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最終卷 第九十八章(下)

最終卷 第九十八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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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卷 第九十八章(下)

我這個人其實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當下的時候別人一說什麼,很容易就會順著那人的想法或者說法去做,事後卻又經常後悔,總想著當時應該這樣那樣才對。 就像現在,我瞟了一眼顧青的側影,就覺得剛才應該再堅持一下,死活都不來就好了。 他們總不會堂而皇之的把我打暈了拖走吧。

現在倒好,八成要看到什麼不想看的東西了。 我扭了頭正想轉身,小柔突然問道:“少夫人,跟少爺在一塊的那個女人是誰?”

……算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要闖,顧青,你要是真跟那個嫻雅有私情,可不要怪我休了你!雖然……這地獄貌似也不是你想闖的。

“你去門口守著,要是看見有人過來,就大叫救命。 ”最好不要讓小柔看到之後的事情,真的也好,假的也好,總之這種事情還是少一個人知道比較好。

小柔雖然有些不解,不過看了看我的臉色,大概也知道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多言的好,於是乖乖的跑到門口,守著去了。

我重又看向外面,影影綽綽的林子裡散發著清雅的淡香,我這是才發現,面前的竟是一片梅林。 哼……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就讓我們來看看,究竟是我的雪白,還是你的梅香。

因為隔著一段距離,只能隱約的聽到一點人聲。 不過皎月再加上映雪地效果,他們的動作和大致表情還是可以分辨清楚。

我看著那兩人起初只是面對面的說話。 那個女人因為背對月光,我看不清楚她的臉,只覺得看那側臉似乎應該是嫻雅。 兩人說了一會,那女人似乎有些氣悶的轉過身,單手搭在一條梅枝上……果然是嫻雅。

到這裡為止兩人都還算守禮,顧青雖沒有恭謹的垂頭,卻也只是落落大方的站在那裡。 兩人之間隔著大半步地距離。 嫻雅微微垂側了頭,柔柔的月光灑在她地臉上。 暈染開了她的明豔,勾勒出一張如夢似幻般的臉,就連在隔著這麼遠的我眼中,那都是一副令人驚豔的絕世畫作,又何況是近在她眼前的顧青呢。

顧青果然抬了抬手,不過也只是抬了抬,就又放了下去。 張了張嘴。 也不知道說了句什麼。 嫻雅咬著脣回了一句,顧青搖了搖頭。 只瞬間,嫻雅的手便順著那梅枝用力地甩了下來,梅枝亂顫、殘破的梅花瓣哀泣著在冷寂的月光中飛舞飄零。

顧青似乎受了觸動,略微往前走了一步。 嫻雅猛地回身叫了幾句,顧青便躑躅在原地,他略微低了一下頭,嘴動了動。 嫻雅就瘋了一般的搖著頭,她髮間的金釵在月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只那麼幾下,就刺得我不得不眯上眼睛。 然後就是俗的不能再俗的戲碼了,嫻雅一下子撲過去吻上顧青,我看到顧青雙手搭在嫻雅肩膀上。 只是隔得太遠,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要推開她,還是要攬過去……不想再看下去,只好問了守在門口地小柔一句:“還沒有人來麼?”

之後把我和小桃放出來的是不久之後到了院門口的巡邏守衛,要不是小柔叫的大聲,那一隊人八成還就真那麼走過去了……不過終歸……還是出來了。 我囑咐小柔說今天晚上的事情對誰都要說是我帶著她出門散步,走著走著就進到這間偏殿來了,那門也是被風颳上的……反正這種皇宮內院最不缺地就是奇聞異事,多我這一樁也不多。 我只是不想在跟小三商量之前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

幸好我和小柔都不是路痴,順著來時的路找回了原來的地方。 回席之後。 我推說實在是不舒服。 便提前退席了。 小三摸著我的手,有些擔憂的說:“怎麼著麼涼?”我朝她笑了一下:“沒什麼。 風大了些而已。 ”趁著她非要送我幾步的空擋,壓低了聲音說:“你這兩天別出門,我去找你。 ”小三心知有什麼不對勁,只是不著痕跡的點了下頭之後又教訓了我兩句,便又回到那個宴客的大廳。

回了家裡,我讓小柔點了燈,便遣了她下去,吩咐她跟小桃就不用伺候了。 小桃本想問問今日宴會熱不熱鬧,可就算粗線條的她也發覺到氣氛不對勁,終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我一個人坐在房裡沉思,是誰要處心積慮的要我看到這些?又是為了什麼?嫻雅麼?她想讓我知道她跟顧青地感情,好自動退出?確實,以顧青地脾氣,若真是逼急了他,撂挑子不幹都是有可能的。 若是嫻雅想要嫁過來,從我這邊下手,倒是正確地。 可她怎麼就知道我會放手?她也是女人,應該明白,就算我不愛顧青,但在已經嫁了他的情況下,除非發生什麼令我心灰意冷到極點的事情,否則我是不會放手的。 別說是一個吻,就是抓到她跟顧青滾在**,我也不見得會放手……

或者是因為這個時代的女人承受能力比較低?但理應只有丈夫休妻,妻子自請下堂……難……很難。 這樣看來,不管是不是嫻雅,都是一個對我有一定了解的人才會選擇這種方式來讓我退出,而且今天那個秦王似乎也知道將要發生的事情……

或者那個身處暗處的人只是想要我跟顧青鬧一下嗎?是為了點他?還是為了點我?

罷了,就如他們所願好了,反正嫻雅的事情總要說開,若真是……若真是……

“怎麼不點燈?”

眼前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的我雙眼一陣酸澀,忍不住就有些熱淚盈眶。 為什麼?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要這樣?當初不是說好了麼?就算沒有愛,也要平靜和諧的過一輩子?心中那個埋了十幾年的火種,那個從上輩子就帶下來的疑問,似乎一瞬間被撫掉了掩蓋在上面的死灰,黑硬的外殼中心那一點熱燙的亮紅隨著眼前顧青手中的燭火忽的一下又燃燒了起來。

我抬頭看著正在解衣服的顧青,由於小柔她們都被我支下去了,他只好親力親為,解到一半,見我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也不說話,不禁有些猶疑的問道:“怎麼了?今個散席的時候碰上三丫頭,說你不舒服就先回來了。 著涼了嗎?有沒有叫大夫過來看看?”

他好不容易跟釦子奮戰完畢,只著了中衣走過來探了探我額頭的溫度。 我側了下臉,躲開他的手:“長空,我們改天也在院子裡種些梅樹吧。 ”

“梅樹?”顧青皺了皺眉頭:“好端端的怎麼想要種梅樹?”

“……長空,我應該和你說過吧,如果你有了心上人,便和我說,我可以放手的。 ”我所答非所問的說道。

顧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樹兒,你是不是……”

“那麼,你有麼?心裡。 ”我問的很是認真,認真到連面色不予的顧青似乎也開始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好一會,他才鄭重的點了下頭:“有的。 ”

我解拖般的笑了笑,對一直守在外面不敢進來的小柔叫道:“小柔,取筆墨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