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暴雨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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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暴雨前兆
珂珂大驚失色的上前兩手摁住那鼓動的地方,大聲吼道:“快拿吧匕首給我!”
六月飛快掏出隨身匕首遞給珂珂。
“怎麼回事?”太子他們也被珂珂驚動了。
先前他們只是因為李縣令,循例前來看一看,沒想到就看見珂珂儼然的神情,趕忙走到珂珂身邊。
珂珂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鼓動的地方,轉頭看六月按照她的手法摁在這裡,又要鈴鐺去找個乾淨的碗來。
“來了。”鈴鐺把碗遞過來。
珂珂頭都沒抬,“割他手腕流出差不多半碗的血。”
鈴鐺雖然心存疑慮,但還是相信珂珂,接了半碗血再一次交給珂珂。
“先端著,等我下刀的時候把碗湊過來。”
“好。”鈴鐺眼睛直溜溜的盯著珂珂纖長的手指。
她拇指抵著刀背,在那跳躍的肌膚上飛快劃上一刀,插入往外翻,鈴鐺立刻把碗遞過去。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天而降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太子等人看的驚奇,肖小侯爺更是忍不住的想伸手去看看。
“最好別動,不然可是會鑽進你的身體裡!”珂珂說的陰氣森森。
肖小侯爺被她嚇得趕緊收回手,不甘心的嘀咕道:“你這女人,滿嘴威脅,就不會說些好聽的?”
“就算我要說好聽的,也不是說給
你聽得!”珂珂朝肖小侯爺得意一笑,氣得肖小侯爺滿臉通紅,但他發誓要做個紈絝的翩翩公子哥,自然不會跟這種無知婦孺多番計較。
珂珂也沒打算與他多番閒扯,接過那碗細細打量,黛眉越蹙越緊。
太子看她凝重的表情,不由問道:“事情很麻煩?”
“不是很麻煩,而是非常麻煩!”珂珂走到邊上折下幾隻支枝幹握緊,抵著那黑團團的東西,把碗傾瀉倒出那紅色的血水,不到片刻,那被血水淋過的花草全部都枯萎了。
這等奇異景象讓太子等人頓時啞口無言。
珂珂儼然道:“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所有已死的人估計就是被這樣害死的。而且這樣的蠱蟲一旦沒有了血水,就會化為烏有。”說完,便移開枝幹,那碗內只有黑乎乎的一片。
“那這麼說來,第一個張知府的死,只是為了給我們假象?”六月道:“還有他浮腫的身體,難不成是因為血被抽乾,湖水進入體內才出現的浮腫?”
珂珂點頭道:“很有可能。”
“可是這也不對。”肖小侯爺道:“仵作不是說沒有明顯的傷痕嗎?”
珂珂喊鈴鐺從屋內把蠟燭拿出來,邊對肖小侯爺道:“既然他們能夠不知不覺的在人體中下蠱,難道會沒本事把血抽乾嗎?”
肖小侯爺一時之間啞口無
言。
鈴鐺也把燭臺給拿出來交給珂珂,珂珂直接把那些已經枯萎的樹葉放到屍體身上,再把那瓷碗也放上去,順便喊六月叫幾個粗使婆子拿些柴火和稻草過來擺在屍體的周圍,她才開始把蠟燭丟上去。
火燃起來了,頃刻間,就變成了熊熊大火,燒焦的氣味立刻充斥整個前院。
“太子,可能你要讓李縣令把原先的屍體都給燒了,不然他們體內如果殘留的毒素被埋入土地內,那塊土地就會變成養殖蠱蟲的陰地,那屍體,就會成為蠱蟲的溫床。”
肖小侯爺被珂珂說的骨頭都跟被螞蟻咬似的,難受的不停搓著胳膊。
“等等!”六月臉色瞬間慘白,“既然他們殺人是為了抽血的話,那在墨城遇到的那箭,是不是也是這般形成的?這麼說來的話,我們豈不是一直都沒有逃離墨城?”
“應該說。”一直沒吭聲的李景承環視眾人,眸光深沉道:“我們沒有逃過京城那個人的管制。”
與此同時,鎮南王也遇到了跟明月涯一模一樣的場景,只不過他們唯一好的地方,就是明月涯是被困在墨城關起來打,而鎮南王卻又逃跑的方向。
他們大概在森林裡竄了不知道有多久,身後的箭羽也漸漸的停止了。
眾人抵達了臨近下個城鎮的河邊,才得以喘氣。
這簡直就
像是有人故意不讓他們靠近墨城。
趙靜若心裡懷疑是她母親的傑作,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絕對是離墨城離的越遠越好。
可是鎮南王卻準備回去!
“父王!”趙靜若緊拉他衣袖,制止他再往前踏一步,“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我知道。”鎮南王平靜的轉頭看向她,剛毅的臉上是趙靜若不陌生的堅持。
趙靜若眼眶微紅,她心知已經無法勸說鎮南王,但是她也無法眼睜睜的看著鎮南王死在她面前!
