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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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醞釀
“回皇上，”陳勝抱拳：“尉遲將軍今夜已經有捷報傳來，他們已經攻下了何澤國五座城池，眼看著節節敗退，何澤國那老兒此時已經沒了先前的氣勢。-·首·發此時，尉遲老將軍已經大舉推進，估計不日便可攻到何澤國京城腳下，尉遲將軍請皇上明示，若是遇見了何澤國皇上，是殺無赦還是留他一條活命？”一說到何澤國皇帝如喪家犬的樣子，陳勝不自覺地高亢了聲音。
“殺——無赦。”劉則聲音猶如地獄中勾魂使者，令聽到的人不寒而慄。
稍作沉默，劉則再次對東方下令道：“東方宰相，徹查上官睿這半個月的蹤跡
。”
“是。”東方一揖，其實他也有和劉則一樣的顧慮。
……
終於所有的國事談完，劉則大手一揮：“擺駕綺羅宮。”心中暗暗腹誹：攘外必先安內，那就從綺羅宮開始吧。
……
紅綃帳內，劉則摟著綠蘿：“朕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綠蘿一雙勾魂眼更加的媚眼如絲：“皇上，你可是真的心疼人家？若是真的，那就立人家為皇后呀！”綠蘿邊說著邊觀察著劉則的神情，身體也不規矩的使勁在劉則懷中蹭來蹭去。
劉則微微一笑，扯動的整個臉上表情都跟著更帥氣了幾分：“嗯，不錯的提議，朕考慮一下。”
一時間，綠蘿心中雀躍，頭上無數小星星閃啊閃……
***
“呵呵呵，我呆在景和宮也不曾見這麼熱鬧，可是這天牢，彷彿人人都爭先恐後的想進來瞧瞧一般。”龍綻不屑的看了一眼一早就趕來牢房的錦華，心中諷刺的想著。
錦華匆匆走進，臉上堆積著再假不過的笑容：“哎呀，姐姐可是在此受苦了。”錦華邊走邊大聲喧譁道。
龍綻冷冷的看著錦華，待她走到近處，才淡然開口：“天牢並非吉祥之所在，你一早急急而來一定沒什麼好事！說吧，直接說。我沒時間聽你話家常。”
龍綻甚至不看錦華一眼，而小楚和蘭兒‘奶’娘都一臉戒備的看著她，就彷彿她隨時會在這裡下黑手一般。
錦華聽完龍綻的話，一臉的假笑總算緩緩地卸了下來，表情中充滿了委屈地道：“姐姐，你說那蠱毒到底是誰暗害你？眾人皆知，只有她程啟國才有那玩意，你說到底是誰暗害你啊！”
“……”聽著她有點‘激’動的聲音，龍綻心中卻‘波’瀾不起：“誰暗害她？誰都有這個可能，不管是她還是綠蘿。”
“姐姐，你倒是說個話啊
。……這下好了，你進了天牢，她到逍遙自在了，你知道麼，昨夜皇上居然去了她的綺羅宮，而且還寵幸了她，你說這還有沒有……”
“行了行了——”龍綻蹙起眉頭。
錦華被她一聲不耐煩的呵斥立刻停了沒有說完的話，可她的腦筋卻轉得飛快：
“姐姐，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啊！難道你忘了那個刺客？要不是她……”
“夠了……”龍綻徹底被‘激’怒了，美麗的大眼睛圓睜著，‘射’出冷然的光芒：“錦華，請你看看你自己：你滿手的鮮血，還非要立地成佛？”
錦華沒想到龍綻居然會這麼說自己，一時間只感覺臉上噌的一下紅透了，不禁又給它加了一點黑‘色’：“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你、自從我遇見你，你有那件事情對得起我，如今你落難了，我可是依然把你當姐姐一般，為你打抱不平，可是你……你知不知道昨夜皇上承諾綠蘿什麼？——皇上竟然考慮立她為皇后娘娘！你說這……”
龍綻平靜的搖搖頭，是她太笨了，還是她真是素質太差，不禁出聲打斷她的話：“錦華，生活來不得欺騙，你給予生活的是什麼，生活便會給予你什麼！你不能自欺也不能欺負別人。我不必言明，相信你已經再清楚不過了。至於劉則想立誰為後，那是他的事，我不關心，我只提醒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為之吧。”
龍綻說完，回過頭去不在看錦華的方向。
