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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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上了馬車雨蕭才發現這馬車跟平日裡懸壺館的並不一樣，“這馬車是尚書府的？”
“你怎麼看出來的？”平秋水面色一怔，“我特意讓他們做得儘量簡單了。”
“噗哧。”雨蕭忍不住笑了，“外面他們倒是做得夠簡單，不過這內飾如此奢華，一眼就知道不是懸壺館的了。”
“哦，哦！”平秋水窘迫的點了點頭，“是我疏忽了，我下次還是駕懸壺館的車吧。”
“怎麼，莫非你爹不喜歡你坐懸壺館的馬車回去？”經過剛剛雨蕭的心情好了些，她倚靠在馬車壁上笑看著平秋水。
“其實也不是，”平秋水有些不好意思，“我沒告訴我爹其實懸壺館是我在貼補，所以他並不知道懸壺館不賺錢的事兒，我心想總不能回去給他過壽太寒酸，所以才命人將馬車趕來，至少回去也不會給他丟臉。”
“是嗎？”雨蕭輕聲開口，看著平秋水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
“嗯。”平秋水連連點頭。
雨蕭嘴角輕彎，其實她知道平秋水用尚書府的馬車來接自己，根本就是做給自己看，不過雨蕭知道他並無惡意也就不戳穿罷了。
“尚書府在哪兒？”雨蕭見馬車行了有一會兒依然沒到，輕掀車簾問道。
“在城北，從南雀街一直往北走，到北武街靠近皇宮的位置就是了。”平秋水應道。
“哦。”雨蕭心中感慨，看來平秋水的爹官位果然不低，她凝眉趴在車窗上若有所思，不知道今日去尚書府是否能有所獲呢……
“大哥，是她！”商蘭燼百無聊賴的從淡雲閣的雅間向下望，一眼就看到了馬車上的雨蕭，其實如此明媚耀眼的女子，想認不出也難。
“兵部尚書府？”商紫陽透過窗戶見到馬車上繡著的紋飾不由得一愣。
“平劍鷹？”這下輪到商蘭燼疑惑了，“大哥怎麼看出來的？”
“平劍鷹素來喜歡以劍菊為紋，你細看那馬車上的底紋，不是平劍鷹的尚書府，又能有誰？”商紫陽眯了眯眼。
“大哥，她跟平劍鷹有什麼關係？”商蘭燼眉頭輕皺，“這平劍鷹自認為正直不阿，素來不肯與你交好，如今這個綠蕪山莊的丫頭是怎麼跟他認識的？”
“想知道，去看看不就是了。”商紫陽嘴角一彎，“上朝時聽說平劍鷹的壽辰就是今日，去讓方魁準備些禮物，我們等會兒親自去一趟尚書府，一來就當是給他幾分面子，畢竟他在父皇面前還是說得上話，二來……你不是想見那夜二小姐嗎？”
“好，我去準備。”商蘭燼頓時來了興趣，找來自己的貼身侍衛方魁吩咐了幾句。
……
“洛姑娘，我們到了。”馬車停穩，平秋水對雨蕭說道。
雨蕭剛要掀車簾下馬車，平秋水就搶先跳了下去，他伸出手遞給雨蕭，“我始終也是個男人……不能總讓你幫我。”
雨蕭眼底帶笑的看著他，怪不得一路上看他都坐立不安一副侷促的模樣，原來是為了這個，她將手放在平秋水手中，“多謝。”
平秋水輕輕一帶就將她帶下馬車。
“少爺，老爺已經在前廳等你們了。”二人一進門就遇到等在門口的老管家。
“帆叔，通知他們上菜。”平秋水對他說道，然後轉身衝雨蕭笑了笑，“洛姑娘，我們進去吧。”
雨蕭點了點頭跟在平秋水身後，這兵部尚書府果然不同於普通的城西官宦人家，宅院相當的寬敞通透，只不過整個宅子都相當的硬朗，全然沒有一點婉約的線條。雨蕭聽辛夷說過平秋水的娘很早就過世了，尚書大人並未再續絃，所以府裡沒有女人幫忙打理著。
“爹，我回來了。”平秋水一進前廳就大步走了進去。
“哈哈！秋水，你這小子怎麼才來，爹還以為你把爹給忘了呢！”說話間，雨蕭只見到一個四十來歲身形高大的中年人迎了出來，讓雨蕭意外的是本以為兵部尚書應該是魁梧彪悍，卻不曾想這平劍鷹竟然長得很是儒雅，仔細辨認的話，平秋水與他爹倒是更相像些。
“爹，今日是你的壽辰，又是中秋佳節，我怎麼會不回來。”平秋水也笑了，“我已經吩咐帆叔通知廚房上菜了。爹，我來給你介紹，這位就是洛姑娘。”
“尚書大人。”雨蕭走上前微微行禮。
之前就聽自己的兒子說要帶個姑娘來一起賀壽，平劍鷹心中揣測莫非自己的兒子終於開竅了，懂得感情這回事兒了？
他不由得仔細打量著面前的雨蕭，這姑娘長得可謂是傾國傾城，眉眼間還帶著股傲然之姿，腰間一把匕首更是讓平劍鷹意外，這姑娘還是個練家子。
