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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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去不去
“哎哎哎，等會，還有個事，我準備提名郭美美擔任政府辦主任，那麼郭美美這一攤誰來管呢，要不你來兼任？”郝秋問道。誰都知道後勤這一塊是個肥差，一直是郭美美的禁臠之地，自己貿然插一腳，會不會讓胡佳佳不滿，領導這不是製造矛盾嗎？
“領導，這不合適吧，這一攤一直是郭主任管的，我......”
“哦，這個事是郭美美自己提出來的，她說她自己管了這麼多年的後勤，很多人有意見，想撤出來，她推薦了你。”
“我？我怕幹不了這些婆婆媽媽的事，而且，領導，我主要是為您服務的，你讓我去管後勤，這有點......”李二牛還是不願意插手。
“你要是不管，那我就得再提一名副主任管這攤，但是你覺得誰合適幹這事？所以，你先兼起來，以後再說，而且你給我當了這幾個月的祕書，你感覺忙嗎？我是那種事事依賴祕書的官嗎？”郝秋板起臉問道。
“好好，我聽領導的，領導，郭主任任主任，那劉主任去哪兒了？”
“他的去向你不用操心，人家都已經找好退路了，還輪得著你來管？”
“那好，我出去了。”李二牛碰了一個軟釘子，訕訕的出去了。
郭美美推薦我，這麼個肥差她怎麼捨得讓出來呢，這裡面不會有什麼事吧，是餡餅還是陷阱？
府機關裡有很多的祕密，但是這些祕密又不是祕密，所以當中午李二牛到食堂裡吃飯時就嚇了一跳。
雖然以前是郝秋的祕書，畢竟不管這一攤，而現在不同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郭美美即將升任政府辦主任，而後勤這一塊將由李二牛接管，他還以為都不知道呢，可是一進食堂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首先是從打飯的師傅開始的。
今天的伙食不錯，是土豆燉排骨，米飯和饅頭，打飯的羅師傅看到李二牛進來，忙將手裡的勺子遞給旁邊的女服務員，親自出來迎住了李二牛。
“李主任，你的飯已經盛好了，在三號包間。”羅振江笑眯眯的說道，這傢伙本來就胖，現在一笑幾乎是見不到眼睛了，只能從眼睛縫裡看到有一絲黑眼珠。
“包間裡？不用了，我在大廳吃就行。”
“李主任，您現在是領導，該到包間裡吃，以前郭主任也是這樣的。”羅振江幾乎是懇求道，丁二狗一看大廳裡不少人正在往這看，他也不想讓羅振江下不來臺，於是自己一人向三號包間走去，一號包間是給仲華留的，雖然他不經常過來吃飯，二號包間是給各位副縣長留的，但是這些人也幾乎沒有來過，但是規矩就是規矩，這是郭美美定的。
進去一看，飯菜都準備好了，而且還有一個人在等著，這個人就是即將榮升政府辦主任的郭美美，好像她一直在等他。
“李主任，坐下吧，等你好一會了。”
“郭姐，我說，咱在這私下裡能不能不這麼生疏啊，再說了，我們的關係可不一般啊。”李二牛笑著在座位上坐下，這是一個圓桌，飯菜擺放的位置不遠不近，只隔了一個座位，兩人之間放著幾碟鹹菜、腐乳，還有蔥和蘸醬，這比外面只能吃食堂裡的菜是有點高一等，也就是幾碟鹹菜的等級。
“去，誰和你關係不一般，我可還要嫁人呢，你這是要毀我名節。”郭美美難得嬌嗔道。
“郭姐，我可沒有別的意思，我是說你是我姐，這也毀你名節？”李二牛玩味的笑道，在這私密的空間裡，如果是正正經經的說話，反而談不出什麼來，嬉笑怒罵之間可能就把事說清楚了。
“討厭，這麼大人了，嘴下積德好不好？”
“好好，說點正經的，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這麼大攤子事，說不管就不管了，我可接不了手，我覺得這事非得要一個女人來幹不可，你這主任忙是忙，也不用一脫到底吧？”
“我呸，你才一脫到底呢，還說是正經話，這話我看一點都不正經，你姐我幹夠了，不是都說這後勤是個肥差嘛，好啊，我把這肥差讓出去，讓給老闆的紅人，這樣量他們也說不出什麼來，要是讓別人幹，非得爭個你死我活不可，你信不信？”
“所以你就把我放火上烤啊？你幹夠了就讓我來幹？”李二牛拿筷子在自己盤子裡撥拉撥拉，發現這土豆燉排骨到了他這裡就是排骨燉排骨了，哪有土豆啊，這個羅振江，還真是有點意思。
可是這話越說越覺得彆扭，怎麼越聽越像是上床前的黑話呢。
依著郝秋的意思不再提拔政府辦副主任了，可是官場就是一個有官的場合，沒有官怎麼叫官場，他這樣擅自減少官員配置的行為很讓人反感，但是反感歸反感，並不阻礙別人往這裡遞條子塞人。
縣委副書記於全方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叨叨個沒完，可是他依然很淡然的等著對方啞火，這是幾十年養成的官氣，練就的就是泰山壓頂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本事。
“我說了這麼多，你聽進去沒有啊？”女人很失望的看著面無表情的於全方。
“我聽著呢，你說啊？”
“我說完了。”女人很頹唐的說道。
“噢，那我說兩句。”於全方端起茶杯，喝一口茶，像做報告似的開始了話頭。
女人是他媳婦，叫梁豔霞，是一個十足的小市民，標準的家庭主婦，沒有工作，沒有愛好，她所有的心思都在丈夫身上，可是丈夫的心思並不在她身
“我是縣委副書記，你讓我去張這個口很為難，你知道嗎？官場上的人情最難還，況且是往對方眼皮子底下塞人，這很容易讓人感覺這是在摻沙子，你懂不懂，你說要往別的地方調動，我沒話說，為什麼偏偏要進縣政府呢，而且只是一個政府辦的副主任，又不是提拔，有那個必要讓我去舍這張老臉嗎？”於全方雖然說得很慢，但是語氣很沉重，像是沉痛之極，可是婆娘並不買賬。
“於全方，你不去是吧，我可就這一個侄子，你忘了當日你在鄉下時，是誰接濟我們家的，是誰半夜往咱家裡送糧食的，你都忘了，是我弟弟，你現在好了，當了大官了，就不能幫幫你這個侄子，我可是他親姑，你也是他親姑父。”梁豔霞不依不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