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
都市最強特種狂龍 天價逼婚 流光易逝,惹上壞總裁 血殺 無敵真武 鳳還巢 最佳爐鼎 數字風暴 我的鬼妻在等待 王子殿下,你別拽
第二章 3
南疆筆記
如今人們對那場早已遠去,已經成為歷史的戰爭大概巳經有些淡忘。但那場戰爭於我卻依然是那樣刻骨銘心。在我人生的日記裡不僅永久記錄下了那些已經長眠南疆的戰友,同時也永久記錄下那些當年叱吒風雲,如今早已淡出人們視野的仍然活著的勇士和英雄。他們是為戌守共和國神聖疆土出生入死,立過大功的,我曾經生死與共的戰友。他們在如今已是光怪陸離,五彩繽紛的世界裡,湮沒在茫茫人海中……但我卻始終在尋覓那永遠揮之不去的記憶,那在我心中依舊燦爛的星:
a篇
他是被譽之為“中國的瓦爾特”的韓仕良。
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邊境者陰山前沿的一個營指揮所裡。他是營長。那時我剛從野戰軍一個團隊的團政委平調到這個營所在的守備團任團政委。
他穿著一件迷彩服,背對著我,正和一個即將交換出境的俘虜下象棋。也許因為對弈者身份是一個抓俘者和被俘者,因此,吸引了不少圍觀者。我靜靜地站在他的背後,沒有讓人驚動他。
小俘虜約摸十七八歲,一看就帶幾分聰明。但小俘虜儘量注意將自己那雙滴溜溜的眼睛保持得平淡無奇。使得他顯得與他這個年齡的人有幾分不太協調的成熟。
“走吧。”他大大咧咧地向小俘虜挑起一個指頭。
跳馬。推炮。牽車。
很快,小俘虜的大炮頂住了他的馬頭,他的子出擊不了,而小俘虜卻充分利用自己“車”的力量,到處收拾他的兵力。
他著急了,但不動聲色;參謀幹事們著急了,大家開始指手畫腳。
可是棋是越支越亂,陷入僵局。
最後,他還是敗在小俘虜的手裡。
他抬起頭,露出了發紅的眼睛。
“韓營長,政委來了!”此時只見他猛地從地上蹭起身來,雙腳併攏立正向我行了一個軍禮!就這樣我們在前沿指揮所見了面,成了並肩戰鬥的親密戰友。
其實我對這個叫韓仕良的營長的最初印象,還是在來團裡前聽別人介紹的。這小子有點兩頭冒尖,他打仗雖然勇敢不怕死,但那種不怕死就像找死一樣,很沒政治頭腦。平常性格比較專橫武斷,比如他敢停一個副營長的職。這還不算,其他毛病更多。他敢用穿軍用翻毛皮鞋的腳,死勁去靠那些不聽話的戰士的腿。他敢私自開車,還是酒後。而且酒癮很大,一斤半斤都不在話下。
“政委,我這個人毛病多,這恐怕你都聽說了。”他是個爽快的東北漢子,就這樣沒遮沒攔的用東北腔開始跟我聊上了。
我認真地聽著,用眼神鼓勵他說下去,想對這位有點傳奇色彩的戰友和部屬有更深層次的瞭解。
政委,你知道,我原是滇西那個保山軍分割槽的教導隊長。我妻子女兒也都在保山,說起來主動要求到前線來誰都不理解。其實,我可不是一天兩天有這個打算了。
剛自衛還擊作戰那個時候,我正在昆明陸軍學校學習。戰前,人家野戰部隊就來抽人,當時我攥了一身勁,趕快去報名,可人家怎麼也不讓我們邊防部隊的學員參加。我憋了一肚子氣。
3月底,學習結束了。我回邊防團報到。被安排到一個連隊當了代理連長。到了去年。也就是這個時間吧,我要求上前線的心更迫切,我就給省軍區領導寫了三封請戰信,過了大約一個星期還沒回音,我就再也坐不住了。一咬牙扯了個謊,自費跑到昆明見了省軍區首長。首長辦公桌上光請戰書就一大厚扎。我看有點懸,就跟首長磨上了。
我說:首長,我這都成了八年抗戰了,今天不答應我,我就不走了。只要能上前線,職務無所謂,哪怕是當個大頭兵都行。
首長這一次倒爽快,一句話:你回去等著吧。
聽了首長這句話,我高興得一蹦三尺高。趕緊跑過去立正向首長敬了個很標準的軍禮。我說首長的話,可是一言九鼎哈!我韓仕良等待通知。真沒想回保山的第三天就接到通知。我把老婆女兒叫到一起說,這次上前線,離你們遠了,照顧不到你們了,有事能打電話打個電話,電話不好打,就捎個信。我上前線不怕死為你孃兒倆爭氣,你們也好生照顧自己,也算是為我爭了氣。
就這樣,我就來到了這裡。
