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十二章(下)

第八十二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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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下)

手上有活,身邊又有阿塵陪著,腦子滿滿的,也就不太常想到時間的問題。 而且最近身體似乎也沒有什麼不適,精神也還好。 可漸漸的就發現,我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甚至做著做著針線活就睡著了,嚇得阿塵急急忙忙的從我手中取走針,生怕我扎到自己。 要不是我執意堅持,他恐怕連這個荷包也不肯讓我做完。

我想……我的時間怕是要用完了。 這藥倒還真是仁慈,睡著睡著就走了,真是安樂。

滿意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成品:深棕色的錦緞上繡著薑黃色的纏枝蓮,那線中還混著細細的銀線,略一變幻角度,就會有光華閃過,貴氣又不搶眼。 叫了阿塵過來在他腰上比了比,砸吧了砸吧嘴,有些為難的說:“好是好,就是不配你的紅衣服。 ”

阿塵笑著取了過來:“什麼配不配的,又不掛在外面給別人看。 ”說罷取出懷中的舊荷包,口對口,一股腦的把東西倒了進去,八成是點碎銀子,叮叮噹噹的甚是好聽。 弄完把新荷包放到懷裡,卻又對著舊的出神。

我知道他心裡不捨的,可那畢竟……是捱過死氣的東西,又是有著那麼不美好的回憶,我自然是不願意他再拿著。 抬手在那布面上輕輕的摩挲,它隨著我們並沒有多久,卻見證了我與阿塵最慘烈的一段記憶:“燒了吧。 ”

阿塵沉默了很久,終是點了點頭:“也好。 如今有你在,也就用不到它了。 ”

當天晚上,我睡了有史以來最舒服的一覺,純黑地,什麼也沒有,閉眼與睜眼之間仿若只有一瞬。 卻看到阿塵一臉急色的坐在床頭,有些疑惑:“出什麼事情了?”

“你醒了!”阿塵焦急的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啊。 ”我坐起身子。 活動了一下,示意自己狀態良好:“到底怎麼了?”

“你睡了好久。 我怎麼都叫不醒你。 ”阿塵探出手來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又看我面色紅潤,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我嗤笑道:“不就是睡的久了點,也虧得你這麼緊張。 ”

“不是久了點,是很久!都大半天了,叫你也不應,沒見你睡的這麼死過。 ”阿塵抱怨道:“一會御醫來了。 你好好讓他看看,別是之前的傷落下了什麼病根。 ”

我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識地不想讓阿塵知道我不久人世的訊息。 在我心中,最好是有一天我kao在他身邊一覺睡了過去。 聽他說一會御醫回來,便推拖道:“什麼大不了地,還勞動御醫來看,你也不怕人家笑話。 ”

“管他們這麼多。 老四那宮裡養的唯一有用的也就是那幫子長鬍子老頭了。 ”阿塵微嗤,那樣子極是看不上懷季野手下的人。

我怕他生疑。 不好過多的推拒。 不一會,御醫來了,果然是個花白鬍子的老頭。 阿塵很隨意的請他進來,面上有些慵懶,倒也不失體統。 可等那老御醫揹著他為我診脈地時候,他卻在人家背後做了個捋鬍子的動作。 又擠了擠眉毛,意思就是:看,怎麼樣,是個長鬍子老頭吧?

我對著人家,總不好笑,只得忍著,拿眼睛白阿塵。 那御醫捋著鬍子沉吟,半晌不說話,動作間與阿塵方才頗為神似,我一下沒忍住。 破功了。 他才如夢方醒般轉過身去與阿塵對話。

阿塵在老御醫轉身的同時就恢復到一開始那種有些慵懶又威嚴的表情,時不時的點點頭。 那老御醫搖了搖頭,阿塵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嚴肅的追問了幾句,那老頭還是搖頭,他就有點急了。 最後還是那御醫又說了幾句,他才算是沒有當場爆發,可臉色也不如初時輕鬆,只叫了下人送那老御醫出去。

“說了什麼?”我提心吊膽的問了句,他們剛才嘰嘰咕咕地說的都是鬼方語,我什麼也聽不懂。

阿塵神色古怪的看著我,害得我一度以為他都知道了,最後卻只是說:“只說你脈象很怪,時斷時續,卻又看不出所以然。 身子倒是有些虛,別的,問什麼他都說不知道,還自己一個勁的在那邊‘奇怪,奇怪’的。 ”

