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四章(shang)

第七十四章(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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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shang)

這兩人不能說跟我毫無關係:一個是疑似與我丈夫有染的女人,一個是硬拉著說我今生註定是他的女人的男人。 不過只看了幾眼,我的注意力便被那個騎在黑馬上的身影給吸引了過去。 人群密集的地方不可以縱馬,阿塵只是拉著韁繩悠閒自得的坐在上面,兜帽下溢位幾縷銀白的髮絲隨著他的身體輕柔的晃動。

瓔甯郡主停住了,白丹澤仁也停住了,我託著腮看著阿塵漸漸走到那兩人面前。雖然是背對著我,可是從瓔甯僵硬的肩膀線條,微微顫抖的身姿我也能感受到她的激動,想象得出那熱烈的視線是如何膠著在阿塵的身上。

大概是感受到我的視線,阿塵行到門口的時候抬頭看了我一眼,嫣然一笑。 我本想回他一個,只是緊隨而來的便是瓔甯郡主陰沉冰冷的視線,不知是因為阿塵就在近前,還是因為處於大庭廣眾下,她這次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表示。 我面無表情的回了她一眼,見到阿塵把馬交給迎出來的店小二之後直接閃過她進到樓裡,便也退了回來。

那邊的懷浩仁伸了個懶腰:“三叔來了?”

“你倒是機靈。 ”我嘖嘖稱奇的看著已經減少一半的賬本:“看的真快。 ”

他老氣橫修的垂了垂肩膀:“秋掌櫃做事細心,他捋過的賬看起來比較輕鬆。 ”

我‘哦’了一聲,聽到阿塵的腳步聲已經近到門口。 便走了過去,剛好趕上他進門。 伸手接過他拖下地斗篷,說了句:“回來啦。 ”我從不認為那種在門口迎接自己丈夫、幫他們拖掉外衣、接過他們公事包的女人便是有奴性的,這應該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東西。 在他忙碌了一天之後接過他的公事包,就好像接過壓在他身上的壓力一樣,不過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 只是阿塵現在沒有公事包,就順手取了他地斗篷。 我沒覺得這應該是下人做得事情。 阿塵也自然到彷彿我已經這樣做過千萬次一樣,攬過我的腰。 順便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回來了。 ”

“別鬧,浩仁看著呢。 ”推了他一把,轉身把衣服掛好。

“有什麼關係?反正又不是咱們兒子。 ”阿塵無所謂地說道,坐到桌前倒了杯茶,隨手翻了翻賬本。

……原來,不是自己的,所以教壞了沒關係。 我看著懷浩仁翻了個白眼。 挑了一本賬簿遞到阿塵面前:“三叔,前些天的暴風雪中死了些牛羊,馬匹倒是還好,只是有兩個牧馬的家奴在暴風中失蹤了,至今還沒找到。 翔天樓這一季的因為節慶的關係,盈利翻了三倍,補了牲畜的缺之後尚有盈餘,二叔那邊地開支又增加了。 據說是……又多了幾個女人……四叔……四叔那邊因為要招待白狄和長狄的來使,宮裡的支出似乎又擴大不少,不過……”

阿塵一抬手:“宮裡的支出你別管,你二叔和四叔會想法子讓那幫大臣吐出錢來,咱們的錢可不是用來養那幫廢物的,總之你守好你四叔的產業。 誰要、也不給,你四叔也一樣!哼,每次弄不到錢就自己倒貼,他也就這點本事。 ”

懷老四這個皇上當得可……真窩囊!我在心裡小小的同情了他一把,看到阿塵朝著我招手,便走了過去:“幹嘛?”

他伸手拽下肩上地賈哈硬塞到我手裡,左肩向前探了探:“給我戴上。 ”

我無語的垮了肩膀,這傢伙還記著這點事情!乖乖的幫他把賈哈扣到肩上,順便理了理被他捏亂的狐毛,小聲嘟囔了句:“小氣。 ”

“嗯?”阿塵挑了挑眉。

我趕忙很狗腿的笑道:“忙了一上午。 餓了吧?咱們叫點吃的?”

“三嬸!我也忙了一上午。 怎麼不見你問我餓不餓?”懷浩仁不滿地叫道。

我瞟了他一眼:“這怎麼能一樣?”

“怎……怎麼不一樣?”小傢伙委屈的看著我。

“當然不一樣。 ”阿塵理所當然的接過話來:“你三叔我人高馬大,自然比你餓的快。 ”

可憐的小豆丁張了張嘴想要反駁。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之後只好扁扁嘴,以沉默來抗議。

阿塵叫人進來收拾了桌子,等菜的空當我向他問起這屋裡的擺設:“你怎麼盡找這種東西?”