“原來你就是洛姑娘啊，整日聽秋水提起，多謝你來給我慶祝生辰啊。”平劍鷹收起打量的目光，頗為滿意的瞟了眼自己的兒子，這小子的眼光倒是不錯。
“尚書大人客氣了，得到平大夫相邀前來，是我的榮幸才是。”雨蕭客氣的說道。
“哎！”平劍鷹一揮手，“別尚書大人前尚書大人後的了，這兒沒外人，洛姑娘若是不介意，叫我一聲世伯就好了。快，都別站著了，坐吧。”
“世伯。”雨蕭笑著點了點頭，這兵部尚書果然是個爽快之人。
落座後雨蕭拿出自己帶來的錦盒向前一遞，“世伯，這份薄利是小小心意，還望世伯笑納。”
“哈哈，洛姑娘真是客氣，來就來嘛，何必如此破費。”平劍鷹看了眼自己的兒子，“秋水，怎麼你沒跟洛姑娘說嗎？”
“爹，這你可冤枉我了，是洛姑娘自己非要帶禮物的。”平秋水一臉無奈。
“聽聞尚書大人喜愛習武，這是我專門尋來的一把匕首，也是出自名家流傳下來，希望尚書大人喜歡。”雨蕭不緊不慢的開口，這匕首她尋遍京城才在一個古董店內花高價買下，她有信心平劍鷹一定會喜歡。
“哦？”平劍鷹看了看雨蕭，“這麼說我倒是一定得看看了。”
說完平劍鷹開啟錦盒，一見到盒內的匕首，不由得眼前一亮，他拿起匕首在手上把玩。平秋水並不識得兵器，只見這匕首通體幽綠，柄上似乎還染了些銅綠，唯獨一顆黝黑的寶石嵌在破舊的柄上異常的顯眼。
“這匕首……怎麼……”平秋水不由得蹙了蹙眉。
“平大夫，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雨蕭笑道，一般人見到這匕首定然以為自己隨意找了件破舊物件拿來。
“秋水，這回你可真的外行了。”平劍鷹拿著匕首愛不釋手，“這匕首看似破敗，實則是把傍身利器！柄上的幽綠是年份久遠所致，而這匕首本身染了銅綠則是取了精華，說它是把削鐵如泥的寶貝絕對不為過！”
“世伯果然見多識廣。”雨蕭不由得讚歎，看來不枉自己辛苦尋來這匕首。
“啊，原來如此啊。”平秋水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雨蕭，“洛姑娘，對不起啊……”
“沒事，你又不是練武之人，不知道也很正常的。”雨蕭搖頭笑了笑。
“剛剛見洛姑娘步伐沉穩，腰間還有把匕首，看來你也是習武之人了？”平劍鷹詢問道。
“不瞞世伯，略有所學罷了。”雨蕭微微頷首。
“好，好！”平劍鷹撫掌而笑，“習武好啊，可以強身健體行俠仗義，不似秋水，就只願意行醫，終日與各種藥材為伍。”
“世伯此言差矣，平大夫從醫也是為了救人。”雨蕭忍不住替平秋水開口。
“呃？”平劍鷹只是隨口一說，卻不曾想雨蕭居然會替自己的兒子辯駁，心中不由得一喜，莫非這姑娘對自己的兒子還是有意的，“洛姑娘，如果你願意，吃過飯後，陪我練一練如何？好久沒有舞刀弄槍手腳都有些不便了。”
“好。”雨蕭見他如此好爽也不推辭。
“老爺、少爺，菜上來了。”說話間管家帆叔帶著下人送上酒菜，整整擺滿了一桌子。
“洛姑娘，秋水他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我就讓人把京城的特色小菜各做了些，你試試看？”平劍鷹示意雨蕭動筷。
“多謝世伯。”雨蕭端起酒杯，“世伯，我祝你福如東海，長壽康寧！”
“爹，我也祝你越來越健康，越來越年輕！”平秋水也端起酒杯，還不忘與雨蕭對望了一眼。
“好，好！”平劍鷹端起酒杯與二人碰杯，三人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平劍鷹看了眼自己的兒子，“秋水啊，你說你的壽詞怎麼如此粗俗，跟爹倒有幾分相似，你看看人家洛姑娘說起話來多好，平日裡要跟她好好學著點。”
“是，爹教訓的是。”平秋水連連點頭，雨蕭也忍不住被他們父子倆給逗笑了，一時間將所有的不開心的事兒拋之腦後。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雨蕭放下筷子開口，“世伯，有件事我想跟你打聽一下。”
“哦？”平劍鷹見雨蕭似乎有遲疑不由得說道，“放心吧，只要我知道的能說的，一定會告訴你。”
“爹，洛姑娘是想問關於御醫中可有百里青冪一事。”平秋水接過話去，“洛姑娘，這事兒之前我爹已經幫你去打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