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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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我:“……”
蕭璞:“……”
……
我哽咽了一下,看看眼前分明已像是在此靜候多時的蕭老,又轉頭看了一眼**那仍是睡得香甜的蕭濃情,兩眼不由得陣陣發黑,只巴不得趕緊找條地縫鑽進去。
倒是蕭老率先回過神來,似是也看出了我的窘迫,從容地揖了一禮道:“下官蕭璞,見過小侯爺。且恕犬子無禮,昨晚諸多勞累才一睡不起,眼下無法招待侯爺;不知侯爺是否有空,同下官去這隔壁的烹玉齋共飲一杯?”
既然蕭老都這麼發話了,我還能說什麼;只得乾巴巴地點了頭,跟著他出了蕭濃情的寢臥。
蕭老引著我在這蕭府中慢慢走,高挑的背影顯得孤清而蒼勁,未過多時便帶我到了一處幽雅清靜的品茗小齋,撩開竹簾邀了我進去。
便坐到那一方圓圓的根雕茶桌邊,面色沉靜地開始煎茶。我看著他那握在茶匙上的手,心下不由得感慨這蕭大人曾為一方傳奇美男確有他的道理,七十歲的人了,面板和手卻仍是光滑得如同羊脂玉一般,想來若時光溯回幾十年,怕是連蕭濃情也無法比擬的風姿。
他向我請了茶,看我略顯拘謹地小啜一口,沉默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竟開口道:
“其實小侯爺與犬子一事,下官早些時候便已經知曉。”
我一滯,險些將口中清冽冽的香茗噴出來。
好容易才將那噎在喉口的茶水嚥下去,我佯裝鎮定地擦擦嘴,內心早已風起雲湧。
這蕭璞蕭大人居然知道我和他家么子這點斷袖的破事兒,什麼時候知道的,又是怎麼知道的?
試探著抬頭看他,蕭老仍是平靜地坐著,面色窺不出半分喜怒。“也恕下官直言……”他忽然放下手中茶盞,直直地看進我眼裡,“侯爺究竟是真心對犬子有意,還是一時意氣想要報先前那不共戴天之仇,這才佯裝有情人來戲弄犬子的?”
“……”
我目瞪口呆。
不愧是真正老成了人精的朝中舊臣,居然連本侯這點遮遮掩掩的詭計都猜了個**不離十;就是不知他家那同樣精到不可思議、卻又在某些時候蠢得令人髮指的么子,是否也同樣隱約感到了些。
見我如是反應,不消多說,蕭老也已是明白了過來,垂下頭深深地嘆了口氣,又道:
“濃情這孩子雖是自小被下官嬌慣著長大,性子著實稱不上好,卻也並非侯爺所想的那般壞;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同侯爺一般的少年心性。若他當真一門心思想要與侯爺交好,下官畢竟為人父母,也著實不想看到自家么兒日後為之惝恍迷離的模樣。”
我認真地聽著,心下不由得幽怨萬分。
雖然早就知道蕭濃情他爹不可能情願他斷袖,可棒打鴛鴛的這一日也委實來得忒早了些;本侯尚未來得及使出更多的花樣與伎倆,事已至此,想必蕭濃情那遊湖的夙願算是泡湯了。
哪知眼前的蕭老頓了頓,下一刻卻道:“也便是說,若侯爺現下心無所屬,不妨當真考慮一下我家么兒;畢竟遍觀這京城內外,論才情與樣貌,能配得上極樂侯的,也僅只濃情一人而已。”
“……”
見我茶盞已空,蕭老便又沉著地抬手為我續上。我僵硬地捧起來喝了一口,看著眼前端的是無比嚴肅的高齡美男,腦海裡似是斷了根弦,只覺得方才聽到的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實。
不愧是野雞美男的親爹,自賣自誇起來這煞有介事的模樣同他親兒一般令人困惑;就是不知他老人家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會說出這般賣兒子去斷袖的渾話來。
我看著眼前儼然一副紅娘面貌的蕭老,憋了好一會兒才沒頭沒腦地問道:“蕭大人……何出此言?”
