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受傷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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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受傷的狐狸
林中的小河內，阿洛終於將自己一身洗淨。他抹開眼睛上的一些水珠，直起腰來舒服地吁了一口氣，然而就在抬眼的一剎那他瞥見狐狸妖怪站在河畔上雙手抱臂正直勾勾地瞄著水中的自己。
被看到了！剛站起的阿洛驚惶之下，想都不想直接一滑就坐回了水裡。
阿洛將頭露在水面上，洗淨的衣服還晒在岸邊的樹枝上：說好了，不過來的，他不守信用。
胡虞臣的眼睛毒，阿洛的身材是標準的小巧身材，骨肉勻停、肌膚白晰，看上去象新鮮的果實一樣煞是可愛。
之前唯一的一次親親，回憶中讓他嘴脣熱了：阿洛這麼小巧的身子骨，抱到懷裡的感覺剛剛好，他這麼可愛，自己又可以親親了。
他遲早是我的人，他非常清醒地做出一個單方面決定：從此之後，我要把果子小美人當成自家的小東西來餵養。
隨後他猛地讓靈力上升到手腕處，準備將小東西從水中打撈出來，可惜的是背上的傷口被牽動了，劇烈的痛楚讓他伸出的一隻手平和地放回了身子的一側。
他一臉深沉地俯視著水裡的小東西
你去看美女！請不用觀察爺爺我！
阿洛很想大聲呼喊。
他被岸上的男人盯得發慌，發慌……
難道就要被男人這樣親樣、那樣親親
可憐的阿洛人生的第一次親親，就獻給了男人了，而且還是一個腹黑的臭狐妖。
終於他在水中鼓起勇氣地吶喊：“說好了，你不過來的，你跑過來做什麼？”
這等於問正在作案的小偷，你為什麼又來偷東西。
我來做什麼？胡虞臣一下想起來，他舉起另一隻手上拿著的衣裳。
“我有衣裳。”阿洛又喊道。
胡虞臣瞥了一眼，河邊樹枝上晾晒著的衣裳，突然間笑了。
他蹲了下來，無恥地瞄著水中的小東西說：“你要穿成這樣，我也不反對。”
樹枝上晾晒的只有小衣和被白骨妖撕成的古代版短褲。
阿洛這才想起來，不久前的自己在狐狸妖怪面前就已經成了那樣。
該死的狐狸妖怪不會是專等我變成這樣才來救我的吧？過會一定要問問他。
阿洛看了一眼狐狸妖怪，發現對方的目光死死地審視著自己。
他這樣盯著我，會不會看到水下面部份。
阿洛開始報怨河太窄、水太清，他用兩隻手掩住上身，然後又覺得不對，在手放開掩飾的一霎間身子朝水下縮了下去，隨後他朝岸上嚷道：“把衣裳放下，你走開。”
我要是不走呢？胡虞臣無賴地想。
實際上，他卻將衣裳放到了河邊的空地上，返身走回了火堆旁。
阿洛好不容易將潔淨衣裳穿好，當他來到火堆旁時，胡虞臣已經將蕃薯烤好。
好香，阿洛嚐了一口，吃得狼吞虎嚥。
他打了個飽嗝後終於有力氣盤問狐狸妖怪了，他指責說：“你救我來得太晚。”
自己在白家村轉了好久，好不容易在荒廢的客棧裡找到一點蛛絲螞跡，這才尋到白三姐的墳，何況自己還受了傷，自己養的小東西能這樣對待主人嗎？
胡虞臣雖然不在意小東西撒個嬌什麼的，卻絕不允許小東西質疑自己的能力。
他虎著臉說：“過來。”
阿洛傻傻地問：“什麼？”
然後，他還是聽話地移動了一下位置。
這個位置合適，方便自己動手，還不會太牽扯傷口，他倏然伸手一把揪住小東西的衣裳說：“想什麼時候救你，怎麼救你，是主人的事，你主人養的小東西沒有發言權。”
自己時候降格成貓星人一流的了？
阿洛掙扎，再掙扎……
然而他那一點小雞崽似的力量，在胡虞臣面前是多麼不堪一擊。
