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去往黑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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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去往黑山的路
“我現在就要人。”守夜使審視著池飛瑤,他的態度就跟刻在木板上的線條一樣是擦不去的。他認真地說道:“我等不得。”
頓時池飛瑤的臉如同被粉膩住了,盈盈的笑容全在上面僵化掉。
其實從那夜後她就開始妒忌守夜使了。那夜離開後她並沒有走,而是避在殿外偷聽,男人低沉的說話聲不是隻該屬於她一個人的嗎?她立在柱子後妒火高熾。
事情要從三十一年前說起,那時她剛離開千剎海的甘淼殿,她還以為抓在手中的龍就是她一輩子遇到的最強者,然而男人出現了。
他們在曠野中相遇,四野黑得沒邊。她毫無徵兆地撞上了一個高大的男人,他一定是忽然出現的,她向來心思清明絕不會記錯。她本應該抗爭拿出兵器拼個你死我活,然而男人強健的體魄死死地抵住了她。男人的手沒有動,但是她最隱祕的渴望卻抬起了頭。
黑黝黝的暗包裹住一切,那一晚的事發生的如此自然。蟲兒在黑簇簇的野草中鳴叫,夜空中星月俱無。
男人的臉始終在黑霧中看不清楚,後來她也一直沒看到過。然而並不妨礙她認為他長得非常俊美,這世上再沒有誰勝過他了,從此後她誠服在他的腳下。
男人給了她很多東西,其中就有讓她一如既往年青的丹藥和神祕的七彩蓮花燈。
每年她都會去那個地方,他會留她在身邊。只是這些年他的身邊多了許多不相關的人。她來了,他會將榻上的人趕走,然後同她親親熱熱,然而那夜是個例外,他為了他趕走了她。
她真想用百梭索擊倒守夜使,然後用一隻腳踏住他如霧的靈體,用另一腳翻開他靈體的各處,一直翻到他最祕密的地方。她要凌辱他,看清他,他憑什麼吸引住她的男人。
忍受中的她指尖微顫了,隱隱的妒火快燃燒出眼睛,但是她依然很冷靜地威脅道:“守夜使今日的無理,我會去如實稟告。”
守夜使不準備再和池飛瑤多扯,他一隻手一個抓起了阿洛和紅綃,輕飄飄地說道:“人我現在就帶走,其它的事情隨你去稟告。”
沒人攔得住守夜使,眾人眼看著他帶著倆人消失在那道帷幕後面。
直到掌教離開很久後,守在清心問水殿外的弟子才敢進來將震成碎片的木椅殘骸收拾出去。
“到了。”小海流的浪尖朝前一推,就將某個黑臉的傢伙推到海灘上。
胡虞臣回身一腳就想踹飛某個小傢伙,然而在看到對方的嬰兒樣子後,他的腳又生硬地收回去。
“我做錯了什麼?”小海流有點生氣,他撅著嘴。
和這個迷糊的熊孩子有什麼好講的,胡虞臣在抓心地痛楚中,望著茫茫的海水。
“阿洛小哥哥沒在海里,我們不是找過了?”小海流不太明白,但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他補充道:“阿洛哥哥一定是被那艘黑船上的人帶走了。”
當時小海流抓著胡虞臣飛速地下沉,一直沉到很深的海底。待到它覺得
沒有危險了,才意識到自己抓住的是什麼。解除了束縛的胡虞臣一言不發地朝上衝去,小海流追在他的後面。待到他們浮出海面時,只遠遠地遙望到一艘正在返航的黑船。
黑船走得很快,頃刻的功夫消失在他們視野內。他們又在海里找了許久,實在沒有結果,小海流才將胡虞臣送上了岸。
黑船早已入港,要打聽情形,只有去港口。這裡離港口有很長一段距離,當小海流訕訕地說出:我帶你過去時。
某個傲慢的傢伙哪裡還想理他,他身子在沙灘上一躍而起即向港口處心急如焚地飛去。
太陽收去最後一絲餘暉後,天界上金壁輝煌的宮殿也失去了顏色。腳下的白雲幽幽變成了黑雲滾滾,耳邊的仙禽吟唱變成了寂蔑一片。
攬雲亭前的碧桃樹經年都是鮮花著錦、綠葉如新的。但是今早初棠經過樹下時,忽然發現擦著她肩頭的一片綠葉枯萎了。
廊下的燈光照著她手上的這片葉子,葉片的中央還是碧洗若新,但是葉子邊緣已經萎縮,七八個黑黃的點子似猙獰的影子要朝她撲飛而來,她的心早由今晨的驚愕變為了現在的悲悵。
“我以前是凡人時,一直以為到了天界再不用點燈,那知真的到了這裡卻還是如此。”初桃捧著一盞朱雀燈邁過門檻。
初桃是濟元仙君偶遊凡間帶回來的凡人少女,仙君破例讓她吃了仙丹,留在東明殿做了侍女。凡間的事隔著悠長的歲月後,按說初桃應該大多模糊了,但是仙宮的清寂寥落卻讓她無法忘懷凡間的熱鬧。
彼時的夜晚即便是鄉居也會聽到幾聲犬吠、雞叫,何況城市內夜上華燈的喧囂。
“這個鬼地方。”初桃抱怨道。
初棠回頭瞪向立在身後的初桃,初桃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初棠也只得作罷。
她瞅著她手上的燈問道:“拿它做什麼?”
