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紅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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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紅綃
說話的是賀道長,她走到近前,眼睛仔細地掃過胡虞臣和阿洛,隨後朝向蘇公子道:“這兩位是我問水閣的客人,蘇公子多少給我點面子。”
“哈哈,原來是問水閣的客人。”蘇公子怪笑地盯著胡虞臣和阿洛,跟著他的眼角捎帶瞄了一眼賀道長道:“我給道長面子。”
“美人,咱們後會有期。”他走的時候還不忘飛了個媚眼給倆人。
胡虞臣並沒有打算道謝,拉著阿洛轉身欲行。然而賀道長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來:“兩位是東晉國來的散修嗎?”
胡虞臣不得不重新拉著阿洛一同轉向賀道長,阿洛這才留意到賀道長的相貌,對方明明是女子卻生著一張男人樣的面龐。
問水閣的女道長大多以仙子自稱,賀道長是唯一的例外。大約是阿洛盯得太久,賀道長驀地向阿洛露出一個微笑。
胡虞臣目光冷清地看向賀道長道:“方才多謝道長,我們的確是東晉的散修。”
賀道長裂嘴一笑道:“真是三生有幸。”
胡虞臣鳳眼微挑,冷淡地道:“我們只是路過此地,如果賀道長沒什麼事,我們先行告退。”
他不待賀道長答話,攬著阿洛的肩頭轉身離開。
“道長,他們太囂張了,要不要……”身後的捕海低聲道。
“捕海,派人盯著他們。”賀道長一雙眼睛微微眯起,一道銳利的光從她眼中閃過。身後的捕海正待出發,她又低聲吩咐道:“別用你的人,即便他們發現了也不關我們的事。”
隨後,她就跟累了似的抬起一隻手,身後的一名道僮趕緊過來單手從下面扶著她的手臂,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回問水閣。
問水閣不同於其他修仙門派將觀宇修建在靈氣充沛的山林,問水閣的山門是處於鬧市之中。
八根硃紅色的柱子聳立在清心問水正殿前的月臺上,其上又分別陳設著銅龜、銅鶴、銅鼎各一對,石獅、石虎各一對,周圍環以白色欄杆,其下為漢白玉石雕基座。
正殿重簷鋪以金黃色的琉璃瓦,以水沉金磚為地,金鎖窗、朱漆門,巨大的銅蠡等,無不華麗莊重。但是清心問水殿真正的威嚴不在它富麗巍峨上,而是因為它的殿中放置有擒龍的七彩蓮花燈。
正門前除了站得跟標杆一樣守門的弟子外並無其他閒雜人等。
賀道長在正門前下轎,她望了一下正門前的月臺,隨即帶著弟子朝側面的一扇門走去。
慧心軒是她平日的起居之所,等道僮們一席人關門去後,賀道長就跟如釋重負般坐到了房內的春凳上。
如果有人從窗子外面看進來,就會看到賀道長的肩頭突然多了一雙手,那雙手捏著賀道長的肩膀慢慢地揉了起來。
“夠了,到前面來。”賀道長在閉著眼睛享受後,突然出聲道。
後面那人隨即走到前面,他是一個長身玉立的青年,穿著件青色的道袍。他突然蹲到了賀道長的腳邊,兩隻手各自地放到了賀道長的腿上。
他抬起俊俏的臉,微微有些調皮地道:“今兒又遇到美男了?”
賀
道長伸出一隻手抬起他的下巴頷,眉毛一揚道:“淨言,你吃醋了。”
淨言微微一偏,臉就從賀道長的手上挪開。他一雙眼睛盯著師父道:“徒弟哪敢,徒弟巴不得多幾個師父疼愛的師弟。”
賀道長用手指在他的臉上一點,隨後道:“扶我起來。”
淨言剛要扶她的手,賀道長用眼睛示意,於是淨言便半摟半抱地將她扶起來,接著他的手停在她的腰上直到她走到窗前。
慧心軒不大,幾尺的空地上隨意地擺著山水盆景,房子麼僅有內外兩間,徒弟們的屋舍也不在牆外。
淨言笑了:“我知道師父現在貴為本門的二把刀,卻還住在這裡的緣故了。”
賀道長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淨言的手在她的腰上摸著,似乎有點撒氣地道:“師父。”
“叫我法號純慧。”
“純慧住著這裡,是更能方便與徒兒們……”
賀純慧用手指壓住了徒弟說話的嘴,她道:“不可說。”
‘哦。’淨言不在意地住了嘴,在賀純慧收回指頭的一霎,他接著吊兒郎當:“今兒遇上的兩名男子,師父打算什麼時候捉回來,處理了?”
那倆個男人麼?她中意的是身姿挺拔個頭高的那位,光是那份姿態便是自己平生沒有遇見過的,她望著院子光溜溜的牆面,有點微微的沮喪。
“怎麼?”淨言覺查到她的低落。
“沒什麼。”她的聲音平靜無波:“那倆個我準備送給掌教,讓她來處理。”
“比我生得還好?”淨言作怪地她腰上一捏道:“是要送去那個地方?”
