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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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96章
也是隔了三年重逢這姑且算是和本大俠頗有淵源的故人,我還以為自己多少會有些感慨,哪知卻仍與當初一樣,手癢癢著只想上去揍他。
“正是如此。”晶瑩的茶水已被遞到眼前,我喝一口茶,同他一般淡定地說道,“麻袋和蒙汗藥選一個吧。我家中尚有親眷等候,須得早些回去,就不與你多費口舌了。”
徐靜楓聞言微揚起眉,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會兒,忽然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有親眷等候?是誰,安沐裡麼。”
徐靜楓說著放下茶壺,像是察覺到什麼一般細細地打量著我,目光落在我脖頸一處若有似無的紅痕上,唏噓般繼續道:“不愧是自小便擅長蠱惑人心之人,即便背信棄義、傅致其罪,只要長此以往地侍奉枕蓆,便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在下著實佩服。”
我聽得皺眉,心裡知道他這話存了幾分挑撥的意思,抬頭便道:
“你待如何?”
徐靜楓搖搖頭,目光似乎朝榻上那陷在黑甜鄉里睡得正熟的人瞥了一眼,仍是雲淡風輕地捧著清茶,低聲道:
“小侯爺俊秀伶俐,又素來是親切溫純之人,自然是安沐裡這等傳說中的豪傑英雄才能與之相配。我裴子淮現在區區草民一個,便是嫉妒又能如何?”
“……”
我聽得嘴角一歪,知道這是徐靜楓又像初識時那般出言調笑了,心中雖然有氣,先前的煩躁卻也淡去了許多,只悶聲又喝了一杯茶,心情複雜地用餘光看他。
他這番話輕描淡寫,看不出對這三年的避世隱居有什麼不甘不願的地方;身上的官服早就褪了,如此一身瀟灑飄逸的白緞倒也適合他。
賢弟說得其實沒錯,這樣的徐起潭其實遠比朝中那個行蹤詭祕的白麵鬼見愁看著順眼些。只是不知他是否和爹一樣,已經選擇看淡了那些往昔的恩恩怨怨。
我不接腔,他便也沉默下來,只眯著眼睛享受起了竹園中溫煦的陽光,看著落地闊窗外兩隻雪白的番犬打滾玩鬧,神色悠閒依舊。
……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這竹園,忍不住道:
“你這三年……”
徐靜楓瞥我一眼,低聲笑道:“怎麼,小侯爺竟也關心在下不成?”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此言一出,身後小榻傳來了賢弟在睡夢中翻身的窸窣聲響,我右眼皮一跳,遞去了一個嫌棄的眼神。
徐靜楓微微一笑,心情很好似的伸了個懶腰,自顧自地繼續道:
“這三年來我也同小侯爺一樣,閒暇時四處走走,小買賣做得也算不錯;因為皇帝仍在私下尋我這個叛臣賊子,故也不方便拋頭露面,在這松溪待了有些時候,只偶爾去城中打點下分號的生意。”
聞言,我下意識朝他腰間那碧綠的玉符和衣襬精細的紋繡看去,心底便隱隱泛起了酸意。
三年不見,這人果真如我所料,成了一方富比王侯的奸商。
“若小侯爺回去見了恭寧伯,也只知會他不必惦念就是。”他抄起袖來安然坐著,目光飄忽著不知投向了窗外何處,“做人倘使與世無爭,維持生計還是相當容易的。只是……”
聽他說著,我原本還放心了許多,卻又在聽到他句尾上揚的語調時挑起了眉。
果然,徐靜楓頓了頓,頗遺憾似的繼續道:“只是我覺得,僅只日復一日地過著,到頭來就這麼草草了結一生,未免太過落魄。”
聞言,我的嘴角一下子咧到了耳朵根。
落魄?眼下這多少黎民百姓夢寐以求的富裕日子,穿金戴銀哪怕再過上幾百年也不會膩,他也敢稱自己是落魄?
“那怎樣才算是不落魄?”我一翻白眼,“天下已定,難道你還想繼續造反不成?”
“……”
我本也是隨口說說,哪知此話一出,徐靜楓忽然沉默了下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竹葉的細碎斑影灑在面上,看起來居然有幾分寂寥。
我遲疑了一下,這才察覺到自己有些失言,便驀然緘了口,只低下頭來又灌了些茶水。
直到現在我在這世上也算是身世不明的存在,不曉得自己的生母究竟是曾經的賢嬪孟惜潭,還是鎮南王的哪個媵妾;然而即便真是孟惜潭,我也對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生不出什麼恨來,自然也無法與幼年失母的徐靜楓共情。
我撓了撓頭,正想說點什麼來緩和下有些僵硬的氣氛,徐靜楓抬手摘了片窗邊的竹葉,忽然道:
“高祖皇帝當年曾將先天羸弱的嫡次子賜封西賢王,兩代以前坐鎮雲南,後因削藩遷至湖廣,徒留有一個賢王頭銜。這一代的賢王嫡世子年十八,生來病榻纏綿,是個傻子。”
我一愣,不明所以地朝他看去。
徐靜楓又自我面前坐下來,沉吟良久後,脣角忽然揚起了一絲詭異莫名的弧度,笑眯眯地看著我道:
“這幾年來行走於天下,多少也攢了些人脈與銀財,你道若我現下去賢王故居將那個傻子圈養起來,再毒殺蕭濃情,挾持小侯爺,南下挑唆暹羅與安南同鎮南王一道光復滇地,北邊的那位真龍天子會是個什麼表情?”
我:“……”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杯中那似乎渾濁起來的茶水,竟莫名感到了一絲寒意。
我看徐靜楓,徐靜楓正戲謔地看著我。
額角似乎有冷汗沁出,我忍了好久才剋制住自己抬手去擦一擦的衝動。
“……小侯爺果真還是老樣子,三兩句玩笑話便亂了心神,以為徐某人當真有那麼大的能耐。”他笑了笑,慢條斯理地又為我續一杯茶,自己也微啜一口,似是在向我證明這茶水毫無異處。
我鬆了口氣,心道還好沒上這個大逆不道的當。
徐靜楓則又笑了笑,似也見好就收,在我還未來得及發作前便話鋒一轉,竟主動提起了方才被他巧妙迴避過的正題:
“言歸正傳。對於崇睿一事,小侯爺希望我如何迴應?”
他說著頓了一下,目光便不經意般滑向了仍在榻上躺著的崇少,一雙沒有波瀾的黑眸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悠閒地等我開腔。“徐某三年前便說過,我與崇睿今後如何,但憑小侯爺做主。”
“……”
我沒料到他會在此時依然說出這種話來,更不知道這廝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