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拾柒章 二虎相爭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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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肆拾柒章 二虎相爭 3
蘇鄂知道她心中已有萬全打算,遂吩咐下去叫人儘快安置好這位新貴。她則為玉衍換衣梳妝,二人一同來到新人齊侯的正殿。
玉衍雖在選秀之時已見過眾女一面,然而他日裝扮怎敵今日華貴。一雙雙注視著玉衍的澄清皓眸中皆充滿了欣羨與敬畏,如同歷屆秀女一樣,皇宮於她們而言,尚是一個未知的領域。
為首的四位常在率先行了禮,依次向玉衍問安。其實直到此刻,玉衍才第一次看清佳常在的容貌。在萬千粉黛之中,她實在算不得國色天香,卻也別有靈韻之氣。巴掌大的瓜子臉上五官小巧精緻,一雙桃花眼似有胡人之姿,卻不魅惑。她著一件淺百合蠶絲深淺交織的芙蓉裙,簪把子頭,以珍珠並翠梅花鈿的髮飾托起青絲,這樣的裝扮在新人之中也算是上乘了。然而佳常在的臉上並無倨傲之色,問過安後便規矩地垂下眼簾,顯得乖巧而嫻靜。
待免了眾人禮,玉衍才和氣道:“諸位妹妹到的這樣早,不知是否也見過皇妃了。”
回話的是唯一賜了封號的敬常在,新人之中,她出身算是最好的,翰林曹學士之女。此官職雖頗受帝王重視,卻無實權,選此女充入後宮也是裕灝為平衡文武官權勢的明智之舉。那女子妝容倒是雅緻,說話也帶著江淮糯軟的口音,叫人聽了很是舒服。“回貴妃娘娘,按規矩嬪妾們是該先去拜見皇妃娘娘的。只是一早便被拒之門外,皇妃似乎並無召見之意。”
玉衍的笑意如芙蕖新開,端得和善大方:“這便是她的性子了,你們儘早見識過也好。”
“本就是上頭的人,不好相與也在情理之中。”忽有著黃裙的女子妧然一笑,經蘇鄂提點才知是選秀時裕灝特意留意過幾眼的薊答應,“嬪妾並非在說娘娘您,只是聽聞昨夜皇上未召人侍寢是因為中意皇妃身邊的侍女?”
玉衍並不在意她話中的唐突之意,只隨意撥弄著腕上銀菀花的青玉鐲子,笑道:“本宮知道妹妹心中有所不滿,然而這樣的事從前也不是沒有。何況這個侍女從此也和你們一樣,是小主了。”
薊答應聞言輕輕一嗤:“娘娘倒肯抬舉她。”
玉衍不願與她多言,便叫蘇鄂賜下了眾人的賀禮,加上一番謝恩,時候便也不早了,於是和婉道:“今日也該輪到你們侍寢,本宮便不多留你們了。只是未明宮掌事之人,本宮還有幾句話交代。”新人們聞聽此語,也想著快些回去準備,便都告辭而去,唯獨留下代掌未明宮的佳常在,循規坐在梨木椅上靜候吩咐。
眾人散去,玉衍也便斂了之前的笑顏,凝視於面前女子道:“本宮單獨留下你,你知為何吧。”
佳常在聞言便跪於殿上,誠惶誠恐道:“嬪妾本想來見過貴妃娘娘,奈何地位卑賤,不敢貿然造訪景安宮……”
“這些無妨,你是德貴嬪所薦之人,本宮沒什麼不放心的。”玉衍輕撫髮髻上碧玉冰冷的海蘭珠花,神情微有緩和,“將那侍女安排在未明宮,也是因為本宮相信你能處理得好這其中利害關係。”
佳常在微微一怔,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向玉衍,話中猶有躊躇之意:“可那畢竟是皇妃的人……”
玉衍無聲綻開的笑意隱祕而輕微,她微微垂眼,似是無意道:“本宮知道你的顧慮,也不想為難你什麼,你要做的只是盯住她就夠了。若她是不安分的人,自有是非會尋上門來。”
那女子似懂非懂地頷首道:“嬪妾定當竭盡全力。”
然而超乎所有人預料的是,接下來的三日內裕灝非但沒有傳召新人,反而專寵子卿,並於不久賜下位分罄答應,破例不必從最低的采女做起。這一連串頒召之後,似乎裕灝也覺有些不合規矩,這才初次傳召德貴嬪頗下了一番功夫的佳常在前去侍寢。但即便如此,幾個月過去,新人中也不過只有兩三人見過天子真貌。
其實即便裕灝是真心中意子卿也並不稀奇。那女子本就比皇妃年齡小了些許,且常年清閒度日使她看上去不過二十幾許的樣子。子卿本就是出了名的美人,據聞十年前就頻頻有王公貴族提親,卻都被瑾皇妃一一回絕。子卿多年與瑾皇妃共處,更有一種高華氣質不輸尋常后妃。
這幾個月裡,幾乎有三成的日子都是她去侍寢,為此宮中眾說紛紜,卻唯有瑾皇妃從未對此有過一句言辭。這樣的事傳到景安宮,玉衍聽過也只是淡然一笑,感慨道:“皇上愈發一意孤行了。”
小暑過後,天氣漸漸炎熱起來。忽有一日晌午,下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那雨勢洶洶,直下的天昏地暗,到了午後卻有了難得的涼爽之意。裕灝批了一天摺子,此時已是頭昏腦脹,便聽了董畢建議,到御花園中游玩賞花。
院中百花經雨水沖洗,開得正是如火如荼。放眼望去如同花海仙境一般,讓人覺得生氣勃勃。其中猶屬梔子花開芳菲,遠望如淡粉流雲,漫揚如雪。裕灝正痴迷其中,忽聽小太監驚道:“有彩蝶!”
順眼望去,果然是極為罕見的斑蝶。翅成粉藍,輕盈地落在丹紅的鳳尾蘭上,似是休憩一般一動不動。裕灝心下生奇,走近一看卻不覺咂舌——哪裡是什麼彩蝶,分明是絲帕上以假亂真的刺繡。那蝶以銀線湖藍緞勾勒而成,精繡繁巧輕靈如生,即便走得這樣近,也覺彷彿呵一口氣,它便能起舞翻飛一般。裕灝一看便知是宮中女子不慎遺落此處,不覺開口讚道:“宮中除了奕瑛,再沒有見過誰有這般好手藝。”
董畢見天子眉心舒展開來,遂小心翼翼道:“可要奴才查出這絲帕主人?”
裕灝剛欲擺手,忽見花樹之中一身著芍藥粉繡百合花蘇緞旗裝的女子正與身邊侍女低頭找尋什麼。那女子梳著精巧髮髻,髮間不用金銀點綴,只以象牙白的玉石零星別在發中,髻上斜簪一支雪色紅曜石的簪子,晶亮亮的閃著光。她無意間抬頭,正對上裕灝視線,不禁慌了神,忙提裙跪道:“嬪妾薊氏不知皇上在此,驚擾聖駕,還望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