錦華被龍綻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已然掛不住了，於是一甩衣袖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扭著水蛇腰一扭一扭的往牢‘門’口走去了，嘴裡還恨恨地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倒也是，你都被打進天牢了，哪裡還敢想什麼皇后的位置，哼。”
一早的心情全被半路上殺出來的錦華給破壞了，此時，綻沫突然間又發出尖銳的叫聲，隨著叫聲開始，小小的脖頸已經劇烈的往後仰去，整個小臉都扭曲了一般的猙獰著。
也許是見慣了，大家都不再驚慌，只是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絕望的無奈。
龍綻疾步跑過去：“沫沫，媽媽在這裡，沫沫，有媽媽在！……”
龍綻緊緊地抱著從‘奶’娘手中接過來的孩子，已經渾身處於‘抽’搐狀態的綻沫，那顆小小的生命彷彿久久都無法正常呼吸一口氣一般，每次逮到機會呼吸，她都會拼命地狠狠吸一口氣，然後發出一聲尖銳細長的怪叫，在進入下一個生死輪迴
。
龍綻知道，反覆數次過後，等綻沫已經摺騰的幾乎死去時，那個小生命就會經歷這一次發病的最後一道——吐血，吐掉一些生命中寶貴的血液！這樣，才能真正結束這一次痛苦的發作。
龍綻眼角的淚痕再一次醃腫了為綻沫已然哭得紅腫的眼睛。每次孩子的發作，她都有如自己身在地獄，跟閻王做了一番殊死搏鬥一般。
“綻沫，不要嚇媽媽！求你了，綻沫，你別嚇媽媽，你要好好地活著，你是媽媽全部的希望……”龍綻輕聲的呢喃著，即像是說給綻沫聽又像是自言自語。
可是那個小生命甚至連一點回應都沒有，哇的一口吐了一衣服的嫣紅，然後頭緩緩的垂下，暈了過去。
……淚——
***
“丫頭可在裡面？”窗外傳來幾不可聞的聲音。
丫頭？多麼熟悉的字眼。龍綻急忙側目往窗外看去。
可是窗外除了那幾棵歪脖子樹，剩下什麼都沒有，更別提人了。
正當龍綻疑‘惑’聲音到底從哪傳來時，視窗上方已經伸出一個腦袋：“喂，丫頭，我在這呢。”
“大哥？”龍綻滿臉的驚喜之‘色’，宋梓潼此時的出現既讓她意外，又在她的料想之中，一定是鳳尾銀針！龍綻整個人飛奔著撲向了視窗。
“對了，對了，看來丫頭還沒忘了我，這就好，這就好。嘿嘿嘿……”視窗皎潔的皓月下閃出一個背光的身影，傳來男子一陣竊竊笑聲。
原來，來人正是宋梓潼，鳳尾銀針一出現，他很快就得到了訊息，龍綻的鳳尾銀針在天牢出現，絕對證明龍綻遇到了大麻煩，他怎麼能看著他的丫頭有難而坐視不管呢！於是乎，趕緊辭別了善忘老和尚前來搭救他的丫頭。
“丫頭，你還好吧？”宋梓潼從滿是鐵柱子的視窗伸手進去撫了一下龍綻的臉頰，看她已經有些泛著蒼白的臉‘色’，不用說就知道一定不好
。
宋梓潼忽略掉眼中所看到的，不等龍綻回答，繼續自言自語道：“依我看呢，你就跟著哥，從此流‘浪’江湖，再別回這個勞什子皇宮了！”
顧不上宋梓潼的嘮叨，龍綻情切切的：“我很好，宋大哥，我的孩子，孩子……”龍綻怎麼也無法繼續沒有說完的話題，她的孩子到底誰能夠救贖她啊？！！！
宋梓潼隔著窗子凝重的點點頭：“嗯，孩子的事情我到聽江湖上的傳言了，宋大哥也是無奈啊！不過，我已經派江湖上的奇人怪士四處尋找解決的方法了。”
“我，我該怎麼辦啊？”淚‘花’一閃，已經快速的滑了下來。
“丫頭，你先別急，哥先想辦法救你們母子出來再說吧。”事分輕重緩急，宋梓潼打斷龍綻，提醒她。
“好，好，宋大哥要如何救我們出去？”
“撿日不如撞日，就今夜吧。”
“好，煩請大哥……”龍綻悄悄地附在宋梓潼的耳朵上如是這般……
一切都暗中在悄悄的醞釀著，皇宮主殿裡，劉則依然在忙碌著他的國事，看著從各處送上來的奏摺，看著尉遲衡將軍此時戰況的推進，看著陳武將士送來的密報。
總之，不論是對於劉則還是整個天烈國來說，這個時間非常關鍵，甚至是整個天烈國的轉折點，處理好了，他劉則是天烈國的功臣，處理不好，他將無顏到地下去見祖宗了。
不過，他堅信他的軍隊能夠在他的指揮下把天烈國的領土捍衛的牢牢地，它只會在他手中越來越廣闊。
昨夜寵幸了已經冷落了一段時間的綠蘿，甚至還模稜兩可的答應立她為後，至少讓她心中有一個夢想。答應著一切是因為綠蘿牽制著他，所以，他只能先對她示好，從而反牽制她，讓她的父親乃至她的國家都知道她在天烈國的皇宮生活不錯，皇帝也對她恩寵有加。沒有感情，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