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別照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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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別照耀我

拼命剋制住心裡的悸動，慕薇裝得若無其事，不敢直視蒼琥：

“等那天，你一定會歡天喜地炫耀表白的是我不是你，提這所謂的初戀也就理所當然。”

“的確是個不錯的建議。當然還要加上，你愛我勝過我愛你，這樣的勝利感更讓人滿足。”

這都要比出個勝負來？在他看來，在愛情這場追逐遊戲裡，誰愛得多一點誰付出真心，就是輸家。

慕薇明明預料到這個回答，可是當蒼琥這樣毫不掩飾地承認的時候，她還是愣了一秒，隨後拉開捂在身上的被子，淡淡地道：

“三弟能得到女性青睞，是他懂女人的心思，而他懂女人的心思是因為他真正談過戀愛。”

“他連初戀都跟你說？”

“你知道那個女孩？”

“問題重點不在於我認不認識他的初戀，而是你怎麼知道的。”

慕薇眼神閃躲地翻開書，坐直身子：“我開始讀書了。”

“岔開話題是心虛。”

蒼琥話音一落，慕薇的聲音已經響起來：

“三弟告訴我的。偶爾一次聊天，我們談起我喜歡的人正好也喜歡我這件事的概率是多少，然後無意提到而已，就是這樣。只是知道有這樣這個女子，其餘的一無所知。”

分明是受不了蒼琥的“直言不諱”迫不及待開口解釋的，卻依舊說得不緊不慢，謹守淑女守則。

“這個解釋詳細得令人十分滿意。”

蒼琥挑眉，愜意地眯起眼，半躺著準備聽慕薇開始讀書。

“和我說說？”

“沒這個打算。”

慕薇朝著蒼琥做了一個鬼臉：小氣鬼。

慕薇開始讀漫畫書的敘述和獨白，她的聲

音很柔很空靈，像是落日餘暉裡毛茸茸的光線，照在耳膜上激起一陣暖意。

她漸漸地入了迷，竟分不清是在給蒼琥讀書呢還是走進了一座繁茂的森林，似乎書本深處，等著她的是奇妙的相遇，是未知的領域。

待到慕薇把書放下去時，還遲遲沒回過神，深深地陶醉於這個純淨美好的故事中。

人真是奇怪，當她中學時，生活純粹如雪，卻忽視了這個美好的故事，而現在，那段純淨歲月漸漸遠去，生活開始一團糟時，她卻為這個童話故事久久不能忘懷，渴望走進這所森林，避開一切紛擾，見識新奇的心地善良的妖怪們。

果然是失去的、得不到的永遠在**。

慕薇合上書本輕輕放好，她望向蒼琥，他閉著雙眼，一臉沉靜。

“睡著了？”慕薇自言自語道：可惜錯過這麼好的故事。

不知道是那股力量的驅使，慕薇俯下身去湊近蒼琥英俊堅毅的臉，小心翼翼地端詳起他來，嘟囔著：

“睡著了還是很耐看的嘛，沒一點不可一世的自大樣，果然是不說話時候好一點，一開口全是自以為是，全是囂張跋扈，不知道哪來的自信我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喜歡我也剋制著點吧，這樣光芒四射讓我無法抬頭看你，太刺眼總有一天會灼傷我，或許該離你遠遠的。”

慕薇說完呆愣愣地望著蒼琥乾淨的臉，心裡湧動著一股莫名的情愫，她在想每一次面對著她的時候，每次說著不著調的表白的時候，他心裡會想什麼呢？

“缺乏必要的溫柔，卻準確無誤猜中我的心思，特別是在我狼狽得一無所有的時候選擇成為我唯一的依靠，為此我將對你心存感激，而出於自私，這份感激再不能昇華。明知道你戴著面具也會受傷的，還是會想

心一橫把你當成妖怪，不碰你不理你，所以別再照耀我了，陽光再怎麼燦爛，黑夜一來，影子終究要消失殆盡。”

說到這兒，慕薇覺得有些傷感，愧疚在心裡糾纏，她這個尷尬的身份就是個拖累，而媽媽顏蘊寧成為猛虎幫這場工傷事故的訴訟代理人更讓她不安，甚至沒有勇氣開口告訴蒼琥，她的爸爸媽媽姐姐，整個蘇家都在與他為敵，而他卻堅定不移地護著她。

更不敢提及為了挽回她和慕薔之間的姐妹情打算出賣蒼琥的話了。

如果他知道這些事實會不會一改糾纏態度，甚至對自己不屑一顧呢？慕薇在心裡想這個假設。

這尷尬的境地讓慕薇更篤定一個事實：兩人分開才是對彼此最好的，她必須在被蒼琥打敗前狠下心離開。

慕薇自己都沒發現已經這樣魔怔般地盯著蒼琥看了十分鐘之久，抬起眼的瞬間她的視線恰好落在蒼琥的手臂上。

他將雙手交疊在腦後，睡衣的袖子顯得有點短，讓小臂上的傷痕格外明顯。那就是在醫院的時候她看見他纏著繃帶的地方吧。

慕薇掀起自己的衣袖打量著自己被燒傷的地方，比較之下確定蒼琥的傷是和自己一樣的，甚至比自己更嚴重。

她的猜想得到了認證，這一切不再是推測——衝進火場把她救出來的人就是蒼琥。

慕薇眼眶溼溼的，她深呼吸不讓眼淚掉下來，幾番努力之後，她終於把眼淚逼了回去，楚楚動人地望著睡著的蒼琥，喃喃自語：

“這樣睡著的時候會卸下面具嗎？蒼琥，你會不會放開我？”

“不會。”

蒼琥明明閉著眼睛，嘴巴里卻吐出這兩個字來，著實嚇了慕薇一大跳，她不由得愣住，他剛剛說什麼？！他沒睡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