我一直專注地傾聽著韓仕良那語速很快的講話。這傢伙真是一員難得的猛將。他在我的心目中有了經別人介紹的不完全一樣的印象。軍隊,特別是戰爭需要這樣為戰爭有備而來,敢打必勝的軍人。後來他提升到了團裡當了副團長,哪裡有硬骨頭我都讓他帶部隊第一個去啃。你還別說每次都是旗開得勝,凱旋而歸。因此每年的作戰慶功表彰會上都會有一枚金燦燦的軍功章掛上他的胸前。
有人說韓仕良是戰爭的寵兒,這話不假。在老山、者陰山、八里河東山,他的名字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中國的瓦爾特”斐聲軍內外。1985年7月29日,新華社通稿曾報道了雲南邊防某部小分隊18分鐘殲敵18名、集體榮立一等功的訊息。訊息雖不足200字,但畢竟是戰果卓著,確切地說,這也是韓仕良指揮的戰鬥第一次見報。輝煌戰果給了韓仕良屢戰屢勝的信心和勇氣。
當然韓仕良不是常勝將軍,也有過走麥城的教訓。我最難忘的是那一次奉上級命令在邊境上的一次拔點作戰。那天拂曉,由已經是副團長的韓仕良帶領主攻三連出發了。我和團長剛從遭到n方三枚冰雹2式火箭彈突襲,險些被摧毀的地面指揮所轉移到地下坑道指揮。作戰參謀即前來報告,韓副團長帶領的主攻三連因雨霧太大,迷失前進方向,同時被巳經發現我目標的n軍炮火壓制在山腰的一塊暴露的臺地上,情況萬分緊急。此時的韓仕良也有些沉不住氣,要求把部隊撤回溝底,從另一個方向再重新組織攻擊。這韓仕良大概是衝昏了頭,我和團長斷然否絕了他的意見。並同時命令擔任翼側攻擊的二連迅速佔領有利地形從右翼發起進攻。沒想到這突如其來的天降神兵使只顧了關注眼前的n軍慌了陣腳,在我強大炮火的掩護下,翼側攻擊部隊迅速攻佔了山頭,取得了拔點作戰的勝利。此時的韓仕良帶著進攻受阻的部隊回撤到了溝底,並要求隻身一人重返高地。還未待我和團長的批准,從山頭上先行回撤的二連部分人員報告,他們已見到了正隻身一人重返高地的韓副團長。
我們知道這是老韓個人英雄主義的爛毛病又犯了。傍晚韓仕良返回了指揮所。
一見面就忙不迭地做檢討:這次我韓仕良真是丟大人了,成了敗將,組織上怎麼處分我都行,但不要讓我脫軍裝!一直給我是硬漢子形象的韓仕良,此時的雙眼裡已溢位了淚水。在後來的戰評會上,韓仕良和三連長汪瑞林都總結了各自的教訓,做了檢查。汪瑞林受到了降為副連,調離連隊的處理。韓仕良受到行政記大過的處理。
在後來我們並肩戰鬥的歲月裡,韓仕良當然還一直是身先士卒,衝鋒在前。作為戰鬥營長和副團長他都多次到一線帶領部隊參加過大大小小數十次戰鬥,榮立過多次戰功。直到戰事結束,在副團長的位置上轉業地方工作,而卻無怨無悔。他走的時候,我在師政治部任主任。他找到我,頗有些動情地說,現在仗打得少了,我也該走了。但我真的是不想離開部隊呀!能不能幫我說說,讓我到西藏去,那裡將來可能還有仗打,還用得上我。後來我們以政治部的名義把他寫的申請交到了上面,但最後還是未能獲准去西藏。他是在那個特殊的時期,在我心中留下極為深刻印象和影響的最親密的戰友,真正頂天立地,勇敢不怕死的中**人,真正的中國瓦爾特。我現在在我那本珍貴的戰友珍藏冊中,仍儲存著他送給我的一張英姿颯爽的戒裝照片,照片上的他胸字首滿了軍功章,那是共和國給予作為一個真正共和國邊防軍人戌邊衛國的殊榮和崇高獎賞。共和國應該不會忘記他。
b篇
他叫尹國亮。是我任師政治部主任時,駐守在雲南馬關邊防團前哨陣地上的一名排長,後來又任了副連長的,那位當年譽滿全國全軍的貓耳洞大王。
我至今難以忘記當年解放軍報一位名叫鄭蜀炎的記者採訪他的事蹟後,和我共同商定《貓耳洞大王》這個報道主題時的情形。為什麼稱尹國亮為貓耳洞大王?一是他從當排長開始就蹲守在邊防前沿一線潮溼低矮,終日見不著陽光,只是用鐵稿挖刨出來僅能夠一個人使用的,狹窄的,酷似貓耳的土洞一也就是貓耳洞裡。正因為它低矮,因而隱蔽性和安全性有一定的保障。隨時可以躲避過對方陣地上打過來的槍炮。同時也便於觀察瞬息萬變的情況。二是他在貓耳洞呆的時間最長,2500多個日日夜夜,整整七年,幾近八個年頭的時間,無人可比。我印象中的尹國亮,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人。個頭顯得瘦小,性格有些老成,話很少,見了領導還有幾分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