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下部:第四十五章 要的是母儀天下

下部:第四十五章 要的是母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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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第四十五章 要的是母儀天下

回到桐梓宮,她便速速召來隨侍宮人,“去把玉昭容的底細給我查清楚了。請用訪問本站”

醜兒怯懦的看了她一轉身下去。

長妤立在偌大冰冷的殿堂內冷笑出聲,你容不下我,我又豈會饒了你。

明月看著她的臉色,上前兩步道:“公主,那玉孃的事……”

訣“我自有辦法。”

春日乍暖還寒,宮裡很多嬪妃與宮女都患了風寒,皇上命太醫院熬了驅寒湯藥每日送給各宮服用,看著公主每次都將藥全部喝完,明月還打趣她怎麼如今這麼能吃“苦味兒”,長妤一笑不語,翻看著手裡主薄。

沒想到玉昭容平日看著一副弱柳之姿,卻是如此狠毒之人。

湓她仗著皇上寵眷在宮裡作威作福,時常令下人為難,宮裡二十個宮婢,竟有多數都受過她的責罰,小到掌嘴,大到仗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她竟還偷用宮中嚴禁的私刑——針刑,這種刑極慘忍,讓人痛極又不留下任何傷口。

宮人們都怕她,不敢近身服侍。

她身邊有兩個大宮女,是使了銀子買通門卡從家裡帶進來的,一個叫杏兒,一個叫柳枝,玉昭容對別人狠辣,對待他們倒還好。

長妤放下藥碗,嚥進最後一口,側躺在榻上若有所思。

明月命人將碗收了,自己蹲下身子為她捶著腿,“公主坐了這半日,想必腿痠了罷,奴婢給您捶捶。”

長妤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明月,我聽人說你們下江人有一種偏方,是用人乳為藥引做成膏藥的嗎?”

“是啊,公主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長妤笑著搖搖頭,“只是突然想起

。”

這幾日,皇上來桐梓宮的次數日漸頻繁,一月之中竟有大半月都在這裡。

後宮嬪妃眼紅得緊,一面暗地裡罵她專寵,另一方面又有人開始暗中討好,不時送些東西過來孝敬。

長妤照單全收,明月擔心她收了禮將來不能還報人家會惹來事非,長妤卻一笑了之,,有人主動來投靠是好事,她不會傻到將這些人推出去。

這個月十八號皇上要在宮裡舉辦了大型宮宴,邀所有嬪妃到場,不少人早早的就開始命針工房趕製新衣。

長妤躺在榻上閉目養神,明月興沖沖進來道:“公主,李公公來了。”

李公公是早年間跟在貴妃娘娘身邊的宮人,如今成了皇上心腹,這些日子他時常跟著皇上過來,自然知道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言辭間滿是討好,“公主,這是江南新貢的雲錦,此番一共進了十匹,剛剛送來皇上就單挑了四匹讓奴才給您送來裁製新衣,可見聖上寵眷有多殊厚,娘娘在後宮真是前途無量啊。”

長妤由宮人扶著坐起身,笑著道:“勞煩你了李公公。”

“哪裡的話,能為娘娘效勞奴才高興還來不及呢。”

長妤點頭微笑,讓明月將她前幾日收起來的玲瓏玉色給他。

李公公一見這東西,立刻兩眼放光,一面是驚訝另一面又暗自揣度,“公主,這麼珍貴的東西奴才怎好收下?”

他說話的同時暗暗打量著她的神色。

長妤笑著道:“自古以來英雄配美人,才子配佳人,這玲瓏玉色也只有公公這樣識貨的人才配擁有,公公收下就是。”

李公公平日隨侍皇上左右,說話左右逢圓,自然有不少人孝敬他,銀子那些顯然已不足以能夠收買他,聽說李公公在宮外的外宅就有十幾處,養下的美婢更是不在少數,生平最是好賭好色

於是來者不拒,唯利是從,這種人使兩個銀子就能收買,最是奸妄的小人,但這也沒什麼不好,宮裡自來都是你來我往,各取所需。

好歹,他是有缺點可以突破的。

李公公見她這樣,於是收下不提,說話時,語聲裡明顯多了幾分崇敬,“說實話,奴才在宮裡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不在少數,像娘娘這樣沉得住氣的人您還是第一個。”

長妤故作不解,“公公此話怎講?”

