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金戈鐵馬臨兵列陣(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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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金戈鐵馬臨兵列陣(7)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戰場一下子因為夏紫候的出現而出現了大逆轉,夏朝的兵馬嗚金退兵,整個戰場上一瞬間被退了個乾乾淨淨。夏木一襲龍袍著身,站在那雲城的城牆之上,頗的睥睨天下的氣勢,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當初的那個男孩了。他宛如擁有了一種強大的能量,這種能量能在瞬息之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夏紫候站在蘇傾的身旁細細的望著他,相對無言。只是那夏朝的兵卻按耐不住的開始騷亂起來。
“長姐,你當真要與夏朝為敵?只要你願意回來,你便依舊是我大夏朝的攝政王,朕,許你重登攝政王之位。”夏木的聲音嘹亮裡透著一股堅定,只要她選錯一樣,那麼可能帶來的便是殺身之禍,夏木決對不會再對她手下留情。
“她,未必在意這攝政王之位。”身旁傳來一聲輕嘆,西鳳太子轉身走下了雲城的城牆,那黑壓壓的天空大片的雲朵聚集在了一起,宣佈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那聲音不大,卻也不小,帶著一抹帝王家的威懾,她垂了垂眸子,夏木,你不明白。但是終有一天,你會明白。
“本宮既然嫁於曌國,便當為本宮的夫君分憂解難。”夏紫候的話雖然沒有肯定的說,但是已經很明白了,夏木手中突然扔出一件東西,飛向夏紫候,兩人的距離一個城上一個城下,夏木眼中帶著她所不瞭解的勢在必得,夏木,你還有什麼,是勢在必得的?
“從今日開始,夏紫候再不是夏朝百姓,削除皇籍,永不得再入永安皇城半步。”夏木一甩衣袖便離開了。夏紫候站在那裡望著那抹身影,只低低的應了一聲,便看向蘇傾,蘇傾滿身的血,只是,在確定了他本人沒事時,她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夏木領兵八十萬駐於雲城,而蘇傾,區區三十萬居然也敢對上去,難怪被打得如此吃力。
“鳳卿……”
“皇上,臣妾協同雷剛寨救駕來遲,還請皇上責罰。”夏紫候突然跪了下來,那些夏朝計程車兵看向這一幕,帶著強大的失望將臉轉向了別處。他們曾經尊貴至此,榮耀至此的攝政王,今天終於跪倒在了他們敵國的帝王腳下,這是多麼**裸的侮辱!
“從今日起,你再不是我們的王爺!我夏朝的攝政王雖不是男子卻也必頂天立地!”那城牆之上站著的人,乃是她曾經帶出來的手下,也是禁衛軍的統領,他站在那裡衣袍一揮,那片雪白的袍子便被割斷開來。夏紫候望著那割斷的雪白的衣袍,只覺得喉頭乾澀。這跟她出生入死的軍隊,如今,全部與她割袍斷了義。那漫天飛舞而下的衣袍殘片,雪白得如同遠處山上的雪,朦朧而淒涼。
她強忍著心裡的那股氣血翻湧,硬是將那血給生生的停在了嘴裡,再不見那些白色的斷袍一眼,轉身扶著蘇傾便走向赫城。那身後傳來的辱罵聲,如同一把利刃,一點一點的將她割為碎片。她只覺得有無數的箭直指心臟而去,被扎到麻木。
蘇傾見她臉色極差,也明白了。只是默默的站在她身後,那硃紅的東門緩緩的關了上來,她站在那裡背脊挺直得如同她本人一樣驕傲。這樣的一個人,如何便不懂得去示弱呢?
“鳳卿……”夏紫候朝他做了個打住的動作,月白天遠遠騎著馬奔來,見她臉色蒼白,便扶著她要往那城裡面的營帳走,回過頭見蘇傾滿眼異色的站在那裡,只覺得心裡一陣不安,這小姐與皇上莫不是有了什麼過節,否則為何如此怨恨的看著她?連月白天都被他眼中的那抹恨意給驚到了。蘇傾眼中一閃而過,欲隨著月白天一同走,卻被她攔了下來。
“娘娘眼下或許並不想見皇上。”
“朕明白。能做出這個決定,朕,愧於她。”
“你即是娘娘的夫君,卻也是整個後宮娘娘小主的夫君,娘娘自是明白。”月白天知書達理,關於這一點,蘇傾也頗為欣賞,點了點頭,帶著些無奈。他想,或許他明白了幾分,那日凌墓裡面的西鳳太子韓澈所說的那段關於對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措詞,或許,他是對的。只是,人總會身不由已。甚至身不由已到最後連最愛的人都要去傷害。
風然站在不遠處見夏紫候緩緩的抹去嘴角邊滑落的血跡,那滿臉的蒼白與緊握著的雙手,風然只靜靜的望著,雲淡風輕,此女子如此能忍,若是他日……後果不堪設想,難怪先帝讓他們時刻提防著夏紫候的一舉一動。原是如此。只是,要怎樣的忍耐,才能到達如此地步?那些兵與夏紫候而言,是如此的重要,如今卻一個一個的,將全部葬於她的手裡。
“好,周車勞頓辛苦了,朕明日再去看她。”蘇傾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直到一旁的軒轅赤提醒才回過神來。
“皇上,皇后娘娘……”
“你也覺得她居心不良?”
