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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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想到這一本厚得足以砸哭崇賢弟的小說竟是描述了兩個男子間的斷袖情,還是本侯與那意圖打壓的野雞美男,我便感到熱血再度在雙頰沸騰起來,說不出是驚的還是氣的。
低頭一看,先前那被姑娘們塞到手裡的一紅一藍兩個香囊,紅的上頭方方正正繡著一個蕭字,藍的上頭則是一個裴字,上頭還緊緊地纏了圈紅線,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這年頭的姑娘們都是怎麼回事,看個男子間斷袖的話本還能看出真情來,莫非真想本侯去挑了她們的蕭郎不成?
便也再顧不得去動眼下已呈上多時的美味佳餚,揣著那被我扯得七零八落的話本氣勢洶洶奔回了侯府。
“羅秀才呢?”我進門便問。
總管被我喚來問話,便不明所以地如實回道:“前幾日羅秀才稱他的話本在眾先生中賣得最為紅火,來問老奴何時可以將允諾的賞賜發下,老奴便在侯爺與御史公子摴蒱時進去請示過,侯爺也道是即刻便可予他;因而得了良田的羅秀才昨日便已起程離京,回汴梁去了。”
我聽得一窒,想想似乎還真有這麼一茬;當時我與崇賢弟興味正酣,便也隨口應了下來,想來羅秀才這會兒已是帶著細軟眉開眼笑地回老家擁良田抱美妾去了,指不定心底還在罵本侯是個憨批。
……
奇恥大辱。
我坐在書房裡邊灌涼水邊看那話本,灌幾口便低頭看幾行,再猛灌幾口。
不過話說回來,我先前單隻知道男子間還有超脫摯友情誼的斷袖情,卻並不曉得男男竟也能像男女那般行房,用的還是那等私密而羞恥的地處;而這不知何方神聖的羅秀才顯然深諳此道,每一章都細細詮釋了何謂龍陽十八式,將這俏侯爺與蕭郎間的**寫得纏綿不已、**淋漓。
梗著脖子把蕭濃情承歡在本侯身下的那些章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想到昨晚某人鑽在懷中時那記憶猶新的觸感,我鼻間一熱,下一刻只覺得更惱怒了。
便又想到眼下沒了那殺千刀的羅秀才,本侯尚且還有一人可以問難;那便是話本送去版印的當日還來侯府同我一道去會了花想樓、卻沒有將那書肆跑腿的攔下,只待看他兄長笑話的崇賢弟。
於是我又氣勢洶洶地揣著話本奔出侯府,一腳踹開御史府大門,找那分別已有足足六個時辰的崇賢弟算賬了。
奔進御史府的時候天高氣朗,看日頭應是未及巳時,府中僅幾個侍人在庭院中灑掃,見是極樂侯來尋他們的少爺,便也會意地指了指西頭的竹園,恰省去了我四處找尋的功夫。
奔到那竹園中乘涼的小亭時,崇少正背對著我站在一眼青青的池邊,不知是在欣賞那水中鳶尾,還是純粹地放空發呆。
“……賢弟。”我在他背後陰森森地喚了一句。
崇少聞言便轉過身來,一張水靈的小臉雖俊秀依然,卻頂著兩個淡淡的黑眼圈,一看便知是昨晚未曾入睡。
他見來人是我,便面容沉靜地走到石桌邊坐下,將那茶具一一鋪開來,倒了一杯尚在嫋嫋飄著熱汽的香茗在我面前,道:“來得正好,愚弟正有一事想要知會晟鳴兄。”
“……”
我看著他,打算問責的話被硬生生憋回去,直覺下面會聽到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畢竟尚在侯府中禁足的那些日崇賢弟雖也經常來跟我報告京中的種種新聞,不論好壞都是一副喟嘆憂愁的模樣,可我還從未見過他這般鄭重其事的神色,氣勢頓時消減了不少。末了也只得坐到他面前,捧起茶道:
“什麼事?”
