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 73 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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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第 73 章

新增欄目的出版是定在的下一期刊物中,儘管離現在還有一個月多的時間,可是也正因為是第一期所以社裡特別重視,開會什麼的幾乎每天都有,不過基本都是檢查進度確認質量之類的例行,不過越是這樣反反覆覆的程式越讓人煩躁。

“我的天吶,我本來以為這工作挺好玩的,沒想到比我做幾期的週刊還辛苦,我現在都有點神經質了,再下去大概得變神經病了。”吃午飯時,負責女同版面的梅梅哭喪著臉說,我只是扯扯脣角沒有說話。

另外在一起吃飯的同事都紛紛表示同情地安慰我們,梅梅說她下午約了採訪,為了那採訪的內容她嘔心瀝血了好幾天了,不知道待會能不能成功採訪到那她好不容易找到的願意接受採訪的女生,因為那些問題都是比較不好回答以及尖銳的,她想想都覺得頭疼。她說完轉過來問我採訪準備的怎樣,我說我約了下班後,她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說了聲加油。

下班後要採訪的人確實是於凡給介紹的,因為在茫茫人海中實在不好找尋這樣願意接受採訪的人,所以聽到梅梅靠著自己的能力找到採訪人時,我還是稍微有些迷惘,不管怎樣,先採訪了再說吧。

跟那人約在社裡沒多遠的咖啡店見面,我到的時候他人還沒到,於凡說過會直接過去把人接過來就不等我下班了,我說好反正也就幾步路的光景。

然而這等待的過程卻是有些煎熬的,雖然我選擇了接受這任務,可並不代表我就打從心底裡接受這件事,我想辭職第一個首先要透過的就是曉霏姐,再說,如果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我是不是還得逃避?在退與進之間,我只好選擇了隨波逐流了。

當於凡跟一個看上去像是高中生的孩子出現眼前時,我有些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向於凡,他卻只是笑著跟我們做了簡單的介紹。那個看上去像是高中生的孩子其實已經19歲了,現在於凡經營的酒吧裡當服務生,他讓我叫他小宇就好。

小宇是個愛笑的孩子,而且也相當的健談,在他那裡他一點也不為自己的性向煩惱,他說他生就這樣,上帝在製造他時就決定了他的這一切,他沒什麼好抱怨的,相反的他很感恩,如果不是這樣也不會遇到於凡這麼好的老闆。

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的孩子,我突然有種錯亂感,彷彿眼前這個有些沒心沒肺的人就是幾年前的我一樣,那時的我在乎過什麼?明明一無所有,卻過的比誰都坦蕩,那樣的日子卻是在20歲的時候來了個天翻地覆的轉變,從此以後,雲淡風輕不再屬於我,我成了連我自己都唾棄的人……

回家的時候,覺得從未有過的累。

於凡沒有跟我回家,他得先送小宇回去,然後還得去一趟酒吧,我就自己先回去了。現在這樣的獨處對我其實是必須的……

今天本來就只是見見面,所以我並沒有把工作帶上臺面,一來是想先跟對方熟悉一下,二來也是覺得不能操之過急。不過經過剛才的見面,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把採訪做下去。那個孩子才19歲,他到底懂的多少?

我都已經快25歲了,我懂的也沒有多少,我真的有足夠的能力承擔他人的人生故事嗎?

坐在回家的公交上,我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車子停停走走地遊走在這個漸漸霓虹的城市裡,期間上上下下無數的人,可我的眼中什麼也看不見,我只是虛無地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像極了那不甚專心的走馬觀花之人。

畢業幾年了?

工作也換了兩份,第一份的時候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好不容易在現在這家出版社裡做出點成績,可我卻又產生了想逃離的想法,再這樣下去,我大概註定一事無成……

可是真的不想幹下去了,怎麼辦?