“你喜歡?”他的眼神亮了亮。

“談不上,沒什麼感覺。 就是覺著滿屋子都是,有些彆扭。 ”我發現懷浩仁鼻頭上有一點不知什麼時候濺上去的墨,拉過他的袖子用力地幫他擦了擦。 回過身地同時,錯過了阿塵暗淡了的眼神。

“我知道!”小豆丁帶著些鼻音叫道:“三叔一定是因為之前不太能見到三嬸,所以乾脆弄了一屋子這東西,以解相思之苦。 ”

我地臉騰的一下火燒似的紅了……

“還算你小子聰明,”阿塵戲謔的說:“賞你下午放假,我跟你二叔說了,讓他帶你出去玩。 ”

“我都這麼大了,不用二叔帶……何況,每次他都把我丟到一邊,追著女人就跑了。 ”懷浩仁不滿的抱怨。

“就是就是,你二哥一看見女人就走不動道,怎麼能讓他帶浩仁出去?”我趕忙轉移話題,生怕他們又繞回去。

“這次不會。 ”阿塵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破破舊舊、染著土黃色,乍一看還以為是哪裡的出土文物。 他從裡面掏出幾張銀票放到桌上:“拿著,省的你二叔丟下你的時候沒錢付賬。 ”

吃過午飯,阿塵帶著我先走,留小豆丁一個人在翔天樓等懷仲卿。 臨出門前懷浩仁可憐兮兮的趴在桌子上,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目送我們離開。 那表情就好像被拋棄的小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主人走掉一樣,讓我心裡一陣彆扭,拉了拉阿塵:“咱們不能帶上他嗎?回頭再讓二哥帶他出去玩。 ”

阿塵看了我一眼,頗有些受了委屈的味道:“娃娃,你就這麼不願意跟我單獨出去?”

呃……好吧,就算我錯好了。

經過二樓時,見到樓梯附近的一個雅間門口守著兩個彪形大漢,正是方才跟在瓔甯和白丹澤仁身後的侍衛。 從虛掩的門縫裡隱隱約約傳出他們兩人的聲音,我抬頭看了看阿塵,發現他幾不可見的側了側耳朵。 那兩個守衛見我們頓了一下,馬上警覺的瞪了過來。 不過也就只是頓了一下,阿塵便拉著我走了過去。 直到出了大門、上了馬,我才窩在阿塵懷裡輕聲的問了句:“他們剛才說了什麼?”

阿塵微微蹙著眉,好像也在尋思那兩人剛才的話,眼神有些飄忽:“那姓白的對那女人說‘這樣做似乎不太好。 ’那女人回了句‘怕什麼,一個下人而已。 ’……也許只是那女人發瘋,罰了宮裡的下人,我回頭讓人查查。 ”

我‘哦’了一聲,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kao的更舒服一點:“白丹澤仁……看起來認識瓔甯,他也是白狄人?”

阿塵搖了搖頭:“不清楚,沒聽過這個名字。 不過既然認識那女人,那在白狄應該有些地位,讓老二一查就清楚了。 ”說完低下頭緊了緊斗篷。

我有些憋悶的往外掙了掙:“別裹那麼緊,會熱的。 ”

“一會跑起來就該冷了。 你身子不好,要注意點。 ”阿塵不顧我的抗議,執意把我往他斗篷裡面裹。

“我哪裡身子不好了?打從來了之後都沒生過病的!”三月中下旬,典型的北方早春,早晚寒涼,中午日頭卻有些毒辣,才跟他懷裡折騰了這麼幾下,我已經有些微微出汗了。

“是誰在商都的時候動不動就發燒?最後還是讓我背出來的?”阿塵挑著眉,見我額頭冒了細汗,更是不相讓。

我咬牙切齒的停下動作:“那到底是誰害的!?”

他聳了聳肩,抖了下韁繩:“誰害的?我怎麼會知道?”

……算、算你狠!掙不開又說不過,只好乖乖的坐好,lou出兩隻眼睛打量四周。 大概是慶典就要到了,街上的行人更多,熙熙攘攘、張袖遮天。 微風輕輕拂過,街景飛快的在豔陽高照的明媚與灰暗的陰影中變換著,節奏鮮明又歡快,讓人忍不住嘴角向上揚起。

我拉拉阿塵的袖子:“咱們是要出城嗎?不在城裡逛逛?”

“回來再逛。 ”言語間已經出了城門,阿塵一隻手摟上我的腰,說了句:“抱緊了,要走咯。 ”說罷也不等我反映,便發了一個高亢嘹亮的呼聲,雙腿一夾馬腹,飛快的賓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