崇少低著頭,似乎在琢磨著自己的遣詞用句,然後凝眉道:“愚弟不才,已於昨夜……有了意中人。”
我身形一顫,一口熱茶噴到了對面的賢弟臉上。
……
看著眼前從袖中掏出手帕,依然淡定地擦拭著面上茶水的崇賢弟,我頭一回覺得這與本侯相知十六年的御史公子竟如此陌生。
想不到昨晚還在同我一道借酒消愁,捧著一顆徹底破碎的少年真心鬱鬱寡歡,卻在一夜之間覓得了新的心上人,且照這嚴肅的口吻看來,還不是那等只打算贖了做妾便罷的花街良人,而是切切實實的意中人。
可憐我這崇賢弟還年少未曾風流過,一顆心便不知被哪個幸運如斯的姑娘摘了去,想必日後便是修身養性,仍去混跡花街尋覓良人的曠夫怕是隻有本侯一個了。
不過這般從驪珠兒的陰影裡走出來也是好的,能被崇少相中的姑娘想必不會是那等只會追在蕭濃情身後到處跑的庸脂俗粉。便也終是擦了擦嘴,鎮定下來道:“哦?是哪位佳人?”
崇少託著下巴似在想入非非,聞言便微紅著臉道:
“兵部左侍郎,徐起潭。”
……
……
我抬頭看天,今日風和日麗、碧空萬里,不似有下一刻便會降下個驚雷將本侯劈死的模樣。
於是喝了口茶平靜道:“賢弟啊,雖然愚兄並不會對你的意中人多加置喙,可或多或少也知道……朝廷命官,可都是男人吧。”
“我知道。”崇少眸光微閃,眼神十分堅定,“卻又有何不可?”
便將昨晚那俏公子落難枯樹林,美侍郎施救成佳緣的故事繪聲繪色地跟我講述了一遍,末了還撐著自己那高溫到險些燒著的雙頰,眼角依稀閃爍著感動的淚光,顯然已是這輩子非他不可的模樣。
“……”一日之內接連遭受到重重的致命打擊,我又不由自主地探向自己的人中,心態卻已是平和了許多。
雖然當時我不在場,不曉得這本應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如何就擦出了火花,只是想到徐侍郎當日在花想樓那對本侯輕佻浮薄的模樣,一顆心便滋滋地冒著涼煙,只覺得自己斷不可將賢弟交給這樣的人。
不免霍然起身,走到崇賢弟身邊扶住他的雙肩,深吸了一口氣直視著他道:“賢弟且聽愚兄說兩句,這徐侍郎確乎一表人才不假,然而他、他……”
我憋悶良久,總算是吼了出來:“他是個斷袖啊!!”
“什麼?”崇少嚇了一跳,“起潭他是斷袖?!”
我點點頭,蹙起眉來閉上雙眼,又朝他沉痛地點點頭。
崇少聞言心神恍惚,似乎也承受不來這般打擊;卻也並沒有問我是從何處得知,顯然還是對本竹馬十足信任。他站起身來在石桌邊徘徊良久,伸指輕撫在自己蹙緊的眉心,半晌又終是緩緩放下,恢復了先前那般堅定的眼神:
“……罷了,人無完人,即便起潭是個斷袖,我也一樣中意他。”
我木著臉看自己的賢弟,心中早已咆哮著氣成了肺魚。
雖然覺得我與崇少這番對話哪裡聽起來怪怪的,不過此時卻也著實沒功夫去細想了。“行,那就隨你的便吧。”我起身看著他涼涼道,“不過不是愚兄非要潑你冷水,你自個兒倒是戀得明白,沒準兒人家徐侍郎根本就沒把你往心裡去呢?”
崇少頓了一下,雙眼又不知飄忽著看向了哪裡,低聲道:
“晟鳴兄說得在理……因而我決定了,一會兒便去找他告白這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