本只是想緩和一番眼下這略顯尷尬的氣氛,哪知蕭老沉默了一會兒後,忽然話鋒一轉道:
“……卻是不知侯爺現下,對自己的身世知道有多少?”
我聞言一驚,險些摔了手中茶盞。
……
……
方才在御書房聽到的種種還未來得及被我消化,所有的震驚與困惑也都被我壓到了心底,強迫自個兒暫且不去想它,哪知卻在這時被蕭老提了起來,容不得我不去心慌。
本以為牽扯到我爹和鎮南王就已經夠嗆,可眼下蕭大人說出這話時一副泰然自若的鎮定樣子,竟也不似是個局外之人。
我看蕭老,蕭老卻顯然沒有將這一切向我娓娓道來的意思。“侯爺現下年紀尚小,許多事,其實並無太早明朗的必要。”他看著我,竟說出了與皇上那日同樣的話來,“只需知曉,無論屆時這朝中發生何等大事,一心能為侯爺賣命的,能護得侯爺周全的,便只有我蕭家這一位么兒了。”
“……”
見蕭老也一副高深莫測、卻並不打算將一切對我和盤托出的模樣,我便覺得心煩意亂起來,不知這幫大人究竟是在搞什麼把戲。
思來想去也只能揪了揪自己的頭髮,苦悶道:“他護我周全……他一介罪臣之子,又能如何護得了我周全?”
這話雖然不敬了些,卻也是事實;想來我爹與蕭璞並無深交,蕭家在這朝中獨有一個罪臣之名在,既無聲望也無根基,又如何信得了他們。
蕭老顯然窺出了我心中所想,瞭然般揚起眉,推開了手邊已然涼透的茶盞。
“也是因為濃情歸京的時日尚早,許多才能還未來得及施展出,這才教侯爺輕看了去。”說罷忽然朝我湊近了些,低聲道,“……不知侯爺在這京中,可曾聽過濃情母親的舊事?”
我一愣,下意識點點頭,又搖搖頭。
從胡疆諸國傳來的那些個小道新聞中,我只曉得蕭濃情他娘是哈密王賞給蕭璞的歌姬,貌似也是個聞名西域的天仙美女;其餘更多的,一概不知。
蕭老沉吟了片刻,也不知回憶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凝望著手中茶盞那粼粼的水紋,有些黯然地道:
“濃情的母親,實是哈密王后宮中的一名美人;當年我遊覽西域各國,偶然之下與哈密王結識,那時畢竟還青年風流,王為了將我留在哈密,便教他孃親出了王宮來服侍我,生下濃情後便又被討了回去。”
我嘴角一歪,只覺得這哈密王可真夠小氣的,賜給摯友且還給人家生了個兒子的美人居然都能好意思要回去。
“……此後便色衰而愛弛。到濃情十歲那年,哈密王身邊的一位姬妃在祭祀時將她推下天階,雖然大難不死,卻也落得了雙目失明、腿腳殘疾的下場,終日只能在冷宮以淚洗面,不到一年便故去了。”
我聽罷若有所思,下意識摸了摸鼻子,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我說怎麼從沒聽蕭濃情提起過他孃的事,平日裡也從未在蕭府見過女主人,還在納悶著蕭老怎麼也沒把他的妾室帶回來,原來是早就死在了胡疆。
“因我在哈密只是一介遊官,無權無勢,自然也無法為她復仇。只是濃情在得知此事後遲遲無法釋懷,去于闐買了兩個年輕姑娘請人教習歌舞,獻予哈密王;又自學吐火羅語,賄賂侍從官構陷她兩個兄長通敵入獄,不出半年便贏得了王的信任。
“然後在那位姬妃失寵,全家失勢的第二年,便趁夜翻牆進了冷宮,拿匕首挑斷她的手腳筋,剜去了她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