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三十四章 曾相知兮已相忘(4)

第一百三十四章 曾相知兮已相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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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曾相知兮已相忘(4)

幽蘭空草何處寄,岸邊船家燈火影。

欲揮筆墨書難成,獨眠冷衾夢不得。

外面再次傳來皇上駕到的聲音,夏紫候轉過頭去便見夏木與蘇傾同走一路,另一旁還跟著草原王,這幾個人,是事先說好的麼?怎麼什麼事都往她這裡跑。夏木見她臉色微微不善的瞅著他,連忙澄清的聳了聳肩討好般的笑道“長姐,你可別這麼看著朕,朕要回去了,在回去之前,朕只是來見你最後一面的。至於曌國極北部的百姓,你大可放心,朕會出手相助的,這夏朝與曌國本就是一家,朕自是該出這個手的。”夏木語氣裡帶著淺淺的笑意,如同這陽光一般暖暖的直入心間。

“啊,吾也得回去了,畢竟再過些日子便是吾草原太后的生辰了。”

“生辰了?你等等。”夏紫候就著月白天與她說了幾句話,便見月白天應了一聲,便遠遠的退開來,草原王望著她有些不明所以,夏紫候也沒有給個解釋,只是望向夏木。“如此便謝過三弟了。”那聲三弟叫得極其的好聽。夏木頭一次這麼覺得,或者當他明白自己給不她幸福的時候,便已經將那些不應該出現的東西扼殺掉了。見有那麼一個人願意為她如此,不論會經過些什麼,便也是值得的。長姐,我又何嘗不想有那麼個人為我不顧一切,等同於她身命般的存在。只是,不會有了。這皇宮之中,又哪裡來的真情可言。

“再過些日子便過年了,三皇弟便早些回去罷,國不可一日無君,定要過個熱熱鬧鬧的年才是。”夏紫候理了理衣袍,發微微的斜梳著,只取一根白玉蓮簪子固定住,簡單得有些不像皇后這個尊貴而奢華的身份。一旁的蘇傾握住她的手,夏紫候眉色微皺,想要掙開來,卻被他緊緊的握著,掙不出來,便也由著他去了。當著夏木的面,他也不過是想給夏木看一場兩人相親相愛的戲罷了。她抿了抿了脣,便不再掙扎。

“見你們如此伉儷情深,朕便也放心了。罷了。”

“娘娘。”月白天去而復返,手中卻捧著個紫色的盒子,盒子外表平淡無奇,以檀木而制,只是就是不知道這裡面放著的是什麼。夏紫候接過月白天遞過來的盒子便遞到了草原王的手中,她淡淡道“作為朋友,太后生日也沒有什麼好送的,你便將這個送給她。順替我向她說一聲,生辰快樂。”夏紫候當著蘇傾的面將那個盒子開啟來,遞給了草原王,裡放著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草原王望著那夜明珠一時感動直上心頭。

“夏風……”

“你若是想說謝,那便不必了,過了今日,你我再見面,敵友還未知。但是,拋去家國。你是我夏紫候的朋友。”草原王細細的將那個盒子收了起來,朝她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連贊她這個朋友夠意思,他一說生辰了,蘇傾便不可能讓他空著手回去,便也送了禮,為表兩國友好,還派了使者帶著禮物與他一同去了,這個使者,便是禮部尚書林青。

待新年真的快開始的時候,夏紫候終於收到了那遠從永安而來的靈鳥所帶來的信,那小小的一團紙上,卻帶著日以繼夜的思念,夏紫候站在皇宮後面的山頂上,明日便是新年了,一切都交給了趙蘭伊,是以,她這個皇后,在眾人眼中也不過是個掛名罷了,事實上,她本身也懶得去理會那些瑣事。趙蘭伊倒也樂得接受。一下子她便省心了不少。

那信上只寫著四個字。各自安好。夏紫候卻反反覆覆的看了很多遍。那個總會時不時出現在她身邊的花澈這幾月再也沒有出現過,夏靜不知到底是好是壞,那幾個字蒼勁有力,根本無從知曉過的好壞。透過月墨炎信裡的隻言片語,似乎永遠也只是安好,無須掛記。

靜兒,已是過年了,上次一別,已是半年不止了。你可還好。人越是到了過節的時候,越發的熱鬧,便會越發的相信身邊的人,哪怕一個不語言,卻日日陪著的人,也會想念,只是於她而言,一個年罷了,有什麼意義呢?祖先之類的祭祀事情,已經於前天便一切妥當了,剩下的,只是一宮的人一起吃過飯,與大臣們一起聚個宴會。

“小姐,可是想家人了。”

“白天可還有什麼家人……”問到這裡,夏紫候才狠狠的停頓了下來,這姐妹二人十歲起便跟著她,哪裡還有什麼家人。月白天緩緩的坐在了她身旁。望著那萬家燈火,卻也覺得沒有那麼寂寞了。孤獨,於她們而言,早在十歲之後的這些歲月裡面便早已經註定了。要麼,忍住孤獨活下去,要麼,死。便只有這兩種選擇,所幸倔們活了下來。

