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兩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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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兩片天空
蒼琥攬著慕薇的腰，沿著劇場在宇川嵐山的大道上慢慢行走，前面不遠處是一座拱形木橋，叫做浮生橋，取的是浮生一夢的意思。穿過浮生橋，就有一座小島，那個小島是宇川嵐山的邊界。
一路沉默，慕薇不知如何開口，她尚未從慕薔給的刺激中恢復過來，甚至覺得腳下輕飄飄的，無法相信這個祕密被公開了，如此簡單。
直到站在浮生橋上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慕薇才驚覺：這個世界還在運轉。
她的聲音聽上去很死板：“你為什麼一直不讓我說話？”
“你要說滅自己威風的話還不如由我來替你說。”蒼琥不鹹不淡地回答。
慕薇的口氣似乎在控訴著什麼：“所以你親我？為了不讓我出聲？當著子讓慕薔的面親我？你難道沒看見慕薔望著我的眼神嗎，她會更加恨我的。”
蒼琥不以為然：“說什麼？你要說什麼，求蘇慕薔不要討厭你，不要記恨你？跟她解釋我親你是情非得已，我抱著你摟著你也不是你自願的，是我霸王硬上弓，然後讓她繼續對我抱有幻想，她到底和你說了什麼洗了你的腦子，慕薇，你給我清醒一點，她不會不討厭你，你覺得她看你的眼神裡還有姐妹之情？”
似乎急於證明什麼，又像是給給自己安慰，慕薇喊道：“有，她不會的！小時候她不這樣。小時候她會保護我，牽我的手，告訴我很多道理。”
“你也說了是小時候！”蒼琥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衝，立即作出調整，降低一個分貝：你去醫院看雲錦那天，也就是我在對街看見你和裴子讓那天，你在醫院見過蘇慕薔，這就是你一個人躲在角落哭了幾個小時的原因。
慕薇睜著雙眼訝異地望著蒼琥。他一直都在看著她嗎？不然他怎麼知道自己一直躲在角落裡哭？
蒼琥聳了聳肩，似乎無意說破這件事：“不反駁就是預設。”
“你，你，那天你在哪裡？”
蒼琥的言語中帶著和眼中一樣的冷峻：
“不過是消失了那麼一會，烏雲就冒出來，那兩朵烏雲我早就提醒過你，為什麼不放在心上？要我強調多少次，要我開口求你，你才會正視是不是，那麼我請求你，蘇慕薇，拜託你乖乖待在我的天空裡，我照得到的天空裡。”
他的口氣哪裡是請求？慕薇沒領教過這麼霸道的拜託。他總是這樣霸道得強迫她接受他的關心，他的保護。
難道他不知道她在拼勁全力推開他嗎？
“我有我的天空，不管你怎麼努力，怎麼想要照耀我，我們都是兩片不會交集的天空。”
慕薇的話帶著一股深思熟慮的頑強勁，讓蒼琥無名闇火。
他極力剋制著內心的焦灼：
“鑽什麼牛角尖，我們已經交集了，相遇，結婚，已經是你不可抵抗的交集，不管蘇慕薔怎麼不擇手段，不管你怎麼裝作漠不關心，都無法阻擋我。而且你聽著，你不欠蘇慕薔一分一毫，有債也是她欠你的。”
慕薇怔住，語無倫次：“你，你怎麼會知道，我，我？”的計劃。
蒼琥斬釘截鐵地打斷慕薇：“什麼統統都還給她的鬼想法，趕緊給我停止，裴子讓，我，夢想，還什麼？是你的還是你的。保護你，牽你的手，告訴你很多道理，蘇慕薔小時候給你的這些我現在都能給你，現在她給不了你的，現在將來，以後的每分鐘每秒鐘我都可以給你，無條件保護你牽你的手，所以別妄想用我去換蘇慕薔。”
“蒼琥，你。”慕薇不知所言，蒼琥的警告裡帶著玩味：
“還有，裴子讓是你的嗎？我是你的嗎？還敢說大話。”
“不是那個意思。”慕薇低低地喊。
“蘇慕薔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
“是家人，二十多年來陪伴左右的家人，就和你的大哥三弟一樣，你也在拼命地守護他們，贏得他們的信任，不是
嗎？”
“贏得蘇慕薔的代價就是你擁有的一切？”蒼琥說，“這些你就不需要？”
對上慕薇倩倩然的雙眼，蒼琥的理直氣壯像是點著的報紙，漸漸癱軟下去。
他悻悻地道：“別這麼看著我，我不會讀心術，俗話說，酒後吐真言。”
這些埋藏在心底根本不敢和誰說的心思他居然都知道？昨晚喝醉之後她全部說給蒼琥聽了？
“天吶，我到底喝醉之後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慕薇輕呼著轉向水面，有點尷尬著扶住橋的護欄，盯著水面發呆。
“你說了你最最喜歡我，這一點是最重要的，你也休想抵賴，還抱了我，這一點是第二重要的，你要負責。”
“我還咬了你的手。”慕薇歉然地補充。
蒼琥漫不經心地踢著橋面上的小石子，不急不緩地將它們一粒粒踢到水裡，慕薇則是望著小石子碰觸水面泛起的漣漪。
“你沿著原來的痕跡再咬一次。”蒼琥突然伸出手和慕薇說。
慕薇側身望著蒼琥的手，很明顯的牙印，看來她昨天很用力，一定很疼吧。
“你瘋啦？就算不疼，也可能會留疤。”
“會嗎？”
蒼琥這麼一本正經是什麼情況？不會那麼小氣想讓她一直耿耿於懷吧，還是想要賠償？
“不用情景再現我也會記得我咬過你，每一次一定會自責的，所以你不用懷疑。”
慕薇推開蒼琥的手，心平氣和地說。
“如果疼一下會讓你永遠記得你咬過我，我寧願要這個疤痕。”
“會的，一定會的記得。”這麼變態？這種不怎麼愉快的記憶不要也罷。
“這不是疤痕，是印記，烙在你心上的印記，要你永遠記得我。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我在你生命的痕跡都不會被磨滅，這是既定的事實。”
慕薇望著蒼琥的臉，默然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