合點！微笑！”
慕薇勉為其難擠出個笑臉，“要你摟著具屍體還真是為難你。”
“很好，很有攻擊性。”蒼琥湊到她的耳邊，“為難是有點，但我有犧牲精神。”
慕薇當然是偏頭保持安全距離，“蒼琥堂主，請自重。”
“我還沒親你呢，夫人何出此言吶？”蒼琥學著慕薇的口氣吊兒郎當地說。
慕薇只得表示大方，“怎麼你三弟沒來？”
“他不喜歡弄刀弄槍。”
蒼琥把慕薇介紹給大哥蒼玦，“大哥，這是慕薇。”
“大哥好。”慕薇微微鞠躬，“還沒來得及正式去拜訪你，請見諒。”
“乖乖，二弟你有福了，娶到這麼個仙女下凡似的老婆。”蒼玦粗聲粗氣的風格和慕薇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比毫無長進，“大夥還不見過堂主夫人！”
“見過二堂主夫人！”
一幫人齊刷刷地鞠躬，慕薇只能是尷尬地笑笑。
蒼琥和慕薇並肩站著看大家訓練，時不時開口說幾句。
“打扮這麼漂亮，進靶場，就是為了引誘這幫兄弟的眼光吧？”蒼琥帶著挑釁的口氣。
漂亮嗎？不就是普通的長裙？符合她一貫的淡雅作風，也沒怎麼化妝，甚至是換上了球鞋，他是用什麼標準來評判的？明顯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又是那樣，慕薇臉上的慍色一閃而過，開口還是恬淡如泉，“想謝謝你。謝謝你用心給我佈置畫室書房琴房，我會好好利用的，不畫畫的慕薇就不是慕薇。”
蒼琥一笑置之，“換了任何一個女人我都會給她。不僅這些，任何想要的。”
慕薇把想說的話咽
了回去，換成了句，“總而言之，還是謝謝你。”
蒼琥雙手抱胸盛氣凌人：“慕薇，我懷疑你是不是不會發火？哪怕生一點氣？”
“有人曾和我說過，當你生氣的時候，先默數到十再開口，如果怒火中燒，那就數到一百。”慕薇臉上的那種大方由衷的笑迷到了蒼琥，像是盛開的薔薇花，甜美中帶刺，不過她為什麼露出這樣的笑容？
蒼琥很快想到了答案。“是裴子讓說的吧。”
慕薇沉默不語，為何他總是要拆穿她？保留一些美好在心底任由它們慢慢發酵不好嗎？
看著她如聲音戛然而止般消失的笑顏，蒼琥知道自己得到正解，隨即轉移話題，“想試試嗎？”
“我？”慕薇沒想到蒼琥忽然這樣說。
蒼琥挑眉，他很期待：“怎麼？不敢？”
看著慕薇踟躕的樣子，他用起激將法：“啊，我怎麼忘記了，我的太太是連皺眉都優雅地要命的淑女，雖然口口聲聲人人一樣男女平等，但膽子不大的新女性啊。”
“新女性”這三個詞此時尤為刺耳。“誰說我不敢？我就是喜歡接觸新事物。”慕薇縮了縮脖子，迎接蒼琥的挑釁：“不就是射擊，能有多難？”
“霖雨，給夫人壓子彈！”蒼琥下令。
槍拿在手裡慕薇的手不住地顫抖，腦海中仰止山的畫面紛至沓來，當時蒼琥就是不由分說地把匕首扔到自己手裡，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就逼著讓她處理傷口。現在他們之間的距離少了在仰止山的那份純粹，平添出疏離，在知道彼此的身份之後，兩人都心存芥蒂。
慕薇用力用左手握住顫抖的右手，可還是不行。
蒼琥突然握住她的手，站在她的身後，就在耳畔低語，“想什麼呢，腰站直，手臂伸直，看著前方，瞄準目標，然後按下去。”
蒼琥的身體緊緊貼著慕薇，慕薇情不自禁臉一片緋紅，低下頭來。
“抬起頭來，專心看前面！”
“奧。”
在蒼琥的幫助下，慕薇很順利地命中靶心，“看見了嗎？就這麼簡單，你自己試試。”蒼琥放開她的手，慕薇頓時覺得周遭的空氣降溫了。
“嗯。”慕薇點頭，她瞄準了一會，猶豫著繼續瞄準，她覺得還不是最好的時機，將近四十秒，她才對準目標扣下扳機。
還好有先見之明換上了球鞋，當她看見子彈穩穩穿過靶子的時候，她欣喜若狂地叫道：蒼琥，我打中了。
所有人都鼓掌唯獨蒼琥，蒼琥纖長的手指撫著額頭，“嗯，中是中了。”
“怎麼？”蒼琥的表情貌似不是很開心啊。
蒼琥轉著眼珠，有點不忍心戳穿慕薇，他點了點靶子，不卑不亢地說：“打到隔壁了。”
誒？！要不要這麼丟臉！她剛剛是不是表現得有點過？那為什麼大家還要鼓掌？這是安慰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