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下)
再入仕 前夫離婚吧 女東家 淑女難惹 鐵齒紅顏 末世崛起 夏日品茗 殘顏 遺失的青春 杉杉來吃之婚後生活
第七十六章(下)
瓔甯越說越激動,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竟是生生的握碎那茶杯。 既然她已經點破我是在試探,那我也就不再拐彎抹角,該問清楚的總要問清楚,也好過死的糊塗:“浩仁的帖子,是你給的?”
“帖子?”瓔甯怔怔的看著我,好半天才笑了笑:“那玩意,還用我安排嗎?圓通書局為了做好人各大酒樓妓院的掌櫃都有送,就是為了讓他們代以宣傳。 右賢王妃愛書如命,這可是近期天都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呢。 所有書局的老闆都知道,只怕帖子老早就送到府上,不過是被人扣下了而已。 ”
這人是誰……不用再想,阿塵一定是怕我得了訊息自己跑出去才攔下了帖子,幾本破書在他眼中自然比不上我的安危。 只是沒想到陰錯陽差的讓傲藍從懷浩仁那邊得了帖子。 這樣看來,還是我自己作繭自縛了。 家裡下人風風火火的整理書庫,倒是讓她得了這麼個機會。
“包子鋪的老闆也是你收買的?”想起那三個躺在地上的侍衛,心底不禁泛起一陣寒意,幸好我們倆沒吃。
“哦!那個啊,”瓔甯取了個新的茶杯,手指輕輕在邊緣處打轉:“那個倒是,只是開始時不太順利,差點讓這位小哥給壞了好事呢。 ”
傲藍被瓔甯一瞥,哆嗦了一下,往我身後躲了躲。
“什麼意思?”我側了側身擋住她的視線,瓔甯見了。 滿懷深意地一笑:“你倒是心疼他,連看都不肯讓人看呢。 ”
“我家傲藍自小養在家裡,沒見過什麼風雨,自然禁不住郡主那勾魂的一瞥。 ”
“哼!你少來侮辱我,你跟他之間不清不楚的,就連王府的下人都知道了呢。 又有什麼資格來說我?”她見我瞟了一眼立在一邊的敖成,得意的笑了笑:“怎麼?怕我在你府裡也安了眼線?放心。 我看上的男人怎麼會那麼不濟?叔虞是多精明地一個人,就連跟了他這許多年的敖成都被他識破。 差點就要打入大牢呢。 我想……留著他大概是要引我出來吧。 你看,我多乖,叔虞要我出來,我便出來了。 ”
她笑得開懷,我卻聽地渾身冒冷汗。 這些事情阿塵都沒跟我說過……雖然說了也什麼用吧,可提前做做心理準備也是好的嘛。
“說起來,這都是拜你所賜呢。 要不是你認出我的珠花,敖成又怎麼會暴lou?你不知道要在叔虞身邊安個眼線有多難。 ”瓔甯隨手抽了敖成腰間的彎刀,狀似無意的反手一劃。 敖成悶哼一聲,眼見著他的一根手指掉落在地上,血山泉般叮叮咚咚流了出來。
瓔甯皺著眉頭嘟囔了句:“廢物!”後小心翼翼的挪了兩步,避開那血泊。
“對了!”她忽然一拍手,小孩子一般天真地笑著:“你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我正被剛才的景象嚇得出聲,她這一拍一笑。 倒是驚醒了我,眼前的斷指與那日的斷手漸漸重合:“就知道是你!那丫鬟惹著你什麼了?你要那樣對她?”
她‘哼’了一聲,捋了捋耳邊的碎髮:“誰讓她要碰我的叔虞?”
我打了個冷戰:“不過是碰了一下。 ”
“我不許我不許!你也好她也好,誰也不許碰!”她的臉突然扭曲成了一個很詭異地表情,走到床前一手撐在**輕輕的說:“你知道嗎?你身邊這小男娼真是跟你一樣麻煩,明明有他喜歡的東西。 卻非要跟一堆人擠著去買你喜歡的奶皮子。 害得我還得讓人故意撞掉他懷裡的東西,麻煩死了!那包子可是我特意加了好料的,不嚐嚐,還真是對不住我呢,你想想,這粉紅地床帳,舞動的輕紗,叔虞一進來便見到你們兩個光著身子在**滾作一團,任是誰拉也拉不開,那將是多美的一番景緻?”瓔甯的手輕輕順著掛在床帳上的流蘇。 雙眼出神。
“瘋子!”我啐道。
她怔怔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呢喃:“瘋子?是說我嗎?”說著說著眼神突然變得狠絕,舉起手中的刀就刺向我身後的傲藍:“居然敢罵我!你這個娼婦。 今日我便宰了你們這對jian夫**婦!”
電光火石之間我一把推開傲藍,反手握住刀身。 鋼鐵切入身體的一霎那是刺骨地冰冷,緊接著便是燒一般地火熱。
傲藍驚叫著抱住我,瓔甯好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一樣,只是歪著頭看著自己的手,半晌突然向後一退,帶出刀身地同時,血噴了她一身。
我死死的按住傷口,除了猛力的吸氣,再做不了別的動作。
“我改變主意了。 ”瓔甯笑嘻嘻的看著我,眼眸中滿是狂亂:“我們來玩個遊戲!我的人會把你們送到一個地方,然後你來跑,我來追。 給你們一個時辰,若是你們逃得掉便算你們贏,如何?”
“我有的選嗎?”虛弱的回了一句,緊緊的握住傲藍的手,看了他一眼。 也許是我眼中的平靜感染了傲藍,他稍稍安靜了些,只是抱著我的手還在顫抖。
之後便是帶著香甜氣味的手帕和無邊的黑暗,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居然是那片滿是紫花苜蓿的原野,環顧四周卻找不到天都城,也不知被帶離了多遠。 昨天阿塵帶我來時,我都縮在斗篷裡,並未看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只是記得當時他策馬跑了不過就兩刻鐘不到,想來離著天都應該不遠。 只是茫茫草原,沒有標示……又怎麼認路?
然後就是漫無邊際的逃亡,腹間的傷口讓我跑不快,起初是傲藍扶著我走,到了後來就變做他揹著我走。 最後便是初時那樣……就算他揹著……我也走不了了。
現在就連kao坐在樹幹上都成了奢望,我側躺著,把身上帶著的東西都掏了出來,抖在地上:楚雲天送我的白玉佩、我在鬼侯時買的綠檀木約指、一個小瓷瓶、一點碎銀子、幾張銀票,就是沒有救急用的傷藥。 慘笑一聲,真是天要絕我。 又翻了翻,突然想起那瓷瓶裡面裝得是當初離開攬蒼院時外公給藥丸:望鄉。 開啟瓷瓶,血紅色的小藥丸應聲滾落掌間,晶瑩剔透,就好像阿塵賈哈上那隻玄狐的眼睛,活的一般。
一想到阿塵,手上的藥丸忽然變得滾燙。 不能吃!不吃,我還可以撐一段時間,吃了……什麼就都完了,一想起那張在風揚起的碎髮間悲傷的臉,心間就帶起一股絞痛,甚至勝過腹部那火燒般的傷口。 我怎麼能……我怎麼捨得讓他傷心?我的阿塵……
地面漸漸有了震動,有幾個人……或者說幾個騎馬的人向這邊過來了。 我儘量快速的那隻白玉佩埋在樹下的浮土中,把碎銀子收在袖間,再把那約指小心的貼在胸口處收好後,才死死的握緊那瓷瓶,靜待著那幫人的kao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