“擱在攬雲亭的石桌上。”初桃俏皮地一笑:“說不得仙君感覺到燈光的溫暖,就會醒來。”
已經很久沒有凡人修仙者從下界飛昇成仙了,今日又有一位仙君逝去,整個天界只剩下濟元一位仙君,如果濟元仙君再去了,那麼整個天界就會……
初棠不敢想了,她抬眼望入攬雲亭,煢煢熒亮的朱雀燈只是加深了暗夜的無限蒼涼。
她悵然而嘆,忽然一隻柔和的手拉住了她的手,是初桃。
初桃溫溫和和地笑道:“好歹還有我們倆個作陪。”
是啊,好歹還有我們互相陪伴。
去黑山的路是十分驚險的,即便有守夜使帶著。風嗚咽地從阿洛耳邊咆哮而過,阿洛全身上下都籠在刺骨的寒意中。
這裡距地面大約也有幾千米高吧,他鬆手我們就會落個粉身碎骨!阿洛和紅綃一直被守夜使用手拎著在高空中飛行。他的心一直在嗓子眼打轉,眼睛的餘光瞄著守夜使如霧的靈體,禱告這一切都快點結束。
惋惜的是一切與他願望背道而馳。
夜色中眼下的
景物是單調的,除了被夜染黑的雲外,還是黑嫋嫋的雲。然而飛了一段時間後,即便景物還是一樣的,阿洛卻感覺他們好似飛到了另一個空間中。
無形的沮喪、憂鬱、苦悶……的情緒象深淵上的火,拍著血淋淋的翅子撲飛入腦。阿洛的心在痛楚中撕裂,他突然掙扎了:放開!放開!
守夜使不得不微微減了速度,在嘆氣間他體內的一片葉子驟然亮了,緊跟著葉片順著他煙霧狀的手臂流到了阿洛的體內。僅是一瞬,狂燥的阿洛平息下來。
另一邊被拎著的紅綃忽然出聲道:好本事。
“殺人的本事。”跟著守夜使加快了速度。
約計一個時辰後,守夜使帶著他們停到了地面上。這裡甚是荒蕪,視線所觸之處皆是灰濛濛一片。
“這是何處?”紅綃的聲音先於阿洛響起。
“黑山外。”守夜使的聲音一如繼往的冷。
黑山,阿洛不知道,但是紅綃清楚,他的臉色微變:“捉我們來,做何事?”
“做男侍。”
守夜使言簡意駭,頗具震驚效果,驚得阿洛連聲問:“憑什麼!”
守夜使的目光淡淡地巡逡過阿洛和紅綃後,他益是語出驚人:“就憑生得好。”
這也是氣人的理由?阿洛轉身想跑。守夜使的聲音冷冷清清地在他耳邊響起:“根本跑不出去,凡跑了的被捉回來後都會被跺了手腳供人當狗一般玩耍。”
我這速度,我這小身板……
阿洛在悲摧中決定:壯起英雄膽進入了虎穴再作打算。
守夜使招呼也不打,轉身朝前飄去。阿洛和紅綃互望一眼,隨在他的身後。
腳下的路有點看不清楚,周遭都是昏繚繚的一片。阿洛慬慎地走了兩步,便感覺地面上好似寸草不生,再踩踩,好似碎石也無。這下他不擔心跘腳了,可以放心大膽地走了。
當潮冷的氣體撲面時,前面彷彿起了一層黑霧,黑闌闌的霧氣象猙獰的獸隨時都有可能要衝過來。
“屏住氣,只要二十息便好。”守夜使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地在前面說道。
阿洛剛捂好嘴鼻時,他們就被黑霧包圍。
活動的霧氣一點點地刺探著阿洛的鼻、嘴脣、手背……
露出來的肌膚上好似有無數的蟻蟲爬過,麻癢得人抓狂。從未覺得二十秒是如此之長,黑黢黢中阿洛看不清什麼,只覺快要窒息而亡了。就在阿洛快要忍不住時,守夜使的話再次響起:“可以走了。”
阿洛睜開眼睛,方才的黑霧已消散無蹤了,守夜使再次在前面帶路。
沉默中行進了好一陣子,好似光線不復方才的黑斂斂,灰濛濛中透著一點亮色,越朝前走,越亮一點,只是始終擺不掉灰暗的底色。
阿洛覺得自己應該鬆口氣了,他問道:“前面沒有危險了吧?”
“黑山處處都是危險。”
守夜使的話永遠都是誠實得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