胡虞臣板著一張臉無恥地威脅說：“再動，老子現在就親親你。”
沒有比這句話還有殺傷力的了，阿洛停止了掙扎。
胡虞臣一鬆手，他以一個小東西的動作竄到對面的樹下，為了保護自己，他
下意識地決定應該逃跑。
胡虞臣因為用力，傷口再次震裂，他表情痛苦地大口喘氣。
“你受傷了？”
胡虞臣對著小東西點頭。
對方受傷，但他還有法寶，那個飛行器、那個吳鉤。
一切小心為事，阿洛試探地問：“過會我們坐那個飛行器去茫市嗎？”
想了半天，胡虞臣才理解到阿洛說的是幻彩蛺蝶。
這是茫市的附近，自己不得已動用了一半的靈力、動用了幻彩蛺蝶，如果運氣好琅闤閣的綠腰也許還未知覺，如果運氣不好……
總之，在未尋到鳳瓔寶珠前，他還是低調的好。
那個瘋子可不是一般的難纏，於是他說：“我受傷了，用不了任何法寶。”
怪不得沒坐兩分鐘飛行器就降落到這片林子裡，原來是狐狸妖怪受傷了。
聽到這句話，讓阿洛覺得心裡樂開了花，他哦了一聲，兩人之間便是一陣沉默。
金色的陽光灑在這片樹林裡，和風微微地掠過枝頭，葉片簌簌作響。樹下席地而坐的兩名男子，一個美得倜儻、一個美得清澀，這樣的場景如在畫中。
簡默了許久的胡虞臣突然心軟了，對著他的小東西說：“這裡有我摘的沙果，你需不需要吃一個。”
阿洛一心只想著逃走，那有心思吃什麼東西，他搖了搖頭。
果實紅豔豔地握在手中，小東西不吃就算了，胡虞臣自己吃了起來。
受了傷，又將靈力全部收起的胡虞臣弱得可以。
他沒有查覺到沙果內一條比髮絲還要細很多倍、近乎透明的金針蟲一同進入了自己的嘴巴里。
本來一條金針蟲的毒不足以讓他動不了，可惜桃花散用的是金針蟲的毒治成的。他體內的桃花散還沒有完全清除。
不知覺間，他的血流速度越來越慢，胡虞臣發覺自己不對時，已經太遲了。
他只來得及啊了一聲，便全身僵硬地倒在了地上。
狐狸妖怪怎麼倒了？
難道他在表演南派硬氣功？
阿洛站了起來，小心地走到狐狸妖怪面前：“喂。”
胡虞臣眼珠子轉了兩圈，他說不出話。
阿洛膽子放大了一點，他輕輕地按了一下對方，就象按老虎的尾巴那樣慎然。
胡虞臣眼珠子轉了一圈，他沒有表情。
阿洛這次膽子大了，他踹了對方一腳。
胡虞臣的眼珠子轉了半圈，他快暈迷了。
天啊，對方不能動了，這是怎麼回事？這是老天開眼？阿洛興奮了。他痛快地給了對方一頓拳腳，讓對方痛快地暈迷了。
至於後來小攻沒有計較這回事，是因為小東西打出的是花拳秀腿，傷不了筋骨。
阿洛解氣了，下一步他拿起樹上的包裹給狐狸妖怪擺了個再見的姿勢，步履輕鬆地開拔了。
從此後，他自由了。
他哼著歌，走出了樹林，前面是丈許寬的官道三叉口。
朝左？朝右？
他的腦袋在徘徊中拿不定主意。
“哎呀，你把我搖暈了！”百靈忒兒一聲飛到了路旁的樹枝上，有些不明白狀況，狐狸妖怪呢？二貨怎麼成了一個人了？她可不想跟一個炮灰一起尋找鳳瓔寶珠，最後也成為了炮灰，最低要求也要拉上狐狸妖怪這個墊背的。
百靈之前醒過一次，後來就又睡著了，中間發生了什麼她一定要弄清楚。那知她還沒說話，就接到了炮彈。
“現在頭暈了？”阿洛憤然指責百靈：“你一直掛在我衣服上，我被白骨妖怪折磨得東躲西竄的時候你怎麼不頭暈？”
當然不能說我睡著了，百靈鳥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她強辨道：“剛巧，人家不在嘛！”
“你是護衛！”
“你是貼身保鏢！”
“你居然不在，你這是嚴重的瀆職！”
阿洛火冒三丈。
什麼是瀆職？百靈本來要問。
然而她又怎肯讓阿洛看出自己的無知，她腦子飛轉繼續撒謊說：“天上的濟元仙君要聽我的歌聲
，特召我去了攬雲亭。”