“依皇上現在對您的寵愛,您大可以為妃為嬪,為何甘於做一個小小的婕妤?娘娘不要說自己蒲柳之姿尚不可當等等這些,奴才知道皇上提過幾次要封您為淑妃,是您自己不要的。”

長妤一笑道:“李公公,你在宮裡的時日久遠,你覺得本宮現在已有資格晉升為四妃之列了嗎?”

“難道不可以嗎?”他反問。

長妤沒有回答,只說時間不早,讓明月代她送他出宮。

明月送走了李公公,回到殿裡時有些不解的道:“公主,奴婢覺得公公說得對,娘娘晉升後對自己更加有利,也可以讓玉昭容那類小人不敢再輕視了公主,為什麼您反倒不要?”

長妤笑而不語,因為她要的並不是這些,她要的是母儀天下。

“玉昭容不足為患。”她喃喃的道,起身進了內殿。

明月看著那抹纖麗的身影緩緩消失在珠簾後,心中泛起一陣嘀咕,從公主說要帶回玉娘到如今已經快過去半個月了,可是公公卻遲遲不見行動,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隔日,一直沒有動靜的璞玉宮送來了見禮。

雖都是些小禮物,但足以看到玉昭容謝罪之意,明月開心的道:“看來她終於肯低頭了,公主,以後恐怕這小人再也不敢對您不尊了。”

長妤只是不語,挑開那紅布看著那些香膏脂粉,眸底閃過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笑意

晚上,所有宮嬪如約出席盛宴。

長妤穿一席素色宮裝出席,雖是素色,卻另有它絕妙之處,素白的宮紗上頭繡著刺金芙蓉,遠遠看去金光閃閃,極是耀眼。

那芙蓉原是用髮絲細的金線繡制,黃寶石與珍珠為蕊,丹茜的流蘇製成腰帶,合住她纖細的腰肢。

流金酒了一地,長妤臂挽丈許的鎏金輕綃款款而來,步履生輝,直叫人不敢直視。

上座的皇后娘娘看著進來那人,眉間挑些星星點點的冷意,她今天穿的是一襲飛鳳翔鸞的宮裝,雖極富貴,可遠不及長妤的華美。

長妤走至近前,忽略她眸中敵意,朝她盈盈拜倒,“臣妾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免禮,入座。”皇上的聲音隔了幕簾傳來,帶一絲陌生感。

長妤已習慣了他人前對她的生疏,上次吃魚風波過去,這還是她頭一次在公開的場合與他見面,下頷微收,她起身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宮宴上的坐次很有講究,皆是按品階而坐。

若有男眷,后妃座前會設珠簾。

今日都是皇上的妃子,就省了這一道,但位次還是不變的。

長妤身為從三品的婕妤,位次在佟妃,敬嬪,玉昭容,馮充媛之下,在她之下另有王美人,趙良娣,其餘叫不上名字的才人另有十幾個,不過那些人尚沒有封號,可以不去計較。

上次在皇后那裡見過上面四妃,長妤心中便對她們有了些芥蒂,坐下後也只與右邊的王美人和趙良娣說話。

長妤發現,越是家裡貧寒之人,越是謙卑,之前,在皇上最寵她時這兩人也都對她送了些禮,算是交好。

長妤向來不是依勢看人之輩,對待她們也極客氣。

座中,皇后娘娘看似心情不錯,不斷讓舞樂變幻曲目,讓宴上氣氛活躍起來,殿內歌舞昇平,殿外卻是一輪冷月

長妤喝了些酒,臉漸漸燙起來,低著頭,只管看著自己手中酒杯發呆。

御座後,慕容昱的目光從不曾離開過她,這個女人越來越讓他看不懂了,他以為她終於向他屈服了,可是卻發現他從來沒有看透過她的內心。

她似乎別無所求,他賜下的東西她都收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每次見她,那張美麗的臉蛋上總是佈滿了溫和笑意,從來也不惱,對待極溫和細緻,他幾次向她提出要封她為妃,可她卻總說自己資質尚淺,還是容後再說,他說了幾次,也沒有再強求。

可是她又充滿了***。

她總是將她的宮殿裝扮得極度奢華,赤金為柱,白玉為地,別說她現在還只是一個從三品的婕妤,就是歷代所有的嬪妃都沒有她這樣的榮華。

上次在皇后娘娘那裡,他本來早就到了,卻故意不進去,他想看看她現在在宮裡究竟是個怎樣的處境。

他站在外頭聽他們說了一會話,聽見玉昭容那麼奚落她,連他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可是她卻依然笑得謙和,沒有一絲芥懷,最後,坐下一起吃飯的時候,他故意不去看她,只與其他幾個妃子說笑,她也不生氣,一臉平靜的坐著吃飯。

