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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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被擒
胡虞臣手中的吳鉤剛一出鞘,一直隱懸於屋頂之上的太乙正罡網驟然發威。網強勢下壓,振聾發聵的轟鳴中,塌落的屋頂砸向地板。他們甚至來不及握住彼此的手,就跟著一道陷落了
“收。”隨著衛高功的大喝,四名執網的弟子手扯網線,太乙正罡網霍然收口。
只要被太乙正罡網這般強大的法寶網住,沒有誰能逃得掉。須知此寶乃上界仙家法寶,後由老祖親傳於掌教。一切都在預料中,衛高功對網中的鳳瓔寶珠煞是好奇,他拿著畫俯低身子,試圖將畫中人和眼前人作個對比。
胡虞臣揹著眾人的手正偷偷地用吳鉤割網線,驀的他眼前放大了一張白而瘦長的臉,情急之下,一口唾沫就是武器。
衛高功正驚歎於一張精緻的臉,就被噴個正著。他拂然變色,袖子一甩厲言道:“把鳳瓔寶珠即刻送到掌教處,將這個傢伙單獨關到訓戒堂,今夜我要細細地審!”
衛高功別看長相文雅,可動起手來是絕對的凶暴。眾弟子答應,有一名出跳的弟子還專門跑到胡虞臣面前嘻笑道:“小哥,今夜只有蒼天保佑你不會被衛高功打得七零八落了。”只是在他對上胡虞臣那雙冷森森的眼睛時,他的笑倏然在臉上僵掉。
夜在心急如焚地等待中來臨,胡虞臣被捆在訓戒堂的一根柱子上。除了偶爾有嗚咽的風穿堂而過,整個堂內鴉靜無聲。
他再……再一次目測捆住自己的鐵鏈,多費些功夫應該能掙斷。就在他發力的一瞬,衛高功象一隻鬼出現在門外。
衛高功在門上一停,隨後閒閒地負手而入,他沒有帶弟子。
“是一隻妖?”他的手指按在了胡虞臣的臉上,他眼睛裡的目光驟然變得厭惡:“就是長得再好,這張臉也是假的!”
胡虞臣垂著眼斂,被捆起來的樣兒老實了許多。衛高功收回了手指,又嫌棄地當空甩了甩:“以前有一隻妖朝我吐口水,那隻妖的下場知道嗎?”
胡虞臣沒有說話。
倏然間一把雪亮的刀壓在了胡虞臣的臉上,衛高功陰森森地笑了:“我初到長生門時,本事低微。有一次外出鬥法,輸給了一隻妖。那隻妖也長得這般漂亮,他沒有殺我,只是當著同伴面羞辱我,吐我一臉口水。後來我回了長生門,比別人努一百倍的力,直至成了高功。那個吐我口水的妖在我成為高功的那一晚,被我大卸八塊死得連渣都不剩,那一晚我真是解了心頭恨。”
刀在胡虞臣的臉上滑動,隨後衛高功嘿嘿笑道:“我先割那一塊好呢?”
他的刀停在了臉頰邊,他笑得煞是得意:“你可以求求我,興許我一高興,這一刀就直接刺心,先給你個痛快。”
“好,我求你。”
胡虞臣的答話,讓衛高功微微一怔。
驚變發生的一霎,鐵鏈象一條飛起的黑龍襲向衛高功的胸前。下一步,胡虞臣手握吳鉤快若閃電般連環擊向衛高功。
本來衛高功的刀已經架住了吳鉤的攻勢,然而背後猛然冒出來的一棒讓他驚諤地張大嘴巴倒在地上。
“趙高功!”
噓,趙高功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招招手示意胡虞臣隨他走。
趙高功滿身狼狽,看上去比自己只壞不好。胡虞臣一面隨著他朝
暗處鑽,一面藉著些微的光打量前方的趙高功。
他們最後停在訓戒堂最深處的一個空房間內,趙高功沒有說話,而是將耳朵貼到密封的窗戶上。起風了,夜化身為一個怪獸,外面全是聲嘶力竭地拍打聲。
胡虞臣在黑暗中瞧著趙高功,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高功是死裡逃生?”