“我們從京城離開的這一路上都有人監視,父王是知道的,對嗎?”
鎮南王偏頭看向地面的枯葉。
夏去秋來,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他目光灼灼,如同旭日的光芒看著趙靜若,“若兒,人生在世,總有一些事不能逃避,總有一些事是必須要做。而父王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必須要做的!”
“我不懂!”母親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如果鎮南王不聽她的命令,那麼就算鎮南王死在鎮南王妃的面前,她都不會眨眼!
“若兒,聽我說。”鎮南王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心中柔情萬千,大掌輕輕的撫摸著她鵝蛋似的臉頰,“父王欠你母妃良多,時間越長,那個刺就刺得我們越深,為了讓你母親能夠更加好好的或者,這一行,父王是必須要去的。
”
趙靜若呆愣當場,突然想到被追殺前,有士兵過來在鎮南王耳邊說的話。
當場鎮南王的表情就變了。
難道,他已經知道跟墨城巫族長老聯絡的就是母妃?還是母妃已經快他們一步,來到了墨城?
“那父王,這一番前去,你是被逼無奈,還是心甘情願?”
趙靜若問的含蓄,若鎮南王是被逼無奈,那是以什麼為條件?
若鎮南王是心甘情願,她自然是有辦法,勸說鎮南王。他鎮南王何等聰明,怎會不知趙靜若的條條道道,嘆道:“一半一半。”
先前那探子彙報的除了鎮南王妃在墨城之外,明月涯也在墨城,並且確定他的腰間有半月牙的印記,以及四周的六道佛印。
這是頻死的前太子妃為了將來好認,也為了孩子能夠平安長大,狠心的落下這六道佛印。
鎮南王感嘆前太子後繼有人的同時,又感嘆當年的事,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開始按照原先欠下的債,再一筆一筆的償還。
“若兒,假如父王和母妃都死在了墨城,你就繼承王位吧。”
鎮南王宛如交代後事的話讓趙靜若瞪大眼睛。
而就在鎮南王行動的這個晚上。
明月涯也按照那個聲音的要求製作了藥物交給老頭。
那聲音問道:“確認萬無一失?”
“不能確定。那個藥方雖然只有我知道,但不能保證席沐歌手下沒有能人義士,若是被人看出來的話,那也是我學藝不精。”明月涯說的坦然。
柳清燕聽得惆悵。
曾幾何時,傲慢自大的天下第一神醫變成了這般摸樣。
或許是在對她的病束手無策的時候,他一夜白頭。
因為必須要依靠另外的藥才能保住她的性命,所以他再沒了自信,說是學藝不精。
但若真是學藝不精,老人怎會把煉丹這樣重要的事情交給明月涯?
柳清燕嘆了聲氣。
明月涯立刻垂首詢問道:“怎麼了,燕兒,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這幾日我恢復的很好。”柳清燕衝他笑了下,提高了音量,“我們的事情已經做了,你還沒說這牢房的鑰匙放在哪?”
“還需要鑰匙?”那聲音譏笑道:“只要藥人的幾滴血就能腐蝕你手腕上的鎖。……耐心的等著吧,好戲即將開場了。”
他已經聽見上面混亂的聲音,以為是明月涯的藥起作用了,其實是鎮南王帶人闖進來了。
在會客大堂聽見這個訊息的鎮南王妃氣得嬌美的面容都扭曲了,“沒想到那個男人還真的闖進來了。”
旁邊正用兩隻捏著白棋的席沐歌笑道:“看來王爺也是痴心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死在王妃的
手裡呢?”
“長老說笑了。”鎮南王妃陰冷笑道:“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了我!”
-----------------“什麼!”太后怒不可遏道:“你再說一遍!”
黑衣人恭敬的跪在地上,“鎮南王已經確定太子嫡子身處墨城,正衝進去準備救人,具訊息說,鎮南王妃也在墨城之內。”
“太后。”李嬤嬤在她耳根子輕聲詢問道:“我們要不要也派人去協助鎮南王?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如果就這麼沒了……”
“胡說什麼!”太后勃然大怒的打斷她,“哀家孫子豈是這麼薄命之人!”
“奴婢說錯了!奴婢掌嘴!”李嬤嬤嚇得往地上一跪,抬起手就發狠掌摑自己嘴巴。
‘啪啪啪’的打的太后更加心浮氣躁。
“好了!”太后柳眉倒豎,“皇后她煽動的怎麼樣了?”
李嬤嬤不敢起身,就跪著回答道:“差不多都把火給燒到四皇子那裡去了。”
“你。”太后看向那黑衣人,“去給鎮南王帶個口信,就說火有往上之勢,讓他做好犧牲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