心輕飄飄地沉了回去,我鬆垮垮的笑笑:“都說了沒什麼了,可能就是身子虛,前些日子又有些累著了,所以才睡的死。 ”

阿塵似乎還是有些不信,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明天再讓老四換個人來瞧瞧。 ”

我心知他已經覺著不對,與其跟他對著幹,不如讓順著他,望鄉本就是花家祕方,想來這赤狄應該沒什麼人會知道。

第二日,白鬍子御醫沒來,懷伯成倒是帶著懷浩仁來了。 幾日不見懷浩仁似乎長高了一點點,我對他說了之後,小傢伙高興的眉開眼笑,我在他笑得眼睛都快變成一條縫的時候,一手撐在他頭頂,冒了句:“高是高了些,只不過你的頭頂似乎看起來沒什麼變化啊。 ”

小傢伙漲的滿臉通紅,幾次張嘴想要反駁,卻又說不出什麼,最後一甩頭,不理我了。

懷伯成似乎對他兒子有意的忽視,從進門到現在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剛和阿塵說完話,便轉過來對我說道:“聽老三說,弟妹最近身子不痛快?”

……再次為懷伯成‘奇妙’的漢話無語一下,身子不痛快……應該是身子不爽快吧……

“身子很好,不過就是睡地多了點。 ”

“可否容我割個脈?”懷伯成問地認真,我含在嘴裡的一口茶卻差點噴了出來。

割個脈……我說大哥,應該是切個脈吧?

阿塵視若無睹,懷浩仁卻是有些忍不住:“爹,是切,不是割。 ”

懷伯成瞟了小豆丁一眼,沒說話。

我見場子有些冷,趕忙伸出手:“大哥,請。 ”……真是汗啊!連著想地話,不就是‘大哥,請割個脈嗎?’…………徹底無語了。

懷伯成不再多言,只認真的診脈,一旁的阿塵看的有些焦急,似乎恨不得鑽到懷伯成的腦子裡去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我邊上的懷浩仁託著腮幫子打了個哈欠,抬手抹了抹眼角。 懷伯成這才撤了手,微皺著眉頭,手指輕輕的在石桌上敲打。

我之前就發現,懷家人的手長的都很好看,骨幹又修長,就連阿塵這種習武的粗人,手指也如琴師般優雅,跟我那雙好似胡蘿蔔般的小手比起來真是好看太多了,真是……不平衡!

我認真的研究究竟是懷伯成的手好看還是阿塵的手好看時,前者終於抬了頭,剛張嘴說了一個‘弟’字,話頭就被阿塵截了過去:“別用漢語,省的說不清。 ”

懷伯成似乎有點不樂意,不過大概是想到阿塵說的確實有點道理,頓了一下,便飛快的用鬼方語說了起來。

雖然什麼都聽不懂,可是懷伯成的鬼方語,說的比我聽到過的所有人都好聽。 有一種特別的韻律,抑揚頓挫著,讓人不自覺的被吸引過去。

我沒能欣賞太久,因為阿塵已經臉色陰沉的看了我好幾眼。 我雖然表面上裝作無事,可心底卻已經是大浪滔天。 這年頭的祭司基本上都是巫醫,從我僅有一次進到懷伯成居所的經驗來看,他對醫藥的研究一定不輸那幫子御醫,而且他的醫學典籍中又多是漢學,可見是對漢家醫藥特別上心,這樣的人若是知道‘望鄉’,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畢竟太叔公在當時的醫學界也算得上是一朵奇葩,若是有相關記載流傳下來,倒也正常。

拳頭越攥越緊,指甲在掌心深深的刻出幾個月牙,想著究竟要不要告訴他。 懷伯成語速不慢,只說了一會,便又轉成漢語說道:“浩仁我帶回去了,他明年娶妻,還是住家裡比較方便。 ”

阿塵點了點頭,送他們爺倆出門,獨留我一人忐忑不安的坐在那裡。 懷浩仁臨走之前遲疑著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說什麼,可最後還是抿了嘴,跟著兩個大人離開了。

不一會,阿塵回來,坐在石凳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不說話。 我看他臉色就知道他多少是知道一些了,也只好靜靜的陪他坐著,生怕一開口就捅了馬蜂窩。 良久,他才抬起頭來,看著我問道:“娃娃,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