趙高功擺擺手,須兒後他才小聲應道:“差不多是這樣。”
“是我們連累高功。”
“遲早會這樣。”這句話是趙高功說給自己聽的。
“如果高功沒有事的話,我現在要去救阿洛。”胡虞臣道:“他們以為他是鳳瓔寶珠。”
“阿洛被帶去黑山了。”這是他逃出重陽殿後,在千鶴殿外偷聽到的,縱然性子散淡,趙高功也在那一刻面容深沉:整個宗門都降了。
少頃後,他才又道:“你一個人救不出他,我們按計劃先去找梁道長,希望玄宗門內情形沒這麼壞,隨後一起去渾夕山。時間不會耽誤很長,阿洛不是鳳瓔寶珠,黑山妖王拿他沒用的。”
嘴裡是一圈水泡、痛癢,其實最難受的是心,胡虞臣於艱難中點頭。
“我剛剛在風聲中探聽到數十隻木鳥凌空飛出的聲音,應該是以為我們在往外逃,正在四處追拿。”趙高功不急不慢地道:“訓戒堂後院很少有人來,我們先藏於此屋,若有變故,窗外就是懸崖,懸崖下面地形複雜,也便於你我藏匿。”
“行,一切悉聽高功。”
黑山的漪蘭居,紅葉若花,秋情似水。
兩名男子於室內執棋而下,偶然的不慎,清脆的落子聲驚破了一室的謐靜。
“白子貼這一目,提掉黑子,你這一角可就……”
兩枚黑子放在自己的右下角,執黑子的一笑站起來,他的神態懶洋洋的:“又輸掉了。”
這棋……
執白的並不點破,只是目光清澈淡然。
秋天的風颯颯而來,吹得未繫好的竹簾子嘩啦啦地在窗前響成一片。
屋中的兩人方才執白的是艾草、執黑的是黑山妖王。倆人都不說話,各自沉在自己的世界裡,一個是綠草無情寒煙起;一個是此生此日長相守。
一陣大風颳過,竹簾終於砸落於香案上。乒乓聲連著好幾聲才息,倒讓倆人微微一怔。
黑山妖王率先笑道:“今早,我讓老沙來弄簾子,這傢伙辦得好事!”
此時的沙總管正在漪蘭居的小廚房內忙得熱火朝天。如果完全湊近他嘴邊,就會聽到他發出的蚊子哼哼聲是什麼意思:老子強盜一名,快意恩仇一生。如今大黴上身,不但做了管家,更淪落成一廚子。
擀麵杖在面板上敲得山響,鐵鍋在石灶上冒出哧哧的熱氣,紅葉在風中籟簌得作聲,都象在給他合樂一般,補齊了世間的熱鬧。
做好不曾?黑山妖王的聲音倏然出現,驚得正奔波於灶臺和面板間的沙總管一個趔趄,險些坐到地上。
“你就是這樣做強盜?”黑山妖王由怒轉笑。
“我是強盜中的廚子。”沙總管見風使舵,只准備低頭認錯。
“做好了,快端上來。”黑山妖王的身影從窗前隱去。
沙總管魂心歸位:早知道做鬼是這樣,還不如……
算了,沙總管老實地提著攢盒朝正房走。秋光於他眼中瀲灩而過,他不得不承認黑山妖王的強大,單是這小院裡的四季都是隨意變換,信手拈來。
沙總管在門外停住了腳步,他本來挺直的身子突然佝僂起來,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地通告了一聲。
屋內無人應他,他在靜立片刻後,慢慢地推開了虛掩的房門,躡手躡腳地步入屋內。
屋內無人,他的眼睛放光地四瞄還是無人。他走了兩步,突然瞄到前面的水晶珠簾還在微微地晃動,嚇得他一個機靈,動作放得更加輕柔了。
現做好的桂花糕被沙總管小心冀冀地放到棋盤邊,桂花的甜香立即撲滿一屋。沙總管如釋重負地將門重新闔上,他雖然不出汗,可是全身都感覺被汗過了一遍。
沙總管做桂花糕的手藝是小時候跟他娘學的,後來沒有飯吃,就做了強盜一流。偶然想起他娘,他就自己做上一回,於是他的桂花糕手藝越做越好。他絕想不到,正是此因讓黑山妖王取了他的命,留他做了黑山長樂宮的總管。
自從艾草聽話後,黑山妖王的脾氣好了許多,僕役們的日子也跟著輕鬆了不少。沙總管邊走邊想:這日子是過一天賺一天。
他一激動,嘴裡的棗核差點衝出去:這是漪蘭院內!
他的嘴脣立刻合成一道縫。
阿洛是在黑山妖王心情愉悅的情形下,被帶入寂靈殿的。
“他這樣?”黑山妖王從黑晶珠簾後質疑蔣高功。
阿洛被太乙正罡網縛得跟一粽子似地趴在水沉金地面上,怎麼看都象一條死魚。
“鳳瓔寶珠一向狡猾,屬下是怕他跑了不得不如此。”蔣高功微微低頭辯解:“他被抓住的時候,可厲害了!”為了證明自己是正確的,蔣向功飛起一腳踹向阿洛。霎時,阿洛就動彈了,不過是臨死魚兒的蹦蹋,有氣無力。
哦,黑山妖王指了指阿洛:“把他弄出來。”
蔣高功手一抬,念動咒語,那網便鬆開了,緊接著阿洛平平地飛起,直直地撲飛入黑晶珠簾後。
“你去陶金處,今年的丹藥會如數發放。”
蔣高功行禮退出,他亢奮痛快的心情在一步一退中慢慢地就不痛快了。
他很想罵人,然而他只在殿外拂了拂袖子,便朝西涼居而去。
“鳳瓔寶珠。”黑山妖王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他又喊了一聲:“鳳瓔寶珠。”
跪在地上阿洛反應了半天,才意識到鳳瓔寶珠現在成了自己的名字,他糾正道:“我姓吳名洛,你可以喚我阿洛。”
“寶珠取人名,還冠人姓氏?”黑山妖王驟然笑了:“你是我所煉的一件法寶,沒有我,就沒有你,若要認父認母,你豈不是要跟我姓?”
驟然間阿洛的臉氣得通紅,他大嚷道:“我不是鳳瓔寶珠,我是異世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