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重逢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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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別重逢恩師
一抬手,雲袖飛舞。一張口,開聲擂鼓。
臺上美目清新、白淨非常的小生斜斜站著,與梨園的當家花旦排在一起,竟讓人覺得郎才女貌。譚思麟和金心剛剛認識,舉手投足間沒有那股默契。但這出《紅鸞禧》排了三四天,也堪堪可以稱得上不錯。
“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
“你與我配夫妻洪恩浩大,但願得我夫妻永久永長。”
“哈哈哈……”
“相公,男子漢要鵬程萬里,今乃大比之年,理當進京求取你功名才是。”
這是是譚思麟在南京梨園唱的第一齣戲,來的人不少,他一唱一吟間也沒有怯場,給自己賺足了面子。
劉清辦事非常有效率,他跟梨園的班主談了兩次,就順利地讓譚思麟插進了這一群名角中當個臨時工。然而吳明承今日有事要辦,並不在臺下欣賞,只叫了劉清來給他鎮場子。
他今天是和南京的名旦合作,金心從小學戲,無論是唱腔還是走步造詣都比他高。今天有這麼多人來捧場,算是借了她的名氣。
不過要認真算,還是君安唱的旦要更好。譚思麟是他徒弟,雖然唱的是小生,但教得總不差。譚思麟這一出《紅鸞禧》,算是給自己唱出了一個開門紅。
一曲終了,臺下爆發出陣陣掌聲和叫好聲。譚思麟彎腰謝過,便跟著金心一齊回了後臺。劉清早已等在那裡,手裡掛著他的衣服。
譚思麟換下那身行頭,收拾好了自己,便起身要走。
“金小姐,告辭。”
“譚先生今天這齣戲唱得可真好,我站在上面都要忘了自己該接什麼了。”金心請他留步,說道:“聽說您師承君先生。”
“是。”譚先生點點頭。
“難怪,師父和徒弟都這般出彩。”金心還未卸妝,那上挑眼角、點絳硃紅讓譚思麟看得都不禁讚歎是個美人,“按輩分說,他還是我師叔呢!”
“我師父他……這兩年有沒有回到這裡來唱戲?”
“沒有,聽說他現在不唱了。不過他倒是經常來找我師父敘敘舊,喝喝茶。”金心指了指被她穿在身上的那身戲服,“這還是他兩年前送給我的,我已經好久沒看到師叔了,他去哪兒了?”
譚思麟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而金心也沒有多問,聊了幾句便送他出門。
其實君安現在在哪,他們全都不知道,就連吳明承也找不到一丁點兒訊息。人在愛情的漩渦中掙扎時,腦子就會不夠用,難怪吳明承提出要用他作魚餌來釣君安現身。
吳宅裡燈火通明,大概是吳明承已經回來了。譚思麟一下車,管家李伯就拉開了大門請他進去。
吳明承坐在沙發上,似乎喝了一點醉,整個人癱在上邊沒有動彈,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吳將軍。”
“嗯?你回來了。”吳明承被拉回思緒,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說道:“怎麼樣?今天這齣戲唱的如何?”
“不錯。”
“你說不錯,就是不錯了。”吳明承點頭,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封信,遞給在他旁邊坐下的譚思麟,“重慶來的。”
重慶來的,不是餘毅便是春嬌!譚思麟著急地取出信紙,差點把信封都給撕裂了。紙上密密麻麻的兩頁,全是講他如何思念自己,如果愛戀自己,還有……
譚思麟越看越覺得臊得慌,這個餘毅不愧是當土匪的,真的是什麼都敢說。
他看了一半就把信折回去,準備等回房裡再看。吳明承見他這副樣子,便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從另一邊的口袋裡又拿了一封信給他。
這下譚思麟明白了,原來信有兩封。一封是餘毅寫的,有關於兩個人之間的私密情話。另外一
封也是餘毅寫的,卻是重慶的現狀,狂風寨的情況,和眾人的生活。
吳明承搖搖頭走了,直說年輕人太多花樣了,讓譚思麟一頓氣悶。
餘毅那封“情信”被壓在枕頭底下,譚思麟洗了澡,靠在床頭仔細閱讀另外一封。信上提到了重慶如今的局勢,譚思麟才知道,那座城在以最快的速度發生著變化。
儘管南京這邊的大力干預,可是上頭剿匪的命令並沒有被停下,林金山真的在暗暗糾集兵力,準備將狂風寨那一窩土匪給一網打盡了。
現在那位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何時不再坐高位了,何時就是吳明承他們煩惱的日子了。
譚思麟在南京過得安逸,雖然常常思及重慶城的人與事,但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一晃過去半個月,他也在梨園唱個十天的戲,君安有沒有發現他,那就是他們一直在猜測的事情。
這夜吳明承去聽了譚思麟的戲回來,坐在大廳裡和他討論著重慶的事情。忽然李伯匆匆忙忙地從房裡出來,手一伸就拉開了大門。
吳明承剛想問問發生了什麼事,一抬頭便怔住了。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你綁了我不夠,現在還要綁我徒弟,我怎麼能不回來?”
君安站在玄關處,一身得體的黑西裝,和兩年前並沒有什麼兩樣。譚思麟一時坐著不敢動彈,這是久別重逢的欣喜,也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陌生。
吳明承起身,慢慢地靠近他,問道:“如果他不在這裡,你會回來嗎?”