“除了墨炎,屬下也不記得還有什麼家人了,只記得那年逃洪水逃到了永安,便遇見了小姐。所幸還有墨炎在身旁,不然,便是活著都覺得是一種奢侈。小姐,那場洪水太大,逃出來的人極少,約莫是……沒有什麼家人了。”夏紫候靜靜的聽著,只覺得哪裡不對,那年,她遇見她們兩姐妹的那裡,分明沒有什麼洪水,為何她們卻說有洪水,他們是避洪水到的永安?只是,人總會有幾分自己的祕密,她們若不願意的說,自己便也不會再問,若是想說,她相信她們是會告訴她的。

“我便是你們的家人。有你們陪著,便不那麼寂寞了。”這麼多年的相處,夏紫候待她們如何,她們心中自是明白的。月白天望著那片燈火沒再說話,只隱隱的見那冷宮的方向有個殿裡面亮著諾大的燈光,覺得有些扎眼。那個地方,似乎便上次她們去過的方向……

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夏紫候眼神微微緊了幾分,眉頭微微的皺著,沒有回頭。

“你來做什麼?”皇宮禁地也敢隨便的闖進來,究竟是太相信自己的能力,還是太不把這皇宮的守衛看成一回事?蘇傾又豈是個能輕易招惹的主,這段時間清洗朝中勢力已經造成了血流成河,那鐵血的手段已經發揮得淋漓盡致,凡是與她說過些什麼,或者說過她些什麼的官員,被以各種名義給撤了職,或者午門斬首。此舉卻激起了各地學子的支援,紛紛參與了科舉的考試,一時之間人員又被速度填補了上去,其行事之雷厲風行令人膽寒。

“我是來陪你的,順便與你道個別。”身後的聲音緩緩的靠近,月白天站起身來,見是花澈,朝他行了個禮便遠遠的退了過去,將空間留給了兩個人,這個時候,這種地方,還是要小心為妙,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突然來這山頂呢?若是小姐與花澈公子在一塊,她還是放心的。

“別總是皺著眉。”地上很涼,但是月白天帶了軟榻過來,沾不到半點雪,大大的裘衣穿在身上,手中還抱著湯婆子,倒也不覺得冷。身旁的位置緩緩的陷了些下去,帶著幾分溫暖的手指,白皙而修長的手指撫上她微微皺起的眉心。

夏紫候就著燈光,只覺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她站起身來甩開他的手。

“本宮如何,與你何干!即是道別,你便快走吧。皇宮重地,若是再闖,便休怪我無情。”

“阿夏,我當真忘了我嗎?”花澈的聲音低低的消散的寒風之中,冷風將她的長髮吹起,臉冰冷得有些生疼。她迎風而立,不再言語,這憂傷的話語,又是怎麼回事?向來只有別人負她,她何時負過別人,為何在面對他的時候,她卻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悲歡喜樂,總能影響到她。

“本宮什麼該記什麼不該記,本宮自己清楚。”她傲然望向遠方,那升空而起的煙花轉瞬即逝,美麗得有有些哀傷。光彩不過瞬間,便塵歸塵土歸土,一切再毫無半絲瓜葛。夏紫候突然想起了夏天臨,那個曾經將她寵在手心裡過的人,如今已經遠遠的離去了,或許,夏木說的對,一切於她而言,不過是對於夏天臨的一種補償罷了。

“我允許你忘記我,但是,你不能忘記一輩子,阿夏,你若是記起了我,便帶著這個來滄海尋我。自會有人告訴你我在何處。”他要變強,要強到有足夠的能力將她護在羽翼下。

“若是我再不會記起來你是誰呢?”夏紫候望著那片絢麗的天空,天空中只傳過來微弱的爆炸聲,那光景卻遠遠的便能見到,那萬家燈火的背後,定然有著一個家。家裡有孩子,有父母親,甚至有著祖父母,女慈子孝,一定人其樂融融,如此方算得上一個家。

“阿夏,你若想不起來,也沒有關係,我會讓你重重心甘情願的陪在我身邊。”他始終相信,無論以什麼阻力,他們也一定會跨越過去,站在彼此的身邊。夏紫候抬頭便落入了他的眼中,他那身後的星空浩大而廣闊,這樣的一個人,他的舞臺,該如何的寬廣?何必為她停止不前而耗費了這大好的時光。即便她真的與蘇傾無情與義有的不過是交易,她卻也輕易離不了他。進退難捨,如何決擇?便由時間便告訴她方向。

“如此自信?只可惜,本宮如今乃是曌國皇后。”

“我曾說過,若娶,便只娶心中所愛一人,逍遙江湖,足矣。”夏紫候不再去看他的眼睛,她害怕自己便如此沉淪進了那雙星空般浩大的眸子裡面,低和而溫柔得如同她是他的全世界一般。若是再這樣望下去,她絕對會令自己掙扎得更深。蘇傾,你為何不抓緊我?趁我心中有著你的時候,你一定要抓緊我,如此,才會在老來時毀恨終身。

花澈今天的離別有多決絕,也只有在一切都快成定局的時候,夏紫候才明白這種別離是如何的痛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