賀道長的臉色冷下來,她目光泠泠地盯著淨言:“有些事我要怎麼教你才好,有些話知道就好,言多會招禍的。”
淨言低下頭,冒似老實地‘哦’了一聲。
賀道長拍拍他的肩膀道:“今天我累了,晚上掌教回來我還要去回稟事情,你下去吧。”
淨言走後,院子真是靜得針落到地面都聽得清。
什麼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變了,什麼時候自己成了這個樣子,賀純慧不記得了。外面是灼灼的藍天、白雲,然而太陽的光再亮,也照不到她的臉上。
泊市的風情總是在月上柳梢才會盡情展露,示化坊、興賢坊、傳臚裡三條長街里巷燈燭通明,笙歌相和,成千的紅衣綠女倚樓賣笑,歡顏一片。
醉錦鯉是頂字號的紅樓,所採賣的女子、少年個個未及十八,肌膚嬌嫩、容色殊麗,當然最有名的是出自西剎海充滿異族氣息年輕貌美的魚妖。未及戌時樓內便門庭若市,卻道還有個緣故——今夜荷風戲班的伶人紅綃要在此登臺獻藝,更有噱頭的是傳言今夜紅綃要挑選入幕之賓。
然而隔著數座重宇,數座雕樓,也許還在更遠處的夜色中,喧囂逐漸寥落下去,有一群衣不蔽體的魚妖相互依偎在黑暗中,他們倦縮成一團,海面刮來的寒風颳在
他們身上,尚在幼齒的魚妖受不住開始低低地泣哭。
也不知誰起了頭,於是低沉的歌聲驀然而起。
“‘何草不黃?何日不行?魚妖被擄,散落四方。何草不玄?何人不矜……’”
緲緲的歌聲一直傳到了醉錦鯉的後院子。隔著數道珠簾、紗帳,一個紅衣少年在內端然而坐,項下的衣裳裡繫著象徵身份的九眼海天珠。菱花鏡裡的人兒眉目平淡,唯有一雙眼睛波光瀲灩,而現在這雙眼睛裡藏著悲傷的怒火。
他隨著歌聲輕輕哼道:“‘何草不黃?何日不行?魚妖被擄,散落四方……”
無聲中眼淚似乎驚現於少年眼中,他閉上了眼睛,再一睜眼,眼中深沉得若水,什麼也看不清了,歌聲在他閉眼時便再也不聞。
一個綠裙女子忽然從視窗一躍而入,隨後她跪在少年的身後道:“紅綃少主,事情查到了。”
紅綃從鏡中收回視線,轉身看向她:“說吧,惜蕊。”
惜蕊抬頭道:“他們住在舒逸客棧,那高個的男子果然有靈力,至於那矮個少年,惜蕊沒有查出他身上有靈力。”
矮個少年才是正主,他怎麼會沒了靈力?當初他們可是在千剎海上足足打了半日的架。紅綃的手抓著錦凳上的綢面,在無聲中注視著硃紅色的地毯:看來此次他真是小心,連靈力都深藏不露。可惜老天不照管,還是讓自己發現了他的行蹤,接下來的事……
紅綃抬眸看向惜蕊道:“繼續讓人盯著他們,等時候到了,咱們就收網捉人。”
“惜蕊一切聽少主吩咐。”
“起來吧。”
惜蕊拎裙起身,這時兩聲更起,綺麗的喧囂忽然一浪高過一浪傳到簾幕低垂的小樓之內。
惜蕊眉頭伶俐地擰起,她猶豫了片刻,終於道:“少主萬金之身何必棲身於這等腌臢之地?”
“為了復仇,殺掉問水閣的池妖婆,忍一時又算得了什麼。”紅綃的語氣十分的堅決,他傲然地望著旖旎的房間:“何況又有誰動得了我分毫!”
惜蕊臉上微微地有點紅,象是被紅蠟的光燙了一般。作為魚妖她的性情是熱烈的,然而作為人她又被禮數捆住,她其實一直偷偷地喜歡少主。
白日裡遇到的一個曾經的魚妖朋友,讓惜蕊還有話想問少主,然而她怕被發現了心事,於是她在糾結中無法張口。
月光若水映在銀紅窗紗上,紅綃的臉在月光中泛出些微的銀白光華,那是龍裔天生的美麗。
父王被滅的那日,他僅是隻幼小的龍精,當日他正在海面晒太陽,玩自己的小尾巴。突然驚天動地的轟鳴聲響起後,海面就被炸開了。
水被劈成兩半,滾滾的海浪高高地躍上了天空,又猛地砸向海面。強大的海浪之下,他被拋到很遠的地方,正是如此他才逃得了性命,可是父王他……
紅綃回憶不下去了,從那以後西剎海的魚妖們淪為了奴隸:只有得到少年的力量,復仇才有決定的把握,我一定要得到!
紅綃就象給自己打氣一樣,又下了一道決心。忽然,珠簾的亂響驚醒了沉思的紅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