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異國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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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異國他鄉
第59章 異國他鄉
我站在風中，沒有思念，也沒有嘆息，緊緊的依戀也被摧毀。
飛機上，東子握緊王昭的手。周圍的人都很安靜，只有時間在一分分一秒秒地流逝著。她閉上眼，彷彿能夠看到飛機穿過厚厚的雲層，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像一隻飛鳥，在雲中穿梭，帶著自由和勇氣，逃離所有的束縛。
到達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東子拿出手表，調了調時差。王昭和她緩緩走出機場，東子看到大廳裡面滿是俄語，她問王昭道：“這裡是哪裡啊？”
“這裡是莫斯科，今晚我們在這裡住，後天我們就去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王昭溺愛地看著東子。
他們打了一輛車，東子因為不會俄語，只好看著王昭與司機交談。在途中，她問王昭在哪裡學的俄語，王昭說：“以前在康森公司，我經常和俄國的一些藥業公司合作，所以就會啦。只有你是個小笨蛋。”
東子轉過頭，沒有理他。
車窗外是她未曾看到過的街景。街兩邊的建築都帶著一種非常濃厚的異國風情。在燈火與夜色的襯托下，更加難以捉摸。
“我們現在去哪裡？”東子問道。
“去酒店啊，放心，我已經訂好了。”
“一間還是兩間啊？”
“當然是兩間啊，不然你還想和我住一起啊？”王昭見到她那麼傻那麼認真的模樣就想笑。
“哦。”東子一陣臉紅。
計程車上，播放著一首緩慢的俄語抒情歌。雖然沒有聽懂歌詞的內容，但是東子仍然能感受到歌曲中如水的情懷。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酒店就到了。東子站在門口，仰視了一下那酒店，一共六層。燈火輝煌裡，色彩豔麗，宛如俗世裡的一座童話城堡。它的建築風格是遵循俄羅斯古典韻味，加上在現代化色彩濃重的市區，有種恍如隔世的美。
王昭用流利的英語和酒店的服務員交談，東子這次倒是聽懂了。他們的房間是在五層，她的房間號是510，而王昭的房間號是511。
她跟在王昭的後面上了樓。樓梯很窄，上面鋪著紅色的毛毯，在走廊拐角處的上方，掛著一盞盞復古的燈，散發著昏黃的燈光。在它的照耀下，走廊裡顯得寧靜與安詳。王昭忽然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把東子按在牆上，嘴角微微上揚。他說道：“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啊？”東子被嚇的木若呆雞。
“可是，但是，我害怕.。我還沒有準備好，那個..”
“好啦，我開玩笑的。”王昭抱住她，“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是不會強迫的。”
東子聽到有漸進的腳步聲，慌張地推開他。說道：“我們不要在這裡站著了，快走吧。”
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王昭把房卡交到東子的手上，他對東子說道：“我就在你隔壁，有什麼事情記得叫我。”
東子點了點頭，關上了房門。
她開啟燈。把行李箱靠在房間的角落裡，就如釋重負地躺在**。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即使是在市區，也聽不到街上嘈雜的車聲。窗戶是半掩著的，有黃色系的燈火映在毛玻璃上，形成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光點。遠處的天空是寶石般的藍色，像是一條絲帶。
東子安靜地躺在天鵝絨做成的棉被裡，她休息了一會兒，便洗漱了，準備睡覺。
她閉上眼，眼前便如蝴蝶忽閃的翅膀，五彩的色調與嘈雜的在腦海裡充斥著。她能聽到很多聲音，但聽不清說的是什麼，她能看到很多種色彩，但是沒有線條的規劃，她也不曉得自己看到的是什麼。就像是一臺訊號不好的電視機。她的心裡很亂，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情，讓她捉摸不透。
她開啟手機，放了一首鋼琴曲，行雲流水般的音樂，讓她在眼前浮現手指在鋼琴上飛舞的畫面。她安穩著，一會兒便失去了知覺。