就在最後,那道魚上來,不知為何,他就脫口而出說了那一句。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儘管他不去看她,不去想她,可是他的心耳神魂全都在她那裡。

其實,他並不知道她是不是吃魚,只是直覺告訴他她不該吃。

那麼可愛美麗的魚,她那麼愛的魚。

他見過她宮裡養的那一缸海魚,那種東西極難養活,北方的氣候與水質都不適宜魚的生長,可她的魚長得很好,聽說權聿王當初特地派了一個海邊的漁民幫公主養魚,就在皇后娘娘克娘她錢糧,她最困難的時候,還是挑出最好的東西給那魚民吃,要求他不準養死一條魚。

他知道,在她內心深處還是有那個男人的影子。

他不著急,他會慢慢的讓她愛上自己

你瞧,現在他不是已經得到她的人了嗎?

雖然付出了三年沉痛的代價,可是他覺得值得。

以後,他也會慢慢得得到她的心。

咚……

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打破了他的寧思,慕容昱轉過頭,看到剛才還好好的她突然趴在地上,一副痛苦的樣子。

手中的金盃也打翻在地。

四下的嬪妃都惶惶不安的看著她,不敢上前。

幾個宮人圍了上去,他走下座來到她身邊,揮開她身邊的宮女,將她身子抱起,“你怎麼了?”

他關切的語聲引來皇后娘娘的側目。

月瑤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問旁邊幾個宮人道:“長婕妤這是怎麼了?”

宮女們擺擺手說不知。

月瑤看著她,眸底劃過一絲狐疑。

長妤痛苦的趴在那裡,感覺臉上通紅,奇癢難忍,不停的抓撓,幾乎快要被她撓出血來,他抓住她的手,“別動。”

“皇上,我臉上**,像被什麼東西叮了。”她哭著道,害怕的將身子靠

在他懷裡。

她投進他懷裡的那一刻,觸動了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原來,她也是需要他愛的。

慕容昱將他抱起來向外走去,含著怒氣的聲音在殿中迴盪,“宣太醫。”

寂靜的殿裡凝著些許不安的氣氛。

臥室裡靜得連根針掉下的聲音都能聽得見,眾人屏息侍立著,慕容昱看著太醫不緊不慢給她把脈的樣子,等得幾近不耐煩,霍得站起身道:“她到底怎麼了?怎麼好好的一張臉會變成那樣?”

太醫搖頭不語

一旁,長妤小聲哭泣著道:“臣妾這張臉怕是毀了,以後也沒臉再見皇上了。”

說完,雙肩抖得更厲害了些。

太醫診完脈,有些惶恐的道:“皇上,娘娘的症狀像是中了什麼毒。”

“這宮裡哪來的毒。”慕容昱震怒,轉身在殿裡四下搜尋著。

明月跪在地上哭道:“今天下午公主還好好的,說晚上有宮宴,特地讓奴婢給她化了桃花妝,想要給皇上看看那件新制的宮裝,那是皇上賜下的布料新裁的,公主一次都沒穿過,公主興沖沖的去,可是沒想到晚上就出了這種事,要說公主這些天也沒去過哪裡,一應吃的喝的都是經過專人試用的,應該不用有事,就是那些胭脂水粉也都是宮裡專供的……”

說到這裡,她突然頓了下來,起身撲到妝臺前拿起一盒粉,“這個,這些天奴婢給公主用的都是這盒粉,這是昭容娘娘送的,不是宮裡供的,莫不是這粉裡有毒。”

長妤沒等她說完就喝斥道:“放肆,玉昭容憑白無故怎麼會害本宮,若這粉裡查出來沒有毒,到時反會讓人覺得本宮有意栽髒玉昭容。”

“公主,到底是怎麼著有太醫在這兒,讓太醫一試便知。”她將粉盒呈過去。

就連皇上也說,“那吳太醫,你就看看這粉裡是不是有毒罷。”

吳璧人接了粉盒,倒出一些看了看顏色,又放了些許在舌尖品了品,吐掉道:“皇上,可能就是這粉的問題了,這粉裡有大量的鉛粉,鉛粉酌量運用是有美白的作用,但是用得多了就是毒了。”