她這話只能哄哄阿洛這等羊牯，南柯界修行的都知道濟元仙君已經在天上的攬雲亭沉睡了五百年，而且還在繼續沉睡中。
這個保鏢真是不專業，還要兼職去賣唱！阿洛默默地看著百靈，心想真是虧大了，大爺我早曉得寧可要個沙和尚，也不想要這個不著五六的鳥妹妹。
“敢小瞧我。”百靈終於領會了阿洛眼神的含義。
百靈的腦子轉得如同螺旋槳那麼快，轉眼間她打起了壞主意：看我怎麼把你賣給狐狸妖怪。
於是，她問道：“狐狸妖怪在什麼地方？”
“他還在樹林裡，有可能不行了。”阿洛幸災樂禍。
狐狸妖怪那麼厲害，也會著道？百靈不解。
不管了，先把這個二貨哄回到狐狸妖怪身邊再說。她打了個哈哈問道：“你準備就這麼單槍匹馬地找鳳瓔寶珠？你確信依你的能力能抓到鳳瓔寶珠？”
“不是，還有你嗎。”阿洛瞅著她嘲諷地說：“你不是英勇的護衛嗎？”
百靈挺背抬頭，在枝頭上非常神氣地說：“我的本事不消質疑，只是我要將實力用在最關鍵的地方，比如說在你無路可走的時候，我才會發生作用。”
“你的本事真是神奇。”阿洛諷刺得益加深入。
百靈低下頭，俯視著阿洛說：“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上一次，是誰幫你在狐狸妖怪手上過的關。”
上一次的確是百靈的力量，這個阿洛不得不承認。
趁著對方勢弱，百靈開始了蠱惑攻勢：“我們兩個要團結一致，同時要尋找一切可以團結的盟友，比如說，狐狸妖怪。”
“不行。”狐狸妖怪太色了，阿洛否絕道。
“你以為，依我們兩個的力量能抓住鳳瓔寶珠？”
百靈的這句話被阿洛一下打斷了，他說：“狐狸妖怪很強嗎？他不一樣受了傷，現在不一樣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呸。”百靈恨不得朝阿洛這個白痴吐口水。
人家至少比你強很多倍，要不是你是唯一落入陷井的，你以為主人會挑你這樣的二貨去尋找鳳瓔寶珠？
何況，狐狸妖怪一路上一直在隱藏實力。
於是，百靈爭辨說：“狐狸妖怪打架沒有盡全力，這是你一個凡人無法看出的。”
狐狸妖怪沒盡力，然後就受傷了，然後就人事不醒了，他傻啊？
阿洛對於這樣的說辭半信半疑。
自己的思想工作真是任重道遠，於是百靈繼續說：“就算你有疑問，但你不得不肯定狐狸妖怪至少比你強吧。”
這句話說對了，阿洛沉默。
百靈覺得工作有一點成效了，她說：“我們需要狐狸妖怪這樣的夥伴，我們凡事都讓狐狸妖怪打頭陣，我們壓後，這樣我們的風險就小了許多。”
阿洛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百靈覺得工作要做順了：“你一定想快一點找到鳳瓔寶珠，你一定想活得長長久久。”
阿洛點了點頭。
百靈覺得工作做得愉快了，她為阿洛描繪了一張美好的藍圖。
“你一定想活著，去看南柯界大好的河山了，去品嚐各地的美食，去娶一個好妹妹……”
“行了，行了，別說了。”阿洛頭點個不停，簡直是廢話這些事我不活著能行嗎？
還沒有達到最後的效果，於是百靈再接再厲：“所以我們要利用狐狸妖怪，幫著尋找鳳瓔寶珠，最後再將他消滅掉。”
隨後百靈的聲音變得很親切：“狐狸妖怪如果真的要做壞事，不是還有我在嗎？放心，我一定會挺身而出保護你的清白，我以鳥的品格擔保。”
最後一句，百靈的聲音驟然拔高，說得多麼言而有信啊。
於是阿洛這個二貨上勾了，他迷惑地問：“我現在要回去救狐狸妖怪？”
這是必須的，百靈勸誘道：“狐狸妖怪不能動，這是他感謝你的大好時機。”
而在暗地裡，她卻譏諷地想：過會二貨美人救英雄，我有好戲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