廳裡一陣靜謐,譚思麟連喘口氣都不敢,生怕驚到了這四目相對地兩人。君安沒有回答,但吳明承已經覺得不重要,他把人摟進自己懷裡,不讓他有一絲逃離的機會。
“我說過,你只要再踏進這個門一步,這輩子就再也不能離開我了。”
他到底離開了多久,譚思麟不知道,也不會去問。對於他來說,能夠再次見到他師父,便是再好不過了。
李伯已經悄悄退下,譚思麟也不好意思多作停留,只能慢慢地回到樓上那間原本屬於他師父的屋子。他儘量放慢腳步不要打擾到他們,卻在踏上樓梯之前看見君安對他點了點頭。
樓下那對久別重逢的眷侶不知道還要再糾纏多久,譚思麟洗了澡,坐在柔軟的大**看著君安的相片發呆。在記憶中,他的師父總是那樣的清冷,不喜歡話多的人,久而久之,為了討好君安,他也就不會再說太多的話了。
“勸娘子休得要雙淚落下......”
“錯!”
“我與你恩愛妻不肯離去......”
“錯!”君安手裡舉著一根小小的竹子,往他手心裡抽了一下,說道:“我說過多少次了,區區幾個詞一直搞錯,為什麼不用點心去記?”
“我記了,可我就是記不住。”譚思麟抹抹眼淚,帶著哭腔說道。他才十三歲,正是調皮搗蛋的年紀,每天能靜下心來記背這些唱詞已是不易,何況他貪玩,有時候也忘了要向師父交代“功課”了。
君安嘆了一口氣,放下了那打得這個小徒弟每次都哭爹喊孃的細竹片。譚思麟這個年紀剛剛懂事,但也是孩子心性,還不懂得為自己而努力。
他唱旦,徒弟唱小生,本就難教,何況譚思麟有時候極其不聽話,老是怪他太嚴格。就這樣三天打漁兩天晒網,何時能成大器都不知道。
“思麟,師父說過。既然是你決定的事情,便要努力去完成,一點都不能放棄。”
“我沒有放棄。”
“我記得你當初跟我說過,說你要唱小生,不要跟師父一樣唱旦。說一定會每天都背唱詞,都吊嗓子,都唱給師父聽。”君安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把他眼角再次垂下的淚珠拭去,“可是師叔說你把他房裡的故
事話本都給偷走了,還打爛了班主放在院裡的花盆打碎了。你這麼不聽話,我要怎麼懲罰你呢?”
“師父,不要懲罰我,我會乖乖的。”譚思麟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抽抽噎噎地向他認錯。今天的君安實在令他怕到了心裡,面色冷冷地坐著,只要他唱錯一個詞,就打他一次。現在他的小手已經一片通紅,這要換作平時,早就呼天搶地地指責師父不疼他了。
“師父,我不懂。”
“不懂什麼?”
“為什麼要唱戲?”
“為了活下去。”
為了活下去,君安為了活下去,他也是。他們師徒兩個,為了這個簡單卻不容易做到的追求放棄了太多,也堅持了太多。
等譚思麟回過神來時,已到了深夜。門被輕輕敲響,譚思麟以為會是李伯或者小葵,便說了聲進來,沒想到門外站著的,是著一身西式睡衣、頭髮略微凌亂的君安。
他呆呆地望著,一時不知道該幹什麼,坐在**竟覺得全身僵硬不得動彈。
君安管了門進來,他身上的清香隨著腳步的臨近飄至譚思麟鼻梢。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小徒弟的頭髮,說道:“怎麼?連師父都不認識了?”
譚思麟慢慢抬手把他抱住,頭埋在他的懷裡狠狠吸著屬於他師父的味道。“師父......”
“許久沒見了,重慶怎麼樣?春嬌怎麼樣?思宇該長大了吧。”
“都好。”他細細望著君安的眉眼,兩年多以來絲毫沒有改變,他還是他記憶中的恩師。
“你怎麼來的?”
“吳將軍帶我來的。”譚思麟把他讓到**,倆人蓋著同一張被子聊天。這半年來發生的事,他都一字不落地告訴了君安,包括他因為盜取機密被林金山下獄的事情。
“重慶快要亂了。”君安搖搖頭,說道:“我本想讓你遠離這些,政治的事情,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不要牽扯就不要牽扯,沒想到你還是沾上了。”
他們兩個唱戲的,原本可以平平安安地過活,卻沒想到一個惹上了吳明承這個大將軍,一個招上了餘毅那個大土匪。
現在要說亂,是他們想象不到的那種亂。表面看起來平靜得很,其實內裡早就波濤洶湧。接下來的日子,吳明承這個大將軍並不會跟往常那樣過得平靜。說不好聽,如果那位退了,新上任的不管是那個,吳家都是該除去的心頭大患。
“你去了哪裡?吳將軍找了你好久。”
“不過是去幫吳老將軍辦一件事而已。”吳明承已經三十五歲了,早年間他還可以與他父親耗,可是如今的局勢,他那個老父覺得他耗不起了,也就挑明不管他們兩個的事情。只是有一個要求,要君安去幫他辦一件事。
這件事情要辦得好,時間是最重要的,可是又不能被吳明承知道,所以吳家上下除了吳老將軍,就全都以為他君安不辭而別,要逃到天涯海角了。
師徒兩個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久,知道吳明承起夜發現枕邊人又跑了,尋到譚思麟這裡來敲門,才停下了未說完的話語。
“睡吧。”君安摸了摸他的臉,在他右頰落下一吻。他心裡從始至終都把譚思麟當做以前那個撒嬌要糖吃、耍賴不弔嗓子的小孩,一直都沒有意識到,他的徒弟已經長大了,不再需要他這個做師父的保護了。
“師父。”
“嗯?”
“別再離開吳將軍,和我了。”
君安輕輕地關上了門,只留下一個若有若無的嘆息,“好。”
作者有話說:有人說師父是個冷豔美的人兒,於是我硬是把師父賣萌歸來的場景換成了這樣的......霸氣?高冷?嗯.....好吧師父是怎麼一種美,我也不清楚(づ ̄ 3 ̄)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