聞言,長妤低下頭哭了起來,“我沒想到真的是她,虧我處處維護她,她竟這麼恨我,還想到毀容這麼狠的一招。”

皇上目光死死盯著那盒小小的粉,沉默了一會道:“來人哪,將玉昭容打入冷宮。”

冷宮,那是自古以來令所有宮嬪聞之喪膽的一個地方

長妤伏在床榻上,臉上已敷了厚厚的藥膏。

皇上在她床邊坐了一會,最後,無耐的道:“既然你實在不願意面對朕,那等你好了朕再來看你。”

“謝皇上體諒之恩。”她背對著他行禮。

皇上起身出了房門,對門口的宮人道:“好生侍候公主。”

“奴婢知道,奴婢恭送皇上。”

送走了皇上,明月端了熱茶入內,看到公主並沒在**躺著,她已下了榻,獨自站在窗邊抬頭看天邊的月色。

公主身上還穿著那件刺金芙蓉的宮裝,冰冷的月光下衣服散發星星點點珠茫。

公主如置身璀璨的銀河中。

她走過去,衣服摩擦發出簌簌聲響,在這極靜的冷月清輝中顯得隔外刺耳。

公主未轉身,定定的看著那輪明月,良久,她輕嘆一聲,“她怪不得本宮,是她自找死路。”

明月小聲道:“公主饒她一命已是恩德,相信她該懂得這其中的道理。”

公主只是不語,回身走到榻上坐下,想了一會道:“原本是應該斬草鋤根,可刑部尚書不會擅罷甘休,是個最難對付的奸妄老臣,本宮現在無心與他們父女相爭,等了過了這陣子再說罷。”

“公主還是早點睡罷,您這臉上的傷且得養一陣呢。”她有些心疼的道,看到她臉上紅腫的面板嘆息出聲。

長妤不以為意的輕笑,“這算得了什麼。”

她揮揮手讓她下去睡,自己也上床睡了。

躺在昏暗的帳子裡,她獨自在這寬大的**打著滾,是啊,這算得了什麼,除去了玉昭容她比什麼都快活。

隔日,長妤戴了一頂紗帽,乘著軟轎來到璞玉宮,看著跪在地上烏鴉鴉一片奴婢笑了笑道:“玉昭容那奸妃下毒害得本宮慘遭毀容,但是本宮卻不能以同樣的的方式對她,你們這些侍候過她的人,原本皇上發令已將你們全部貶去綄衣局做苦役,是本宮求情留下了你們,自今日後,內務府會將你們重新派往新的宮室任職,跟了親的主子後切不可還像原來一樣助紂為虐,要不然,本宮也幫不了你們了

。”

話落,有一宮婢膝行上前道:“娘娘,求娘娘收了奴婢去罷,奴婢想留在娘娘身邊。”

長妤隔著面紗看去,那是時常跟在玉昭容左右的一名宮婢,她挑挑眉道:“哦?你為何想要跟隨本宮?”

“娘娘,奴婢早就聽說娘娘善待下人,平時又極寬厚仁慈,所以……請娘娘不計前嫌,收了奴婢罷。”

長妤緩緩笑了,“好罷,你有此心,本宮就收你為婢。”

接著,又有幾個宮女撲上來想要投靠,長妤只從中挑了一名,將其他人重新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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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裡,親們,我想說的是,要耐心啊,同時我自己這些天也沒有沉得住氣,昨天看了評論一些親覺得這文不合情理,我就想要把下部刪掉重寫,可是我又想,刪掉後我能寫什麼呢,我還是要這樣寫啊,這個大綱就是這樣定的,不過就是言辭再華麗些,那又有什麼用。

我有些浮躁了,今天跟編輯說了很久,她沒同意我刪文,跟親們商量,也沒人支援我刪掉重寫,是我自己浮躁了,聽到不好的話就覺得自己寫得不好,要求太完美,往往令自己很累。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沒亂寫,為了訂閱湊字數什麼的,我能刪文就說明我更在乎的是文的質量。

其實親們能說出這麼中肯的話我很欣慰,也很受用,我覺得我慢慢回來了,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了,之前的情節可能親們看出來了,有些搖擺,不過今天之後平順了。

我知道該怎麼走了。

之前的情節雖然小有波折,但也都大致順著我的意思來的,親們不用擔心有違初衷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