在車上繞著整個城市轉了一圈,我還是沒有想通,這都差不多第二圈了,還是不大想回家。看著手機裡的通訊錄,好像也沒幾個人能聯絡的,想給趙文打一個,可是,到底不適合吧。有了手機後彷彿能聯絡的人卻更少了,還不如曾經沒有時自由。

長長地吁了口氣,看著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竟感覺無依無靠。

這人是越活越回去了,我總覺得我沒有大學時的自己瞭解我了。到底是我變得更復雜了,還是出了社會的我反而退步了?退到了連自己是誰也分不清的地步了嗎?

下個月就是教師證的開考日了,因為在大學時有選修過普通話,教育學和教育心理學,所以我在報名時直接申請了免考,現在就等結果了,如果證批下來,我索性去當老師吧。

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這麼沮喪般的低落,彷彿有什麼在拉扯著我的靈魂下墜一般的束縛,明明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平和,不管是工作還是家庭,抑或是感情……人是不是都這樣的?一如陳奕迅口中的歌詞——得不到的總是在**,被偏愛的卻有恃無恐。

或許什麼都不是,這些不知所謂的想法大概不過是我提前更年期了?

不知道……

回家吧!

後來的幾次見面是我直接見的小宇,除了小宇我還見了另外兩個男生,都是跟我差不多年齡的,不過跟我不一樣的是,他們都是圈子裡的人,在他們嘴裡,我也見識了那個圈子的形形色|色。他們說,正因為不被接受所以才會如此不安,因為不安所以無法安定,他們活著的世界就好像是海洋,無時無刻不在流動,儘管你看不見。

所以他們玩419,他們換各種伴侶,他們夜夜笙歌,他們……

他們說他們需要的不是理解不是接受也不是認同,他們僅僅是希望不被異類化,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為了那短短的2頁4面的版面,我失眠了無數個夜晚,最後交出來的成果就好像是孕婦十月懷胎的孩子一樣,如果上頭不收貨,我大概也是無能為力了。

幸好的是曉霏姐笑著拍拍我的肩膀說了句辛苦了,現在就等著看讀者的反應了。

出版後的那個月裡,簡直度日如年,雖然接到教師證讓我高興了那麼一天,可是那源源不斷的讀者留言始終讓我不安生,刷著那批評多於贊同的評論,我竟然萌生了如果社裡因此而停辦這個欄目也挺好的想法。

結果到月底的時候,社裡竟然說要慶功,說什麼我們這個月的刊物銷售量破新高,讓我們以後繼續努力,聽到訊息時我差點沒得了心臟病。

他們說去慶功,我卻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推掉了,儘管被同事們噓,但最後在曉霏姐的默許下,我還是沒有跟他們離開。臨走的時候,曉霏姐把一份禮物擺到我面前,笑著說了聲生日快樂就走了。

有些驚訝地看著桌上的禮物,我才恍惚記起今天是我25歲生日,嘖嘖,我這腦袋……

得給娘打個電話,我的出生日可是她的受難日。

沒想到接電話的是爹,跟爹說了幾句,他就說讓娘過來接電話,末了讓我今天出去買點好吃的慰勞下自己,我笑著點頭說好。娘接通電話的時候就唧唧喳喳地說開來,我低頭站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窗前看著下面來來去去的車水馬龍微微笑著不時以嗯作為迴應。

結束通話電話,我開始收拾回家,昨晚於凡就告訴我說他今天有事可能不能回家吃飯,讓我自己在外面搞定,所以我現在還是出去找點吃的吧。

人才走出社裡,就接到小宇的電話,問能不能賞臉吃個飯。

平日裡除了採訪,我甚少跟他們接觸,不過既然是人家找上門的,我也就不好意思推辭,畢竟他幫了我不少的忙。

於是掛了電話後我就坐車趕往他定的餐廳,生日什麼的其實沒什麼意義,只是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20歲生日那天的情景。

人生只有一次的20歲,而我擁有的那一次足夠我回憶半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