“這……”
“朕摸不透她,亦不知她是作何想。她在朕身邊,朕不安,她若是不在朕身邊,朕便覺得少了些什麼。軒轅,你說,朕該當如何?”先皇說的,他都記得,只是,他想賭一次,為彼此都賭一次。
“皇上,這是西宮娘娘傳來的書信。”軒轅赤將那小小的一團紙交到了蘇傾的手上,蘇傾眉眼緩緩柔柔的盪開來,如同春日裡的水,軒轅赤無聲的嘆了聲氣。皇上,終有一日,你會後悔的,後悔傷了愛你的人,後悔信了你愛的人。他是皇帝,那傲氣便是越發的重,軒轅赤雖然提過,卻被他看作對夏紫候有意思,從此,他更再也沒有在他的面前提起過與夏紫候相關的事情。在他看來,蘇傾是無法容忍任何人對夏紫候好的,他只允許夏紫候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前,然後或多或少的,所有的恩寵與快樂,都只能由他一人來給予。
夜色越發的深了起來,此時已是月上三更,一切都沉寂在靜靜的夜裡。軍營裡面偶爾有些許輕微的說話,便再也沒有了聲息,夏紫候盤腿坐在**做著那本書裡的內功心法,只覺得心中的疼痛減少了幾分,緩緩的睜開眼,便見那一抹人影站在了她的面前。
“西鳳太子半夜三更來本宮的房間,有何貴幹?”
“阿夏!你當真要毀了夏國?”
“你既要助他,便是與我為敵。”夏紫候收了心法,將起身來,那窗邊冷冷的月亮掛在那裡,即便是月圓,她也不用再去享受那種入骨的疼痛了。如果不是因為紅姨,今日,她又如何能完好的見到他?
“阿夏!那是你的家國,夏朝在,你便是攝政王,是皇長公主,夏朝若是倒了,你便什麼也不是了,夏朝在,你才是,你明白嗎??”韓澈有些微怒,這傢伙平時看著如此聰明,怎麼這個時候卻這般不開竅!夏紫候見他在一旁氣得直跳腳,心裡也是知道的,他在為她好,只是,這件事情,已經沒有迴轉的餘地了。她從來不曾給過自己餘地。
“我意已決,即便是以犧牲一切為代價,我也會這麼做。”夏紫候的語氣鬆了幾個段,韓澈緩緩鬆開她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定定的看著她,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這是當初如此狂妄尊貴的夏紫候所說出來的話嗎?當初那個滿身傲骨之氣的夏紫候去了哪裡?
“阿夏,你變了。”
“真實的我,便是如此,西鳳太子,慢走。”夏紫候將那放瓶子裡面的梅花一朵一朵的摘了下來扔在地上,隨即用腳狠狠的踩了幾腳。語氣冰冷而傲氣。她變了麼?她始終只是她,變了的,只是那些自以為很瞭解她的人。
“若是有一日,你與我為敵,我不會與你刀劍相向。阿夏。我走了,你保重。”
“滾吧,不要再讓本宮看見你。”夏紫候內力所過之處,門窗盡關,月白天站在一旁的角落裡面撇了眼夏紫候,站在那裡默不作聲,夏紫候坐到座位上接過她遞來的茶微微飲了一口,關於她為什麼會站在那一旁,她沒有問,而她,也沒有說,看,我們是多麼的默契。這麼多年的默契。夏紫候脣角微微的勾了勾。
“你跟了我多久了?”
“小姐,白天由十歲起便跟著小姐了。“月白天聽著,猛的一震,隨即又飛快的平靜了下來,朝著夏紫候恭敬的微微彎腰,見夏紫候面上並無其他的表情,似乎只是隨口一問,只是直覺告訴她,一切都不是這麼簡單。她心裡覺得甚是失落與失望。她想過她會懷疑她,只是沒有想到,當真的問起時,卻是如此的傷人。
小姐,你要明白,有些傷,是表面,而有些愛,卻在極深的內裡,你需要用心去感知那最後寫好的結局。這一切都會回到屬於他們的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