夢裡，是一片混沌。忽然漸漸有了光亮，有了色彩。她像是一個透明人，飛在空中。一架小小的旋轉木馬，飛速地旋轉。她很開心，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心在說話。忽然有一陣櫻花被風吹落，寫意般地飄灑。當她轉過頭時，她看到背後是王昭，他抱著她。她很溫暖。起霧了，在陰影處，她看到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漸漸朝她走來。旋轉木馬不見了，色彩也不見了，只剩下亮光與陰影。那身影漸漸朝她走近，她認出了是自己的父親，她撲過去伸手抱他。可是她的父親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忽然，她看到王昭拿著斧頭，瘋了似地向父親砍去。她忽然又能看到了一種顏色，便是紅色。父親的血是紅色的，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她在一片混沌裡掙扎著，把父親抱在懷裡，她哭喊著。她自己也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像是在水中說的話，剛要說出來，就被水吞沒了。
王昭幾乎是被驚醒的，他聽到隔壁的哭喊聲，像是一朵朵煙火，撕裂了夜空。他隨便穿了些衣服，便衝了出去。聲音越來越強烈，他似乎能感受到東子那種撕心裂肺的悲哀。因為著急，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站在門外，喊道：“東子，你怎麼了？東子，快開門。”屋裡沒有回聲，只是那哭聲漸漸微弱些。
他一拳朝著門砸去，因為太過用力，指頭的節骨眼處，都沾著血跡。
“東子，我是王昭，你快開門！”
東子慢慢睜開眼睛，但她的意識仍是模糊的。她聽到砸門的聲音，就瘋了似地從被子裡跳出來，跪在門前，哀求道：“你不要進來，王昭，你不要進來。”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讓他看到那麼不堪的自己。自己的內心，是那麼地千瘡百孔。光明，早已經不屬於她，她只有在無盡的黑暗裡，慢慢地等待著死亡。命運在她身體上，刻下一道道傷痕，她沒有抱怨自己命太差。而是怪自己太過脆弱。有些事情，就讓她一個人去承受吧。如果這是命運的杯，她應得的份，她就該毫無怨言地一飲而盡。
她死死地跪在門前，用手抵住門。因為恐懼，嘴脣也被她咬破了，但是她一點知覺都沒有。
“你不要進來。”東子吼道。
王昭聽到東子的聲音，便說道：“不要擔心，我不會進去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你回去睡吧。”東子忍住淚，不讓自己哭出來。
“我不會回去睡的，我放心不下你，今晚，就讓我在你門前靠著睡一晚，好嗎？”
“你不要任性了，現在天氣那麼冷，你在外面會生病的。我真的沒事，你快去睡吧。”東子催促道。
“我想聽見你的說話聲，東子，我想聽見。我真的睡不著，自從你原諒我，答應和我重新開始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我沒有失去這一生我最為寶貴的人。可是我真的很擔心，我怕你再次從我的身邊離開，再次無聲無息的消失。東子，你知道嗎？我真的害怕，我不怕死，不怕失敗，不怕失去所有，但是想到你要離開我，我就不知道以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模樣。沒有你的生活，我不知道什麼是快樂，什麼是心痛。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東子，答應我，不要再去記起那些痛苦的記憶，因為我和你在一起，我們就是等於未來，等於希望。我們以後會有很多很多美好的記憶。我相信，我們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對。”
屋子裡面沒有聲音。
“東子，你睡著了嗎？”
沒有人回答他，他以為東子睡著了，便靠在門上，守著她。
門忽然開了，東子站在門前，對王昭說：“進來睡吧，外面冷。”
東子把自己的被子分給他一半，他們兩個和衣而睡。東子怕他不安分，就在床的中間比畫了一條線，她認真對王昭說：“這條線，你不準超過。”
清晨的時候，東子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王昭的懷裡。夜裡迷迷糊糊的，她也記不得是為什麼了。幸好衣服都還是整整齊齊地貼在身上。
她不敢亂動，怕驚醒他。
她睜大了眼睛，仔細地看著王昭的眉眼。他的睫毛很長，以前她怎麼沒有發現呢？
她伸出手，想要觸控一下。
王昭忽然睜開了眼。
“原來你在裝睡啊。”東子撅了撅嘴。
王昭把她攬在懷裡，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說道：“不然呢？就讓你佔我便宜？”
“我沒有佔你便宜，我就只是想摸一下你的眼睫毛。”
“我不管，誰知道你想幹嘛。”
“真的。”東子憂愁地皺起眉頭。
“我才不信呢。接受懲罰吧。”王昭用下巴蹭了蹭東子的頭，東子怕癢，邊笑著，便把他推開。可是王昭抱的太死了。東子咯咯咯笑的厲害，忍受不住了。才求饒道：“好王昭，你不要再蹭了，我錯了還不行嘛。”
王昭把她放開了，誰知她從他的懷裡鑽出來，用枕頭砸他。
兩個人像是小孩子似得，站在**用枕頭砸來砸去。